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首“屹”盼

小屹爸爸在部隊服役，一年只能回來兩次，我們家平時主要通過電話聯系。盡管如此，兩歲多的兒子小屹還是對爸爸“情有獨鐘”。

那天，得知爸爸要休假回家，小屹早早站在門口等著，撅著屁股向外張望，睜著大大的眼睛，滿臉笑容。

爸爸一進門，小屹立刻蹦跳著拍起小手，一個勁地叫著“爸爸”，還伸出小手讓爸爸抱。

小屹爸爸一把抱起兒子，幸福得眼淚都流下來了，生怕被我們看見，就借著親小屹的小臉時，悄悄抹掉了。

小屹不像有的孩子那樣，長期不見面會怕爸爸。因為只要小屹爸爸有時間，父子倆就會微信視頻通話。時間長了，不管我和他奶奶、爺爺誰的手機響了，他都會拍著小手喊：“爸爸電話，爸爸電話。”

爸爸休假回來，小屹格外開心。無論做什么事，都要讓爸爸陪，就連吃飯，也非要爸爸喂才肯吃。

小屹爸爸雖然經驗不足、手忙腳亂，但仍盡心盡力陪伴小屹。每天和小屹膩在一起，陪他玩啟蒙游戲，一筆一畫教他學認字……父子倆還不時互捧——“寶寶真棒！”“爸爸真棒！”弄得平時帶小屹的爺爺、奶奶都有些“吃醋”，笑著說：“這孩子還是跟爸爸親。”

很快，小屹爸爸休假結束歸隊了。原本我以為，小屹應該還不懂得什么是想念，可沒想到他真的會想爸爸。

我是護士，有一天下夜班后，休息到下午兩點半才起來吃午飯。走到客廳，我發現小屹沒有睡午覺，而是規規矩矩地坐在那里學習漢字——奶奶去午睡了，只有爺爺一邊看電視、一邊看著他。

我吃飯時，小屹突然站起來，像是在思考什么，又走到沙發邊坐下，小嘴嘟囔著：“給爸爸說一說話好嗎？”

我對小屹說：“爸爸在工作呢，你去睡覺吧，等晚上爸爸就會找你的。”

小屹似懂非懂，一臉失望。我問他：“小屹是想爸爸了嗎？”

他眨巴著眼睛，咬著小手指，似乎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但他又像個小大人似的努力克制著，踮起腳去夠桌上的紙巾，還說：“眼淚擦一擦吧。”

我趕忙起身過去抱住小屹，安慰他：“我們現在找不到爸爸，得等爸爸來找我們，好嗎？小屹可是勇敢的小軍娃呢。來，咱們一起唱歌好不好？”

“聽吧新征程號角吹響，強軍目標召喚在前方……”我帶著小屹唱起了《強軍戰歌》。小屹很喜歡這首歌，爸爸在家時經常教他唱。

這時，奶奶午睡起來了，知道小屹在想爸爸，便和我說起之前發生的事。

奶奶說，前兩天剛吃完午飯，小屹就鬧著找爸爸說話，怎么哄都沒用。奶奶實在沒辦法了，就想著碰碰運氣，試著與小屹爸爸微信視頻通話。沒想到居然接通了，小屹開心得不得了。

視頻時，小屹和爸爸互相逗趣，手舞足蹈。爸爸掛斷視頻前，小屹還一個勁地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甚至說了句“爸爸你回來和我一起玩兒吧”……聽奶奶講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都不能在小屹面前提爸爸，只要一提起，他就會哭鬧著要找爸爸。我很心疼，一次和小屹爸爸視頻通話時，和他說起這些事兒，他的眼睛也紅紅的，說自己也很想兒子。

那一刻，我暗暗作了一個決定：休假，帶上小屹去部隊探親。

我平時工作很忙，除了白班，每個月還要上十次左右的夜班。但為了小屹能和爸爸團聚，我愿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過，我不能給小屹爸爸一個驚喜。如果不打招呼就去，遇到他出差或執行任務，那就不是驚喜是驚嚇了。

初步確定好休假時間后，我給小屹爸爸打去電話。可還沒等我說完，他就說，最近很忙，不方便讓你們來。小屹爸爸這么一說，我心里五味雜陳，尤其為小屹感到難過。

但現實就是如此，許多事情難以如愿，我只能向小屹爸爸提要求：多和小屹視頻，如果哪天沒有時間要盡量提前告知，可以讓小屹給他發語音留言。

每次和爸爸視頻通話，小屹都興奮不已，各種調皮搞怪，常常逗得爸爸哈哈大笑。

其實，我們都在期待著下一次團聚，不管是我帶著小屹去部隊，還是小屹爸爸休假回家……

（作者為軍嫂）

編輯/李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