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目的 以正畸患者為基礎,探究成人正畸術后美觀人群的顱頜面特征,并為前牙目標位設計提供參考。方法 從1 055 例成人正畸患者中,經過納入標準、排除標準和術后美學評價,最終納入338 例術后美觀人群進行頭影測量分析。統計描述術后美觀人群的頭影測量均值,廣義估計方程比較性別、骨性矢狀向分類(ANB)的差異,單因素分析評價不同性別中年齡、骨性指標和軟組織指標的相關性,多因素分析評價骨組織指標、軟組織指標對正畸切牙指標擬合的影響。結果 術后美觀人群中,男女性在顱骨和下頜骨長度、下頜骨順旋程度、骨性頦部突度、上頜切牙唇傾度、上唇厚度、面下1/3 高度、鼻部突度差異存在統計學意義。術后美觀骨性Ⅰ類人群中,男性和女性的骨性頦部突度差異無統計學意義,男性下唇突度比女性更小,其余性別差異與不區分骨性矢狀向分類的美觀人群結果一致。男性在不同骨性分類中,上下唇突度、軟組織頦部突度差異存在統計學意義,但骨性Ⅱ類比骨性Ⅰ類人群的上唇基底部更薄,骨性Ⅲ類比骨性Ⅰ類人群的下唇面高更大。女性在不同骨性分類中,上唇突度、上唇面高、軟組織頦部突度差異存在統計學意義,但骨性Ⅲ類比骨性Ⅰ類人群的上唇基底部更厚。術后美觀人群中,男女性的上唇厚度、女性上唇基底部厚度及下唇面高與年齡存在相關性。男性患者上唇突度與后顱底長度、下頜體長度、ANB、上頜骨矢狀向長度存在相關性,下唇突度與下頜升支高度、下頜骨順旋情況、骨性頦部突度存在相關性。女性患者上唇突度與SNA、ANB、上頜骨矢狀向長度、下頜骨順旋情況、骨性頦部突度存在相關性,下唇突度與ANB、下頜骨順旋情況、骨性頦部突度存在相關性。使用多個骨性指標擬合牙性指標時,男性的牙性指標IMPA和女性的牙性指標G Vert-U1 的adjusted R2 (分別為0.712、0.795)最大。同時使用多個骨性和軟組織指標擬合牙性指標時,男女性的G Vert-U1 的adjusted R2 (分別為0.836、0.842) 最大,其中男性G Vert-U1 主要受軟組織頦部突度和鼻基底部突度影響,女性G Vert-U1 主要受鼻基底部突度和ANB影響。結論 本研究以正畸患者為基礎,展示了成人正畸術后美觀人群的顱頜面特征,發現了性別、年齡、骨組織與軟組織指標的相關性,基于多個骨組織和軟組織對牙性指標進行擬合,為正畸前牙目標位美學設計提供參考。
[關鍵詞] 美觀; 正畸; 顱頜面特征; 前牙目標位設計; 頭影測量參考標準
[中圖分類號] R783.5 [文獻標志碼] A [doi] 10.7518/hxkq.2024.2023443
容貌美學的提升是口腔正畸治療的重要目標,健康、功能、美學共同構成口腔治療的三大核心要素[1-3]。 正畸術后美觀通常是指在保證咬合功能、牙列整齊、牙周健康的前提下,追求不同骨面型的容貌美觀尤其是側貌美觀[4]。前牙的定位對于患者軟組織側貌協調非常重要,也是正畸醫生方案設計的主要考慮因素之一。Andrew 六要素[5]中使用GALL 線與上頜中切牙唇側最突點的距離作為矢狀向頜骨關系判斷。但是由于中國人群的前額部普遍較歐美人群更為突出,上頜中切牙唇側最突點的判定有時不如切緣點明確,因此從軟組織額點做垂直于眶耳平面的校正GALL 線,判斷上頜中切牙切緣到校正GALL 線的距離(G Vert-U1)也被考慮為一種前牙分析方法。