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物流業制造業融合;扎根理論;組態視角;定性比較分析;模式研究
中圖分類號:F2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7934(2024)11-0005-16
制造業是推動國民經濟增長的主導力量,物流業是促進國民經濟增長的基礎性和先導性產業[1]。制造業與物流業的發展相輔相成。制造業為物流業的發展提供業務需求基礎,物流業為制造業提供生產性物流服務的供給[2]。近年來,在國家政策的積極支持以及科技創新的強有力推動下,涌現出許多物流業與制造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典型案例,推動兩業在數字化、綠色化等方面的深度融合。
然而,盡管國家對兩業融合創新發展做了積極的推動,但產業界尚未有明確的兩業融合創新發展的實施模式和典型提升路徑。文獻綜述表明,從理論進展來看,既有的研究大都聚焦于宏觀層面的兩業融合水平分析,對于企業微觀層面的兩業融合實施模式的案例研究較少,也較少提出兩業融合成效提升路徑,難以對物流業和制造業的企業管理者提供有效的理論指導,當前對典型實踐案例中兩業融合的影響要素研究和模式探索也還存在空白。
基于上述的研究不足,本文將圍繞以下三個問題展開研究:什么因素會影響兩業融合成效?兩業融合成效的提升路徑是什么?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的實施模式有哪些?
本文將基于國家發展改革委經濟貿易司編寫的《物流業制造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典型案例(2021)》,利用扎根理論對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的49個典型案例進行系統分析,研究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影響因素,并進行組態條件的選取。然后,通過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法,探索各維度影響因素對兩業融合成效提升的影響路徑。在此基礎上,總結出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的實施模式,為企業更好地實現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提供理論基礎和決策參考。
本文的創新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方面,本文運用扎根理論系統性識別了兩業融合的影響因素,克服了現有研究選取的兩業融合影響因素差異較大,難以系統全面給出兩業融合影響因素的缺陷。另一方面,現有研究對于兩業融合提升路徑的探討相對缺乏,且影響因素的研究方法主要采用研究單一因素作用的計量模型進行回歸分析。本文突破了傳統單一因素分析的局限性,從組態視角出發,選用fsQCA方法探索各維度影響因素作用于兩業融合成效的組態路徑,從而能幫助和指導企業深入實施兩業融合。
文章其余部分內容如下。第二節從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發展方面進行了文獻綜述,第三節介紹了研究方法與樣本收集,第四節展示了由扎根理論方法得到的兩業融合影響因素,第五節利用fsQCA方法探究了兩業融合創新發展模式,第六節給出了結論與研究展望。
本文的研究聚焦在基于fsQCA方法的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模式研究上,文獻綜述通常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目前關于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方式的研究主要包括宏觀和微觀兩個層面。
宏觀層面是指產業層面的融合方式研究。劉奕和夏杰長[3]從生產性服務業集聚角度研究兩業融合的方式;楊蕙馨等[4]從上游或下游產業鏈角度研究制造業服務化的實現路徑;嚴若谷[5]從現代物流與制造業協同布局角度提出推動兩業融合發展的路徑;王(Wang)等[6]指出制造業和物流業的產業聯盟是兩個行業聯合發展的新模式,并建立了物流業與制造業產業聯盟利潤分配模型;陳(Chen)和劉(Liu)[7]對物流行業與制造業的協同創新進行了分析,給出建立協同創新網絡和協同創新市場體系兩大建議。
微觀層面是指企業層面的融合方式研究。關于企業層面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方式的研究是眾多國內學者的關注焦點,可進一步分為企業主體融合、設施設備融合、業務流程融合、信息資源融合四種融合方式。第一種是企業主體融合方式,沈(Shen)等[8]構建了物流企業與制造企業之間的均衡模型,給出兩業融合中企業選擇模式的建議。第二種是設施設備融合方式,魏(Wei)等[9]發現物流基礎設施對制造業集聚的影響是非線性的,具體表現為先強后弱的關系。第三種是業務流程融合方式,劉寧[10]提出制造業與物流業訂單聯動模式,將制造商產生訂單、物流集成商分析訂單、分包給分包商等業務流程進行了融合。第四種是信息資源融合方式,林(Lin)[11]通過對制造業、物流業、信息與技術融合等方面的分析,為制造業與物流業的信息融合和共同發展提供實現手段和模式。
