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書法家莊輝先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記得那是2023年6月11日,我與江蘇大學莊晉財博士前往江蘇淮安拜訪企業家嚴介和先生,在電梯里,意外地與莊輝先生相遇,他身著休閑服飾,文質彬彬。那一刻,我看到了中國文人謙和而篤定的狀態,并被其獨特的藝術氣質所吸引。
2024年4月27日,我隨江蘇莊嚴宗親會參加常州市莊子研究會成立儀式,與江蘇莊嚴宗親會副會長、淮安莊嚴宗親會會長、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國家一級美術師莊輝先生有了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活動期間,我為他拍了一張照片,他看后非常滿意。我開玩笑說:“以后可以作為作者照,印在您的書法作品集里。”他一再表示感謝。其實攝影我是外行,但這張照片之所以好,恰恰印證了北宋文豪蘇軾詩句“腹有詩書氣自華”的臻境。
兒時聽老師與父輩們說過:“字像人,人像字。”現在的我已60歲出頭了,再回味這句話,總感覺有其深意。它似乎是在告訴我們,人一定要寫得一手漂亮的漢字,要懂得中國傳統文化的博大,而書法是中華文化最具代表性的文化特征之一,寫好書法是個人氣質與修養的體現。這只是我個人的認知。然而,當我與莊輝先生有了短暫的交流后,我認為他是一位對中國漢字藝術有著深刻而獨到見解的人。他說:“事藝近五十年,終于感覺到由書之法邁向書之道。這個道,是由人生綜合體驗后的逍遙之道!”我將此看成是對“字像人,人像字”的最好詮釋。我研讀了許多莊輝先生的書法作品,總想著有一天能目睹他的創作狀態。今年6月中旬,我參加了由他帶隊赴渝、蜀、黔三地莊嚴宗親會的調研工作,在宗親會的交流活動中目睹了他執筆揮毫的過程,筆、墨、水在他的創作下與宣紙摩擦出了生命的交響。我看到了漢字的舞蹈,感受到了先賢的神韻,以及時代藝術語言的表達。莊輝先生將現代審美理念融入到中國書法的創作中,使得他的作品既彰顯了傳統文化底蘊,又充滿了現代氣息。莊輝先生的書法作品不僅僅是藝術的展現,更是一種精神的傳承。
莊輝先生對書法的熱愛與執著,讓我深深感受到他對傳統文化的敬畏與思辨。他說:“水是生命之源。在藝術家眼里,淡淡的水卻有濃濃的意象,墨花朵朵就在墨分五色的大寫意中呈現。一幅美妙的作品,若書家沒有幾十年的綜合修行,是萬萬不可能的。水是墨的生命,墨是書的體現,書由法而再走向自由,便是道的升華,即所謂‘水墨書道’是也。書法簡單地說,就是筆法結構章法的技能組合,這是書法的基礎,基礎要想更上層樓,就要論文化修養。”
在中國清代有“濃墨宰相劉墉,淡墨探花王文治”之說,而今,中日亦有“濃墨妙石,淡墨明空”兩位書家。師村妙石先生喜歡用特濃焦墨作書,盡顯鑄篆厚意;明空莊輝先生尤善用清水宿墨,盡顯淡雅清趣。與眾同者俗物,與眾不同者奇才。藝術的表現手法不同,但藝術家的天性在兩位書家的血脈里是相通的。在莊輝先生長達50年的書藝生涯里,我仿佛能聽到他右手的無名指背處,那半顆黃豆般大的老繭訴說“墨道的美妙醇度,是藝術功力的深釀、精釀靈現”的故事。他的書法不是對字形的塑造,而是一種情感的表達,是靈魂對應更高靈魂的溝通。每一次欣賞他的作品,我都能從中感受到那種無法言喻的美妙,仿佛饕餮充滿詩意和韻味的文化大餐。
我對中國書法知之甚少,莊輝先生的書法造詣不是我用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中國書法院院長管峻先生在《念起即覺》一文中說:“……莊輝的探索是成功的。他的魏體寸楷,特別是融八大書意的禪意書法,功力付諸而具‘鋼筋鐵骨’,不失力量感,更有匠心別裁溢出‘花繁葉茂’,獨有秀逸美。而通篇觀來靜氣貫注,給人云淡風輕、隨意所適的古氣。與之相反,草書則別有縱橫不羈之態,線條既綿勁有力,又曲折多姿,而一字之展促、字群之連環、章法之生動……既是雄強書風的集中體現,也是軍人氣質的生動反映。觀其書,有‘靜若止水,動則波濤’之兩重意境……”這是對莊輝先生書法作品的專業評判。前不久我與莊輝先生在微信里又談到了書法,他發給我一大段書法創作的感悟與體會,他說:“書家不是為了炫技,而是要從人生的底蘊里散發出幽雅的馨香境界。”他創作的五言詩這樣寫道:
神騰而心靜,似靜而非靜。
意先參筆先,凝目夾盲書。
似醉而非醉,狂舞合法度。
時醒夾瞬瘋,半癡又半聰。
枯澀濃潤虛,瀟灑自風流。
狂草非狂人,絕無神妙書……
莊輝先生的這首詩能讓我們從中感受到他探索書法藝術達到的深邃狀態。“神騰而心靜,似靜而非靜”道出了其書法創作時心境的微妙變化。在揮毫潑墨之際,心神似乎隨著筆端的舞動而騰躍,但內心又需保持一份寧靜,這種靜并非死寂,而是一種動態的、充滿生命力的靜。“意先參筆先,凝目夾盲書”,落筆之前,意念必須先行,引導著筆端的走向和力度的變化。同時,書法家需要凝目專注于紙面,仿佛是在盲寫,但又能在心中清晰地畫出每一個字的結構和形態。這種意念與筆端的默契配合,是書法藝術得以升華的關鍵。“似醉而非醉,狂舞合法度”,這種表達并非肆無忌憚的狂放,而是要在法度的約束下進行。似醉非醉的狀態,讓書法作品既充滿了激情與個性,又不失其應有的規范和秩序。“時醒夾瞬瘋,半癡又半聰”是對書法家在創作中的精神狀態的一種描繪。書法創作需要時而清醒地把握全局,時而瞬間陷入一種近乎瘋狂的創作狀態。這種半癡半聰的狀態,讓書法家在保持理性的同時,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和創造力。“枯澀濃潤虛,瀟灑自風流”,筆墨的枯澀與濃潤、虛與實等對立因素相互交織、相互映襯,營造獨特的藝術效果,是書法家技藝與情感完美融合的表現。“狂草非狂人,絕無神妙書”是對書法藝術的一種深刻認識。狂草作為一種極具個性的書法風格,其背后需要書法家深厚的功底和修養作為支撐。沒有深厚的功底和修養,即使再狂放的筆觸也無法達到真正的藝術高度。
這是何等的書法創作認識與境界,非常人所能達到。在回答莊輝先生的微信里我這樣說道:“這是您幾十年的風霜磨礪的心得。這心得讓我想到了嚴介和先生。您是中國書法藝術創作中最虔誠的耕耘者,而他是中國的大企業家、是伯樂、是高人。莊輝先生,‘墨道’的路上您一定會走得很遠。”
現在的我,想的是要與莊輝先生深入接觸,我還想續寫《再識莊輝》《又識莊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