Tweed、Downs、Steiner、McNamara、Arnett 分析法中也涉及了前牙定位的正常參考標準[6-10]。但目前所使用的頭影測量指標正常參考值不一定代表美學標準,且顏面部美學不僅僅和前牙的位置相關,也受到顱頜面骨性結構、軟組織特征等因素的影響。我國的錯畸形發病率高[11-12],且相較于歐美人群存在更高的拔牙矯治比例,治療更加復雜,但目前仍缺乏基于中國人群大樣本量的正畸術后美觀人群顱頜面特征標準參考,以及以此為基礎的正畸前牙目標位設計。這限制了正畸美學設計從經驗性向科學性的發展。因此本項研究將成人正畸治療結束的不同骨性矢狀向分類的美觀人群頭影測量數據進行提煉,反映顱頜面特征,同時分析性別、年齡、骨性指標與軟組織指標的相關性,并以此為基礎對正畸前牙目標位的設計提供參考。
1 材料和方法
1.1 研究對象
本項研究為回顧性研究,經四川大學華西口腔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查批準(WCHSIRB-D-2022-472)。
收集2021 年2 月—2023 年4 月于四川大學華西口腔醫院正畸科就診并完成治療的1 055 例患者為研究對象,所有納入本研究的患者均知情同意。
患者納入標準:1) 正畸初診為成年的患者(18~40 歲);2) 正畸治療結束時,無擁擠,前牙正常覆覆蓋,尖牙及磨牙關系正常;3) 具有完整的術后口內照、面相照、全景片、側位片。排除標準:1) 術后牙列缺損或存在間隙;2) 存在面部或下頜骨不對稱、顱頜面缺損、顱頜面發育異常及綜合征;3) 具有正頜手術史、軟組織充填術史、面部整形史;4) 圖像信息未達到測量標準。納入研究患者正畸初診的平均年齡為男性23歲(18~32 歲),女性25 歲(18~39 歲);正畸結束的平均年齡為男性26 歲(20~37 歲),女性27 歲(20~44 歲)。
1.2 術后美學評價
所有納入研究的患者均遵循四川大學華西口腔醫院正畸科結束治療的標準拍照流程,包括下頜位置和軟組織位置的標準化,且均在專用攝影室進行拍攝。拍照時,患者背景為白色、無陰影,患者目視前方,頭部和背部直立,面部肌肉處于自然放松狀態,下頜處于休息位,上下頜牙齒處于休息位但微微接觸。患者的面相資料包括正常放松狀態和微笑露齒狀態下的正面相、45°側面相、側面相,共6 張照片。
患者的面相資料由5 名經過培訓的口腔醫學生獨立完成評判,包括3 名女生和2 名男生。每一名評判者對患者的美觀判斷有3 個評價等級(不美觀、一般、美觀),3 個評價等級分別對應0 分、1分、2 分。得到3 個及以上的“美觀”評價且無“不美觀”評價的患者(美觀評分≥8 分),納入本研究進行頭影測量分析。本研究最終納入338 例術后美觀患者進行頭影測量分析。
1.3 頭影測量分析
患者的頭影側位片均使用相同設備口腔X 射線機(Veraviewepocs,森田公司,日本) 進行拍攝,患者頭位正常,上下牙處于牙尖交錯位,唇部自然放松。采用Uceph 軟件(版本4.3.2) 將患者側位片轉化為平行眶耳平面的狀態,并在該軟件上進行頭影測量標志點標注和測量。頭影測量指標從顱頜面相關頭影測量方法Jarabak-Bjork 分析法[13]、Ricketts 分析法[14]、美觀相關分析[9-10,15]和Andrews 六要素[5]中進行選取(圖1,表1)。骨性Ⅰ類人群的頭影測量指標為1≤ANB≤4,骨性Ⅱ類人群為ANBgt;4,骨性Ⅲ類人群為ANBlt;1。
1.4 統計分析
