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說映射著音樂聲光的炫酷舞臺是張藝興的“舒適區”,他總能憑借熠熠生輝的唱跳,在聚光燈下散發出無限的魅力。電影,則是張藝興的“擴展區”,也是他不斷挑戰個人演藝生涯的另一個舞臺。清明檔電影《不說話的愛》是張藝興的“破壁”之作,第一次,他以無聲為伴;第一次,他以“父愛”相持。從稚嫩的模樣一路走來,張藝興一步一步沉浸于“演員”這一角色,用誠摯的演技與不俗的票房成績,征服了這方舞臺下的觀眾,贏得一片喝彩。
一出好戲
步入光影的世界
大多數觀眾認識演員張藝興,一是《老九門》里重情重義的“二月紅”,戲裝加持、君子如蘭;二是黃渤首部自導自演電影《一出好戲》里深藏不露的“小興”,翻轉驚喜、潤物無聲。這兩個角色,讓張藝興真正跨上了演員這個舞臺,也見證了曾是“偶像”的張藝興對“演員”身份不一樣的抉擇:明明可以先拍簡單的偶像劇,卻一開始就選擇上難度,更是下足功夫,表演潛力盡顯,尤其是《一出好戲》中的表現,面對黃渤、舒淇等影帝、影后級別的主演,他展示出超出預期的演技,將一個為在孤島生存而扭曲人性,充滿諷刺意味的小人物淋漓呈現,為觀眾真正貢獻了“一出好戲”。
之后,《黃金瞳》中遭遇奇幻境遇的少年莊睿,《大明風華》中愚懦膽怯的皇帝朱祁鎮,《掃黑風暴》中追求正義的青年警察林浩……都在張藝興的“舞臺”上綻放,這些角色或敢于和命運抗爭,或沉浮于歷史車輪,或勇于面對邪惡勢力,可謂多人多面,但張藝興很好地完成了對角色的理解與演繹,開始為自己的表演筑起堅實的基礎。
孤注一擲
黑馬向極致馳騁
2023年是張藝興向電影圈擴展“版圖”的一年,先是在生活情感喜劇《長沙夜生活》中,演繹長沙伢子、脫口秀演員何岸,一口地道的長沙話,道出小人物現實與夢想交織的悲歡況味,令人動容。其后,主演的反詐電影《孤注一擲》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在暑期檔一路狂飆,以38.48 億的票房成績登頂當年暑期檔,“年度黑馬”實至名歸。而張藝興演繹的程序員潘生,從自命不凡到落入陷阱,從奮起反抗到成長為“反詐志愿者”,無論是形象的貼合,還是人物的張力,張藝興都下足功夫,贏得了觀眾的認可和喜愛。
“極致”是張藝興對潘生這個角色的定位,“極致的悲慘,極致的固執和執拗,跟我是有鏈接的。”面對這樣一個身陷囹圄的角色,張藝興不僅深入角色,設定了許多劇本外的人物背景,更是走進人物的靈魂,他曾表示單單“挨打”的戲份就設計了四個階段,為角色賦予“向陽而生”的棱角性格。正如他曾經使用多年的網名“努力努力再努力”,面對演員這個身份,他唯有竭盡全力,才無愧于自己。
無聲的愛
沉淀蓄力向未來
2024年,張藝興將大部分精力放在舞臺之上。除了于“大航海”環球演唱會,繼續奔赴熱愛,他還首次登上音樂話劇的舞臺,在中國國家話劇院的音樂話劇《敦煌·受到召喚》中,一人分飾兩角,將常書鴻先生保護敦煌文化的故事化為一幕幕舞蹈、音樂、戲劇,透過長達100多分鐘的舞臺演繹,娓娓道來——而這,是張藝興向個人表演發起的又一次挑戰。事實證明,只要相信張藝興,他總能還給觀眾光芒四射的驚喜。《敦煌·受到召喚》備受熱捧,張藝興也以高分完成了他的話劇首秀。
如今,翻越過而立之年的張藝興,更新的是對表演深層次的磨礪與沉淀,不變的是對藝術炙熱的赤子之心,就像剛走下舞臺的他,又步履不停地走上大銀幕——在現實題材電影《不說話的愛》中,再次拋開偶像光環,飾演一個生活在底層的聾啞爸爸。滄桑的容貌、佝僂的身體、疲憊的眼神,沒有臺詞、全程手語,與舞臺上的張藝興完全判若兩人,真真切切地進入角色生命,力爭為觀眾奉獻一個酣暢淋漓的感人故事。
音樂、舞蹈、綜藝、表演,或許很多藝人很難權衡多維的人生面,但是對于張藝興來說,這是人生中不同的舞臺,他始終能積蓄無限的力量,上演屬于自己的無限精彩。就像演員在舞臺、熒屏、銀幕的方寸里不斷打磨,他走過的漫長路程也終將化成通往殿堂的基石,腳步越來越踏實,未來也越來越明朗。
專訪" |" 中國銀幕×張藝興
以“無聲破壁者”姿態重構演員與角色的共生關系
CS:《不說話的愛》里聾啞人爸爸小馬是你從影以來表演難度最大的角色嗎?因何結緣這部電影呢?
