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91年,攝影師克洛迪娜·杜里初次探訪俄羅斯遠東地區,隨后于1997年再次踏上這片土地,記錄了沿阿穆爾河畔定居者的日常生活景象。
時光荏苒,克洛迪娜·杜里帶著對過往記憶的追尋,重返這一地區,探訪那些曾在旅途中結識的家庭。她懷揣著對這些家庭以及整個族群歷經時光洗禮后變遷的好奇與渴望踏上了此次旅程。
這些生動且貼近現實的阿穆爾河原住民肖像,由克洛迪娜·杜里以獨特的視角捕捉而成,為我們重新勾勒出這片擁有深厚歷史底蘊的土地的風貌。
克洛迪娜·杜里的照片如同阿穆爾河一般,蘊含著歷史、時間與物質的多元維度。她的攝影作品,以藝術美感與紀實風格兼具的表現方式,詮釋了“消逝”與“留存”的深刻內涵,讓我們得以在歲月的長河中,重新審視這片承載著歷史痕跡的土地。


你在1996至1998年間拍攝了《西伯利亞人》(PeopleofSiberia)系列作品。是什么促使您重返阿穆爾河地區再次拍攝?
克洛迪娜·杜里:我第一次到訪阿穆爾河是在1991年,之后1997年為了拍攝西伯利亞的族群再次前往。那些年遇到的人們,會時常浮現在我心頭。比如,我總想知道內爾根村(villageofNergen)的那些少女后來怎么樣了。我想知道她們人生的后續,同時也在追溯自己的軌跡。
早期的《西伯利亞人》是黑白影像,而這次改用彩色。這種轉變的原因是什么?
克洛迪娜·杜里:1996年時,我的攝影創作以黑白為主,因此選擇了用黑白記錄西伯利亞的族群。自19世紀末以來,他們的影像記錄就極為稀少,我也想為這些民族留存視覺記憶。當時我深受美國攝影師愛德華·柯蒂斯(EdwardCurtis)作品的啟發。
三十年后,我的創作轉向彩色。如今我不再局限于拍攝西伯利亞的不同民族,而是想記錄所有生活在這片遠東土地上的居民——西伯利亞人本身。

在兩次旅程中,最令你震撼的經歷或人物是什么?
克洛迪娜·杜里:我遇到的所有西伯利亞族群都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但最觸動我的是俄羅斯極北的涅涅茨人(Nenets),他們至今保持著與祖先完全一樣的游牧生活方式,仿佛時間在他們那里凝固了一般。

通過這次重返,你希望見證這些族群的哪些變化?
克洛迪娜·杜里:時間的流逝最令我著迷。我見到了三十年前那些還是少年們的孩子,也發現許多年輕人離開村莊遷往城市,就像我這一代法國人曾經歷的那樣。
你如何保持這種聯系并捕捉家庭與群體的私密肖像,可以為現在的年輕攝影師提一些建議嗎?
克洛迪娜·杜里:只要對人足夠好奇,自然會想再次拜訪他們。不要只追逐時事熱點,而要去拍攝那些真正觸動你內心的主題。





對于從未去過西伯利亞的讀者,你的作品能為他們帶來哪些新的理解?
克洛迪娜·杜里:對我來說,或者說,對西歐人來說,西伯利亞是世界的盡頭。正是這種極致的遙遠吸引了我,它看似與我們的文化相隔萬里,卻又暗藏著聯系。另外還有時間的概念,那里的時光仿佛被凍結了。
未來有什么拍攝計劃?是否有其他主題想探索或記錄?
克洛迪娜·杜里:我剛剛完成了一個新的系列《夏至》(Solstice),這個項目聚焦東歐與北歐的夏至慶典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