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海歸寧一天的潮汐
當燕喃將黃昏梳理得很低
明亮的霓虹燈閃著夢幻
繼而 又撲滅所有的眼語
你說你要更深地深入我
睫毛剪落恐惑 羞澀
又輕輕把它揚起
我要在你未曾向往的時刻
閉目祈禱 用我戰栗的手指
叩聽你芬芳的期許
用我透明的心聲
淹沒你我久持的距離
多少說不清的理由
終被淚水搶先
于有聲無聲中 漂泊他去
也曾負重的日子 怨偶遍地
影子和心情都鉛沉無比
我感到 今宵與昨夜
似乎遙隔一生的歷史
但隨手一翻
卻又是一頁輕飄飄的日歷
從明天開始 就是以后了
我不知道腳下的路還有多長
是否再要我們從兩端出發
去相向旅行人間的距離
僅憑我們共有的溫愛
還能持續一段跋涉的力量
走一步 就得步出一步理想的足跡
失愛的日子
請讓我修復你
不堪回首的那段風景
眼中破碎的路
也曾溫柔過的笑音
失愛的日子舉足艱難
沒有什么可以取悅我
敗訴般的心情
總感到活得很累 每夜每夜
但入夢時竟覺得呼吸太沉
這樣的日子
黑發也會飄雪
看一眼枝頭
也能碰落滿樹的風聲
不秋也秋的體驗
恐怕人皆有之
只是無人比得上我 如此碎心
我必須修復你
如初所擁有的一切
哪怕是關于你的
一剪回眸
也能撫慰我的人生
愛的反差
人們尚未明白
愛的吻痕 最終卻是傷口
幸福的瞬間 往往惆悵
往往珠淚雙流
那里寄存著隱忍 抑或委屈
無言覆蓋著期待與嬌羞
誰愛得痛快淋漓
誰就瀟灑自由
被愛者的微笑 燦若星宿
了解 或者完全陌生
愛情才能達到高度的溫柔
習慣的生活熟視無睹
無須責怨什么喜新厭舊
婚姻的伊始
是愛情的深入 抑或結束
兩性的離異
是友誼的終端 抑或開頭
我在愛與被愛之間
選擇自己的命運
為了活得真實
我既要學會招手
又要學會揮手
感情出租
我無法認定
你眼中的情緒是抑是揚
在你汪洋著的兩串水聲上
涓含我幾許隱隱的柔腸
游云最善解意
也不能由衷感知鴿影的情懷
只有季節深處的豆鈴
才能為你傾吐兩瓣金黃
感情出租的日子
越發顯得窘迫
我只好在你的信諾之外
忍耐著苦澀與荒唐
寂寞的時候
一切都逝若煙縷
漂亮的鳥啼會把花朵唱傷
在我無法他知的命運里
現實就是真誠的撫慰
讓我們背靠陽光再愛一次吧
即使瞬間的溫存
也給世界留下一抹輝煌
自圓其說
要擺脫一種糾纏的目光
著實需要力量
不想擺脫 也是一樣
那么 我索性跳進大海
去放任自己
用嘴巴去呼吸苦澀的波浪
這樣 或許能品出生活的味道
明白什么叫歡樂與惆悵
世間的東西甚是微妙
誰也說不準是圓是方
但凡人們得到的
總不認為珍貴 一旦失去
才會令你朝思暮想
遙遠的分居
能夠深化夫妻的情愛
晝夜廝守就會感到同床異夢
生命的價值往往死后才能體現
不然 追悼會為何越開越長
我在擺脫與介入之間折騰
為了一種信念
我將用生命去涂寫詩行
負重的人生
負重了家庭之后
便是中年的光景
道路和債務都扛在肩上
氣喘吁吁 步履沉沉
最瞌睡的時候不能入睡
入睡時常出現夢中驚魂
最吃緊的還數夫妻關系
動輒摩擦生火 頻起煙云
許許多多揪心之事
生活中的悶氣
只能隱忍和暗生
拖一個家
還要眷顧三親
連續不斷的應酬
每每都得勞心費神
多事之秋
總感到很苦很累
人學會了圓滑
心學會了遲鈍
那種往日的激情與狂熱
常在緊迫的喘息里
漸次消沉
負重了家庭 道路
一切恩恩怨怨
也負重了前景和命運
我多難的民族也在步步負重
負重才是最堅實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