采用G*Power 3.1.9 軟件[16]進行研究樣本量計算,效應量設置0.5,α 誤差設置0.05,統計效力(1-β) 設置0.95,兩組間樣本量比例設置為1∶3(一般進行正畸治療的男性和女性比例為1∶3[17]),得到本研究所需樣本量為234 例,其中組1 (男性) 樣本量為59 例,組2 (女性) 樣本量為175例。888 例患者面相美學打分被用于評價評價者(口腔醫學生) 和被評價者(患者) 之間相同性別和不同性別得分的差異,通過廣義估計方程發現二者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259)。30 張頭影側位片用于評估標注者間和標注者內的可靠性,Bland-Altman 方法分析標注者間和標注前后1 個月的差異,發現相關系數均大于0.95。
通過統計描述報告本研究中的基本信息,使用廣義估計方程比較正畸術后美觀人群的性別、骨性矢狀向分類(ANB) 差異。通過單因素分析評價不同性別中年齡、骨性指標和軟組織指標的相關性,多因素分析評價骨組織指標、軟組織指標(不包括唇突度) 對牙性指標擬合的影響。通過逐步多因素分析模型提煉有效擬合牙性指標的數學方程。Plt;0.05 被認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納入研究的338 例術后美觀患者中,男性61例,女性277 例。61 例男性患者中,骨性Ⅰ類27例,骨性Ⅱ類24 例,骨性Ⅲ類10 例;277 例女性患者中,骨性Ⅰ類141 例,骨性Ⅱ類102 例,骨性Ⅲ類34 例。
2.1 術后美觀人群中的性別差異
不同性別正畸術后美觀人群頭影測量結果見表2。骨性指標上,男性比女性有更大的顱骨和下頜骨,下頜骨順旋更小,骨性頦部突度更大。牙性指標上,男性上頜切牙更唇傾,平面的傾斜度更小。軟組織指標上,男性上唇更厚,面下1/3高度更大,鼻部更突出。
不同性別正畸術后骨性Ⅰ類美觀人群中頭影測量結果見表3。相較于不區分骨性矢狀向分類的美觀人群,骨性Ⅰ類美觀人群的男性和女性的骨性頦部突度(Pog-NB) 差異無統計學意義,男性下唇突度(LL-EP) 比女性更小,其余性別差異在不區分骨性矢狀向分類(表2) 和骨性Ⅰ類(表3)中一致。
2.2 術后美觀人群中骨性矢狀向分類差異
男性術后美觀人群中不同骨性矢狀向分類的頭影測量結果見表4。骨性指標上,骨性Ⅱ類患者比骨性Ⅰ類患者有更小的下頜體長度和更小的SNB 角,骨性Ⅲ類患者比骨性Ⅰ類患者有更大的下頜角和更小的上頜骨矢狀向長度。牙性指標上,骨性Ⅱ類患者比骨性Ⅰ類患者以面平面為參考平面時上頜切牙、下頜切牙(U1-NPog,L1-NPog)更前突,下頜切牙更唇傾,平面傾斜度更大,以上頜骨為參考平面時上頜切牙(U1-NA) 更直立且靠后,以軟組織額點垂線為參考平面時上頜切牙位置(G Vert-U1) 二者差異無統計學意義;骨性Ⅲ類患者比骨性Ⅰ類患者上頜切牙較上頜骨更前突且唇傾(U1-NA,U1-SN,U1-PP),下頜切牙更直立。軟組織指標上,骨性Ⅱ類患者比骨性Ⅰ類患者上下唇更突出,上唇基底部更薄,軟組織頦部更靠后;骨性Ⅲ類患者比骨性Ⅰ類患者下唇更突出,下唇面高更大,軟組織頦部更前突。
