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1901年9月4日,清政府頒布上諭“各省城書院改成大學堂,各府及直隸州均改設中學堂……”拉開近代中國學制改革的帷幕。1904年1月13日,由張之洞主持制定的《奏定學堂章程》(癸卯學制)頒布,規定“在新式學堂中開設圖畫、手工、博物等課程”,它以國家政令的形式將“藝科”向全國推廣實行,藝術觀念由此深入人心。云南雖地處邊陲,風氣晚開,但大力興辦各級各類新式學堂,藝術課程更是遍地開花,全面發展,在西南地區處于領先地位。早期西方來華傳教士及教會學校的創辦,為云南新式學堂提供了現成模板,開啟近代云南學堂藝術教育的先聲。此外,派遣留學是新政教育改革的又一重要內容。云南積極派遣留學生,學成歸滇,進一步推動云南教育轉軌改制,為近現代云南教育擺脫西方控制提供了師資力量,在云南教育史上足有劃時代作用。
關鍵詞:清末新政;學制改革;近代云南;學堂藝術教育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4年度云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基金項目“近現代云南美育機構研究”(2024Y203)階段性研究成果。
清末新政是清政府在內憂外患的背景下,繼洋務運動、戊戌變法之后進行的自上而下的社會改良自救運動。它涵蓋政治、經濟、軍事、教育等領域,其中教育方面的改革在“新政自救運動”中力度最大、成效最為突出、影響最為深遠,客觀上促進了中國傳統教育向近代化的轉型。它以國家政令的形式,引進西方先進的教育體系和教育制度,頒布并實行一套完整的學制體系——《奏定學堂章程》(又稱“癸卯學制”),確立了中國現代學制的基本模式和框架。云南積極響應清政府的號召,大力興辦各級、各類新式學堂,藝術教育作為新式學堂教育的重要內容之一,在各級、各類學堂中開設起來,為近代云南培養了第一批藝術教育師資力量,促進了云南教育向近代化轉型。
一、清末新政學制改革
19世紀末20世紀初,是近代中國教育轉型的重要時期。1901年9月14日清政府諭旨:“除京師已設大學堂應切實整頓外,著各省所有書院,于省城均改設大學堂,各府廳直隸州均改設中學堂,各州縣均改設小學堂,并多設蒙養學堂。”[1]于是各地方政府紛紛辦學,從而拉開了中國近代學制改革的帷幕。在“西學東漸”的時代熱潮下,包括政府官員在內的社會各界人士,向西方學習、教育救國成為共識與潮流,清政府也企圖通過清末新政這一“自救運動”證明其統治的合法性,達到自強目的。清末學制頒布之前,一方面,傳教士大量譯介和著述西學,開辦具有西方學制性質的各類教會學校[2]143。除宗教課程之外,清政府將西方的教育制度和教學體系引進國內,使得國人有機會接觸和了解西方的辦學模式,為學制改革提供了現成模板。另一方面,早期清政府向日本派遣留學生、派遣洋務大臣去歐美國家游歷、翻譯日本教育著作、了解西方現代學校教育制度甚至聘請外籍教師在華任教等。如張之洞派羅振玉1901年12月至1902年1月赴日,羅在日期間,多次訪問教育家伊澤修二、嘉納冶五郎等,并在文部省聽了一系列的教育講座,內容涉及日本的教育行政制度、學校教育制度及教科書的編纂等,并收集日本學制章程及各種教科書[3],這一系列措施為清末學制改革打下基礎。中國近代新式學制是在模仿日本、借鑒歐美、堅守本土傳統的多重力量交錯作用下,不斷尋找和探索發展樣式[2]143。
