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坐窗前,數春風也數微妙之物
從北山到南山,有些視見
始終偏離真相,我深信樹叢隱藏的鳴叫
并非一種。從外數到內,數到你時
剛好松針滿山心頭明月升
我豢養的猛虎即將出山
林子遼闊,無意安放柵欄
訓虎術過于久遠,所以我只能寫信
不持斧柯的人,徒手伐薪的人
誰有云谷墅,就一并前來
那么多蒲公英舉起金色花冠
站在微風即將經過的水泉
鳥兒的喉嚨仿佛摩擦兩塊石頭
或搖曳蘆葦的新綠
光滑的鳴叫不曾停歇
遷居水泉三年了
母親外鄉人的身份依舊
我只在空閑之余去看她
父親出去打撲克的時光
水泉院落里,一堆木柴
是唯一可以說話的事物
我坐在門口陰涼里,看她拔鐵釘
劈柴,用細細的木簽分開陽光
看她面對花園獨飲一杯白水許久
而遠方的玫瑰,沿著白雪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