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吃過,這東西是玉米的莖!”爸爸說。
“玉米莖可沒這么細,這是高粱莖!”媽媽不服氣地反駁。
“都是成年人了,還這么幼稚。”松子兒小聲嘀咕著,“不過……這東西是什么作物的莖呀,它到底有什么用?”
“這是甜高粱的莖。可別小看它,它是很多東北孩子的童年回憶。”神奇碗往松子兒身邊湊了湊,小聲說。
“所以,是媽媽對?”松子兒低聲問。
“媽媽說得也不全對,甜高粱和普通高粱還是有區別的。”神奇碗賣著關子。
“什么區別?”松子兒好奇地問。
“甜高粱也叫蘆稷、蘆穄(jì)、甜桿、二代甘蔗,是禾本科高粱屬的一個變種,莖內含糖量很高。”神奇碗回答。
“所以甜高粱能制糖?”松子兒猜測著。
“對。人們常說‘甘蔗老根甜,蘆稷到梢甜。若問哪個好,蘆稷味道鮮’。以前我們說過甘蔗越靠近根部越甜(詳見《雪豆月讀》下旬刊2024年6期),甜高粱則正相反,越靠近頂端越甜?!鄙衿嫱胝f,“甜高粱制出的糖雖不像甘蔗那么甘甜,卻有一股特別的清香。歷史上,上海崇明島因甜高粱栽培數量多而被人稱為‘蘆粟之鄉’,當地人非常喜歡飲用甜高粱莖榨出的汁。明正德年間編修的《崇明縣志》中記載,‘蘆穄汁甘如蔗,邑產最美’。”神奇碗說。
“真想知道甜高粱制出的糖是什么味兒!”松子兒饞兮兮地說。

“簡單!”神奇碗一揮手,一塊高粱飴就出現在餐桌上,它給松子兒剝好后說:“這是用傳統方法制作的高粱飴。要把調成乳狀的高粱淀粉與溶化的糖液混合糊化,加入有機酸熬煮濃稠,凝固后再切塊。甜高粱制糖的方法與甘蔗制糖類似———將甜高粱莖擠壓出汁,再熬煮濃縮,制成糖漿后就可以直接吃了。你知道嗎?這種糖漿在美國內戰時期,緩解了北部的蔗糖危機?!?/p>
“我喜歡吃高粱飴,好吃又便宜。不過甜高粱‘季節性’太強,過了收割季,是不是就很難享受到了?”松子兒遺憾地問。
“不一定。”神奇碗拉長聲調說,“人們在零食匱乏的年代,用‘填蘆稷’的方法保存甜高粱莖,把吃不完的甜高粱連根帶葉填到坑里封存,即使到了寒冬,也能享受到這獨特的甜蜜?!?/p>
“這可真不錯!甜高粱哪里都有嗎?”松子兒打斷神奇碗的話。

“甜高粱抗逆性好、生長速度快、對環境要求低,全國各地都有種植。在不宜種植甘蔗和甜菜的地區,甜高粱還承擔起了制糖大任呢?!鄙衿嫱胄Σ[瞇地說,“甜高粱莖含糖量豐富,出汁率高,每公頃甜高粱的制糖量都非常可觀。除此之外,每公頃甜高粱采收的高粱米數量也不少。所以甜高粱一直享有‘作物駱駝’的美譽!”
“如果只因為能產糖、產糧就獲得‘作物駱駝’的稱號,我覺得有點兒言過其實。甜高粱一定還有其他用途吧?”松子兒推測道。
“除了制糖,甜高粱還可以釀酒。在陜西安康,人們將打碎的甜高粱莖與酒曲混合,經過發酵蒸餾,釀造出具有獨特清香的桿桿酒。除此之外,甜高粱的莖有五六米高,在種植面積相同的情況下,它的產量幾乎是玉米等作物的兩倍,是天然高產的優質飼料。它所含有的高糖分能為動物帶去更高的能量,讓動物快速長肉上膘。”

“這么神奇?!我可得好好嘗嘗!”松子兒伸手拿來一根甜高粱莖,好奇地左瞅右瞧,卻不知道如何下嘴。
“哈哈,它的吃法與甘蔗大同小異,不過因為更細更軟,直接扒掉外皮吃就行了。但要小心割嘴。”神奇碗邊說邊示范。
“啊,好甜?!彼勺觾哼吔肋吤衿嫱氲亩亲樱斑@里面的故事可真多,下次準備給我講什么?”
“天機不可泄露!”神奇碗縮了縮圓圓的肚子,不好意思地嘀咕:“唉,怎么又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