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情思

鄉土，簡筆疏畫、輕盈婉約的名詞，意境悠遠、韻味無窮的史詩。鄉土，豐富、厚重、絢麗的沃野，生態、清新、寧靜的幽境。提起鄉土，一道閃爍的目光越過山嶺、穿過河流、透過云霧、射向鄉間。誠然，那是收存于心靈硬盤抹不去的秘密，那是離鄉者向往的方向，是游學者心夢里的天堂，是遠行者心中的詩和遠方。

馬達，我的鄉土，蘊含著深刻的內涵，沉淀著生命的底色，閃爍著斑斕的色彩。其作為地域空間概念呈現在輕靈的紙面，便從不同的角度展現著異樣的藝術形容，活躍著激越跳動的悅耳音符。以山川草木養育的鄉親，帶一襲煙火氣息走在現代文明社會，更是讓人敬之仰之。無論離別再久，也不會失去那份溫情。在馬達，我讀完了小學、中學，隨后便辭家別友到更遠的縣城、州府去求學，甚至后來長期在外地工作。但鄉土始終是我心中的牽掛，無論我人生的腳步走出多遠，我都會臨風回首觀望鄉土，并經常尋找一些理由，隔三岔五地回鄉土，回到鄉間小路走一走，回到農家院落聊一聊，回到田園牧場看一看。

在我潛意識里，鄉土總是與心魄牽牽扯扯、難分難舍。在我人生充滿青春活力的歲月，因為熱愛鄉土、戀念鄉土，想要為鄉土承擔那一份應負的責任，便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那些極具誘惑力的追求者，以避免遠嫁他鄉，拒絕了那些熱情幫助我的老師學友，以委婉辭謝調入更遠的省城，進而堅持在離鄉不遠的城鎮工作。其實不然，在樂此不疲地玩耍中、走馬觀花的行程里，我并沒有認真閱覽過鄉土，也沒有仔細考察過鄉土，更沒有用心去體驗過故鄉的風情，我膚淺地用平常的目光去觀看過山水、用平常的心態去笑談過鄉情。歲月蹉跎、華年已逝去，滄海橫流、兩鬢已染霜，認真回訪閱讀，方覺鄉土是那樣的廣博、神圣、多情。懷著敬畏之情走近馬達，百丈山崖朝天塑，萬里長河穿洞府。綠樹青蔭掩河谷，碧澤清波搖花木。日月交替轉時序，芳名遺存傳亙古。啟程文山、走過興街、穿過馬達、進入交趾下河洋，過往客商絡繹不絕、馬幫隊伍聲勢浩大。驀然間，馬蹄聲碎，喇叭聲咽，歷史的車輪滾滾而去，曾經的往事散落于時空的深處。

馬達，地處西南邊陲偏僻的山鄉，在麻栗坡縣城通往大坪鎮的路上，祖先自北向南游歷于此疲憊不堪，跨步搭上馬背而命名馬達。馬達，祖國版圖忽略不記的小鄉村，但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壁，讓我終生難忘。因為，這里有我童年的歌謠，父母的身影，鄉親的盛情。

馬達，距鎮政府5公里，離縣城12公里。明末清初彝族孟支系男兒來此開耕，后陸續入住漢族，他們一起搭棚建屋以棲息，娶妻生子以繁衍，受轄牛羊七司。清朝年間，屬麻栗坡中心區，設團保馬達分局，民國29年（1940年）與大坪分區合并為坪馬鄉。新中國成立后，先后設鄉、管理區、大隊，辦事處、村委會。馬達地形屬于土山區，高低錯落的山峰夾雜著大大小小的壩子、長長短短的河谷，村委會所在地形似州府所在地故稱小開化。其國土面積1.98平方公里，海拔1410米，耕地面積4500余畝。轄25個自然村、27個村小組、800余戶、3200余人。經過不懈努力，近年來人均純收入達12000余元，人均有糧430余公斤。馬達，群山連綿起伏、環繞著寬闊的壩子，山坡與壩子交接的地方、散落著零星的村莊，山上繁多的名木枝葉茂盛、擴展的藤蘿懸壁附巖、郁郁蔥蔥，為村莊織就了天然的綠色屏障。緩坡處的村野，溪流淙淙、榆柳垂苕，縱橫交錯流淌的小河澆灌著褐色的土壤，澆濕了條塊分明的莊稼地，澆綠了山野田間的禾苗。

