119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回顧性病理學分析

摘 要：隨著寵物醫(yī)療水平的不斷提高，犬貓的平均壽命得以延長，同時也導致了各類型腫瘤的檢測和診斷率的顯著提高。為了了解不同腫瘤的特點，更好地診治犬貓腫瘤，通過調查擴充其流行病學數據庫是十分必要的。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是雄犬臨床常見的腫瘤之一，其來源可以是睪丸性索/性腺間質、生殖細胞等。本研究對2013—2021年多家寵物醫(yī)院送檢本實驗室的2803例犬各器官腫物進行了分類，對其中的119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病例進行回顧性病理學分析，列舉所診斷出的其中四類腫瘤的組織病理學特征；并統計病例背景信息，探討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風險因素。對于HE染色診斷較為困難的混合性生殖細胞-性索間質瘤，聯合應用三種免疫組織化學標記物進行精準診斷，以便進行各類睪丸腫瘤的組織病理學鑒別診斷。結果顯示，雄犬的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檢出率為10.8%，占所有送檢病例的4.25%。其中，支持細胞瘤28例（23.5%），間質細胞瘤37例（31.1%），精原細胞瘤42例（35.3%），混合性生殖細胞-性索間質瘤12例（10.1%）。本研究提供了我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流行病學的最新資料，并通過統計分析患犬背景信息證實了隱睪是支持細胞瘤和精原細胞瘤的重要風險因素，初步探討了品種、隱睪位置與不同類型睪丸腫瘤檢出率之間的可能相關性。

關鍵詞：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組織病理學；鑒別診斷

中圖分類號：S857.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0366-6964（2024）07-3177-08

收稿日期：2023-11-01

基金項目：“十四五”國家重點研發(fā)計劃（2021YFF0702402）

作者簡介：涂穎欣（1999-），女，江西南昌人，碩士生，主要從事獸醫(yī)病理學研究，E-mail：tutu@cau.edu.cn

*通信作者：楊利峰，主要從事獸醫(yī)病理學研究，E-mail：yanglf@cau.edu.cn

Canine Testicular Tumors：a Retrospective Pathological Study of119Cases

TUYingxin，ZHOUXiangmei，ZHAODeming，YANGLifeng^*

（College of Veterinary Medicine，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Beijing100193，China）

Abstract：As the level of pet medical care continues to improve，the average life span of domestic animals has been extended.This also led to asignificant increase in the detection and diagnosis rates of tumors.For better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canine and feline tumors，it is necessary to underst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ifferent tumors and expand their epidemiological database through investigation.Canine testicular tumor is one of the common clinical tumors in male dogs.It generally arises from either the sex cord stromal elements of the gonad or from germ cells.Our study collected119canine testicular tumor cases among2803canine tumors sent to our laboratory from multiple hospitals from2013to2021for retrospective pathological analysis.We listed the gross pathological and histopathological features of four types of canine testicular tumors diagnosed and explored the risk factors for canine testicular tumors.For mixed germ cell-sex cord stromal tumors，which are difficult to diagnose by HE staining，three immunohistochemical markers are combined for accurate diagnosi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detection rate of testicular tumors in male dogs was10.8%，accounting for4.25%of all cases submitted for examination.Among them，28cases（23.5%）were Sertoli cell tumors，37cases（31.1%）Leydig cell tumors，42cases（35.3%）seminoma，and12cases（10.1%）mixed germ cell-sex cord stromal tumors.Our study provides the latest information on the epidemiology of primary testicular tumors in dogs in China.It confirmed that cryptorchidism is an important risk factor for Sertoli cell tumor and seminoma through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the background information of the affected dogs.In addition，we preliminarily explored possible correlations between breed，cryptorchidism location，and detection rates of different types of testicular tumors.