物流業與制造業的融合發展受到諸多復雜因素的相互影響。國內外學者在研究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發展的影響因素時,使用了諸多方法。例如,吳傳清和鄧明亮[12]采用空間面板杜賓模型檢驗長江經濟帶兩業融合發展水平的影響因素;鄢飛[13]運用空間面板模型研究了馬歇爾三要素對于兩業協同集聚的影響;龔雪等[14]利用固定效應回歸模型實證檢驗兩業融合發展水平的影響因素;萊波寧(Leiponen)[15]通過回歸分析,比較制造業和服務創新的決定因素;洪(Hong)等[16]使用最小二乘法研究兩業協同創新影響因素。孫妍[17]用fsQCA方法探究內外部因素作用于兩業融合水平的組態路徑;王新娥等[18]構建計量模型來驗證兵團兩業融合發展的影響因素;湯(Tang)等[19]構建計量模型探討影響兩業協同集聚的主要因素。
從上述研究來看,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過程較為復雜,影響因素復雜多樣,難以深入解析,迫切需要利用扎根理論等方法,提煉出關鍵的影響因素,為科學識別兩業融合模式提供基礎。
伴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趨勢不斷增強,兩業融合水平的有效測度也成為國內外學者研究的焦點。
由于研究視角的不同,國內學者定量測度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水平主要從宏觀面向全國所有省份和聚焦部分地區兩方面展開。首先是面向全國所有省份的研究,鄢飛[13]選取我國31個省份為研究對象,發現兩業協同集聚基本呈現以低低集聚為主、高高集聚為輔的空間相關特征;龔雪等[14]、孫妍[17]以中國30個省份為研究對象,測算兩業融合發展水平,得出兩業耦合協調度東部地區優于中部地區優于西部地區的結論。其次是聚焦部分地區的研究,吳傳清和鄧明亮[12]聚焦長江經濟帶,王新娥等[18]聚焦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等。而國外學者主要從企業微觀視角展開研究。法伊(Fai)和通塞爾曼(Tunzelmann)[20]提出專利系數法,通過用兩個產業之間申請的專利的相關系數來計算產業技術融合度;王(Wang)等[21]通過計算專利數量在各部門的占比間接測度由技術驅動的產業融合度。
在測度兩業融合水平時,國內外學者使用的方法各異。在研究兩業融合水平時使用的方法,包括計量經濟模型、投入產出分析法、數據包絡模型、模糊(FUZZY )-隸屬度評價法、灰色關聯分析模型和耦合協調度模型等。例如,戈亞(Goe)[22]利用計量經濟模型測度兩業融合發展水平;蘇秦和張艷[23]利用投入產出分析法測算中、韓、美、英、法、德、加、日各國兩業融合水平;程永偉[24]利用數據包絡模型測算美、日、英、法四個國家的兩業聯動發展水平;卡恩(Khan)等[25]運用FUZZY -隸屬度評價法,構建了省域兩業聯動發展的綜合評價指數;鄧良[26]應用灰色關聯分析模型對福建省兩業的關聯度和協調度進行實證分析;宗剛和肖曉昀[27]運用灰色關聯理論測算長三角地區要素稟賦差異;彭(Peng)和張(Zhang)[28]運用灰色模型對杭州市兩業的物流協調程度進行了定量分析。吳傳清和鄧明亮[12]改進耦合協調度模型測算長江經濟帶兩業融合發展水平;龔雪等[14]利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實證分析兩業融合發展水平及演化趨勢;王新娥等[18]利用熵值法和耦合協調度模型測算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兩業融合發展水平;孫妍[17]利用耦合協調度模型對中國30個省份兩業融合水平進行測度。
綜上所述,雖然當前國內外學者在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方式、影響因素、融合水平的研究上均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存在以下兩個方面的不足。一方面,在兩業融合的影響因素方面,現有研究選取的兩業融合影響因素差異較大,鮮有文獻從系統的視角,基于企業案例實踐的微觀視角,總結探究兩業融合的影響因素。另一方面,大多數研究利用計量模型方法聚焦于兩業融合的影響因素和水平測度上,而對于兩業融合實施模式和提升路徑的探討相對缺乏。因此,本文將對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典型案例進行系統分析,運用扎根理論系統探究物流企業與制造企業融合的影響因素,進而構建兩業融合成效提升的驅動模型。在此基礎上,通過fsQCA方法,從企業微觀層面測度兩業融合成效,探索各維度影響因素對兩業融合成效提升的影響路徑,進一步總結出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的實施模式,以期為企業更好地實現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提供決策參考。
1扎根理論
扎根理論是一種自下而上的質性研究方法[29],主要用于分析復雜現象中的影響因素。通過對案例進行深入分析,可以提煉出關鍵的影響因素。扎根理論主要包含三個階段:開放式編碼、主軸編碼和選擇性編碼,從實踐到理論再回歸實踐。本文運用扎根理論從整體論視角探究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的影響因素,構建兩業融合成效提升的驅動模型。
2定性比較分析法
定性比較分析法(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QCA)[30]以布爾代數和模糊集合為基礎,通過小樣本分析探究具有多重復雜因果組態的內在機理,該方法便于揭示復雜變量間的因果關系。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fsQCA)法適用于情況復雜、模糊性強的問題[31],因此本文利用fsQCA方法,探索各維度影響因素作用于兩業融合成效的組態路徑,總結出3種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的實施模式。