龍山高昂，巍峰蒼蒼，梁子競聳，田壩茫茫，小河歡唱，花艷果香。馬達，沒有長江黃河的奔流狂放，沒有華山黃山的風騷峻峭，沒有武臺山峨眉山的莊嚴道場……但她卻像藏在南疆桃源深處的水鄉，具有江南小家碧玉的恬淡、靜美和優雅，步入其中，瞬間讓我的心靈進入歷史時空的隧道，深情地與鄉間一起共鳴親近。走在馬達起伏的山丘、縱橫的溝壑、平整的田疇之間，春天，嫩綠的植物鋪天蓋地、長滿田野，禾苗在和煦的清風中爭相競長、生機盎然。秋天，滿坡金色的稻穗、玉米、瓜果，在清涼的金風中散發著成熟的芬芳。伸出手來捧一捧，靜下心來聞一聞，觸摸鄉村內在的肌理，聆聽鄉村純樸的聲音，何其大美的享受啊。

馬達，錯落的山峰相擁，清澈的溪水流淌，沉靜的湖泊倒映，可謂山抱著水、水偎著山，天地靜穆，靜默惠生，鄉親勤于執耕，自給自足。不言而喻，每次故鄉之旅，賞析風光、品味美食、采摘野趣、觀摩人文、收獲情感，自是給我一種特別強大的激勵和啟示，使我不斷回憶往事、思考未來、提升靈魂。回首思忖，在這里，我同鄉親們一起下地耕種莊稼，一起進山護衛森林，一起趕著牛馬上山下河，一起歷經雨淋日曬，一起談天說地……這里沒有輕蔑和冷漠，沒有打壓和險惡，卻有鄉親的友善和互助，有勞動者的平等競賽和心靈的自由交流，有自然流淌的人性美與人間博愛，可謂是我們童年生活的樂土。

隨同鄉親于鄉土執耕農業，是我最接地氣的生活。在勞動中，餓了食山茅野菜，渴了飲花溪流泉，熱了沐清風朗月。在勞動中，不斷享受鄉民純樸的熱情，詳細聆聽他們講鄉間那些離奇古怪的故事，有教化倫理、激發正能的話題，有感天動人、驚心動魄的情節，有幽默詼諧、消憂解煩的笑語。憶往昔鄉村生活，同鄉親一起披星戴月、早出晚歸、艱辛勞作，讓我學會了播種、插秧及農耕管理，經受了艱苦勞動的鍛煉和洗禮，滌蕩了無謂的稚氣和哀愁，教會我為人處世的道理，強化了我的生存意志，啟動了我人生旅途的腳步，培養了我自信、自立、自強和誠實善良的品格，奠定了我走向成熟人生的思想基礎。

古老而生態的鄉村，是縣城小河洞流水的源頭，洞中出土了大量的石斧、石鋤等新舊石器，佐證了這里曾是古人類生活的故鄉。或許古人曾經在山間密林深處的小河沐浴，隨河流奔跑不息，在清波蕩漾、水草肥美的碧潭捕魚撈蝦，在林木森森、枝柯橫斜的綠蔭中捉禽采花，或在綠葦豐茂、無邊無際的濕地里追逐嬉戲。馬達自古宜居，居民堅持不懈、勤耕求生，世代薪火相傳，繁衍著鄉村無數的生命，筑就了眾多的村莊。村民在寬闊的壩子，在斜緩的山地，在陡峭的峰嶺，根據不同的地塊，隨著不同的時令，種植水稻、玉米、小麥、大豆、瓜果等不同植物，讓廣袤的土地在春夏秋冬不同季節輪換的時空中演繹著富麗生動的變奏曲。

馬達的鄉民，在物質生產的同時進行著精神生產。早在100多年前，鄉村紳士就開始重視教育、開辦私塾。1919年順應時代需求，將私塾改為新學堂。新中國成立后，學校更是成為鄉村孩子成長的搖籃。古老的鄉村小學，高擎著文明前進的星燈、照亮了鄉村人民的心田。為鄉土培養了不少人才，為國家輸送了諸多俊才。外出執教執政者勿用贅述，鄉間居民各具特長。男兒多為鐵匠，回收破銅爛鐵，用爐火燒煉、鐵錘打磨，制作鋤頭、鐮刀、馬掌等生產工具銷于鄉村。女人多為篾匠，伐竹燒烤、浸泡后劃成篾絲編竹帽售于街市。還善織草席、打草鞋、編竹籃，諸多手藝看似平常卻是那時難得的創舉。