Key words：canine testicular tumor; histopathology; differential diagnosis

*Corresponding author：YANG Lifeng，E-mail：yanglf@cau.edu.cn

雄性生殖系統包括成對的睪丸、附睪、輸精管、副性腺及單一的尿生殖道、陰莖等器官，主要功能是產生、儲存、運送精子。睪丸是雄性生殖系統的核心器官。正常睪丸有被膜覆蓋，被膜結締組織伸入睪丸內部，將睪丸分成很多睪丸小葉。睪丸實質主要由曲精小管、直精小管及睪丸網構成。曲精小管以盲端起自小葉邊緣，末端變?yōu)槎潭钡闹本」埽ㄈ氩G丸縱隔內，互相交叉吻合形成睪丸網。構成曲精小管的上皮是一種特殊的復層的生精上皮，細胞分兩類：支持細胞和生精細胞。其中，支持細胞呈不規(guī)則的高柱狀或錐狀，細胞底部附在基膜上，頂部伸達腔面；生精細胞根據發(fā)育階段不同又可分為精原細胞、初級精母細胞、次級精母細胞、精子細胞和精子，形態(tài)多樣，位于性成熟動物的睪丸曲精小管管壁中。睪丸間質除含有豐富的血管、淋巴管外，還有一種內分泌細胞，即睪丸間質細胞。它們細胞較大，呈圓形或不規(guī)則狀，胞質強嗜酸性，成群地分布于曲精小管之間^[1]。

在小動物臨床中，犬睪丸腫瘤及腫瘤樣病變十分常見。我國不同地區(qū)寵物醫(yī)院統計確診的犬睪丸原發(fā)腫瘤病例數可占所有雄性犬腫瘤病例的16.7%～18.2%，占所有犬腫瘤病例的4.49%～7.04%^[2-4]。目前，犬腫瘤常用的診斷方法有影像學檢查、細胞學檢查、組織病理學檢查、腫瘤標記物早期檢查等多種方法，其中，組織病理學檢查被公認為腫瘤診斷最有效和可靠的標準方法。

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按其來源可分為性索/性腺間質腫瘤、生殖細胞腫瘤、睪丸混合腫瘤、其他睪丸腫瘤四大類^[5]。其中，犬最常見的三類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是性索/性腺間質腫瘤中的支持細胞瘤（sertoli cell tumors，SCT）和間質細胞瘤（interstitial cell tumor，ICT），以及生殖細胞腫瘤中的精原細胞瘤（seminoma，SEM），三者發(fā)生率大致相同，混合性生殖細胞-性索間質瘤（mixed germ cell-sex cord stromal tumor，MGSCT）次之^[6]。對睪丸腫物進行組織病理學檢查，確定其細胞來源以及惡性程度等，能夠將不同類型的睪丸腫瘤區(qū)分開來，是臨床醫(yī)生診斷、治療該疾病的重要依據。研究表明，年齡、品種、隱睪是目前研究發(fā)現的犬睪丸腫瘤主要風險因素，但來自不同地區(qū)的病例回顧性分析研究的結論不盡相同^[6-8]。本文收集2013—2021年送檢本實驗室的犬睪丸及睪丸腫物，對各類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進行了分類、歸納和整理，總結了各類睪丸腫瘤的組織病理學診斷特征，并結合病例背景信息進行流行病學的相關分析，提供我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發(fā)病率和風險因素的最新資料。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

樣本來自2013—2021年多家寵物醫(yī)院送檢本實驗室的犬各組織器官腫物共2803例，調取其中來源于138只犬的152例睪丸或睪丸腫物進行回顧性病理學分析。

1.2 方法

1.2.1 石蠟切片制作

將犬睪丸或睪丸腫物組織置入4%多聚甲醛充分固定，后修剪成大小約1cm³的組織塊，依次進行脫水、透明和常規(guī)石蠟包埋。將制作好的組織蠟塊以3μm厚度進行連續(xù)切片。

1.2.2 HE染色及免疫組織化學染色

組織石蠟切片經二甲苯脫蠟后梯度乙醇浸洗，用蘇木素和伊紅分別染色，最后用中性樹膠封片進行病理觀察。免疫組織化學染色步驟參考一抗（兔Vimentin多抗，Vim，Abcam；兔c-kit多抗，KIT，Bioss；兔E-cadherin多抗，E-ca，Proteintech）以及DAB染色試劑盒（多聚物法，基因科技）說明書。

1.2.3 病例分類統計

犬的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確診與分類參照Tumors in Domestic Animals^[5]。對于通過HE染色及免疫組織化學染色確診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病例，記錄患犬的年齡、品種、睪丸位置等背景信息，并按照年齡階段、品種體型、隱睪類型分別進行統計，分析其與腫瘤發(fā)生的相關性。