女性術后美觀人群中不同骨性矢狀向分類的頭影測量結果見表5。骨性指標上,骨性Ⅱ類比骨性Ⅰ類患者有更小的下頜升支長度、SNB,更大的關節角、SNA 和上頜骨矢狀向長度,更順旋的下頜平面和突度更小的骨性頦部;骨性Ⅲ類比骨性Ⅰ類患者有更小的關節角、SNA、上頜骨矢狀向長度和更大的SNB。牙性指標上,骨性Ⅱ類患者和骨性Ⅰ類患者的差異與男性一致;骨性Ⅲ類患者的上頜切牙以上頜骨為參考平面(U1-NA)則較骨性Ⅰ類患者更前突,以面平面為參考平面(U1-NPog) 時則更靠后,上頜切牙更唇傾,下頜切牙更靠后且直立,平面傾斜度(OP-FH) 更小。在軟組織指標上,骨性Ⅱ類患者的上唇比骨性Ⅰ類患者更突出,Z角更小,上唇面高更大,軟組織頦部更靠后;骨性Ⅲ類患者的上唇比骨性Ⅰ類患者更靠后,Z角更小,上唇基底部更厚,上唇面高更小,軟組織頦部更前突。
2.3 軟組織變化的影響因素
2.3.1 軟組織指標和年齡的相關性分析
軟組織指標和年齡的散點圖見圖2,可見大部分軟組織指標的離散程度較大,表明正畸術后不同美觀個體的軟組織指標差異偏大。軟組織指標和年齡的相關性分析見表6。男性上唇厚度與年齡存在相關性,變化比例為?0.157 mm/年;女性上唇厚度也與年齡存在相關性,變化比例為?0.119 mm/年。除此之外,女性的上唇基底部厚度、下唇面高也與年齡存在相關性,變化比例分別為?0.073 mm/年和?0.089 mm/年。
2.3.2 軟組織指標和骨組織指標的相關性分析
軟組織指標和骨組織指標的單因素分析見圖3,軟組織指標和骨組織指標變化的對應比例見圖4。正畸術后美觀人群中,軟組織的突度、厚度與骨組織指標存在相關性。
在男性中,Plt;0.01 認為軟組織指標和骨組織指標存在顯著的相關性。男性患者上唇突度與后顱底長度、下頜體長度、ANB、上頜骨矢狀向長度存在相關性,下唇突度與下頜升支高度、下頜骨順旋情況、骨性頦部突度存在相關性,受上下唇共同影響的Z 角與下頜升支高度、SNB、ANB、下頜骨順旋情況存在相關性。上唇基底部厚度與前后顱底長度、下頜體長度、ANB 存在相關性,上唇突度和骨性指標未發現相關性。上唇面高與前后顱底長度存在相關性,下唇面高與后顱底長度、下頜升支高度、下頜體長度、ANB 存在相關性,下面高與前后顱底長度、下頜體長度、關節角、下頜骨順旋情況存在相關性。鼻尖突度與前顱底長度、SNA、上頜骨矢狀向長度存在相關性,鼻底突度與下頜升支高度、SNA、SNB、上頜骨矢狀向長度存在相關性,軟組織頦部突度與下頜升支高度、關節角、SNA、SNB、ANB、上頜骨矢狀向長度存在相關性(圖3、4)。
在女性中,由于女性樣本量更大,Plt;0.001 認為軟組織指標和骨組織指標存在顯著的相關性。女性患者上唇突度與SNA、ANB、上頜骨矢狀向長度、下頜骨順旋情況、骨性頦部突度存在相關性,下唇突度與ANB、下頜骨順旋情況、骨性頦部突度存在相關性,Z 角除了與上文提到的ANB、上頜骨矢狀向長度、下頜骨順旋情況、骨性頦部突度存在相關性之外,還與下頜升支高度、下頜體長度、下頜角存在相關性。上唇基底部厚度與前顱底、下頜體長度存在相關性,上唇厚度則主要與下頜升支高度存在相關性。上唇面高主要與前后顱底長度、下頜體長度、ANB、下頜升支順旋情況存在相關性,下唇面高主要與前顱底長度、下頜升支、下頜體長度、下頜角、下頜骨順旋情況存在相關性,下面高存在相關性的骨性指標除上唇面高中提到的前后顱底長度、下頜體長度、ANB、下頜升支順旋情況外, 還包括下頜角、SNB。鼻尖突度與后顱底長度、SNA、SNB、上頜骨矢狀向長度存在相關性,鼻底突度與下頜升支高度、SNA、SNB、上頜骨矢狀向長度、下頜骨順旋情況存在相關性,軟組織頦部突度與后顱底、下頜升支、下頜體長度、關節角、SNA、SNB、ANB、上頜骨矢狀向長度、下頜骨順旋情況存在相關性(圖3、4)。