同棲一個地球，同頂一片藍天，不同的村寨有共同之處，村莊坐落在山野，農舍依山傍水。人們同居青堂瓦舍，同飲山風雨露，同學動物唱歌跳舞，與自然和諧相處、融為一體，自覺或不自覺地在生產生活中傳承著世襲農耕文明，共同歷經著世代的繁衍生息，漸次積累筑就了簡樸明快的文化藝術。

不同的區域環境，使鄉村各具特色。人們在古老的農耕生活中演繹著自然樸素的哲學思想，在原始的生產方式中衍生出自然生態的美學法則。不同的衣食住行形成不同的習俗，眾多的民間活動促成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的文化現象。如辦紅白喜事的方式、慶祝節日的形式，民族傳統文化各領風騷，給予游子無限思鄉的慰藉。

鄉村的紅色血脈不斷賡續，保家衛國的歷史遺跡至今可見。巍英峰的石碉堡、煙燈山上的煙燈架等就是鄉民熱愛鄉土、保家衛國的見證。清乾隆四年（1739年）增設馬達訊，派駐兵營，設千總一員、帶兵100名。老百姓自行出資出力修建并借碉堡幫助放哨，以便共同阻擊來犯之敵、保護家園，因而留有戰爭的文化遺跡。石碉堡，是政府外防敵寇入侵、內防匪盜騷擾的守御堡壘。石碉頂著一個美觀精致的石香爐，如一口巨鐘覆蓋在山頂。碉高4米余，壁厚1米許，直徑4米余。東面開著大門，其余三面分別設有槍炮眼九孔。西靠8米高的天然石崖、東南北面挖有雙環的壕溝，易守難攻。它威武地俯視著周圍的村莊，見證了鄉村的變遷。

鄉親們始終秉承愛國主義精神，支持政府決議，把鄉村建成解決邊境戰事紛爭的堅強后盾，無論是18世紀的抗法戰爭，還是19世紀的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或是20世紀60年代的抗美援越戰爭，抑或是80年代邊境自衛還擊作戰，均能主動收騰空房給部隊屯兵，積極主動捐款捐物、組織民兵支援前線衛國戍邊。

曾經的村莊，因人口增多、資源減少、發展滯后，農家住著土掌房，吃著挑來的井水、踩著泥濘路，靠做手工換取少量分幣，收入渠道單一，鄉親們衣食堪憂，孩子們就學難、就醫更難。近年來，通過黨政扶持，大力解放思想，轉變生產方式，調整產業結構，因地制宜、創建新興產業，加快了鄉村經濟社會發展的步伐。

現在的鄉間，泥濘凸凹的小路不見了，光滑潔凈的柏油路、水泥路四通八達，連接著不同村莊，連接著不同庭院，延伸向不同城鎮。路旁的土坎、石臺、木箱，均種植著不同的草本，紅色的三角梅、金色的月桂、白色的水仙、黃色的菊蓬，花開四季芳香濃郁。路上車水馬龍，往來的商賈、旅客摩肩接踵、喧聲躁動。

水頭箐下的新寨變了模樣，茶葉箐旁的老洞換了新裝，村里人借山勢堵起大壩，憑借林間的溪流積滿碧塘。深不可測的湖水，備份著每年春天注入田間扶植稻谷，同時讓鄉親們借此放養了魚蝦、建成了釣魚場。湖邊的林蔭下圍著欄桿、建有平臺、走道，漁翁可以坐在臺上悠閑垂釣，觀光者可以怡然自得地繞著湖岸閑游。

在村莊的前面，大梁子山足下，在田園的盡頭，是寬闊美麗的濕地公園，山上的湖水淹過堤壩流成小河沖破溝渠、穿越草地，急速落入山洞而去。雨季河水漫過河床浸泡著草地，山上的流水帶著富有養分的泥土沖進草地，草地里四季蘊含著水分，綠葦瘋長、水草肥美，其間不乏魚蝦沉浮、鷗鷺翩飛。

