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調查鄱陽湖及其鄰近河口水域漁業資源狀況,為禁捕后長江流域通江湖泊的漁業資源養護提供科學依據。2020—2021年在鄱陽湖水域7個監測站位開展了84次漁業資源調查,獲漁獲物14 333尾、10 300.048 kg,經鑒定有93種。7個站位優勢種分別為2~7種,其中湖口站位優勢種僅2種,都昌站位和鄱陽站位優勢種均為7種。Shannon-Wiener多樣性指數、Margalef豐富度指數和Pielou均勻度指數分別為2.158~2.909、4.265~6.459和0.617~0.822。與2012年相比,2021年主要經濟魚類的變化體現在3個方面,即體長更長,增幅為6.1%~61.26%;體重更大,增幅為15.14%~291.57%;年齡結構更優,1齡和2齡所占比例明顯減少,3~4齡所占比例明顯增加,其中鱖(Siniperca chuatsi)是禁捕下上述變化的代表性魚類之一。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青魚(Mylopharyngododon piceus)數量仍然較少,且未發現4齡及以上個體,但2齡所占比例明顯增加。
關鍵詞:漁業資源;多樣性;禁捕;鄱陽湖
中圖分類號:F326.4;S932.4" " " " 文獻標志碼:A" " " " 文章編號:1674-3075(2025)01-0099-12
鄱陽湖(28°02′~29°44′N、115°28′~116°52′E)位于長江以南,是國內面積最大的淡水湖,且與長江直接相通,流域面積約16.2萬km2,約占江西省面積的97%,其水位多變,地形多樣,生境復雜,物種豐富。鄱陽湖流域屬于亞熱帶濕潤性季風氣候,夏季溫度通常為28.4~30.0 ℃,冬季一般為4.2~7.2 ℃。主湖區處于寬廣、較淺的南部,北部為鄱陽湖通長江水道,水體較深,水面狹長。豐水期主要集中于6—8月,其中7月份受長江中上游洪水頂托的影響,水位通常達到全年峰值,通江湖區面積最大可達3 000 km2以上;平水期集中于4、5和9月;枯水期目前則從10月持續到次年2月。最低水位通常出現在12月底至次年1月,通江湖區面積一般約在800 km2,3月湖泊水位隨流域降水的增加開始上漲,自然地貌由水道、洲灘、島嶼、內湖、汊港組成(Sun et al,2021;吳娟等,2022;謝慧鈺等,2022)。目前,長江中下游的自然通江湖泊只剩下鄱陽湖、洞庭湖和石臼湖(茹輝軍等,2008)。鄱陽湖既是江湖洄游性魚類重要的攝食和育肥場所,也是某些過河口洄游性魚類的繁殖通道或繁殖場(常劍波和曹文宣,1999;姜加虎等,2005)。近40年鄱陽湖流域魚類組成發生明顯改變,37.7%的土著魚類和36.7%的洄游魚類消失(Liu et al,2019)。關于鄱陽湖魚類群落結構的研究較多,如1955—2000年間,鄱陽湖累計記錄魚類136種,1997—2000年共記錄魚類101種(張堂林和李鐘杰,2007);2010年(楊少榮等,2015)、2012—2013年(方春林等,2016)、2018—2019年(吳申浩,2020)和2019年(蔣祥龍等,2022)鄱陽湖分別監測到魚類72種、89種、62種和52種,2018年在鄱陽湖湖區及其支流修河監測到魚類106種(張旭,2020);這些調查均為2020年全面禁止生產性漁業捕撈前開展,關于禁捕后鄱陽湖魚類群落結構的研究卻很少。
本研究于2020—2021年對鄱陽湖湖區、長江干流江西段和“五河”入湖口魚類資源進行了調查,分析了魚類種類組成及生物多樣性,探討了群落結構特征及其變化規律,旨在為禁捕后長江流域通江湖泊的漁業資源養護提供科學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區域概況
鄱陽湖是國內最大的內陸淡水湖泊,也是國際上重要的濕地,鄱陽湖的南磯山是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是重要的水鳥越冬地和中繼站。鄱陽湖水位變化受“五河”(贛江、撫河、信江、饒河、修河)絕大多數地表徑流及長江來水的雙重影響,經調蓄后由出湖口注入長江。鄱陽湖全年水域面積月變化明顯,夏季(豐水期)水域面積約為冬季(枯水期)水域面積的2.23倍(戴志健等,2021)。
1.2" "調查站位及采樣概況
2020—2021年在湖口、廬山市、都昌、永修、南磯山、瑞洪和鄱陽等7個站位開展漁業資源調查,相關信息詳見表1和圖1。
1.3" "調查方法
