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與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內在邏輯分析

摘 要：建立與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具有歷史必然性。社會主義制度的建立，從根本上奠定了制度根基；生產關系與生產力水平相匹配，從原則上提供了根本遵循；政府和市場的雙重調節，從配置上提供現實依據；深化改革中的中國自信，從發展上培育了內生動力。對其內在邏輯進行分析，能夠在學習經濟體制改革的創新論述和實踐要求的基礎上，進一步為理論提供支撐，為實踐提供指導，使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優勢。

關鍵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內在邏輯

中圖分類號：F123.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24）15-0001-04

從1992 年鄧小平南巡講話第一次提出要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開始，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與完善開始駛入“快車道”。縱覽相關歷程，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目標，是黨的十四大正式提出的。到了黨的十九大，加快完善這一體制的要求更加明確和清晰。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實現縱深發展的里程碑事件是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把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上升為基本經濟制度。隨后，為了實現高質量發展，黨的二十大著重強調要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的核心內容越來越多地體現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改革中。簡要且完整地闡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建立與完善的內在邏輯，有利于了解這一歷史的選擇和發展的必然，有利于學習關于先進體制或制度的系列創新論述和實踐要求，有利于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建設高標準市場體系，進一步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推動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

一、社會主義制度的建立，從根本上奠定了制度根基

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的建立，為當代中國的一切發展進步奠定了根本的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礎[1]。

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后，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的中國共產黨成為執政黨，開始掌舵新中國的發展。在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把新中國成立這一重大事件同中華民族走上實現偉大復興道路緊密聯系在一起，深刻闡明了新中國成立的偉大意義。彼時，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社會性質是新民主主義，而不是社會主義。如何在內憂外患的國內外形勢下，維護政治獨立和政權穩固，并快速發展經濟，是黨所面臨的最大歷史課題。黨執政后偉大復興的第一步，就是建立社會主義國家性質的新中國，解決近代以來中國人民面臨的最大歷史課題，使中國包括經濟發展、經濟體制改革在內的一切發展都有了所有制的歸屬。

同時，領導人民并長期執政的中國共產黨，自1921年成立之日起，就非常重視用科學真理武裝全黨，這個科學真理就是馬克思主義。在此之前，以歐文、圣西羅、傅立葉等為代表的空想社會主義思想家設想了理想藍圖，對資本主義制度提出了批評，但缺乏對資本主義力量的全面認識，特別是沒有深刻剖析資本主義制度滅亡的經濟根源，因而有關理論或學說始終停留在空想階段。后來，馬克思主義的誕生，創造了唯物史觀，揭示了人類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即生產關系必須與生產力狀況相適應，上層建筑必須與經濟基礎相適應，社會主義理論空想問題得以解決，社會主義理論開始成為科學。馬克思主義作為科學真理，在歷史實踐中已經得到證明，俄國十月革命的成功和蘇聯成為世界第二大強國就是最好的證明。在中國建立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的道路上，馬克思科學社會主義提供了一個普遍真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消滅和改造舊的經濟關系，建立新的、具有支配地位的社會生產關系是黨遵循經濟社會發展規律并鞏固政權的迫切需要。1956 年9月，在新民主主義的制度背景下，歷經三年，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社會主義國家性質基本確立。這一歷史性勝利在黨的八大上被明確宣告。實際上，過渡時期的總路線就是在推進國家工業化的同時，開展社會主義改造，也就把生產力的發展和生產關系的變革有機地結合起來，使“一化三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為當代中國的一切發展進步奠定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基礎。

在確定了社會主義國家制度之后，中國共產黨面臨著兩個核心問題：第一，社會主義制度下的市場經濟如何發展？馬克思和恩格斯沒有提出過社會主義條件下發展市場經濟的現實方案，但黨從理論和實踐層面很好地展現了這一偉大創舉。第二，社會主義制度下的發展成果如何共享？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始終堅持黨性與人民性相統一。人民性是中國共產黨的階級屬性，決定了所建立和完善的市場經濟體制以及所開展的經濟建設實踐的價值取向就是以人民為中心，為廣大人民服務的。事實上，這兩個核心問題可以進一步歸結為如何發展生產力和如何優化生產關系。只有解決好這兩個核心問題，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才能得到彰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人民性、開放度和強大的生命力才能得到體現。