扎根理論在數據與資料收集方面注重理論性抽樣和理論性飽和。其中,理論性抽樣是指根據研究過程中形成的概念或理論來指導后續的數據與資料收集;而理論性飽和是指對新收集的資料進行編碼時不會超出已編碼范疇,進而無法帶來新的理論。本文在初始數據與資料收集階段,采用目的性抽樣,有針對性地進行數據收集,選擇具有足夠典型性的樣本進行初步研究,再根據研究進展來決定是否繼續抽樣。
本文選取《物流業制造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典型案例(2021)》作為研究數據來源,本案例集在國家發展改革委經濟貿易司指導下,由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征集篩選,經過了業內專家進行初審、網評和面評等環節,從360余件申報材料中選出49個典型案例,由中國財富出版社于2021年正式出版。因此,本文選取的典型案例具備較好的時效性、典型性和代表性,數據來源可靠,可以全面代表企業層面的物流業制造業深度融合。
根據49個物流業制造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典型案例,形成了文字資料49份約25萬字。后通過各企業官網、公眾號等宣傳平臺進行查詢,收集其他兩業融合實踐資料共6份約2萬字。按照理論飽和度原則,將所得資料分為兩組,隨機抽取1/3的樣本資料進行理論飽和度檢驗,最終把資料分為37個編碼組和18個理論性飽和檢驗組。
本文采用Nvivo軟件對上述文字資料進行編碼,通過三個階段:開放式編碼、主軸編碼和選擇性編碼,系統提煉出兩業融合的影響因素,并進行飽和度檢驗。具體步驟如下:首先利用開放式編碼對原始數據進行初步分析和分類,對資料進行概念化抽取;之后通過主軸編碼將概念凝練轉化為相互聯系的主范疇;在前兩次編碼的基礎上,通過選擇性編碼識別出關鍵變量和理論要素,構建具有解釋性的理論模型;最后對模型進行飽和度檢驗,構建兩業融合成效提升的驅動模型。為提高編碼精度,本文成立了編碼小組,采取材料編碼解析的交叉,對存在疑問的地方進行商討斟酌,追求達成共識,剔除無法達成共識的編碼內容,之后征求專家意見對結果進行修訂,以確保結論的科學性。
1開放式編碼
開放式編碼是扎根理論的第一步,秉持客觀原則,通過逐句閱讀原始資料語句,對資料進行概念化抽取,把雜亂的資料統一起來,之后把相同或相似的初始概念進行歸類以形成初始范疇。
首先對文本資料進行整理,將整理后的文本資料導入Nvivo軟件中,逐行逐句閱讀原始文本資料并進行編碼,找到921個參考點,對這些參考點進行概念化抽取,并用原始資料語句命名,得到初始概念。通過合并高頻重復的初始概念,剔除頻次低于3次的初始概念,最終得到61個初始概念。初始概念編碼用“a-數字”表示,例如,“a-01”代表第一個初始概念。
梳理編碼得到初始概念之間的關系,將意義相近的初始概念進行歸類,得到開放式編碼的結果——初始范疇,初始范疇編碼用“A+數字”表示,例如,“A1”代表第一個初始范疇。最終得到11條初始范疇:標準化建設程度、產業結構升級、產業空間聚集、高層管理水平、供應鏈管理能力、技術研發和創新、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水平、跨國公司的支持、數字化技術、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開放式編碼結果如表1所示。
2主軸編碼
主軸編碼也稱為二級編碼,是在開放式編碼的基礎上進行的。通過主軸編碼,可以找到初始范疇之間的聯系,將初始范疇凝練轉化為主范疇。本文從11條初始范疇中梳理出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影響因素的3個主范疇:技術維度、組織維度、環境維度,有效涵蓋了兩業融合影響因素的核心層級和范疇關系。主軸編碼結果如表2所示。
技術維度包括技術研發和創新以及數字化技術2個初始范疇,組織維度包括高層管理水平、供應鏈管理能力和標準化建設程度3個初始范疇,環境維度包括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產業結構升級、產業空間聚集、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和跨國公司的支持6個初始范疇。關于每一個初始范疇的內涵見表2。
3選擇性編碼
本文將“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作為核心范疇,其由技術維度、組織維度、環境維度3個主范疇構成。其“故事線”為:技術維度和組織維度作為企業的內部機制,直接影響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環境維度作為企業外部無法掌控的要素,通過影響技術維度和組織維度間接影響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技術維度、組織維度、環境維度之間存在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關系。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影響因素理論框架如圖1所示。
為了確保研究的效度和信度,需要進行理論性飽和度檢驗。理論性飽和是指對新收集的資料進行編碼時,不會超出已編碼范疇,無法帶來新的理論。通過對事先劃分的18個理論性飽和檢驗組重復開放式編碼、主軸編碼和選擇性編碼,發現并未出現新的概念或范疇,得到的結果仍能符合基于“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這個核心范疇所產生的脈絡關系。因此,認為本文所構建的兩業融合影響因素模型理論飽和度較好。