調查以7個監測站位為圓點,收集上下游10 km范圍內漁獲物。廬山市、都昌、永修、南磯山、瑞洪和鄱陽監測站位采用三層刺網(網目為2.5、6、8、10 和12 cm,規格均為100 m),每天放網12 h;湖口監測站位為鄱陽湖通江水域,采用三層流刺網(網目為12 cm,規格為80 m),每天上、下午均放2網次,約45 min收網1次,即4網次/d。各監測站位均投放底置籠網2個(長×高×寬=18 m×0.33 m×0.45 m,網眼為0.8 cm),每天放網12 h。主要參照《中國淡水魚類檢索》(朱松泉,1995)、《中國動物志:硬骨魚綱鯉形目》(陳宜瑜等,1998;樂佩琦等,2000)、《中國動物志:硬骨魚綱鲇形目》(褚新洛等,1999)和《拉漢世界魚類名典》(伍漢霖等,1999),所有物種的學名參考Fishbase(www.fishbase.se)的最新記錄進行核對。準確記錄采集地點和船次等信息,測量每尾魚的全長(精確到0.1 cm)、體長(精確到0.1 cm)和體重(精確到0.1 g)。對于難以現場鑒定的魚類,測量全長、體長和體重后,用10%甲醛溶液固定,帶回實驗室進一步鑒定。采集青魚(Mylopharyngododon piceus)、草魚(Ctenopharyngodon idellus)和鰱(Hypophthalmichthys molitrix)等9種魚類的鱗片用于年齡鑒定。
1.4" "數據分析與統計
1.4.1" "歷史數據的收集" "2002—2019年魚類數據均來自江西省水產科學研究所監測數據。
1.4.2" "生態類型" "依據文獻資料(梁秩燊等,1981;黃新建等,2007;楊少榮等,2015)劃分魚類生態類型。按照所攝食的主要食物,將鄱陽湖魚類攝食習性分為3類:肉食性、草食性和雜食性。依據魚類棲息水層偏好分為3類:上層、中下層和底層。
1.4.3" "單位捕撈努力量漁獲量" "本研究以每天每船漁獲量重量表示,單位為kg/(船·d)。
1.4.4" "群落優勢種" "采用Pinkas(1971)提出的相對重要性指數(index of relative importance,IRI)評價魚類在群落中的重要性,計算公式如下:
IRI = (N+W) × F" " " " " " " " " " ①
式中:N為某物種的數量百分比,W為某物種的重量百分比,F為某物種在所有采樣次數中出現的頻次,本研究將IRIgt;1 000的物種確定為優勢種(李凡等,2013)。
1.4.5" "物種多樣性指數" "采用Shannon-Wiener多樣性指數(H')(Ludwig amp; Reynolds,1988)、Margalef豐富度指數(D)(Margalef,1968)和Pielou均勻度指數(J')(Pielou,1966a;1966b)計算不同湖泊魚類的生物多樣性,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S為監測站位魚類總種數,單位為種;ni為第i種魚的個體數,N為總個體數,單位為尾。
2" "結果與分析
2.1" "魚類群落組成
2020—2021年共采集到漁獲物10 300.048 kg、14 333尾,鑒定出魚類93種,隸屬于11目19科(表2、表3)。其中鯉科魚類52種,占比最高,為55.91%;其次為鲿科9種,所占比例為9.68%。長江八里江段、鄱陽湖湖區、贛江入湖口、修河入湖口、饒河入湖口、信江撫河入湖口分別采集到魚類54、84、56、45、54和60種。
共采集到洄游性魚類4種,占物種總數的4.30%,包括中華鱘(Acipenser sinensis)、鰻鱺(Anguilla japonica)、長頜鱭(Coilia ectenes)、鯔(Mugil Linnaeus)。監測到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2種,占物種總數的2.15%,即中華鱘和胭脂魚(Myxocyprinus asiaticus)。共調查到外來物種4種,占物種總數的4.3%,即雜交鱘(A. baerii×A. schrenckii)、麥瑞加拉鯪(Cirrhhina mrigala)、短蓋巨脂鯉(Colossoma brachypomum)和鯔。共調查到肉食性魚類44種,雜食性魚類45種,草食性魚類4種;上層魚類20種,中下層魚類36種,底層魚類37種。
2.2" "魚類區系組成及變化
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鄱陽湖歷史累計記錄魚類134種(剔除同物異名的種類),隸屬于12目26科;其中鯉科魚類71種,占53.0%;鲿科12種,占9.0%;鰍科8種,占6.0%;鮨科5種,占3.7%;銀魚科和鈍頭鮠科各4種,均占3.0%;其他各科均在3種以下。1980年前,鄱陽湖已記錄魚類117種,在1982—1990年記錄魚類103種,外來物種1種;1997—2000年記錄魚類101種,外來物種1種;2012—2013年記錄魚類89種,外來物種1種;本次調查期間記錄魚類93種,其中外來物種4種,鄱陽湖外來物種數量呈逐漸增加的趨勢。白鱘(Psephurus gladius)、鰣(Macrura reevesii)和鯮(Luciobrama macrocephalus)等魚類近20年未監測到;鳉形目和鲀形目魚類近10年未監測到(表4)。
2.3" "主要經濟魚類的種群結構變化