二、生產關系與生產力水平相匹配，從原則上提供了根本遵循

一個社會的特定生產力水平在本質上決定著這個社會生產關系的形成和發展變化。馬克思主義認為，社會的物質生產力屬于“先驅者”，且一直處于運動變化中，發展到一定階段，便會和現有的生產關系產生矛盾，這種關系便由生產力的發展形式變成生產力的桎梏[2]，轉化為束縛生產力的枷鎖，演變為一種革命性的力量，在經濟基礎的不斷變更中，推動全部龐大的上層建筑開始發生變革，并最終“使階級對立簡單化”[3]、社會矛盾日益尖銳化。馬克思主義十分重視生產關系和生產力的匹配性，把兩者間的矛盾運動看作人類社會發展的根本動力。也就是說，一個社會建立健全市場經濟體制的根本原則，就是生產關系必須適應生產力狀況和發展要求。

在馬克思看來，生產關系本質上是人們在創造和利用生產力過程中產生的經濟關系，這種經濟關系對生產力的發展有極大的反作用，而在所有經濟關系中，生產資料所有制，即生產資料屬于誰，起到了決定性作用。因此，以公有制為主體的所有制結構是整個基本經濟制度的基礎，這就決定了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與完善必須圍繞以社會主義公有制為核心的基本經濟制度來進行。這就從真理的絕對性角度抓住了生產關系中生產資料所有制這個根本和關鍵，把握了社會主義社會的本質和性質。同時，馬克思揭示了人類社會的發展規律。從時空角度來看，馬克思所闡釋的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是在時間上按序排列的兩個社會。而如今，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在時間和空間中并存，在現實世界格局中，既有資本主義國家，也有社會主義國家。但是，從物質基礎的角度看，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是建立在經濟發展起點很低、生產力水平很落后的基礎上的，并沒有經歷資本主義階段對生產力進行積累和發展的時期。這個基本前提決定了中國雖然建立起社會主義制度，但這一制度仍不成熟、仍不完善[2]，生產力水平仍然落后，解放和發展生產力一直是重要主題。雖然當前中國經濟總量不斷擴大，“有沒有”的問題已經基本解決，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也適時做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的發展階段的科學論斷，但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客觀現實仍然存在。到2022年年底，中國經濟總量首次突破121萬億元，穩居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人均GDP達到1.27萬美元，連續兩年保持在1.2萬美元以上。但中國的人均水平還是偏低，還沒有跨入高收入國家的行列，與中等發達國家還有一段距離，生產力總體水平與發達國家相比差距還很大，還處于不充分發展的階段，做大經濟規模是必須。同時，在國內現有生產力結構中，既有以手工工具為標志的古代生產力，也有以普通機器為標志的近代生產力，還有以智能機器為標志的現代生產力[2]，還處于不平衡發展階段。因此，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和完善，需要社會生產力的不斷解放和發展，需要發展成果的不斷共享和普惠，在此過程中，量的不斷積累是基礎，質的穩步提升是必然。

在特定的發展階段下，中國需要進一步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去闡述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去謀求增強社會主義經濟的競爭力和影響力，最終實現社會主義社會的高級形態，這也是新的歷史方位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基本任務。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把物質資料的生產看作研究的起點，看成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有機統一。物質資料的生產是社會再生產的基礎，沒有物質資料的生產，社會再生產就無從談起。但人類社會要持續發展，社會再生產要持續進行，生產、交換、分配和消費這四個環節必須辯證統一，缺一不可，尤其要聚焦在四個環節中形成的社會生產關系。而以往“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更多地聚焦于生產環節，對交換、分配和消費環節沒有涉及[4]。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和多元化分配制度在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上被確定為基本經濟制度，這意味著新的基本經濟制度適用范圍不斷擴大，貫穿了生產、交換、分配和消費四個再生產全過程，社會生產關系不斷得到優化且與生產力進一步匹配，社會再生產活力不斷被激發，經濟規模和覆蓋面不斷擴大。

