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歷經千錘百煉,由弱小到強大,從苦難到輝煌,從勝利走向新的勝利,其一大法寶就是有嚴明的紀律和規矩。中央蘇區時期,面對國民黨反動派的嚴密經濟封鎖、殘酷軍事“圍剿”和惡意政治誘導,黨和蘇維埃制定并執行了一系列黨紀、政紀、軍紀、法紀等鐵的紀律,用鐵的紀律鑄就了“鐵的組織”、“鐵的紅軍”和“鐵的作風”,以最嚴格的組織性和紀律性贏得了群眾的支持和擁護,為新時代加強黨的紀律建設、深化黨紀教育提供了有益鏡鑒。
紀律嚴明是我們黨的光榮傳統和獨特優勢。早在1929年,紅軍第三縱隊政治部就編印過《黨員訓練大綱》,不僅明確了黨紀的重要性,還特別強調了支部的意義,要求支部必須站在黨的立場根據事實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以便“養成平時同志間互相觀察、互相監督的習慣”。1933年,中共中央局宣傳部編寫的《黨員須知》中更加明確地指出:“嚴格的遵守黨紀為所有黨員及各級黨部之最高責任;不執行上級黨部決議以及犯了黨內認為有錯誤的其他過失,應由相當的黨部予以紀律上的處分。”
“軍隊要有統一的領導和紀律,才能戰勝敵人。”早在人民軍隊初創時期,毛澤東就敏銳意識到,“軍紀問題是紅軍一個很大的政治問題”,并在1929年把紅四軍的軍紀劃分為戰時紀律、一般紀律和紅軍三大紀律,“戰時紀律即臨陣退卻,畏縮不前,違抗命令等可由軍官就地槍決”。1930年5月,中國工農紅軍第三軍政治部印發《中國工農紅軍的任務和紀律》,對紅軍的紀律進一步細化,“紅軍的紀律……不拿工人、農民的一針一線”,“借了門板、稻草、鍋碗要還原處”,“不進人家的內房”,“保護商人營業”,“保護學校教員、學生”,“不亂殺人”,等等。
歷史和實踐證明,在中央蘇區誕生發展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我黨堅持問題導向、從嚴立規立紀的偉大創造。從井岡山時期初步創立“三大紀律”,又提出“六項注意”,繼而發展為“八項注意”,每一條都是針對當時紅軍中存在的突出問題而制定的,都是革命斗爭實踐的產物。“三大紀律”之中,“一切行動聽指揮”,既是軍事紀律更是政治紀律和組織紀律;“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是群眾紀律的集中體現;“一切繳獲要歸公”,是財經紀律也是廉潔紀律。“八項注意”之中,也包括群眾紀律、戰場紀律、宣傳紀律和生活紀律等各個方面的要求,如“借東西要還”、“說話和氣”、“不虐待俘虜”、“不損壞莊稼”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字數不多,但內涵十分豐富,已基本涵蓋了如今黨的六大紀律和軍隊紀律條令規定的主體內容。至此,嚴明的軍紀基本形成,并為建立以“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為基本內容的紀律體系奠定了基石。
蘇區時期,確立了著重從思想上建黨的原則,強調開展黨內教育和黨內批評,發布了《政府工作人員要加緊學習》第六號命令,強調“用中央所發的訓令、通令、法令、條例等及《紅色中華》為教材”,首次把學習教育作為一項硬性任務納入制度化管理,創辦了馬克思共產主義學校和中國工農紅軍學校,舉辦短期訓練班,開展系統的思想政治理論、紀律條例教育,切實提高蘇區干部的思想政治素質和紀律自覺自律能力。
馬克思共產主義學校,是中國共產黨在蘇區創辦的第一所正規的中央高級黨校。學校集中黨、蘇維埃和群團力量,對學員進行包括紀律教育在內的培訓。學員學習課程內容豐富,主要有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理、黨的建設和蘇維埃建設等,既提高了學員的理論水平,又保證了紀律教育的制度性。同時,中共中央局以馬克思共產主義學校為基礎成立了馬克思主義研究所,明確黨員必須與共產國際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這是中國共產黨重視政治紀律的重要體現。
1933年8月,中共中央組織局要求蘇區各省委應經常舉辦短期訓練班,重點對省巡視員、縣委訓練班的教員和區一級主要干部等黨員干部進行紀律教育,告訴黨員干部必須清楚共產黨是什么,共產黨的組織原則有哪些,并著重解釋黨的民主集中制,讓參加培訓的黨員干部較完整地理解了黨的紀律內涵。
