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望山起義
1927年7月,大別山的白云飽含著淚水。
四望山的草木與山峰,被黃修允、王承顏……開了刃。
土豪劣紳的院墻再厚,心再硬,再黑,也攔不住革命的火焰,從胸腔里噴出的力度與溫度。
面對邪惡與失衡的天平,我們再也不能抿緊嘴唇把灼熱的巖漿關閉在心中。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鐮刀與錘頭,是鋼鐵澆鑄的骨頭,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竹簡上的漢字,是中國的好漢啊!橫豎撇捺、豎折彎鉤……在英雄的四望山,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聲。
四望山的每一棵小草,都記著1927年11月的下旬,中共豫南特委和四望山特支委點燃了四望山農民起義的火炬。
龔逸情、王伯魯、張志剛等九名中共黨員,冒著血雨腥風、槍林彈雨,向楊家寨發動了進攻。
大雪是鎧甲,狂風是斗篷,憤怒的目光是利箭啊!
一支支射向了敵人的殘暴與瘋狂。
我有糧倉,只裝融著自己血汗的五谷,不裝壞人的骨頭。
我有酒壺,只裝黃河與長江,不裝吃人不吐骨頭的貪婪。
“沒有槍,沒有炮,自有那敵人為我們造。”
與此同時,長臺區的十余名黨員個個如利劍出鞘,將彭家灣民團的膽怯,挑在了刀尖之上。
他們繳獲的十余支槍里,灌滿了勝利的、晴朗的喜悅。
他們在范易的帶領下,一行紅色的腳印,一路播撒著革命的種子,開赴四望山,在婆婆寨扎下了根須。
在四望山,我隱約聽見了—1927年,伴著雷霆的磨刀聲。
在四望山,我看見盤根錯節的紅色血脈,蓬勃著強大的動力。
柳林中原突圍
1945年的信陽城,似乎成了一枚一觸即發的炸彈。
三十萬國民黨部隊虎視眈眈,步步緊逼,壓縮著1946年的日歷。
古城信陽,烽火漸近。你能在每一塊磚石間嗅到硝煙的味道,而這味道又夾雜著愁緒在心頭彌漫。
中原解放軍,人民子弟兵,不是包子里的肉餡。
李先念、王震眉頭里鎖著錦囊妙計,將一萬五千余名北路軍的生死緊緊地攥在了掌心。
排兵布陣的第一仗,他們讓柳林車站的涵洞代為發表正義的宣言。
這是一篇何等精彩磅礴的發言稿啊!十三旅三十七團一營,起筆就向柳林車站東側的制高點揮毫潑墨,筆走龍蛇,半小時,就寫下了奪取對方兩個制高點的鴻篇!
二營、三營個個都是大才子呀!攻取柳林車站和馬莊碉堡的章節,一筆一畫、一字一句,筆鋒犀利,讓國民黨心驚膽寒。
國民黨六十六軍等部隊迅速趕來,他們妄想以槍代筆,修改我軍創作的精彩章節,到了考場,才忽然發現自己才疏學淺。
面對我軍的如椽巨筆,他們只能望洋興嘆!
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我軍跨越平漢鐵路,拉開了解放戰爭的序幕。
中原突圍柳林車站之戰,證明非正義的鋼鐵防線只是一行缺鈣的病句。
正義之師才是威武之師,人民之師才是有源之泉,與人民心連心的血肉長城,即使只是史冊里的一個破折號,也比鋼鐵更有韌勁,是萬里長城的血脈,在大地上起伏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