2 結 果

2.1 犬睪丸腫瘤組織病理學觀察

根據組織病理學觀察結果，2013—2021年，多家寵物醫(yī)院送檢本實驗室的152例睪丸或睪丸腫物中有119例確診為不同種類的原發(fā)性犬睪丸腫瘤，1例確診為肛周腺癌轉移至睪丸，屬于轉移性腫瘤（表1）。

2.1.1 支持細胞瘤的大體及組織病理學特征

SCT組織切面呈白色或灰色，少見黃褐色的出血灶，質地堅實，體積較大，大多數完全局限在睪丸內（圖1A）。低倍鏡下，腫瘤細胞位于曲精小管中，大量致密成熟的纖維組織分割腫瘤細胞，形成大量大小不一、形態(tài)各異的島狀或管狀結構（圖1B）。高倍鏡下，曲精小管內襯一層或多層腫瘤細胞，增生的腫瘤細胞垂直于基底膜排列；細胞細長，胞核小，卵圓形或瓜子形，位于基底，核仁不明顯；胞質嗜酸或空泡狀，常含有脂質色素顆粒，分界不清楚（圖1C）。部分SCT病例鏡下缺乏有序的管狀結構，腫瘤細胞大小和形狀更不規(guī)則，呈現彌散型特征，可能指征其惡性程度較高。

2.1.2 間質細胞瘤的大體及組織病理學特征

ICT組織切面呈黃色，質地柔軟，體積較小，與周圍界限清晰（圖2A）。低倍鏡下，可見睪丸曲精小管管腔之間有大量腫瘤細胞，其間可見少量結締組織和血管（圖2B）。高倍鏡下，可見腫瘤細胞類似于正常的間質細胞，形態(tài)較一致，呈圓形或多角形；細胞質較豐富，嗜酸性，富含顆粒或空泡；胞核較小，圓形深染；有絲分裂相不常見（圖2C）。

2.1.3 精原細胞瘤的大體及組織病理學特征

SEM組織切面呈白色，質地柔軟，少見界限清晰的壞死區(qū)域，大小不一（圖3A）。低倍鏡下，可見腫瘤細胞排列成由纖維結締組織分隔形成的島狀或管狀結構，或者缺乏有序的管狀結構而呈片狀分布，但無支持細胞和各級精母細胞（圖3B）。高倍鏡下，腫瘤細胞體積較大，呈多角形，界限較清晰；胞質稀薄紅染，胞核呈圓形泡狀，大而透亮、核仁清晰；細胞有一定異型性，多見有絲分裂相，彌散型SEM鏡下可見由于單個細胞壞死呈“星空樣變”（圖3C）。

2.1.4 混合性生殖細胞-性索間質瘤的大體及組織病理學特征

MGSCT在單個腫瘤中同時具有SEM和SCT的特征，支持細胞和生殖細胞成分在大小不一的管狀結構中緊密混合，管狀結構被密度不一的纖維間質隔開^[9]。低倍鏡下，增生的腫瘤被結締組織分割成片層狀，腫瘤細胞呈彌散性生長；增生的腫瘤細胞有兩種形態(tài)。高倍鏡下，可見增生的腫瘤細胞為多角形的精原細胞和梭形的支持細胞，不同病例中兩種細胞的比例各異。如圖4所示，MGSCT中，腫瘤支持細胞（Vim⁺、KIT⁺、E-ca⁺⁺）或腫瘤精原細胞（Vim^-、KIT⁺⁺、E-ca^-）可能在個體腫瘤中占主導地位，管狀結構間可見少量正常間質細胞（Vim⁺、KIT⁺、E-ca⁺）。

