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每天只能坐在同一個地方,面朝同一個方向,看著四周的玻璃映出形態(tài)各異又神情相似的臉龐,我也愿意繼續(xù)當(dāng)一件文物。人類總是有太多欲望,想變成各種各樣的生靈,唯獨不想成為自己。可我們文物不一樣,也許歲月掩蓋了我們的外表,可從不曾改變我們的內(nèi)心。
出窯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是最好的那個瓷瓶。但這沒關(guān)系,我很滿意自己的模樣,也很愛這個世界。雖然沒有四羊青銅方尊伯伯的腳,也沒有鷹形陶鼎爺爺?shù)某岚颍乙廊灰姷搅俗鎳纳剿I现镣豕F族,下至黎民百姓,都捧起過我的身軀。那時,他們專注又小心,眼里滿是文明的沉淀,柔軟的觸感使我記憶猶新。在轉(zhuǎn)手之間,我得以游覽各地。
如果你擔(dān)心我前往陌生的城市會害怕,那就大錯特錯了。每一個城市都是家的一部分,在自家行走只有安心。不過,偶爾我急于探索前方的景象,差點從別人手上滑出去。天地為我提供材料,工匠賦予了我生命,我將與山河同壽,共享明月清風(fēng)。
時光流轉(zhuǎn),我已無須發(fā)揮原有的功能,非常榮幸能在博物館做“歷史的守護者”。我依然熱愛腳下的土地。如果有一天你來到我的面前,請不要著急離開,聽我講講過去的故事。(文/一口一今)
其實少年眼中本就沒有去除不掉的黑暗,何況光芒已悄然灑下。在這個暑假,我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即將面臨小升初的妹妹急需“新知識”的澆灌,我思前想后,向她推薦了影視劇《覺醒年代》,幫助她沉浸在聲畫的世界里,全身心地感受。我想,最先觸動她的,一定是青年的光與熱,是“南陳北李”對祖國的赤誠與熱愛。但我沒想到,時代還是帶來了一些認(rèn)知偏差。
“姐姐,他們的家和學(xué)堂都好簡陋。”妹妹很認(rèn)真地跟我講,我配合了一波“瞳孔地震”,因為我清晰地記著當(dāng)時那書香彌漫的前庭后院,記著那殘陽下的紅樓飛雪給我?guī)淼慕^佳“觀感”,先輩們以身犯險,開辟前路,本該熱血沸騰,引人共鳴的畫面為何只輕飄飄地從妹妹的眼中一閃而過?
我忘記了,妹妹一出生便住在高樓里,雖有家人的托舉,但眼界也受制于四面墻壁。我對她說:“你會看到李大釗先生的冬一絮衣,夏一布衫,會看到他替我們品嘗了未獨立的辛辣與酸楚,如今的繁榮富強,是先輩們精心為我們準(zhǔn)備的‘禮物’。”風(fēng)浪確實已經(jīng)過去,可時間不能帶走一切,作為華夏兒女,我們應(yīng)該銘記先輩們的艱辛探索與不懈努力,在新時代搏擊風(fēng)云。(文/南北)
記得兒時,我依偎在曾祖母的身旁,她用那粗糙的手指,輕輕劃過墻上泛黃的中國地圖,那是一雙日夜操勞的勞動人民的手,正飽含愛意地拂過祖國的錦繡河山,雖然她的眼眸早已被歲月的風(fēng)霜侵蝕,但在她的心中那片土地卻是那樣清晰,那樣生動,這份回憶如同一張褪色的膠片,總顯得那么模糊又那么真實,每當(dāng)我看向它時,耳邊總是回響起曾祖母的教導(dǎo):“無論到了哪里,別忘了這片養(yǎng)育華夏兒女的土地。”
長大后,我跪在她的墓碑前,輕輕地、慢慢地講述著我的見聞,我看到天安門廣場上和太陽一同升起的五星紅旗,在藍天上沐浴著金光;我看到大雨中的萬里長城,展現(xiàn)著中華民族不屈的力量;我看到中國高鐵領(lǐng)跑世界,連接著未來與希望。我終于有機會回應(yīng)曾祖母的教導(dǎo),告訴她華夏民族正以嶄新的姿態(tài)屹立在世界的東方。
此生有幸, 生于華夏,長于華夏。這份融入骨血中的愛,難以用語言來描述,用尺規(guī)來丈量,只能盡我所能用行動來表達,用貢獻來回報,無論何時何地被問起這份情感,我都會響亮地回答:“吾有所愛,浩瀚如煙海,深沉似古潭,其名華夏。”(文/項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