2.4 正畸術后美觀人群牙性目標位擬合效果
正畸術后美觀女性人群中整體(同時包含骨性Ⅰ、Ⅱ、Ⅲ類)、骨性Ⅰ類、骨性Ⅱ類、骨性Ⅲ類情況下的牙性指標的逐步多因素分析結果見表7~10。在本研究包含的11 個牙性指標中,U1-L1和OP-FH 不是臨床常用的前牙定位指標,因此選用剩余9 個牙性指標作為牙性目標位擬合的目標對象,上頜前牙矢狀向位置3 個(G Vert-U1、U1-NPog、U1-NA)、下頜前牙矢狀向位置2 個(L1-NPog、L1-NB)、上頜前牙唇傾度2 個(U1-SN、U1-PP)、下頜前牙唇傾度2 個(IMPA、FMIA)。由于男性樣本量較少,只在女性人群中測試了整體(同時包含骨性Ⅰ、Ⅱ、Ⅲ類)、骨性Ⅰ類、骨性Ⅱ類、骨性Ⅲ類情況下的牙性指標的擬合效果,結果表明,在正畸術后美觀女性人群中絕大多數牙性指標在進行擬合時不需要區分骨性Ⅰ、Ⅱ、Ⅲ類,且整體美觀人群的adjusted R2 較區分骨性Ⅰ、Ⅱ、Ⅲ類人群更大。
正畸術后美觀不同性別人群的牙性指標的逐步多因素分析結果見表7、表11。通過骨性和軟組織指標擬合牙性目標位時,男性中不同牙性指標的效果比女性離散程度更大,即不同牙性指標的adjusted R2 值大小差異更大,男女性G Vert-U1均獲得了最好的擬合效果,也就是最高的校正自由度的決定系數(adjusted R2男性=0.836, adjustedR2女性=0.842)。男性在綜合骨性和軟組織指標預測前牙定位時可選擇G Vert-U1,若僅通過骨性指標預測前牙定位可選擇IMPA。而女性中,由于GVert-U1 擬合效果明顯優于其他指標,則在前牙目標位設計時,考慮使用G Vert-U1 為預測指標。
骨性指標預測男女性IMPA 的逐步多因素分析結果見表12。男性IMPA 受到ANB、SN-MP、SNB的影響,預測公式為:IMPA=194.604+1.972×ANB?1.065×SN-MP?0.867×SNB。女性IMPA 受到ANB、SN-MP、SNA、Pog-NB、S-Ar 的影響,預測公式為:IMPA=224.188+2.594×ANB?1.169×SN-MP?1.266×SNA?1.111×Pog-NB+0.269×S-Ar。
骨性指標預測男女性G Vert-U1 的逐步多因素分析結果見表13。G Vert-U1 在男女性中都受到上頜骨矢狀向長度、上下頜骨矢狀向關系的影響。男性G Vert-U1 的預測公式為:G Vert-U1=?0.168+1.059×A-N perp ?1.043×ANB。女性G Vert-U1 的預測公式為:G Vert-U1=0.872+1.263×A-N perp?0.833×ANB。
顱頜面指標預測G Vert-U1 的逐步多因素分析結果見表14。男性G Vert-U1 的adjusted R2 隨著矢狀向軟組織指標的加入而明顯提高(表11),受到軟組織頦部突度、鼻基底部突度、下頜骨順旋情況、上唇基底部厚度、上唇突度和下頜體長度的影響,預測公式為:G Vert-U1=?7.245+0.378×G Vert-Pog’+0.851×G Vert-Sn+0.165×FMA?0.427×上唇厚度?0.502×上唇基底部厚度+0.116×Go’-Me。女性G Vert-U1 主要受到鼻基底部突度、上下頜骨矢狀向關系、上頜骨矢狀向長度和上唇基底部厚度的影響,預測公式為:G Vert-U1=1.594+0.452×A-N perp ?0.838×ANB+0.888×G Vert-Sn ?0.689×上唇基底部厚度?0.273×Pog-NB+0.070×Stmi-Me’。
