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斷的
你曾經滿是鮮花的頭顱
已經歷了輕柔的拍打
正朝著地火的方向,等待
燃燒或者粉身碎骨
你倒下的瞬間,身后突然站起
成林的墓碑,以及
語焉不詳的墓志銘
此時的大地,五月遲來的雨水
會讓你腐朽亦或重生
可以肯定的是
你終將走向遙遠的寺廟
并在佛塔的神龕上
盛開成祥和的燈花
一個瓶子死于空虛
一個空瓶子,倒下了
在人們喝完酒之后
這個瓶子,死于空虛
我突然想起:
“醉后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是啊,那個時候
人潮退去,大街寬廣
乾坤挪移,輪回倒轉
一個空瓶子
和一個裝滿酒的人
經常讓我陷入
二律悖反的尷尬
熟悉的花朵
油菜花的生長時節
父親總是拿捏得很準
家鄉的那些熟悉的花朵,總能
應運而生,順勢而黃
這多少會讓油菜花留下
許多關于春天的說辭
每當花開的時候
我總是會懷念,那些
被煤油燈熏黑的夜晚
父親和母親,總是習慣
在溫暖的火塘邊
在時間的褶皺里
仔細尋找生命的節點
那些熟悉的花朵,超越了
我生命中走過了的
四十多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