鄱陽湖全面禁捕前,其主要經濟魚類低齡化、小型化、低質化嚴重。2021年主要經濟魚類與2012年相比,體長增幅為6.10%~61.26%,青魚增長最少,鱖(Siniperca chuatsi)體長增長最多(表5);2021年與2012年相比,體重增幅為15.14%~291.57%,增幅最大的魚類為鱖,增幅最少的魚類為鯉(表6);從年齡結構來看,2021年各經濟魚類1齡和2齡所占比例相比2012年明顯減少,高齡魚類明顯增加(圖2)。
2.4" "各監測站位魚類資源特征
湖口監測站位使用了流刺網,其單位捕撈努力量漁獲量高達204.5 kg/(船·d),而其他監測站位單位捕撈努力量漁獲量只有17.1~57.3 kg/(船·d),具體見表7。鄱陽湖各監測站位Shannon-Wiener指數為2.158~2.909,Margalef指數為4.265~6.459,Pielou指數為0.617~0.822,具體見表8。湖口監測站位優勢種只有2種,IRI為3 160和4 057,同時,只在該站監測到長吻鮠,且IRI為736;廬山市監測站位優勢種有5種,IRI為1 222~3 977;都昌監測站位優勢種有7種,IRI為1 159~4 598;永修監測站位優勢種有5種,IRI為1 725~3 222;南磯山監測站位優勢種有5種,IRI為1 127~3 234;瑞洪監測站位優勢種也只有2種,IRI為1 497和5 982;鄱陽監測站位優勢種有7種,IRI為1 251~2 917,具體見表9。
3" "討論
3.1" "鄱陽湖漁業資源變遷及種類組成
漁業資源和魚類群落受洪水、捕撈、水溫及透明度等因素影響(王曉寧等,2018;陳旻坤和徐昔保,2021)。1996和1998年特大洪水使大量人工養殖魚類和江湖洄游魚類涌入鄱陽湖(謝平,2017),導致這2個年份鄱陽湖種類組成發生明顯改變。胡振鵬和王仕剛(2022)研究發現2000年以前鄱陽湖以淤積為主,2001—2010年有淤有沖,2011—2020年湖盆全面沖刷,鄱陽湖淤沖的趨勢性變化可能對魚類索餌資源動態帶來較大影響,進而對漁業資源帶來一定影響。1949—1980年和20世紀90年代的漁業資源年平均供給量分別為3.72×104 t(張本等,1982)和4.26×104 t(陳旻坤和徐昔保,2021),而《長江三峽工程與生態環境監測公報》(2002—2019年)顯示,2001—2010年和2011—2018年的漁業資源年平均供給量分別為3.18×104 t和2.18×104 t。總體而言,鄱陽湖淤沖變化與漁業資源年平均供給量存在一定的耦合關系,即淤積可能有利于增加魚類索餌資源量,進而增加漁業資源供給。
2000年前,鄱陽湖已記錄魚類100種以上,外來物種1種;2012—2013年記錄魚類只有89種,外來物種1種;本次調查期間記錄魚類93種,其中外來物種高達4種。由此可見,2012年以來,對魚類群落結構起主導作用的土著種類只有88~89種。1998年為鄱陽湖漁業資源和魚類種類近期峰值年份,而2012—2013年鄱陽湖魚類種類穩中有降趨勢明顯,2020—2021年其種類組成基本穩定。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對比文獻記錄,尚有11~28種魚類本次調查時未發現,補充調查時也沒采到樣本。一方面可能由于本調查監測站位數和頻次相對較少,故稀有種未調查到;另一方面,前人有的魚類種類可能存在錯誤鑒定問題(郭治之,1964)。
鄱陽湖以鯉科魚類為主,表現為東亞江湖魚類的組成特點(張旭等,2020),以底層和中下層魚類為主(李敬鴻等,2021),但全面禁止漁業資源生產性捕撈后,兇猛型肉食性和中下層魚類種類出現明顯增加趨勢,推測一方面禁捕后肉食性魚類食物資源豐富,又不存在捕撈壓力,有利于其種群恢復;另一方面,肉食性和中下層魚類作為生產性捕撈的主要對象,禁捕后科研監測獲取這些種類標本的難度相對降低,表現為種類數的增加。此外,種類組成具有明顯的空間分布特征,鄱陽湖湖區魚類種類最多,各入湖口調查區間的魚類種類存在明顯差異,信江撫河入湖口達到60種,而修河入湖口只有45種,其他入湖口為54種及以上。“五河”多年平均入湖水量以贛江最大,約占54.2%,最小的是饒河,僅占9.4%,略少于修河的9.8%,信江和撫河則分別為14.5%和12.1%(莫蕾,2009),因此,各入湖口調查區間的魚類種類數量與平均入湖水量可能不存在密切關系。修河位于江西省西北山區,且修河入湖口地處西北,推測修河的生境特征及鄱陽湖水溫自北向南、由西往東逐漸升高(徐火生和歐陽幸福,1989),是造成修河入湖口魚類種類數量相對較少的主要原因之一。張旭等(2020)也發現鄱陽湖區域24個采樣位點魚類群落結構可以分為修河類群和鄱陽湖湖區類群,與本文研究結果相符。該次調查中,湖口的鯉和魴,廬山市的鳙、短頜鱭、魴、鰱和達氏鲌,都昌的鳙、草魚、鰱、魴、似刺鳊鮈、鯽和短頜鱭,永修的鰱、鳙、魴、草魚和鱖,南磯山的鯽、鳙、似刺鳊鮈、草魚和魴,瑞洪的鳙和鰱,鄱陽的鰱、草魚、魴、達氏鲌、鯽、短頜鱭和鯉等物種的IRI≥1 000,為優勢種,7個站位中湖口和瑞洪的優勢種類最少。不同魚類生長繁育的生境需求差異,造成了不同監測站優勢種的組成差異,鄱陽湖產漂流性卵魚類周期性地選擇河道、湖泊生境進行產卵、育肥(謝平,2018),而產粘性卵魚類則在水草密布的沿岸帶產卵及在開闊的敞水區越冬和避難(丁放,2017)。同時,湖口與長江干流,瑞洪與信江等支流的交流密切,且生境復雜多樣,水文條件良好,可以滿足差異化的生態需求,有利于保持物種多樣性(Couto et al,2018;Naus amp; Adams,2018),但種間競爭相對較大,可能造成其優勢種數量相對較少。