三、政府和市場的雙重調節，從配置上提供現實依據

一個社會的持續穩定和健康發展離不開分門別類的經營主體以高質量和高效率的方式提供各類以有形產品或無形服務為內容的經濟物品。為實現社會產出的最大化和資源配置的帕累托最優，差異化的社會生產和人民生活需求需要匹配不同的經濟物品，差異化的經濟物品也需要與不同的供給主體相匹配。在市場化實踐中，經濟物品大致可以分為三類：一是包括具有競爭性和排他性特征的私人物品，二是具有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特征的純公共物品，三是具有有限的競爭性和有限的排他性特征的準公共物品。事實上，任何單一性質的生產經營主體，都不能以最高效、最廣泛的方式提供社會所需的一切類型的產品和服務。正是由于社會中不同類型的經濟物品需要匹配不同類型的供給主體，決定了現代市場經濟必然是一種多主體參與的混合經濟。無論是從供給角度還是從需求角度分析，現代市場經濟的發展要求不同所有制形式的經濟主體能夠形成各自發揮比較優勢和整體競合互補的長期穩定發展格局。新中國成立七十多年來，從以公有制為基礎的資源占有方式和以計劃為核心的資源配置方式為特征的高度集權的計劃經濟體制，向多元化的現代市場經濟轉變，其特點是企業制度獨立、市場競爭有效、政府職能規范、社會信用良好、法治基礎健全、民眾整體受益；從單一的公有制經濟到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再到包括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在內的新的基本經濟制度，中國走出了一條符合現代經濟運行和發展的一般規律和特殊規律的科學道路。

當前，西方有學者把中國自改革開放以來在各個領域，尤其是經濟領域取得的巨大成就歸結于轉向西方的自由主義道路，歸功于借鑒西方的市場經濟發展模式，用西方理論中的市場化、自由化和私有化借鑒與否或借鑒程度簡單來總結中國的經濟奇跡和經濟實踐挫折。從本質上看，市場經濟存在一個根深蒂固的頑疾——市場失靈。完全競爭的市場，不過是理想的假設狀態，現實中是不能持久存在的。完全依賴市場調節，忽視政府調控，必然會產生資源配置和成果享有的“搭便車”等問題。現實中，很多國家在達到中等收入水平后，發展出現了停滯甚至倒退，墮入“中等收入陷阱”，至今無法自拔。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政府變成“無為政府”，過度轉向新自由主義發展模式，弱化政府職能，大規模私有化和放松政府監管，資源配置效率被極大程度地降低。針對這一反面典型，習近平總書記始終要求做好“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的辯證統一，既要堅持辯證法，又要堅持“兩點論”。“市場有效”導向上，實現“政府有為”的關鍵在于極大程度降低交易成本，提高運轉效率和服務質量。致力于打造政府的“有形之手”與市場的“無形之手”有機結合的新時代服務型政府，新一代中央政府在制度供給端深入推進結構性改革，不斷優化服務流程。近年來，深圳的“無人工干預自動審批”、蘇州的“辦不成事窗口”、上海的“一網通辦”等都是辯證統一“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的創新實踐。中國式市場化理論的成熟和實踐的深入，也為處于不斷完善過程中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四、深化改革中的中國自信，從發展上培育了內生動力

恩格斯指出，所謂“社會主義”不是一種一成不變的東西，而應當同任何其他社會制度一樣，把它看成是經常變化和改革的社會[5]。社會主義社會仍然存在矛盾[6]，解決矛盾需要持續的改革，這也是社會主義制度自我完善的過程。實際上，采用何種發展模式是由社會主義發展的不同階段決定的。相關的階段性要求，必須把社會主義“置于現實的基礎之上”[7]，也就是要與本國國情和具體實際充分結合起來。根據現有的實踐經驗，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這一基本國情下探索與動態發展的社會生產力相匹配的社會主義道路是長期的課題。這樣的道路選擇具有歷史必然性，同時這也是黨將馬克思主義普遍原理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主動創新和積極作為。