中國工農紅軍學校在基層各連部設有俱樂部、讀報班、識字班、講演班,經常開展讀報、識字、演講活動。紅軍各級指揮官以普通士兵的身份,與士兵一道學習,既學到了文化知識,又受到了紀律教育。1934年2月,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次全國政治工作會議提出“政治工作是我們紅軍的生命線”,說明思想政治教育在軍隊同樣是至關重要的。
蘇區時期,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中央領導及領導機關嚴于律己、以身作則,從我做起、率先垂范,踐行“十帶頭”、爭當“四模范”,形成了以上率下、上行下效、全黨守紀的良好局面。
毛澤東嚴于律己,從不搞特殊,生活上非常簡樸。他習慣于夜晚工作,按規定他的油燈可點三根燈芯,可他堅持只點一根。1932年初,中央政府總務處給毛澤東送來了一件新棉襖,他摸著自己身上拆了又拆、洗了又洗的灰白色破棉襖,說它與自己有感情,還可以對付一冬,讓總務處長將新棉襖退回發給別的戰士。1933年8月17日,毛澤東到江西省長勝縣鏟田區調查開會時,拒絕廚房加菜,照章繳納食宿費用。官兵一致、軍政一致,“有鹽同咸,無鹽同淡”,形成了上行下效的勤廉之風。
1934年1月10日,中央頒布的《優待紅軍家屬禮拜六條例》規定:黨、蘇維埃、后方軍事機關、青年團、工會,以及一切群眾團體的各級機關,從中央直到鄉支部、鄉政府,每個黨員、每個團員及每個工作人員,凡是脫離生產的,都應參加執行紅軍家屬的禮拜六的工作。為了使這一條例能在全蘇區貫徹執行,張聞天召開干部動員大會,發動各級政府機關積極參加禮拜六義務勞動,幫助紅軍家屬解決困難。他身體力行,帶頭參加禮拜六義務勞動,《紅色中華》以《張主席幫助紅軍家屬砍柴》為題作了報道。張聞天等領導干部的示范帶頭,推動了優待紅軍家屬禮拜六運動的深入開展。
1934年春,隨著第五次反“圍剿”作戰日益激烈緊張,蘇區的財政經濟狀況日益惡化。為全力支援反“圍剿”斗爭,蘇維埃中央政府通過《紅色中華》報,于1934年3月13日發出“為四個月節省八十萬元而斗爭”的號召。中共中央機關博古、陳云、羅邁、鄧穎超等23位同志率先倡議響應節省運動。在中央機關的帶動下,蘇區各省、縣、區、鄉黨政機關工作人員,紅軍部隊廣大指戰員和各工廠、企業、商店的工人、店員、職員,都積極行動起來,響應中央政府的號召,投入節省運動。
不受監督的權力必然導致腐敗,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黨和蘇維埃建立實行了法制監督、黨內監督、政府監督、審計監督、輿論監督和群眾監督等于一體的行之有效的監督機制,尤其注重緊緊依靠群眾、充分發動群眾參與監督政府、檢舉身邊腐敗,讓腐敗分子如“過街老鼠”無藏身之地。
在黨內監督方面,根據中共中央《關于成立中央黨務委員會及中央蘇區省縣監察委員會的決議》,從中央到地方相繼成立了黨的監察委員會。在政府監督方面,從中央到地方設有工農檢察部、檢查委員會或控告局,形成了專門的監督機構體系。在輿論監督方面,在《紅色中華》報辟有《紅板》、《黑板》和《反貪污浪費》專欄,在《紅星》報開設《鐵錘》專欄,在《青年實話》設有《輕騎隊》專欄等,以輿論監督促使蘇區各種消極腐化行為無所遁形。在群眾監督方面,在各地交通要道懸掛“工農控告箱”,建立了突擊隊、輕騎隊、工農通信員和群眾法庭等自下而上的群眾監督機制,“采用一切方法來鼓勵和吸收群眾的意見”。
用發生在身邊的案例教育黨員,用身邊人“血的教訓”警示黨員,要時刻以身作則,嚴守紀律和規矩紅線。中央蘇區時期,黨和蘇維埃政府頒布了一系列法律、訓令等懲治貪污腐敗行為,并將一些要案、大案進行曝光,以案警示,以案明紀,以案為戒。
1932年7月,中央執行委員會發出第14號訓令,指出:“對蘇維埃中的貪污腐化分子,各級政府一經查出,必須給以法律上最嚴厲的制裁,誰要隱瞞、庇護和放松對這類腐敗分子的檢查與揭發,誰也要同樣受到革命的斥責。”1933年12月,中央執行委員會發布第26號訓令《關于懲治貪污浪費行為》,明確規定了貪污罪、挪用罪、浪費罪的概念與懲處罰則,使懲治貪污和浪費行為有法可依。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成立后,從嚴執紀、高壓懲治,查辦了一批大案要案,震懾了腐敗分子,鞏固了蘇維埃政權。
通過大案要案的曝光,以案明紀,以案警示,以案為戒,使中央蘇區黨員干部受到深刻的紀律教育,彰顯了從嚴治黨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