3.2" "鄱陽湖魚類群落多樣性及外來種變化
魚類的生存環境及其自身的生理活動均會引起魚類群落結構和多樣性發生變化(劉修澤等,2014)。對于鄱陽湖水域的魚類群落而言,一方面鄱陽湖區域群落之間相似度增加,有同質化的趨勢;另一方面,2010年三山、鄱陽縣和余干縣是關鍵區域,而2019年關鍵區域變為湖口縣、星子縣和新建縣,從湖區的中部移到通江水道,更加接近長江干流(蔣祥龍等,2022)。該次調查也有類似發現,從生物多樣性指數大小來看鄱陽湖魚類群落多樣性,Shannon-Wiener指數為2.158~2.909,其中,鄱陽最高,南磯山最低;Margalef指數為4.265~6.459,廬山市最高,南磯山最低;Pielou指數為0.617~0.822,都昌最高,南磯山最低,這可能與南磯山調查頻率只有其他站位的一半有關。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劉馨(2020)對鄱陽湖長江江豚的觀察結果顯示,長江江豚出現概率最高的區域與本研究中魚類多樣性指數高的水域存在部分重疊,提示長江江豚與魚類多樣性存在一定的耦合關系。
與2012—2013年漁獲物記錄魚類89種相比,該次漁獲種類數增加了4種,但種類變化最明顯是外來物種,且主要經濟魚類“低齡化、小型化、低質化”趨勢得到有效遏制。2012—2013年漁獲物中外來物種只有1種,為雜交鱘,而該次調查則發現4種外來物種,即雜交鱘、麥瑞加拉鯪、短蓋巨脂鯉和鯔。前人對鄱陽湖漁業的研究也指出在恢復江湖連通之前,應充分評估外來種入侵的風險(蔣祥龍等,2022)。雜交鱘、麥瑞加拉鯪、短蓋巨脂鯉和鯔等外來魚類分布于鄱陽湖、“五河”干、支流及其附屬水體,對入侵水體土著魚類資源量、水生態環境以及生物多樣性等造成嚴重影響。筆者建議對鄱陽湖流域外來魚類的種類和分布、傳入途徑、入侵機制及生態影響進行系統研究,分析現有防治措施的不足,提出外來魚類的科學管理和控制對策。
3.3" "禁捕對鄱陽湖漁業資源影響
與2012年相比,2021年主要經濟魚類體長體重均表現為增加,肉食性魚類鱖表現尤為突出,體長和體重增幅分別為61.26%、291.57%,此外,各經濟魚類1齡和2齡所占比例明顯減少,高齡魚類明顯增加。長江禁漁對鄱陽湖溯河洄游型刀鱭資源的研究結果也表明,受益于已實施2年的長江禁漁戰略,鄱陽湖洄游刀鱭數量恢復的效果已經凸顯(姜濤等,2022)。本研究通過2年的調查發現,7個站位的單位捕撈努力量漁獲量,湖口最高,為204.5 kg/(船·d),其次為瑞洪和都昌,分別為57.3和44.6 kg/(船·d),其中,瑞洪水域的撫河信江入湖口以及都昌水域的周溪,其單位捕撈努力量漁獲量均高于相應同站點的湖區采樣點。同時,作為鄱陽湖湖區典型區域之一的南磯山最低,只有17.1 kg/(船·d),表明魚類在鄱陽湖通長江水道以及入湖水道等“江湖和湖河”連通水域存在集聚趨勢,而鄱陽湖湖區水域“洪水一片、枯水一線”的洪泛生態系統,魚類集聚程度相對較低,造成南磯山等水域的單位捕撈努力量漁獲量相對較小,不過湖區深水坑魚類集聚程度如何還有待系統調查。禁捕后,鄱陽湖魚類的物種數和生態類型與歷史記錄相比都發生了改變,群落組成與多樣性仍存在明顯的區域差異,這可能主要與鄱陽湖通江屬性及“五河”魚類對湖泊魚類的有效補充有關。因此,在漁政執法力量有限的情況下,強化對鄱陽湖通長江水道、入湖水道以及“五河”河口等重點水域常態化高效精準管控,是發揮其支撐和維持鄱陽湖魚類多樣性的有效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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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shery Resource Survey in Poyang Lake and Coves During 2020-2021