光緒二十八年七月十二日(1902年8月15日),清政府頒布由官學大臣張百熙擬定的《欽定學堂章程》[2]143。它分為三段七級,規定了從蒙養學堂、初等、中等到高等學堂、女子學堂等各級各類新式學堂的學制、課時、課程的設置。該學制因為諸多因素,雖經公布卻未實施,但成為新式學制——“癸卯學制”的先聲。1903年,張之洞奉命入京主持新式學制的擬定。光緒二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1904年1月13日),由張百熙、張之洞、榮慶制定的《奏定學堂章程》開始實行。因為這個時間尚處在舊歷的癸卯年,故該章程史稱“癸卯學制”[2]145。這是清政府正式頒行的關于學制系統的文件,它以國家政令的形式在全國推廣實行。從縱向上看,它分為三段六級:第一階段為初等教育,設初等小學堂5年,高等小學堂4年。另設蒙養院,不在正式學制之列;第二階段為中等教育,設中學堂5年;第三階段為高等教育,設高等學堂或大學預科3年,分科大學堂3或4年,通儒院5年[4]。從橫向上看,與高等小學堂平行者有實業補習普通學堂、初等農工商務實業學堂和藝徒學堂;與中學堂平行者有初級師范學堂、中學農工商實業學堂;與高等學堂平行者有優級師范學堂、實業教員講習所、高等農工商實業學堂[5]311。
1904年《奏定學堂章程》規定在初等小學堂、高等小學堂、中等學堂、高等學堂、師范學堂、實業學堂、職業教育學堂、工藝學堂等都要開設“手工、博物、圖畫、體操”等藝術課程,而《章程》中規定的圖畫、手工、體操等藝術課程是為了達到典型的實用主義目的,以振興實業經濟的發展。雖與現代意義上的“藝術”不同,但如圖畫、手工、音樂等以實用主義為目的的科目已經包含了現代意義上以審美為目的的藝術教育。“癸卯學制”在對“藝科”地位的確立和藝術教育的開啟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2]146。1907年,清政府在《女子師范學堂章程》和《奏定女子小學堂章程》中規定:女子師范學堂和女子小學堂開設音樂課,并將蒙養院于小學堂的歌謠改為樂歌。1909年,《學部請變通初等小學堂章程折》,將音樂科納入普通小學教育,音樂教育正式以國家政令的形式在全國實施[6],改變了音樂科被酌情刪減的歷史地位。藝術教育作為學堂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中國古代是不被納入正規的國民教育體系的。
云南積極響應清政府號召,興辦各級各類新式學堂,客觀上推動了云南教育近代化轉型。云南教育史專家蔡壽福在《云南教育史》中如此評價云南教育的成果:“清朝的最后10年,即20世紀初的10年是中國教育,也是云南教育轉軌改制的10年。在這10年間中國及云南的新式高、中、初等教育得以萌芽,創造了中國教育史上許許多多個第一。在教育史上,延續了1000多年的科舉制度走到了盡頭,中國的教育踏進了近代化的門檻,開始與世界教育接軌……在中國的教育史上足有劃時代的作用。”[5]395-396
二、留學運動與西方傳教士的推動
云南近代性質的藝術教育是從清末發展起來的,主要借鑒西方學校藝術教育(日本)的辦學模式和形制。一方面,清政府派遣留學生、派遣洋務大臣去歐美國家游學,學成歸滇,將西方的教育制度和教學內容引進新式學堂;另一方面,早期西方傳教士在中國辦學——教會學校,為國人引進西方教育制度與體系提供現成的模板,不必再遠赴重洋就能觀察了解西方學校藝術教育的課程設置、教學內容等,客觀上促進了云南藝術教育近代化。
(一)教會學校為近代云南藝術教育的肇始
在中國傳統教育中,作為“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中的“藝”,一直沒有被納入中國傳統國民教育的正式體系之中,它要么是達官貴人和文人士大夫的玩賞之物——聊以自娛,要么就是下層人士的“謀食”工具。而普通百姓沒有機會接觸高雅藝術,也不屑于學習與“娼優”等同的“藝”,藝術課程在古代形同虛設,藝術教育不發達也是必然的。而教會學校的出現打破了儒學文化教育一統的局面,在教會學校中開設藝術課程,傳教士通過音樂、樂歌等手段傳教布道,以“教”傳“藝”的方式算是近代云南學堂藝術教育的肇始。