走進秀麗村莊美麗庭院，樓房外墻鑲著漂亮瓷磚，地面鋪著光滑的地板，分隔出客廳、臥室、廚房，客廳的壁上懸著畫框，墻腳依次擺著家電器、沙發。臥室的衣柜裝有四季的服飾，廚房的櫥柜裝有豐富的的食品。水泥澆灌的廁所裝有便器、再不是木杠搭著、小孩易落糞池的舊廁。院內外明窗幾凈、清潔整齊，花氣襲人。駐足遠眺，可見鄉野之巨變，山林里種植草果、八角、茶葉等經濟林木。田間種植玉米、稻谷、大豆等農作物。山坡搭著的棚子下種有三七、黃精、重樓等藥材。園邊的土坎上桃橫李斜、青黃雜糅、碩果累累。樹下纖長的綠色藤蔓懸著的西瓜又圓又大、黃瓜清香四溢。山畦里姜苗茁壯、辣椒鼓脹、蔬菜芳香，清風卷著綠浪。

早在清朝年間，為了方便生產生活用品的交易，馬達人在巍英山下的村莊里，自覺創建了一條小街道，村里人每六天一次，自然而然地匯聚于此，帶著自己種的貨物到街上做買賣，同時，吸引了外地的小商小販來此經商，街道越來越長，趕街的人越來越多。老街道雖已擴寬延長，已然不適應農村市場經濟的發展。于是，商市移動到了山路上。隨著鄉村經濟日益發展，物質生產不斷擴大，農副產品的逐漸增多，物品交易不僅在小集市進行，而且在鄉村的不同路口、田邊地頭進行并形成了獨有的商市。農家在田地里種出了大量糧食和蔬果，以及三七、黃姜、黃精、石斛等多種藥材，靠自己的拖拉機固然難以運出銷售。

同時，鄉親們通過大量種植玉米、蔬菜，帶動養殖業發展，如養殖成群的牛羊豬雞等家禽牲畜，也不好搬運售出。適應農業生產的需要，便于鄉村物產的交易，商人們絡繹不絕把大卡車開到村邊地角，農夫們用自己的皮卡車把打包好的產品運到卡車上，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獲幣者笑逐顏開，得貨者春風得意。

鄉民們長年累月、起早貪黑，艱辛地奔忙于田間、奔走于山嶺，奔波著尋找生活的希望。春天，草木發芽、布谷催耕，他們忙于開墾、搗土、備料、播種。夏天，萬物舒展、綠蔭撲面、曠野滴翠，他們忙于除草、修枝、打藥、施肥。秋天，金風蕩漾、莊稼成熟、瓜黃果紅，他們又忙于收割、整理、收藏、買賣。特別是到了冬天，寒風凜冽、候鳥歸巢、蟲子冬眠，農人們收完田地間春天播種的莊稼，依然在忙碌。他們忙著播種適合冬季生長的小麥、油菜及反季蔬果，忙著計劃、籌備、購買第二年春耕所需要的物種、肥料、農藥、工具，忙備辦春節期間家人所需的食品、衣物及其他生活用品，還有將要在春節期間走親訪友所需要的禮品。

走進美麗鄉村，盡可以感受鄉民提振精神、快樂生活的場景。活潑可愛的少年追逐在上學路上。年輕的夫婦開著皮卡車歡快地奔駛在山路上。老翁看家護院、栽花種草，或閑爭棋盤、垂竿釣塘。老嫗則忙于采摘蔬菜、備料餐桌，籌辦著全家人可口養生的晚宴。

村莊面貌煥然一新，山里人家的日常生活質量在不斷提高。鄉村人家吃不飽、穿不暖的苦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他們身著五顏六色的盛裝，偶爾比比誰的衣裙好看。他們的餐桌上，有散發著香味的臘肉片，有富含維生素的豆腐干，有自家種的綠色蔬菜、新鮮水果、生態茶葉，還有自制的蕎糕面餅。鄉村人家的生活日漸變好，人們平日里忙著耕地、做工，不惜付出艱辛的勞動代價。每逢傳統節日，又按習俗過得隆重喜慶。如端午節，家家包煮夾肉的粽子，殺雞宰鴨做宴席。中秋節，戶戶購買大月餅、煨烤大蛋糕、制作大果盤，不僅殺雞宰鴨，而且煮魚炒蝦，做出節日大餐，讓家人圍席而坐，吃得舒心、笑得開心。

