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宋明帝時,虞龢奉詔科簡御府所藏名家書跡,重點是數量最多的“二王”之跡。虞龢《論書表》說,重新裝治的“二王”卷帙,按“紙書”“縑素書”“扇書”分類,但未注明書體,想必不外草、行、楷三體書跡。唯有“紙書飛白章草二帙十五卷”點明書體,數量少,卻珍貴。
宋御府的藏品,最為特殊的一宗是孝武帝纂集的“子敬學書戲習”之跡,皆紙書。《論書表》記載:這類書跡“或真、行、章草雜在一紙,或重作數字,或學前輩名人能書者,或有聊爾戲書”。原為十卷,“卷小者數紙,大者數十,巨細差懸,不相匹類”。虞龢重新裝治時,將王獻之“書古詩、賦、贊、論,或草或正,言無次第者”也歸入“戲學”,每卷裁剪“以二丈為度”,擴成十二卷。
劉宋正當王獻之書名大盛時,勢頭蓋過“鍾王”,一直延續到梁朝初年。身歷宋、齊、梁三朝的陶弘景說:“比世皆高尚子敬”,“貴斯式略,海內非唯不復知有元常,于逸少亦然”(《論書啟》)。劉宋御府收藏王獻之“學書戲習”之跡,可見時風“高尚子敬”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