云南地區教會學校和傳教士的教育活動為清末云南培養了最早一批的藝術師資力量。根據史料記載,云南近代史上第一所教會學校——崇德小學,創辦于1889年9月,由法國傳教士鄧明德神甫在云南路美邑村辦學。課程有數學、歷史、音樂(包括西洋樂,如鋼琴、聲樂)、體育、物理等,附設刺繡、體操、圖畫等藝術課程。此后,英、美等國家傳教士相繼在德宏、怒江等少數民族地區開辦大量教會學校。“有傳教士的地方,就有教會學校;有教會學校的地方,就有教育活動。”正如傳教士狄考文所說:“青年教育一直是教會工作的一個重要部分,它不能把教育這項偉大工作留給世俗社會去辦。今天,凡是純正的基督教所到之處,知識和普通教育就取得最大的進展。教會一經建立就會產生開辦學校的愿望,就會產生對教員的需求,這種教員不僅能教中國古典作品,還能教各門普通學科,如地理、算術、音樂、通史和物理學。”[7]西方各教會在云南建立了完整的教育體系,包括幼兒園、初等學校、中等學校、高等學校、師范學校以及職業學校。教會學校開設有地理、算數、物理、音樂等課程,還增設有圖畫、刺繡、體操等藝術課程。教會學校尤其重視音樂教育,“音樂是教會學校普遍教授的知識,因為音樂與崇拜密切相關,教會需要具有音樂才能的同工。幾乎從一開始,音樂就在所有教會學校的教育中占有一席之地……教會學校的音樂課程激起了中國人對西方音樂的興趣,也培養了許多音樂教師和風琴手”[8]。早期西方教會學校已經具有近代新式學校教育的性質,開設有刺繡、音樂、圖畫、體操、手工等藝術課程,促進了云南近代藝術教育的發展,為民國初期師范學校培養第一批藝術人才和教員。
(二)留學運動與云南藝術教育的進一步發展
清末新政學制改革促使云南教育轉軌改制,云南地方政府大力興辦新式學堂。1902年云南建立了第一個新式學堂——普洱府中學堂,1906年成立近代教育行政機構——學務處。云南地處邊陲,風氣晚開,辦學落后于其他省份。各級學堂都是由之前書院、私塾、義學改造而成,新式學堂教具、教材、師資、校舍等極其匱乏。“學科課程亦無一定,各項教師皆科舉中人。其經史稍有根底,及兼備閱讀翻譯西書者,即稱為中西兼通者,不可多得之人物。”直到1906年,開始聘請日本教習擔任高等學堂教員,同時,“滇人之留學日本及本國北京大學肄習師范者相繼歸來,漸圖改良,迄于清末始初具規模焉”[5]318-319,才逐漸解決新式學堂教師匱乏的問題。
根據史料記載,筆者尊重清末民初的用語習慣。云南歷史上的“留學”運動包括“國內留學”和“國外留學”兩種。
第一種,國內藝術留學生規模最大、人數最多。學成歸滇,成為近代新式學堂藝術教育的主干力量。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云南派遣布清陽、尚烈、楊煦等6人進入京師大學堂博物實習科學習。當時博物實習科的課程主要分為三類:制造標本、圖畫、模型[9]。根據史料記載,云南國內留學生在博物實習科學習西洋畫及制作畫,有時三四個小時,甚至更長。在京師大學堂博物實習科的布青陽等留學生接受了近代中國最好的美術教育,學成回滇,受到極大重視,擔任云南各中學堂手工及圖畫教師、云南優級師范、云南美術學校等美術工藝科及圖畫科教師。