3 討論
本研究以成人正畸患者為基礎探討了正畸術后美觀人群的頭影測量參考范圍,分析了性別、骨性矢狀向分類的差異,從而進一步明確年齡、骨性指標與軟組織指標的相關性,以此為基礎對牙性指標進行擬合,為正畸前牙目標位美學設計提供參考。
本研究發現,與女性相比,男性術后美觀人群的顱骨、下頜骨長度更長,骨性頦部突度更大,下頜骨順旋程度更低,這與Al Maaitah 等[13]的研究一致,同時,男性有更厚的上唇厚度和上唇基底部厚度、更大的上唇面高和下唇面高、更突出的鼻部,這與其他學者[18]的研究一致。傳統觀念認為骨性Ⅰ類患者面型和牙齒角度相對完美,本研究發現骨性Ⅰ類男女性差異基本和未區分骨性矢狀向分類的術后美觀人群基本一致,但男性下唇突度較女性小,男女性骨性頦部突度無明顯差異。Berneburg 等[19]研究認為,具有骨性Ⅰ類面型的歐洲美觀人群的男女性軟組織頦部趨向一致。
中國人群與歐美人群存在顱頜面特征差異,研究[20]認為具有人群中的平均顱頜面特征的人更具有吸引力,這也說明基于我國人群探究正畸術后美觀人群顱頜面特征的重要性。在臨床診療中,常常會有骨性Ⅱ類、骨性Ⅲ類患者尋求正畸治療,僅僅依靠骨性Ⅰ類美觀的人群的顱頜面特征難以對存在骨性矢狀不調的患者進行美學診療設計。本研究發現,男性術后美觀人群中骨性Ⅱ類患者主要表現為下頜體長度偏小、SNB 偏小,軟組織表現為上下唇較審美線前突,軟組織頦部靠后,但值得注意的是此類患者的上唇基底部會更薄,體現了軟組織厚度對男性骨性Ⅱ類的代償;骨性Ⅲ類患者下頜角偏大和上頜骨矢狀向長度偏小,軟組織頦部前突,但下面高更大且下唇更突出,體現了下面高垂直向對矢狀向的協調、下唇突度對軟組織頦部的協調。女性術后美觀人群中,骨性Ⅱ類患者主要表現為更大的上頜骨、更小的下頜升支、更大的關節角、突度更小的骨性頦部,軟組織表現為上唇更突出、Z角更小、軟組織頦部更靠后、上唇面高更大;骨性Ⅲ類患者表現為更小的上頜骨、更小的關節角和更大的SNB,軟組織表現為上唇更靠后、軟組織頦部更前突,但上唇基底部更厚,體現了上唇基底部厚度對女性骨性Ⅲ類的代償。值得注意的是,在術后美觀人群中,并未發現骨性Ⅲ類人群明顯的下頜骨長度過大,且女性不同骨性矢狀向分類患者中,下唇突度也無明顯的差異。
軟組織指標通常認為與性別、年齡變化關系很大,本研究發現在正畸術后美觀人群橫斷面中,大多數軟組織指標與年齡無明顯的相關性,但男女性的上唇厚度依然與年齡存在相關性,其中男性變化更明顯,女性的上唇基底部和下唇面高與年齡也存在相關性,表現為隨著年齡的增加,厚度和高度都會降低。
軟組織和骨組織之間具有相互聯系,但其對應關系不一定為1∶1,通過比較正畸術后美觀人群的軟硬組織變化比例將有助于更好的美學設計。正畸治療主要通過改變唇突度實現美觀的側貌,其中最常見的3 個指標包括UL-EP、LL-EP 和Z角,上述指標和多項骨性指標存在相關性。在男性術后美觀人群中,上唇突度主要與上下頜骨矢狀向關系存在相關性,下唇突度主要與下頜骨順旋情況存在相關性,Z角主要與上下頜骨矢狀向關系和下頜升支高度存在相關性;在女性術后美觀人群中,上唇突度主要與上下頜骨矢狀向關系存在相關性,下唇突度主要與骨性頦部突度存在相關性,Z角主要與上下頜骨矢狀向關系、下頜骨順旋情況存在相關性。