春節來臨之際，隨意走入一農戶，均會看到他們殺兩三頭豬，請來十多桌親朋好友吃飯，主人不僅變著法子做出圓子、條子、烤腸等多種豬肉佳肴，還要添加烤雞烤鴨、油炸魚蝦。席間，主人還端著盆子、握著勺子，穿梭其間不斷加菜，招呼客人吃飽吃好吃開心，其餐標的數量、質量較之于過去令人驚嘆不已、贊不絕口。偶入村來，幸遇兩三家辦喜事，可謂讓人大開眼界。據悉，過去討親嫁女，女方力爭彩禮，男扣方力彩禮。現代婚禮，男方大方贈送彩禮，女方大力退還彩禮。過去男方送一塊肉、現在送一頭豬，女方家人皆大歡喜。男方送給女方五六萬元彩禮，女方父母象征性收取少許，或如數歸還給小伙子，男方家人更是歡天喜地。

過去吃喜酒，女兒嫁出或媳婦討回當晚，便事完席散客人走。現在，從準備飯菜、到嫁娶之后，還要延遲兩三天，主人要籌備招待六七天，席上有十多碗菜，每天變化著不同的菜單，菜譜在老八碗基礎上增加新六碗大菜。筆者惋嘆，時間太長、菜太復雜、主人太累。主人卻說，分工協作、職責分明，好吃好玩、樂在其中。

當年的鄉村學校，兩間土墻房破舊不堪，一塊土球場泥濘路爛，哪里還能談及安裝體育設施，師生們上課極為困難。而現在，學校已建為高樓層疊的花園式壯觀四合院，運動場是水泥澆灌而成的光滑地板，球架、單杠等體育設施一應俱全，依次安裝在操場周圍，為教學工作提供了良好的條件。傳統文化的熏陶，先進文化的發展和傳播，使鄉民們越來越敬畏科學，越來越重視教育，努力配合國家普及義務教育，積極送子女入校讀書，支持孩子讀完小學讀中學、讀完中學考大學、爭取外出工作。據說，村里近年來考取大學的人越來越多，大學畢業生出來工作的有公務員、醫生、教師，還有不少成功的老板。

鄉村人家，秉承中華優秀傳統道德觀念，堅持移風易俗，倡導文明新風，改變不良習慣，逐步消除了過去村里亂吵架、亂偷盜等不良現象。村民們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互幫互助、鄰里和諧。如果一家有事、戶戶主力來幫忙。地里收獲的糧食、老姜等物品，隨便堆在路邊幾天幾夜，沒有誰會亂帶走一塊一包。

現在的鄉民，無論物質生活、還是精神生活，都特別有追求、有質感、有詩意。無論飲食起居，還是文化活動，都特別有特點、有境界、有韻味。勞作一天歸來的男女，吃過晚飯，便集中在村中的文化活動廣場，唱起自己喜歡的歌，跳起自己喜歡的舞，歌唱社會主義新生活，歌唱鄉村人家充滿希望的未來。鄉村筑起歌臺舞榭，婦女們會在節慶期間會盛情邀來臨近村莊的各族同胞，歡快地跳起了壯族的紙馬舞、苗族的蘆笙舞、彝族的弦子舞、漢族的扇子舞……不同形式地展示著鄉村文化的獨特魅力，較好地傳承了民族民間傳統文化，同時增進了各民族的友誼，增強了各民族之間的團結。

田園好似碧醍醐，榆柳煙波惠風拂；坡上樓臺相映襯，河中倒影搖錦簇；山水相連織屏處，天然畫廊勝仙殊；春夏秋冬步鄉土，翻山越嶺跨河谷；觀瞻民風賞民俗，行色各異撩情愫。馬達，我的鄉土，比梵高油畫的色彩更繽紛、比莫奈筆下的意境更幽遠。馬達，我的鄉土，旖旎風光永恒不變，人文景觀魅力無限。

【作者簡介】劉俊娥，云南省作家協會會員，云南省毛澤東詩詞研究會會員，云南省《紅樓夢》學會會員，文山州詩詞楹聯學會副會長、文山州文藝理論評論學會副秘書長。作品散見于《云南日報》《云南政協報》《含笑花》《文山日報》等報刊。出版散文集《生命與土地》、詩集《山水墨韻》《耕韻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