第二種,留學國外的滇籍學生以留學日本為主。一方面,張之洞在《勸學篇》中提到:“至游學之國,西洋不如東洋。一路近費省,可多遣。一去華近,易考察。一東文近于中文,易通曉。一西學甚繁,凡西學不切要者,東人已刪節而酌改之。中、東情勢風俗相近,易仿行。事半功倍,無過于此。”[10]另一方面,日本政府對留日學生采取歡迎態度,而日本通過“教育強國”政策達到自強,留學生希望移植其教育制度挽救清政府統治。1902年云南第一次派遣官費留日學生10人、1903年有10人,在1904年達到高峰,有129人。從1902年到1911年,云南留日學生達到229人。其中云南留日藝術生屈指可數,男女皆有,大多選擇圖畫、工藝美術、音樂等藝術專業(主要以軍事、機械制造、工業為主),甚至女性留學生輔修裁縫、手工、刺繡、體操等速成師范課程。如周維楨(具體學校不詳)、李燮羲(官費,東京音樂學校乙種師范科)、張佩芬(女,官費,東京音樂學校)、王宗黃(女,東京音樂學校風琴、小提琴)等。其中周維楨的貢獻最大,回滇之后,在云南兩級師范學堂任圖畫教員。他還開辦了私人女子風琴傳習所,是西南地區最早的私人音樂學校,為近代云南培養了第一批音樂人才。留日學生選擇藝術類專業,一方面,《奏定學堂章程》中規定在各級各類學堂中開設音樂、圖畫、手工、體操等必修課,云南新式藝術教育師資匱乏,急需新式藝術教育人才;另一方面,圖畫、制圖、美術工藝等與機械制作、工業設計相關,云南急需振興實業,需要圖畫等人才。
三、清末云南學堂藝術教育
云南新式學堂教育在學習日本辦學模式的基礎之上,根據本省的師資情況,走出一條與西方國家相反的教育之路。與西方不同的是,云南官辦各級各類教育首先發展高、中等教育、師范教育、實業教育、職業教育等,然后再發展初等教育、蒙養院。這種“本末倒置”的辦學模式,對清末云南急需中小學教員師資來說具有一定合理性。新式學堂中大多有藝術課程的開設,如光緒二十九年二月(1903),云南創辦第一所“新式大學”——云南高等學堂,1907年,高等學堂改辦為兩級師范學堂,為近代云南培養一批新式學校的師資人員。學堂在原有的學生及東文學堂的學生中擇優錄取了250人入選優級師范選科,目的在于培養中小學教師。該科開設的科類有史地、理化、博物、文學教育4科[5]322。除了相關的專業課程之外,音樂、圖畫、體操等可以酌情開設。教授內容從1906年清學部制定的《優級師范選科簡章》的圖畫課內容可見:圖畫每周兩個學時,教授天然畫和幾何畫。1907年,云南兩級師范學堂教務處長兼代理監督許德芬,懇請兵備處赴香港采購物品者代購軍樂樂器20件[11]。從側面說明該學堂已開設音樂課,具備教授音樂的藝術師資力量。優級師范選科至宣統元年(1909)開辦第二屆,民國元年(1912)停辦。此外,兩級師范學堂附設初級簡易科和完全師范科,招收對象為2年或5年畢業的初、高等小學堂畢業生,各科開有4個班。初級簡易科和完全師范科的課程比較全面、系統,圖畫、手工、體操、音樂、博物是必修課程,還開設歷史、國文、地理、數學等基礎課程,學制5年。光緒三十二年(1906),云南省學務處將省會初級學堂改設為“省會師范傳習所”,另將全省各地原設的中學堂(除省會中學堂外)均改為師范傳習所,全省計有18所[5]348。光緒三十四年(1908)省會傳習所停辦,改設為初級師范學堂,附設初級簡易師范科。光緒三十四年(1908),云南省政府成立昆明勸學所(相當于教育局),主要職責為推廣學務,開新風氣。“勸學員”挨家挨戶登記適學兒童,普及教育重要性,強制適齡兒童入學教育。此外昆明勸學所附設初級師范學堂、初等師范傳習所、勸學員講習所等,開設有圖畫、手工、體操、音樂等藝術課程,為昆明及云南中小學堂培養藝術師資教員。同年,云南地方風氣漸開,允許開辦女學。根據1907年頒布的《女子師范學堂章程》,昆明創辦女子師范學堂,以“養成女子小學堂教習(教師)”為辦學目的,開設有音樂、體操、圖畫、裁縫、手工藝等藝術課程。畢業之后需要去女子小學堂做3年教習,之后方可自由選擇職業。1908年3月的云南師范教育的狀況為:“現在省城辦理兩級師范學堂,各府直隸州辦理初級師范學堂,各廳州縣亦酌辦師范傳習所或小學師范講習所,此后師范漸多。”①