張藝興:“如果說《一出好戲》里馬小興的‘黑化’是撕裂偶像外殼,那么小馬這個角色就是在寂靜中重生——我需要先把自己對‘演員’二字的認知清零。導演給我看劇本時,有一行手寫批注擊中了我:‘當語言失效時,愛才是唯一的母語’。這不是選擇角色,是角色選擇了我,去解構那些被健全人世界忽視的情感密碼。”
CS:影片中你有大量的手語戲份,為此有進行哪些專門的訓練嗎?大概學了多久?
張藝興:“我花了三個月‘重新做人’:
手語維度:北方手語與滬語手勢差異訓練,甚至學會用肌肉記憶區分‘餃子餡偏好’(北京豎拇指/上海搓指尖)" ;
身體維度:在菜市場戴降噪耳機觀察人群,發現聾人父親抱孩子時會不自主用腳掌感知地面震動 ;
心理維度:與聽障家庭同吃住,發現他們吵架時反而比健全人更‘大聲’——眼睛會充血,脖頸青筋的抽搐頻率是常人的1.5倍。
現在看回放,那些手語早不是表演,而是我的第二套神經系統在條件反射般地運作。”
CS:影片中的“父女情”感人至深,你如何體味和把握這種“說不出的愛”?
張藝興: “這種 ‘說不出的愛’本質是一種雙向守護。小馬作為父親,雖然無法用語言表達,但他會用手語為女兒梳頭、偷偷存下她愛吃的糖果;而女兒木木則像個小大人,幫父親討薪、對抗詐騙犯,成為他與世界溝通的橋梁。有特意去體驗聾人的生活。有位父親用手語教女兒‘我愛你’,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嘴角卻帶著笑意。這個場景讓我明白,無聲的愛往往藏在最細微的動作里。或許這就是父愛‘沉默但克制的熱烈’,比如在機場分別的戲中,小馬打手語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卻突然靜止,這種張力,我覺得比大哭大鬧更能打動人心。”
CS:對于此番飾演你女兒的李珞桉有何評價?你們之間有什么不一樣的化學反應?
張藝興:“桉桉是上天派來打碎我表演技巧的‘小暴君’。有場戲我要用眼神阻止她撿垃圾,結果她突然加戲把手縮回去在衣服上擦了三下——后來才知道這是她觀察學校保潔阿姨的習慣。我們發明了一套‘沉默游戲規則’:如果我能用三秒內接住她的即興反應,收工就請吃好吃的。現在劇組都叫她‘一條過女王’,我的NG恐懼癥倒是被她治好了。”
CS:對于參演作品類型有無偏好?如果有機會希望出演怎樣的角色?會想挑戰反派嗎?
張藝興:“其實我比較對那些在社會褶皺里的‘特殊人群’感興趣。現實題材不是安全牌,是把手術刀——要剖開自己的肝膽給人看。未來也會挑戰別的,只要有進步就行。
至于反派,記得有位手語老師說過:‘聾人最恨的不是聽不見,是被當作透明人’,這種被偏見異化的‘非典型反派’,才是我想解剖的標本。”
CS:從初登大銀幕反響不一到因《孤注一擲》提名百花獎最佳男主角,你的優勢與努力方向是什么?
張藝興:“我的優勢可能是‘疼痛感知力’——像塊會自愈的海綿。
未來想攻克兩個課題:
一是找到‘精確的失控’,就像《小丑》里鳳凰叔那種計算好的癲狂;
二是成為‘群體鏡像’,讓農民工看到《孤注一擲》想起老家表哥,白領看《掃黑風暴》代入職場生存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