這體現了上唇突度主要受上下頜骨矢狀向關系影響,下唇突度主要受下頜骨影響,而Z角可以同時反映上下頜骨矢狀向關系和下頜骨情況,且隨著ANB 的增加,男性上唇突度增加更大,隨著下頜骨的順旋,男性下唇突度也增加更大。其他軟組織矢狀向指標,上唇基底部厚度與顱底長度、下頜體長度存在較強相關性,上唇突度只在女性中發現與下頜升支高度存在相關性,鼻尖突度、鼻基底部突度、軟組織頦部突度與上頜骨矢狀向長度存在相關性,其中軟組織頦部突度還與SNB、ANB 存在相關性,軟組織頦部突度在女性美觀人群中還與下頜骨順旋情況、下頜骨長度(Ar-Go,Go’-Me) 存在相關性。這也展示了正畸術后美觀人群的唇基底部厚度與骨性矢狀向長度發育的相關性,以及上頜骨矢狀向長度與側貌鼻部、頦部突度的重要相關性。對于軟組織垂直向指標,男性上唇面高、下唇面高和下面高只與顱底長度或下頜體長度存在相關性,而女性的軟組織垂直向指標除了與顱底長度存在相關性之外,還與下頜骨順旋情況、上下頜骨矢狀向關系存在相關性,體現了軟組織面下1/3 垂直向在女性美觀中受更多骨性因素的影響。
Zhou 等[2]通過逐步多因素分析發現,U1-NPog在同時滿足審美線和美觀的骨性Ⅰ、Ⅱ類中國女性(1與女性相比,男性G Vert-U1 的adjusted R2 隨著矢狀向軟組織指標的納入而明顯提高,這可能是因為男性比女性的軟組織更厚[18]。男女性G Vert-U1的預測指標均包括鼻底、唇厚度、頦突度,也與Andrews 六要素的上下頜骨矢狀向關系及頦部突度相呼應[5]。
綜上,本研究具有以下內容和成果:1) 基于大量臨床樣本將正畸術后美觀人群的顱頜面特征通過頭影測量指標進行系統性呈現,展示了不同性別、骨性矢狀向分類的顱頜面特征差異,為醫生針對不同人群美學方案設計提供了參考。2) 比較了性別、年齡、骨組織對軟組織指標的影響和對應比例,為醫生分析軟組織美學指標提供了基礎。3) 結果表明,單獨使用骨性指標時男性IMPA和女性G Vert-U1 在前牙目標位設計具有臨床應用潛力, 聯合使用骨性指標和軟組織指標時GVert-U1 在男女性前牙目標位設計具有應用潛力。本研究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首先,主觀美學評價由5 名口腔醫學生完成,可能對美學的客觀標準帶來潛在影響,但考慮到評價小組中大部分成員認為是美觀的,那么一般也能夠滿足國人的整體審美;其次,本研究使用的是術后指標,未分析治療前后骨性和軟組織指標的變化。
在應用本研究結果時,應注意結合本研究納入正畸術后美觀人群顱頜面特征范圍和實際治療患者情況的包含關系后再進行使用,因為某些美觀相關骨性或軟組織特征無法單純通過正畸或口腔治療改變,應同時結合患者自身的實際美學需求、治療前后軟硬組織的變化預測、治療過程中的變化趨勢,最終確定前牙目標位。在精準醫療、智慧醫療時代,基于臨床大數據模型和經驗,提出具有高準確性、解釋性和適用性的口腔診療模式和方法,成為提升口腔診療效果、服務全民口腔健康的重要方向。
利益沖突聲明:作者聲明本文無利益沖突。
[參考文獻]
[1] Ghaleb N, Bouserhal J, Bassil-Nassif N. Aesthetic evaluation
of profile incisor inclination[J]. Eur J Orthod,
2010, 33(3): 228-235.