清政府除了創立師范學堂,培養初、中等學堂師資教員,還大力提倡實利主義教育——開辦藝徒學堂和職業學堂。1907年,云南省政府將五所藝徒學堂合并為“省會藝徒學堂”,開設裁縫、織布、紙箋、靴鞋等工藝美術課程。宣統二年(1910),云南開辦“省會女子職業學校”,設裁縫、織布、刺繡、編物4科。次年,昆明又創立“省會敬節堂附設女子職業學堂”,大多為初等實業學堂,設有體操、圖畫、手工、裁縫等藝術課程。沒有固定的學制與課時,基本屬于半工半讀的性質,這些學堂開啟了云南工藝美術教育的先河。
1904年《奏定學堂章程》規定,體操科是中小學生必修的課程之一。光緒三十二年(1906),云南學務處遵學部的指示,在貢院內增設5個月畢業的體操專修科,并要求各廳、州、縣“選派文理精通,身強體健之學生一名,每府直隸州各選派兩名,畢業后派充各小學堂體操教員,其畢業考試列前20名者,并準充中學堂體操教員。”[5]349共開辦兩屆,第二屆學制改為1年。1907年體操專修科撤辦。根據四川、浙江兩級師范學堂體操專修科的資料對比,體操專修科又名體操音樂專修科。在教學活動中,常常讓學生結合歌謠進行游戲活動,做操的同時,伴隨著音樂的節奏律動。筆者推測,云南體操專修科可能開設有音樂、舞蹈、琴歌等藝術課程,輔以陶冶學生的情感。
除云南官辦各級師范學堂開設有藝術課程之外,還有云南兩級師范學堂圖畫教習、留日學生周維楨在宣統元年(1909)創立的私人女子風琴傳習所,為西南地區最早的私人音樂學校。
四、結論
清末新政學制改革推動近代中國及云南教育轉軌改制。“廢科舉、興學堂、派留學”作為新政教育改革的重要內容之一,云南地方政府大力興辦各級各類新式學堂,同時,向日本、歐美等國家派遣留學生。通過一系列措施,企圖為云南找尋出路,挽救清政府統治。早期西方教會學校及傳教士在華活動,為云南藝術教育拉開帷幕,而清末新政“自救運動”向日本派遣留學生學習西方教育體制,學成歸滇,為近代云南學堂培養了一批藝術師資力量,解決藝術教育師資匱乏問題,促進了近代云南教育的發展。近代云南學堂藝術教育的開設,對云南社會風氣的開放影響很大,促進了當地人們的思想解放,如“女子學校的創立”。同時,清末云南新式學堂教育開設圖畫、手工、音樂等課程,促進了近代云南實業經濟的發展。
云南教育近代化的發展情況與中國其他地區基本相同,甚至領先于西南其他地區。但筆者在搜集資料過程中,也覺察到其不足性與局限性。第一,近代云南學堂藝術教育體系不規范、不系統。學制改革初期,重視美術教育的發展,而音樂科被規定為隨意科,可酌情隨意刪減。1907年,清政府在《女子師范學堂章程》和《奏定女子小學堂章程》中規定“女子師范學堂和女子小學堂開設音樂課”,直到1909年才將音樂課納入普通小學教育,作為必修科目之一。第二,那些學習用器畫、圖法、制圖、裝飾畫等內容的圖畫課是以典型實用為目的,與現代意義上以“審美”為標準的藝術是不同的。雖然近代云南學堂藝術教育有諸多問題與不足,但不可否認,它客觀上促進了云南近代教育的發展,開始與世界教育接軌,在云南教育史上具有劃時代的作用。
注釋:
①云南省檔案館12-9-75兩級師范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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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劉志杰,云南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美術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