QCA模型中的條件數量應與案例數量保持一定比例,對于中等樣本(10個或者15個至50個案例數)的研究,理想的條件個數一般在4個與7個之間,條件數量過少會導致模型過于簡約,而較多的條件也增加了模型解釋難度[32]。故需要對扎根理論研究中得到的11個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影響因素進行篩選,具體篩選過程如下。
每一個初始范疇在開放式編碼階段具有編碼參考點數量,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該初始范疇對于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影響的重要程度,參考點數量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排列依次為:數字化技術、技術研發和創新、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供應鏈管理能力、支付金融服務、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水平、產業空間聚集、產業結構升級、跨國公司的支持。考慮到數字化技術變量、技術研發和創新變量二者相關度比較高,因此技術維度選取二者之一的數字化技術作為條件變量;供應鏈管理能力變量和高層管理水平變量均體現了公司的管理能力,在條件數量有限的前提下,選取二者中參考點數量較多的高層管理水平作為條件變量;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水平、產業空間聚集、產業結構升級、跨國公司的支持對兩業融合的影響程度較低,故省去。
綜上,本文選取三大維度的五大因素,即技術維度的數字化技術、組織維度的標準化建設程度和高層管理水平、環境維度的政府戰略與政策和支付金融服務,作為QCA模型的條件變量。同時,本文把兩業融合中物流成本降低水平設置為結果變量,主要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從國家政策角度來看,實現物流成本降低是兩業融合的核心目標之一;另一方面,從數據可得性來看,本文選取的案例中物流成本降低數據具備良好的可得性與準確性。綜合以上兩點,本文把兩業融合中物流成本降低水平設置為結果變量,并用案例中成本降低的百分比測度兩業融合成效。本文將在前因條件和結果變量之間尋找合理的組態匹配,也就是要給出各維度影響因素作用于兩業融合成效的組態路徑。
基于上述的分析,QCA研究的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理論模型架構如圖2所示。
從技術維度來看,主要包括數字化技術一個條件變量。本文認為數字化技術包括:5G、人工智能、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邊緣計算、區塊鏈、數字孿生、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定位技術、移動支付、無人駕駛、機器人共13種。研究中用每一個案例中使用的數字化技術的數量來測度數字化技術變量。
從組織維度來看,主要包括標準化建設程度和高層管理水平兩個條件變量。標準化建設程度為兩業融合過程中物品、流程、系統等的銜接和共享提供了可能性,可以顯著提高兩業融合的效率。本文認為標準化建設程度可以分為四個方面:“物”的標準化、“流”的標準化、“鏈”的標準化和“網”的標準化。“物”的標準化包括標準化單元化物流器具、標準化周轉箱、標準化包裝等;“流”的標準化包括標準化生產物流作業模式、物流標準條款、標準化流程等;“鏈”的標準化包括標準化多式聯運骨干網等;“網”的標準化包括在標準化基礎上實現物流單元之間的互通互聯等。研究中用每一個案例中有關標準化建設的種類數量來測度標準化建設程度變量。
高層管理水平方面,高層管理者通過制定公司的戰略、方向和定位,進行頂層設計,改革管理體制,提高企業的競爭力,在達成合作共識的基礎上促進兩業之間和產業上下游之間的合作共贏,進一步促進物流業和制造業融合。本文把高層管理水平變量設置為0-1變量,當兩業融合案例中存在高層管理者的支持時,變量值設置為1,否則設置為0。
從環境維度來看,主要包括政府戰略與政策和支付金融服務兩個條件變量。政府戰略與政策在宏觀層面上指導兩業融合。政府、行業協會、各級部門提供的支持和優惠政策,可以有效打破現存的兩業融合的困境,顯著激勵企業參與兩業融合。本文把政府戰略與政策變量設置為0-1變量,當兩業融合案例中存在政府、行業協會、各級部門的支持時,變量值設置為1,否則設置為0。
支付金融服務方面,良好的支付金融服務可以為兩業融合提供有利的資金安全保障。完善的產業端信用體系、合理的費用結算模式、創新的“物流+科技+金融”模式等,都有助于提高資金流通效率,防范金融風險,降低資金周轉壓力,從而保證兩業融合的穩定運行。本文把支付金融服務變量設置為0-1變量,當兩業融合案例中存在支付金融服務時,變量值設置為1,否則設置為0。
進行fsQCA分析之前首先對各類變量進行校準,即將原始數據轉化為介于0-1之間的模糊隸屬度。參考杜運周和賈良定[32]的研究,本文采用直接校準法,以樣本數據095、050、005分位數依次作為各因素的完全隸屬點、交叉隸屬點、完全不隸屬點。條件變量高層管理水平(mgt)、政府戰略與政策(govt)、支付金融服務(fin)為0-1變量,無須校準;條件變量數字化技術(tech)、標準化建設程度(std)和結果變量企業的成本降低水平(cost)的校準錨點如表3所示。
為了避免案例隸屬度恰好為050而造成案例損失,利用fsQCA40軟件校準數據之后,手動在050基礎上增加常數0001[33]。
