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雖沒有現代科技,無法做出空氣質量報告,但他們在資源開發、尊重自然等方面的經驗,在今天仍有借鑒意義。
宋代中前期,皇帝大體比較體恤百姓,為避免官府與民爭利,曾多次下文開放山澤,并要求官府不得隨意插手。
既然皇帝規定任由百姓采捕,全社會立馬積極行動起來。大伙兒就使勁捕魚、打獵,導致山澤貧瘠。
沒辦法,皇帝只好下令保護動物。比如建隆二年(961年)二月,宋太祖在《禁采捕詔》里明確詔令百姓,不準隨意張網捕捉鳥獸蟲魚,特別是不能損傷鳥蛋、幼獸。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二月,宋真宗更是嚴格要求,每年春夏期間,正值萬物競長之時,各州府趕緊到民間收繳粘竿、彈弓、羅網之類的“作案”工具,哪個不開眼的敢私藏不繳,嚴懲不貸。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帝的目的其實不是禁漁獵,而是要求廣大群眾選擇合適的季節漁獵適量的成年動物,避免殺雞取卵。
“順物之性”源自莊子。宋代在生態上追求“順物之性”,禁止或反對捕捉野生動物為寵物,于是“戒殺放生”在兩宋很流行。

宋真宗治國水平不高,卻心比天高。在大中祥符四年(1011年)八月,這位皇帝發了個“奇葩”詔書,要求農民在十月以后才能燒火田(在田里焚燒野草作肥料),以避免燒死昆蟲。不過保護的是害蟲還是益蟲,只有天知道。
當然,宋人并非不知變通,比如遭遇動物威脅時,還是以人為重。陳堯佐的《戮鱷魚文》里說,他在擔任潮州通判期間,萬江硫磺村張氏子和母親濯于江邊,為鱷魚所食。陳堯佐命人捕得這鱷魚,“誅其首而烹之”。姚炎的《捕虎紀略》記載,安徽祁門發生嚴重虎患,2000多人死傷,端平改元,傅褒為知縣,組織捕殺,捕十一虎,朝廷予以獎賞。
殺生可謂“不仁”,是“賤物而愛人”,沒有體現“仁民而愛物”。最佳的選擇是人和物“全而兼愛”,具體來說,就是讓野生動物和人類各得其所,各有合適的生存地域,互不干擾,互不爭奪資源,和平相處,各得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