2.2 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統計分析

2013—2021年，本實驗室共診斷犬各組織器官腫物2803例，其中，雌犬1248例，雄犬1104例，451例性別不詳。不同單位共送檢來源于138只犬的152個睪丸或睪丸腫物，通過HE染色與免疫組織化學染色進行組織病理學觀察，將來源于109只犬的119個睪丸或睪丸腫物確診為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占雄犬的10.8%（119/1104），占所有病例的4.25%（119/2803）。其中，SCT28例，占比23.5%（28/119）；ICT37例，占比31.1%（37/119）；SEM42例，占比35.3%（42/119）；MGSCT12例，占比10.1%（12/119）。四類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中檢出率從高到低排序為SEM、ICT、SCT、MGSCT。值得注意的是，有10只患犬在睪丸的不同部位發(fā)生了多個同類或不同類的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其中多發(fā)性SCT2例，多發(fā)性ICT和SEM各1例；同時發(fā)生ICT與SEM2例，同時發(fā)生SCT與ICT1例，同時發(fā)生ICT與SEM1例；同時發(fā)生ICT與MGSCT1例，同時發(fā)生SEM與MGSCT1例。

2.2.1 各類型犬原發(fā)性腫瘤的年齡分布

如表2所示，所有類型腫瘤的患犬絕大部分為老年犬，占比84.9%（101/119）；其余主要為中年犬，占比5.04%（6/119）。在中年犬中，四類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均有發(fā)生，SEM的檢出率（3/6）較高于SCT、ICT、MGSCT（1/6）。在老年犬中，ICT的檢出率（32/101）與SEM的檢出率（33/101）相當，SCT的檢出率（25/101）較ICT和SEM低，MGSCT的檢出率（11/101）最低。隨著患犬年齡的增長，四類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檢出率明顯升高。

2.2.2 各類型犬原發(fā)性腫瘤的品種分布

統計各類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品種分布，按體型進行劃分，結果如表3所示。在119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中，32.8%（39/119）的患犬為小型犬；23.5%（28/119）的患犬為中型犬；13.4%（16/119）的患犬為大型犬；9.24%（11/119）的患犬為超小型犬；0.84%（1/119）的患犬為超大型犬。小型犬和中型犬貢獻了半數以上的病例。其中，超小型犬中的博美犬（9/11）、小型犬中的小型貴賓犬（18/39）和比熊犬（6/39）、中型犬中的西伯利亞雪橇犬（7/28）、大型犬中的金毛巡回犬（15/16）是本研究發(fā)現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檢出率較高的品種。對這五個品種患犬的確診腫瘤類型再進行統計，結果如表4所示。對于小型貴賓犬而言，SCT的檢出率（7/18）高于ICT和SEM各自的檢出率（5/18）；對于金毛巡回犬而言，ICT的檢出率（6/15）則高于SCT和SEM各自的檢出率（4/15）。其余品種樣本量較小，在此不進行統計分析。綜上，中小型犬的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檢出率明顯較高，小型犬中的小型貴賓犬檢出SCT較為常見，而大型犬中的金毛巡回犬檢出ICT較為常見。

2.2.3 患犬隱睪位置分布

119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中，有27.7%（33/119）為隱睪或隱睪腫物，對這些隱睪的位置分布進行統計，結果如表5所示。隱睪的SCT檢出率（12/33）最高，SEM檢出率（11/33）以細微的差異次之，ICT檢出率（6/33）較低，MGSCT檢出率（4/33）最低。ICT確診的已知位置隱睪均位于腹腔外，但隱睪位置的不同對SCT、SEM和MGSCT的檢出率無明顯影響。此外，在腹腔內隱睪中，SEM檢出率（5/8）最高；而在腹腔外隱睪中，四種腫瘤的檢出率差異不顯著。也就是說，睪丸位置異常可能導致犬患SCT、SEM的風險增加。而ICT相比于腹腔內隱睪，更常見于腹腔外隱睪。當腹腔內隱睪發(fā)展為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時，精原細胞的腫瘤化更常見。

3 討 論

MGSCT的診斷是一大難點，且容易在病理診斷中被忽略。需要注意的是，犬MGSCT在單個腫瘤中同時具有SCT和SEM的特征，而不包含腫瘤間質細胞。SCT偶爾會與SEM相鄰，從而產生具有SCT和SEM特征的腫瘤，這種情況被恰當地定義為“碰撞腫瘤”，反映了它們代表兩個不同腫瘤的解釋^[5]。在真正的MGSCT中，支持細胞和生殖細胞成分在大小不一的管狀結構中緊密混合，管狀結構被密度不一的纖維間質隔開，精原細胞或支持細胞可能在個體腫瘤中占主導地位。這類腫瘤于1993年在犬、貓臨床上首次提出應進行單獨分類討論并獲得認同^[9]。本研究在9.17%（10/109）的患犬睪丸或睪丸腫物中發(fā)現了兩個同類型或不同類型的腫瘤，MGSCT與多發(fā)性腫瘤、“碰撞腫瘤”的區(qū)分也是值得探討的議題。