利用fsQCA40軟件的Necessary Conditions分析模塊,分別以高兩業融合成效和低兩業融合成效為結果變量,以數字化技術、非高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非高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非高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非高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非高支付金融服務為測試條件,進行單個條件的必要性分析,結果如表4所示,其中“~”表示“非高”。
現有研究指出,必要條件的一致性水平最低為09[34]。分析結果可知,所有測試條件的一致性水平均小于09,所有條件變量均不是高融合成效(或者低融合成效)的必要條件。因此不能由結果變量高融合成效(或者低融合成效)推導出任何一個條件變量,不存在“如果沒有任何一個條件變量,則必然沒有高融合成效(或者低融合成效)”的邏輯關系。
利用fsQCA40軟件的真值表算法(Truth Table Algorithm)模塊構建真值表,本文將原始一致性閾值設為080,案例頻數閾值設為1[34],考慮到PRI一致性閾值最好不小于075[32],因此本文把PRI一致性閾值設置為08。fsQCA40軟件的分析結果包含3種解:復雜解、中間解和簡約解。復雜解不包括邏輯余項,中間解使用邏輯余項且較為符合理論與實際情況,簡約解包括邏輯余項但不對其合理性進行判斷。相比另外兩種解,復雜度適中的中間解更優。因此,本文以中間解為主,簡單解為輔,構建高兩業融合成效的組態路徑。
以高兩業融合成效為結果變量,得出的中間解包含3條路徑,其中同時出現在簡約解中的為核心條件,與結果之間因果關系較強,僅出現在中間解中的為邊緣條件,與結果之間因果關系較弱。高融合成效組態解如表5所示。
解的一致性為0994295,大于08,一致性程度很好,表明所有具備這3種組態的案例中,有9943%呈現較高融合成效。解的覆蓋度為050181,大于05,解釋力度高,表明5018%的高融合成效案例可以被這3種組態解釋。具體而言:條件組態1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條件組態2為“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條件組態3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
在得出組態解之后,需要進行穩健性檢驗。QCA的穩健性檢驗包含多種方法,本部分采取四種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第一種是輸出低融合成效組態路徑,驗證“因果不對稱”假設;第二種是調整校準依據,把利用095、050、005分位數進行校準變為利用075、050、025分位數進行校準;第三種是修改最小案例頻數,由1變為2;第四種是修改PRI一致性值,由08降為075。具體過程見附錄。
利用fsQCA方法,以高融合成效為結果變量,得出3條組態路徑,具體而言:條件組態1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條件組態2為“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條件組態3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通過對3條組態路徑的分析,可以總結出物流業制造業融合的3種典型模式。
(1)模式1:政府支持的數字化協同模式。條件組態1表明,在具備先進的數字化技術和充足的政府戰略與政策支持的情況下,即使標準化建設程度不高、高層管理水平有限,也會出現高兩業融合成效,存在“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可以推出“高兩業融合成效”的邏輯關系。條件組態1的核心條件為數字化技術和政府戰略與政策,說明先進的數字化技術加之以政府的政策支持,可以彌補其他條件缺乏帶來的不足,故將其命名為“政府支持的數字化協同模式”。
(2)模式2:政策驅動的標準化引領模式。條件組態2表明,在具備較高的標準化建設程度和充足的政府戰略與政策支持的情況下,即使高層管理水平有限、缺乏相應的支付金融服務,也會出現高兩業融合成效,存在“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可以推出“高兩業融合成效”的邏輯關系。條件組態2的核心條件為標準化建設程度和政府戰略與政策,說明較高的標準化建設程度加之以政府的政策支持,可以彌補其他條件缺乏帶來的不足,故將其命名為“政策驅動的標準化引領模式”。
(3)模式3:內部驅動的均衡化發展模式。條件組態3表明,在具備先進的數字化技術、較高的標準化建設程度、良好的高層管理水平、完善的支付金融服務的情況下,即使缺乏政府戰略與政策支持,也會出現高兩業融合成效,存在“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可以推出“高兩業融合成效”的邏輯關系。條件組態3的核心條件為數字化技術、高層管理水平和支付金融服務,邊緣條件為標準化建設程度,幾乎每一個條件在這條路徑中都發揮了作用,內部技術維度和組織維度條件的作用更加顯著,故將其命名為“內部驅動的均衡化發展模式”。在條件組態3中,政府戰略與政策支持較為缺乏,表明企業在內部具備自發的合作意愿和外部具備完善的支付金融服務的情況下,也可以促進物流業制造業融合的實現。
綜上可得到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模式,如圖3所示。
