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魯大地,人杰地靈,文脈綿長,群星璀璨。在萬千文明成果中,僅繪畫一隅,有展子虔作《游春圖》開山水畫之新風,李營丘惜墨如金獨辟氣象蕭疏、煙林清曠之新境,梁楷《潑墨仙人圖》酣暢潑墨、永載青史……一代代繪畫巨擘引領著齊魯學子的藝術創作之路,植根于深厚齊魯文脈中的青年畫家孫金亦如是。
山東臨朐,有歷代帝王封禪的東鎮沂山,有春秋鑄劍池老龍灣,更有齊長城、石佛造像、碑林。生于斯、長于斯的孫金,耳濡目染間一顆藝術種子在他的心里扎根。求學工作于濟南之際,他進入美術圈,籌辦展覽、組織沙龍、帶隊寫生,在多層次的藝術活動中得遇諸位名家,近距離遍賞百家之長,領受方家指點教導,數年的從藝經歷使他得教誨、開眼界、長學問,藝術種子在陽光雨露的激發下悄然萌發。
清代王原祁在《雨窗漫筆》中云:“學不師古,如夜行無火。遇古人真跡,以我之所得,向上研求,看其用筆若何,積墨若何,安放若何,出入若何,偏正若何,必于我有出一頭地處,久之自與吻合矣。”近年來,孫金師法古人潛心學習,不間斷臨摹歷代名家經典山水作品,在用筆用墨中學習古人的筆墨技法,領會妙理于法度中,體會情致、格調和意境,感悟人與自然的共情共生。這是一段漫長且清苦的過程,是磨煉心性、歷練“畫內功夫”的修養階段,更是每一位藝術創作者的必經之路。張岱曾說:“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人無癖不可交,以其無真氣也。”我想,孫金堅定且踏實地走在學藝之路上,或許是一盆盆常伴案頭的小葉勒竹給了他精神慰藉,抑或是泛黃且略顯破損的畫史畫論解開了他心頭的困惑,陪伴他走出荊棘,引領他神游山水畫創作的座座高山。《石濤畫語錄》有言:“夫畫,天下變通之大法也,山川形式之精英也,古今造物之陶冶也,陰陽氣度之流行也,借筆墨以寫天地萬物而陶泳乎我也。”孫金的學藝之路是正統的,他一手伸向傳統,一手伸向自然,在師古人與師造化間自由穿梭,并努力在融會貫通中尋覓“中得心源”。在交談中,他這樣說:“寫生是連接自然與創作的橋梁,也是我觀察生活、提煉素材、錘煉藝術語言的關鍵步驟。寫生加深了我對傳統技法的理解,有助于提升繪畫造型能力和筆墨表現技巧,從而創作出具有時代感、生命力和藝術感染力的主題創作作品。”
觀其近作《林園生暉》,可知他有著扎實的基本功,具備較強的山水畫創作能力。他在作品中嘗試將傳統山水技法與現代審美意象相結合,巧妙地運用不同的筆觸來表現山石的質感,借用墨分五色來描繪山水之間的空靈和深遠,運用錯落有致的園林、廊橋、亭臺實現了畫面構圖的巧妙布局,使得畫面既有氣勢恢宏之感,又不失細膩溫柔之情。作品《故園春暉》立意深遠,畫面不再局限于對自然景色的描繪,而是更加關注社會現實、觀照內心世界,很好地體現了當代青年畫家關注現實、關心生活的思考與表達,具有極強的時代感。這件作品整體上營造了夜晚的自然山川之景,山石樹木用筆老辣干練、線條遒勁結實,皴擦點染得心應手;墨色酣暢淋漓、樸厚華滋,濃淡相兼、燥潤相雜,對比相宜;畫面中心區域人物動靜結合,一派融洽祥和、其樂融融之景。石碾、動物、屋宇點綴其間,更添濃濃的生活氣息。最為精彩之處莫過于畫眼部分,采用赭石加藤黃調色罩染,色調溫馨明亮,又似點點星光,緊緊地抓住觀眾的目光與注意力。這件作品構思新穎、大膽,既體現了孫金對筆墨的掌控能力與高度自信,又表達了他的繪畫思想和對現實的觀照。真后生可畏也。
再觀《素影清輝》《山靜日長》《故園翠陰圖》等作品,不難發現他的創作思路與審美旨趣,雖為青年作者,但他的創作思想充滿鮮明的時代特征、富有人文情懷,他希冀通過率性自然的筆墨語言描繪山川自然之壯美,借山川之壯美歌頌新時代、新生活之美。他的探索也取得了豐碩的成果,2022年至2023年,他的作品先后入選“2022·全國中國畫寫意作品展”“八荒通神—哈爾濱美術雙年展”“瀟湘風華—中國山水畫作品展”“萬年浦江—2023·全國中國畫作品展”“涇上丹青—2023·中國寫意畫作品展”。
在孫金的身上,我看到了新時代青年美術家應有的責任與擔當,他們堅定不移聽黨話、跟黨走,爭做有理想、敢擔當、能吃苦、肯奮斗的新時代好青年,處處展現青春作為、彰顯青春風采。對于這位年輕山水畫家的未來,我們充滿了期待,他的才華、努力和對藝術的熱愛,終將帶領他在無邊的山水間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繪出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