在勇于自我革命中推進深化改革。中國共產黨取得政權至今已經七十多年，長期執政且政權穩固，但必須理性地認識到，黨從未人為地割裂革命和執政，從未視兩者為毫無關聯的差異化實踐。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不斷強調，不要忘記共產黨人是革命者，不要喪失革命精神[8]。馬克思主義認為，在破除舊的政治上層建筑的同時，進行新的社會建設運動，其根源是社會內部的深層矛盾，是適應新的生產關系發展要求的社會革命，其基礎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因此，共產黨人強調的革命和改革是廣義的，而不是狹義的，既包括推翻舊制度，建立新中國，也包括實行改革開放，走向繁榮富強，還包括在體制、制度更新的基礎上，推動社會主義制度自我完善，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等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和完善，造就了一種理性的治理模式。這是一種立足于現有生產力基礎、新的時代背景和新的社會主要矛盾的理論探索和實踐創新。這種主動革命和改革后形成的多方面改革優勢，也是堅定中國自信的關鍵支撐。

深化改革中形成的中國自信培育發展了內生動力，這一點在黨和國家取得的令世界矚目的經濟成就中得到體現。黨的十八大以來，“穩字當頭”“穩中求進”成為經濟發展的總基調。“穩”不是原地踏步，而是平穩且合理的經濟增長，追求的是質的提高，可以理解為不快不慢。需要在堅持和完善以公有制為主體的所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上，循序漸進、穩步推進市場經濟體制改革，來保持經濟社會總體穩定和持續健康發展。穩中有進，貴在有進。“進”的關鍵在內部深化改革、自我革命，其中市場經濟體制的不斷完善是持續發力點和可靠著力點。同時，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周期性爆發的經濟危機和層出不窮的社會問題，深刻暴露出其市場經濟體制和自由市場政策的劣根性和局限性。試想，如果沒有局部戰爭的刺激、科技創新的推動及政府的介入干預等“對沖”力量的有效發揮，西方的市場經濟何以會創造如此巨大的財富？何以會掩蓋經濟社會發展的深層次矛盾問題？何以會被部分國家奉為“圭臬”？因此，我們對根植于內心深處、始終堅持并不斷完善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有足夠的自信。

五、結束語

1881年，馬克思在《給維·伊·查蘇利奇的復信》中提出了跨越“卡夫丁峽谷”這一獨特的理論構想，即在經濟文化落后的基礎上直接進入社會主義，從而實現跨越式發展[9]。實踐證明，中國實現了馬克思當年提出的理論構想，跨越了“卡夫丁峽谷”。通過建立健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形成了強大的治理優勢，克服了發展中的困難，實現了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同頻共振，為今后的發展開辟了更加廣闊的前景與空間，也為世界經濟實踐提供了中國的智慧和方案。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作為一種經濟運行體制，其與所有制結構這個生產關系的核心的有機結合，是一個螺旋式上升的認識過程。市場經濟并非誕生于社會主義制度內部，別國的模式也并非有現成的經驗可以借鑒。但在長期實踐中，中國共產黨辯證統一黨對經濟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逐步認識社會主義制度與市場經濟的關系，逐步明確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與市場經濟的關系，在尊重社會主義社會制度的前提下，在辨明市場基本規律的基礎上，遵循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的大方向，著眼于社會主義本質與市場經濟運行的有機結合，有效打破了阻礙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藩籬。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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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喬瑞慶.充分理解基本經濟制度的創新內涵[N].經濟日報，2019-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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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2.

[8] 習近平在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大精神研討班開班式上發表重要講話[EB/OL].（2018-01-05）[2024-03-27].http：//www.gov.cn/zhuanti/2018-01/05/content_5253681.htm.

[9] 葛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M].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18：33-75.

Internal Logic Analysis of Establishing and Improving the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System

CUI Yong

（The Party School of Baoshan District Committe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n Shanghai， Shanghai 201901， China）

Abstract： The establishment and improvement of the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system have historical inevitability.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socialist system fundamentally laid the foundation of the system; matching production relations with the level of productivity provides fundamental adherence in principle; the dual regulation of government and market provides practical basis for allocation; China’s confidence in deepening reforms has nurtured endogenous driving forces in development. Analyzing its internal logic can provide further theoretical support and guidance for practice based on the innovative discourse and practical requirements of economic system reform， and transform institutional advantages into governance advantages.

Key words：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system; Internal logic

[責任編輯 文 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