本文在推進兩業融合的背景下,首先利用扎根理論研究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的影響因素,并進行組態條件的選取。針對49個物流業制造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典型案例,使用fsQCA方法,探索各維度影響因素對兩業融合成效提升的影響路徑。在此基礎上,總結出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的實施模式。本文的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1)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受到技術維度、組織維度、環境維度三方面因素的影響。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受到技術維度、組織維度、環境維度三方面11個因素的影響。通過后續的分析發現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和政府戰略與政策在兩業融合過程中發揮了更為重要的作用。
(2)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發展具有多重并發因果關系。本文利用fsQCA方法進行單個條件的必要性分析,發現單個條件變量并不構成產生高兩業融合成效的必要條件,說明高融合成效不是單一因素作用的結果,而是受到諸多因素的綜合影響。
(3)高融合成效并非只有一條實現路徑,研究發現存在3條側重點不同的實現路徑。利用fsQCA方法進行條件組態的充分性分析,本文發現存在3種融合成效較高的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實施模式。這3種模式體現了高兩業融合成效的多重實現方式,企業可以根據內部技術維度和組織維度的情況,在考慮外部環境的條件下,選擇不同的兩業融合模式。
通過上文分析,可以看出在高兩業融合成效的模式1和模式3中數字化技術均為核心條件,但由于企業和地區間的差異,促進作用存在相應的異質性,政府和企業均要根據政策實施情形和自身特點做出針對性改變。
對于企業而言,通過構建數字化平臺,物流企業和制造企業之間的協作變得更加高效,增強了供應鏈靈活性與響應能力。通過建設企業上下游及內外部各類信息系統,實現制造端與物流端的數據互通,改變了以往人工操作帶來的失誤和低效。數字化布局要求企業不僅要引入技術,還要培養產業數字化人才,確保技術的持續發展。在追求標準化的同時,企業也要處理好標準性與靈活性之間的關系,保持一定的供應鏈彈性,迅速適應快速變化的市場需求和技術進步。
對于政府而言,要為物流企業和制造企業的數字化轉型營造利好環境。首先,可以積極推行“互聯網+”等數字化戰略,為數字化轉型的制造企業和物流企業提供補貼、提供稅收優惠,設立數字化轉型示范區,培養高科技人才等。其次,政府可以制定和發布行業標準、團體標準,對于推行標準化建設的企業給予稅收優惠和財政補貼,培養標準化建設人才等。通過政策引導,促進企業進行組織內和組織間的標準化變革,促進兩業融合的實現。最后,政府要因地制宜,根據不同地區所面臨的不同支付金融服務、產業結構、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水平等情況,制定符合當地現狀的兩業融合方針,促進兩業融合的實現。
本文利用扎根理論研究物流業與制造業融合的影響因素,并使用fsQCA方法,探索各維度影響因素對兩業融合成效提升的影響路徑,在此基礎上歸納出兩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的實施模式。但本文的研究仍存在局限性。例如,在本文研究中,還可以進一步優化研究方法,可以用動態QCA方法代替fsQCA方法。另外,條件變量和結果變量的豐富度可以進一步擴展,考慮到國家政策和數據可獲得性,未來可以從更多的角度測度兩業融合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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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把結果變量設置為低融合成效,得出低融合成效組態解,得出的解包含2條路徑,如附表1所示。路徑1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在缺乏融合活力、融合可能性、融合政策支持和融合安全信用環境的條件下,兩業融合成效會維持較低水平。路徑2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表明即使具備一定的高層管理水平,但在缺乏數字化技術帶來的動力、標準化建設程度帶來的融合效率、政府戰略與政策帶來的融合外部支持的條件下,也會導致低融合成效。
其次,把利用095、050、005分位數進行校準變為利用075、050、025分位數進行校準,以樣本數據075、050、025分位數依次作為各因素的完全隸屬點、交叉隸屬點、完全不隸屬點。以高兩業融合成效為結果變量,得出的解包含3條路徑,輸出結果如附表2所示。路徑1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路徑2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路徑3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對比可知,這3條路徑與原有的3條路徑基本一致,在核心條件、邊緣條件的設置上存在差異,因此結果具有較好穩健性。
再次,把案例頻數閾值由1調整為2,以高兩業融合成效為結果變量,得出的解包含3條路徑,輸出結果如附表3所示。路徑1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路徑2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路徑3為“數字化技術×標準化建設程度×高層管理水平×~政府戰略與政策×支付金融服務”,對比可知,這3條路徑與原有的3條路徑基本一致,在核心條件、邊緣條件的設置上存在差異,因此結果具有較好穩健性。