Abstract:In this study, we carried out a two-year fishery resource survey in Poyang Lake and its coves in 2020 and 2021, focusing on species composition, diversity, and community structure" dynamics. We aimed to understand the fishery resource status of the Poyang Lake and its adjacent waters after a ten-year ban on fishing, and provide scientific evidence to develop protection measures and promote the maintenance of fishery resources. A total of 84 surveys with accurately located sampling sites were conducted at the Hukou, Lushan, Duchang, Yongxiu, Nanjishan, Ruihong and Poyang sections of Poyang Lake in 2020 and 2021. The species of all specimens were identified and total length, body length and body weight were measured. Scales of 9 fish species, including Mylopharyngododon piceus, Ctenopharyngodon idellus and Hypophthalmichthys molitrix were collected for age determination. A total of 14 333 fish from 93 species, 19 families and 11 orders were collected, with a total weight of 10 300.048 kg and absolute dominance by Cyprinidae (52 species, 55.91%). The number of dominant species ranged from 2-7 for the 7 stations, among which only 2 dominant species were observed at the Hukou station, but 7 species at Duchang and Poyang. Shannon-Wiener diversity, Margalef richness and Pielou evenness indices of the fish community were in the range of 2.158-2.909, 4.265-6.459 and 0.617-0.822, respectively. Compared to fishery resource data for 2012, the major economic fishes in 2021 were longer in body length by 6.1%-61.26%, heavier in body weight by 15.14%-291.57%, and had a better age structure. There was a marked decrease in the proportion of 1 and 2 year-olds and a marked increase in the proportion of 3 and 4 year-olds. Among the total species collected, Siniperca chuatsi was one of the species displaying the changes described above and benefitting from the ten-year ban on fishing. However, it should be pointed out specifically that the number of M. piceus was still low, and no individuals at 4 years or older were collected, but the proportion of 2 year-old individuals did increase significantly. In conclusion, the current survey, carried out after the ten-year fishing ban, provides data for evaluating the effect of the fishing ban in Poyang Lake and its tributaries.
Key words:fish resources; biodiversity; fishing ban; Poyang L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