在多數情況下，通過HE染色即可根據低倍鏡下的組織形態(tài)和高倍鏡下的腫瘤細胞形態(tài)對大部分原發(fā)性睪丸腫瘤進行組織病理學診斷。然而，在HE染色無法判斷腫瘤細胞類型或疑似MGSCT以及其他更罕見的腫瘤類型時，免疫組織化學染色是必需的輔助診斷方法。本研究采用E-鈣黏蛋白（E-cadherin，E-ca）、原癌基因蛋白c-kit（KIT/CD117）、波形蛋白（vimentin，Vim）三種標記物聯用，對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進行精準診斷。Vim是一種在間充質細胞中表達的III型中間絲蛋白，是間充質細胞的主要細胞骨架成分。KIT是一種跨膜III型酪氨酸激酶受體，在多種細胞中表達。E-ca是一種細胞間黏附蛋白，能夠通過細胞表面上的鈣離子依賴性黏附結構域與相鄰細胞上的E-ca結合，形成穩(wěn)定的細胞間連接。研究表明，這三種標記物可用于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鑒別診斷^[10-11]。Vim在間質表達，可使支持細胞和間質細胞呈陽性著色；KIT可使腫瘤精原細胞呈強陽性著色；E-ca在且僅在腫瘤支持細胞、正常間質細胞中表達。本研究發(fā)現，E-ca在不同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中的表達情況不同，特異性較好，具有良好的應用前景。

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是犬、貓臨床常見的腫瘤之一。經本研究統計，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在雄性犬中的檢出率為10.8%，在所有犬中的檢出率為4.25%，略低于我國不同地區(qū)的犬腫瘤流行病學調查結果^[2-4]。這可能是由于九年間送檢本實驗室的所有病例中有相當一部分被診斷為炎癥、囊腫等腫瘤樣病變，導致以上統計結果代表的是腫瘤及腫瘤樣病變中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檢出率，而非各組織器官腫瘤中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檢出率。腫瘤與腫瘤樣病變的區(qū)分也是疾病診療中的一個挑戰(zhàn)，因此本研究數據能夠為犬、貓臨床提供更全面的指導。

無論是SCT、ICT、SEM還是MGSCT，隨著患犬年齡的增長，四類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檢出率明顯升高，這是腫瘤發(fā)生的病理生理機制導致的。由于本研究所分析病例中患犬品種繁多，且考慮到品種統計受寵主偏好性影響較大，故未將所有品種信息全部列出。統計結果顯示中小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檢出率較高，要確定中小型犬是否為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好發(fā)品種，可靠的犬飼養(yǎng)情況調查數據必不可少。當聚焦特定品種患犬的患病情況時，本研究提示小型貴賓犬可能是SCT的好發(fā)品種，而金毛巡回犬可能是ICT的好發(fā)品種，但這一結論仍需大量樣本支撐。已有研究表明，隱睪是SCT和SEM的重要風險因素，與本研究結果一致^[5]。雖然目前并沒有證據表明隱睪是ICT的風險因素之一，但ICT更常見于腹腔外隱睪（同時SEM可能更常見于腹腔內隱睪）這些現象也值得驗證和探討。

4 結 論

本研究詳細展示了四類常見的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組織病理學特征，強調了免疫組織化學染色在MGSCT診斷中的重要應用，發(fā)掘了E-ca作為鑒別診斷各類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的標記物的潛在應用價值。同時，本研究對2013—2021年本實驗室收集的119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病例進行回顧性病理學分析，其結果為我國犬原發(fā)性睪丸腫瘤流行病學提供了最新資料。此外，本研究分析證實了隱睪是支持細胞瘤和精原細胞瘤的重要風險因素，初步探討了犬品種、隱睪位置與不同類型睪丸腫瘤檢出率之間可能存在的相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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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白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