最后,把不一致的比例性減少(PRI)值由08降為075,以高兩業融合成效為結果變量,得出的解包含3條路徑,輸出結果和原有結果相同,因此結果具有較好穩健性。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物流業制造業深度融合創新發展的政策與路徑研究”(22amp;ZD139)
The Innovative Development Model of Deep Integration of Logistics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A FsQCA Analysis Based on the Cases from China
LIU Wei hua, LIU Shu ling, WANG Si yu, BAI Yu chen
(College of Management and Economics, Tianjin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2)
Abstract:Under the active support of national policies and the promotion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he logistics industry and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have gradually carried out in-depth integration But in practice enterprises are still facing problems such as unclear integration paths, unclear integration modes, and low degree of innovation in the implementation So there is an urgent need to carry out research on the innovative development model of deep integration of logistics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Using the method of grounded theory, the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integration of logistics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are refined After selecting five group conditions, aiming at 49 typical cases of innovative development of deep integration of logistics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the method of fuzzy 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fsQCA) is used to explore the grouping paths of the dimensional influences acting on the integration effectiveness of logistics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On the basis of finding the grouping path of high integration effectiveness of logistics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three innovative development models of deep integration implementation are summarized The findings of this paper can not only expand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the integ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logistics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but also provide model reference for enterprises to carry out the deep integration of logistics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Keywords:integration of logistics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y; grounded theory; group perspective;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model stu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