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講述的是從20世紀60年代末至21世紀初這近50年間的故事,主要聚焦于人與人之間的親情、友情、愛情,傳遞的是一種積極向上的“三情”觀念。
首先,《人世間》以周家三兄妹的成長軌跡為主線,生動展現了傳統中國式家庭的情感聯結。作為一家之主,父親周志剛以寬廣的胸襟維系著整個家庭的凝聚力。面對子女的人生抉擇,他既堅守傳統價值觀,又展現出令人動容的包容:當19歲的女兒周蓉為追隨詩人遠赴貴州山區,不惜以決絕方式追求愛情時,這位父親最終選擇用理解化解矛盾;對于兒子周秉昆與未婚育子女性結合的婚姻選擇,他頂住世俗非議,用“勤勞樸實、心地善良”的評價給予兒媳真誠的認可。劇版《人世間》主題曲中“平凡的我們撐起屋檐之下一方煙火”的歌詞,恰是對周志剛這類傳統父親形象的生動詮釋—他們或許不善表達,卻始終用如山父愛為子女構建起遮風避雨的精神港灣。
《人世間》中還深刻描繪了兄妹之間的“親情”。周家三兄妹讓我深刻感受到的是他們之間無私的幫助與相互體諒。這種幫助并非毫無原則,而是在遵循原則與法律的前提下進行的。他們能夠彼此理解、相互包容,這實屬難能可貴。哥哥愿意為弟弟妹妹多承擔一些責任,而弟弟也懂得替哥哥著想,悉心照顧父母,盡量不給他們添麻煩,從而讓在外打拼的哥哥姐姐能夠無后顧之憂。就連在故事中看似不那么顯眼的老三周秉昆,也獨自承擔起照顧因腦出血而不省人事的母親的重任,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為父母和妻兒撐起了一個家,這深刻地展現了親情中的理解與包容。
其次,《人世間》也展現了夫妻之間的深厚“愛情”。最讓我感動的是父親周志剛去世之后,母親在那一剎那間仿佛清醒了許多,偷偷一個人跑到外面的靈堂,整晚陪在逝去的愛人身旁,手拉著手。等到兒女早上醒來,發現二老已經攜手離世了。這讓我想到了《孔雀東南飛》里面的一句話:“結發同枕席,黃泉共為友。”藝術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在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像鄭娟這樣未婚先孕的女人面臨著極大的生存挑戰,往往會受到社會的嚴厲譴責。然而,周秉昆與鄭娟之間的愛情超越了這些偏見。周秉昆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勇敢地承擔了一切,將鄭娟的孩子視如己出,為了鄭娟,他幾乎犧牲了自己的一切,展現出了極高的責任感與擔當精神。
周秉義與郝冬梅之間的愛情歷經重重磨難,尤為可貴。周秉義自身條件優越,但為了與郝冬梅相守,他甘愿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尤其是在郝冬梅的父母遭受打擊,他面臨著可能被牽連的風險時,他依然做出了堅定的選擇。為了讓自己的父母更好地接納郝冬梅,他甚至將對方不能生育的問題攬在自己身上,謊稱是自己無法生育,這一切都彰顯了他對另一半深沉的疼愛和無私的擔當,樹立了一個作為丈夫應有的正確價值導向。
周蓉與蔡曉光,是命運交織中兩顆溫暖心靈的相互依偎。周蓉,一個曾經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女子,她的生命里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浪漫之旅,卻也經歷了生活的磨礪與情感的波折。而蔡曉光,則是那個始終默默守候在她身旁的光,他的存在,如同春日里溫柔的陽光,既不過分耀眼,也不失溫暖人心之力。他們的關系,超越了簡單的愛情定義,更像一種靈魂的契合。在蔡曉光的陪伴下,周蓉重新找回了對生活的熱愛與對夢想的追求。他們一起經歷了人生的高低起伏,無論是歡笑還是淚水,都緊緊相依,共同面對。蔡曉光用他的行動詮釋了何為真正的伴侶—不僅是在順境中共享喜悅,更是在逆境中攜手前行。
最后,《人世間》對友情的刻畫也尤為出色,深刻揭示了人性的多面性。劇中人物角色塑造得豐富立體,并非非黑即白,展現了人性的復雜與變化—人并非一生都是絕對的好人或壞人,好人可能因誘惑而墮落,壞人亦有可能迷途知返。例如,龔局長(小龔叔叔)在擔任民警期間,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做了許多實事好事,但最終卻未能抵擋住利益的誘惑,最終難逃法律的制裁。
《人世間》傳遞的價值觀正直而深刻,它教導我們:應秉持善良之心,珍視友情,在朋友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同時,它也警示我們,不應因眼前的蠅頭小利而輕視或淡化了珍貴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