[2] Zhou X, Zheng Y, Zhang Z, et al. Customized maxillary
incisor position relative to dentoskeletal and soft tissue
patterns in Chinese women: a retrospective study[J]. Korean
J Orthod, 2022, 52(2): 150-160.
[3] Nocini PF, Chiarini L, Bertossi D. Cosmetic procedures
in orthognathic surgery[J]. J Oral Maxillofac Surg, 2011,
69(3): 716-723.
[4] 馬艷寧, 金作林. 口腔正畸與頜面部美學[J]. 華西口腔
醫學雜志, 2023, 41(6): 628-634.
Ma YN, Jin ZL. Orthodontic program design based on
aesthetic[J]. West China J Stomatol, 2023, 41(6): 628-
634.
[5] Andrews LF, Andrews WA. The six elements of orofacial
harmony[J]. Andrews J, 2000, 1: 13-22.
[6] Tweed CH. The Frankfort-mandibular plane angle in
orthodontic diagnosis, classification, treatment planning,
and prognosis[J]. Am J Orthod Oral Surg, 1946, 32: 175-
230.
[7] Downs WB. Variations in facial relationships; their significance
in treatment and prognosis[J]. Am J Orthod,
1948, 34(10): 812-840.
[8] Steiner CC. The use of cephalometrics as an aid to planning
and assessing orthodontic treatment[J]. Am J Orthod,
1960, 46(10): 721-735.
[9] Wu J, H?gg U, Rabie AB. Chinese norms of McNamara’s
cephalometric analysis[J]. Angle Orthod, 2007, 77
(1): 12-20.
[10] Arnett GW, Jelic JS, Kim J, et al. Soft tissue cephalometric
analysis: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planning of dentofacial
deformity[J]. Am J Orthod Dentofacial Orthop,
1999, 116(3): 239-253.
[11] Zou J, Meng M, Law CS, et al. Common dental diseases
in children and malocclusion[J]. Int J Oral Sci, 2018, 10
(1): 7.
[12] Lin M, Xie C, Yang H, et al. Prevalence of malocclusion
in Chinese schoolchildren from 1991 to 2018: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 Int J Paediatr Dent,
2020, 30(2): 144-155.
[13] Al Maaitah EF, Alomari S, Al-Khateeb SN, et al. Cranial
base measurements in different anteroposterior skeletal
relationships using Bjork-Jarabak analysis[J]. Angle Orthod,
2022, 92(5):613-618.
[14] Bae EJ, Kwon HJ, Kwon OW. Changes in longitudinal
craniofacial growth in subjects with normal occlusions
using the Ricketts analysis[J]. Korean J Orthod, 2014, 44
(2): 77-87.
[15] Popovich F, Thompson GW. Craniofacial templates for
orthodontic case analysis[J]. Am J Orthod, 1977, 71(4):
406-420.
[16] Faul F, Erdfelder E, Lang AG, et al. G*Power 3: a flexible
statistical power analysis program for the social, behavioral,
and biomedical sciences[J]. Behav Res Methods,
2007, 39(2): 175-191.
[17] 吳雁格, 劉家琦, 張真真, 等. 恒牙列X線頭影測量127
項指標正常值研究[J]. 口腔醫學, 2021, 41(9): 797-804.
Wu YG, Liu JQ, Zhang ZZ, et al. Establishment of 127
indexes of permanent dentition cephalometric norm[J].
Stomatology, 2021, 41(9): 797-804.
[18] Alhumadi A, Al-Khafaji TJ, Hussein Alyassiri AM, et al.
Gender differences in lower facial soft tissue thickness
among different skeletal patterns, based on soft tissue
cephalometric analysis[J]. J Orthod Sci, 2022, 11: 54.
[19] Berneburg M, Dietz K, Niederle C, et al. Changes in esthetic
standards since 1940[J]. Am J Orthod Dentofacial
Orthop, 2010, 137(4): 450.e1-450.e9.
[20] Amaya J, Wen YE, Shang ZG, et al. A crowdsourced
evaluation of facial averageness and attractiveness[J].
Aesthet Surg J, 2022, 43(1): NP1-NP11.
(本文編輯 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