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老樹

老家的村口有棵老樹

小時候 我的爺爺告訴我

他的爺爺小時候

就在老樹底下聽大人們講故事

饑餓的童年 唯一的快樂

便是仰著脖子

坐在老樹底下聽大人們

講那大山外的故事

然后 晚上做著自己的夢

一天天 一年年

我長高了 長大了 又變老了

而老樹還是那么高

還是那么粗

枝繁葉茂的樣子也沒有變

可她的年輪中

又記錄了我爺爺的故事

童年的夢我早已實現

我看到了

爺爺沒有看到的世界

經歷了故事里沒有的故事

而我的心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老樹底下的方石塊

光溜溜的大樹根

繪聲繪色的故事

其實 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的原點到底是老樹

還是老樹底下的故事

或許兩者都不是

所謂的原點

大概就是老樹扎在大地的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