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誠的端詳與守護

馬瑞翎 著

二十一世紀出版社集團

出版：2024年6月

定價：30.00元

長篇兒童小說《冉里的樹皮衣》，以純真的兒童視角講述了一個關于虔誠的故事，展現了一種古老生活方式、文化、風俗所自然生發出來的奇特魔力，讓人徜徉于五彩斑斕的少數民族異域風情中，享受一種陌生化的獨特又美好的體驗。

“千萬道田埂使得大地像一個巨大的藝術拼盤。拼盤上所有大大小小的格子里，都嵌著明晃晃的鏡片。是的，那些都是水做成的鏡片。因為現在是冬天，所有的農田都蓋著水被子，在安安靜靜地睡覺。”作家馬瑞翎仿佛用無人機航拍，配上充滿詩意的解說語言，先是跳到萬米高空拉一個超長鏡頭俯拍，然后不斷提高分辨率，聚焦再聚焦細部，一點點把這片美麗壯觀的神秘之境袒露在讀者面前，最終發現了叫冉里的哈尼族小男孩和他的家人。故事就此展開，就像一幅美輪美奐的山水畫卷暈染開來，蒼翠、青黛、褐黃色……紛紛流光溢彩起來，如漣漪一樣蕩漾開來，浸入心脾。

《冉里的樹皮衣》的故事主題很鮮明，以哈尼梯田申報世界遺產名錄為背景，設置了哈尼族人對聯合國專家何時到來這個懸念，也讓平淡的生活增添了希望而變得不再平凡，始終氤氳著一種別樣的浪漫氛圍。因為申報世界遺產名錄，哈尼族這個看似一成不變的農耕文明，迅速接入日新月異的工業文明時代，并進入聯合國的視野，成為耀眼奪目的明珠，成為當地人的心頭之愛。

在《冉里的樹皮衣》中，在全球化的時代浪潮中，我國少數民族文化得到了極大的尊重與保護，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潤物細無聲、自然而然的事情。正如書中“梯田教授”說的那樣：“因為國家很愿意讓那些已經消失了的好東西重新出現。要知道，一個國家的人民，除了前進之外，還需要時不時回過頭來，瞧瞧祖先的歷史，學習一下祖先的智慧。”知往昔，鑒未來，中華文明的長河才能源源流淌。

馬瑞翎從孩子們的童年友誼、大人們的團結友愛的角度，自然而然地切入這個宏大主題。小說人物都以虔誠的心，以具體而微小的快樂的方式，參與著平凡的生活，審視著自己的言行。昂瑪突節、苦扎扎節、火娘、田小伙、秧姑娘等濃郁的民族風情，紛至沓來；恬淡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氣韻悠長的真情實感，涌入胸膛。強烈的代入感浸潤其中，體現的正是他們對本民族的風土人情、民俗民風、歷史文化的熱愛。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孩子們的成長既是充滿挑戰與希望的過程，也是不斷接受失去且變得堅強的過程。通過直面死亡，來學習并珍視生命，這是誰都要承擔的人生義務。《冉里的樹皮衣》令人動容的地方，便是特別認真地寫到了死亡，寫出了不可避免的傷痛與失去的肅穆，寫出了向死而生的寶貴精神力量。

當冉里的爸爸丟掉“啦轟”（靈魂）而生病、撒手人寰，冉里的世界變得陰冷灰暗。親戚朋友的關愛與幫助，能帶來一定的情感慰藉，但是無法填滿冉里內心的空洞。這一切都需要他獨自面對。爸爸為冉里做的樹皮衣，是美好的實物，更是文明的象征；是文化傳承的載體，更是父子親情的紐帶。

在冉里的爸爸心目中，“樹皮衣是最老最老的老品種，比梯田還要古老”。冉里的小伙伴艾扎和哥布，起初嘲笑冉里是“一個驕傲分子”，對冉里爸爸親手制作的樹皮衣并不以為然。隨著故事的推進，“樹皮衣”的分量越來越重，這也預示著冉里和小伙伴們的心靈成長。從傷痛中重新振作起來，冉里真正體會到生命的重量與珍貴，真正成熟成長了，提前當一個哈幾阿達（男子漢）。馬瑞翎的長篇兒童小說《冉里的樹皮衣》是一部帶著淚痕、真誠感人的成長小說，給人繼續前行的勇氣與力量。

（本文作者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武漢文聯簽約評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