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斐 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去表演

代表電影：

《你好，李煥英》《拯救嫌疑人》

《熱辣滾燙》《交換人生》

待映新作：

《女足》《轉念花開》

《惡意》

2021年春節檔，張小斐主演的《你好，李煥英》狂攬54.17億，她一夜間從喜劇舞臺躍入億萬觀眾視野中，更是成功摘得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女主角。但是，從無人問津的配角到“國民媽媽”，這條被鮮花簇擁的路，她用了近20年。隨著《交換人生》《拯救嫌疑人》和《熱辣滾燙》的上映，她也終于達成百億票房演員目標。“希望自己的下一個角色，給觀眾更多新鮮感。”未來，周星馳導演《女足》、賈玲新作《轉念花開》、陳思誠監制《惡意》及法律劇集《檢察官與少年》，愈發多元的角色和題材，續寫著張小斐曲折的“電影追夢路”。

當演員的夢想，從來沒有變過

在《你好，李煥英》之前，張小斐參加過幾檔喜劇綜藝、上過春晚，因為老搭檔賈玲的知名度，觀眾看著她面熟。有人會說她是小品演員轉型而來，事實并非如此。2005年，張小斐考入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與楊冪、袁姍姍成為同窗，接受科班的電影表演訓練，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在校期間就主演過《烽火歲月》《大餅的莎士比亞》《村學的冬天》等電影，和身邊很多年少成名的同學不一樣，她未能獲得過多關注。時隔多年，再次走進銀幕，其實算是張小斐與電影的“重逢”。

自小要強的張小斐，11歲只身到中央民族大學學習舞蹈，那時她一心只想做個好學生。被問到長大了要干什么時，張小斐跟著很多同學一起回答“科學家”。但她很早就明確了自己的目標，“當演員的夢想，從來沒有變過。”或許對于張小斐來說，只有成長到合適的階段，才有勇氣說出內心真實的理想。審慎、警惕與嚴格的自我要求也反映著她性格的底色。可是與電影之間的“緣分”似乎來得并沒有那么順利，彼時的她懷揣著“正劇女主夢”，卻因不那么幸運的圓臉，而導致三年無戲可拍，還被制片人嘲諷：“你的臉演不了主角。”電影學院里，老師常形容演員是“永遠敲門的人”，彼時張小斐卻連敲門的機會都寥寥無幾。

轉機出現在張小斐進入中國廣播藝術團之后，因一次給小品救急的契機，和賈玲建立起合作。自此，《小棉襖》《真假老師》《啼笑皆非》接連登上總臺春晚，《喜劇總動員》這類節目的亮相，也讓她逐漸成為國民小品中的“黃金女配”。這段經歷被張小斐自己稱為“喜劇學徒期”，那段時間里，深耕在喜劇領域“曲線救國”的張小斐，一直在期待與電影之間的“緣分降臨”。

我更希望能遇到一個我喜歡、觀眾也認可的角色

終于，張小斐遇到了“李煥英”。拍攝期間，她為貼近80年代的形象，提前代入角色、體驗生活，反復觀看賈玲提供的家庭錄像、模仿“母親”的神態。最終促成了觀眾評價中的：“她一笑，我就想起我媽年輕時的樣子。”從角色延伸到個人，恰好是性格共通的體現。影評人譚飛在社交平臺上說：“演青年李煥英的張小斐很舒服，不浮不躁，不虛不旺，她這樣的演員，該紅。”其實，就像張小斐接受采訪時說的那樣：“我不能說我不著急，但我更希望能遇到一個我喜歡、觀眾也認可的角色，它未必達到一個怎樣的高度，但我是一直帶著這樣的心態在尋找。”張小斐的真誠，既給了貴人賈玲，也給了戲外的觀眾。

電影上映后，“大器晚成、一夜爆紅”這些詞，都與張小斐產生了關聯。然而她卻在萬眾矚目下選擇“消失”，低調進組時外界常有人問：“張小斐去哪兒了？”可能正是因為成功來之不易，只有一個個角色、作品的出色呈現，才是她真正的“舒適區”，這種心態貫穿著張小斐的職業生涯。2023年，她一方面延續過往路徑，輕松拿捏《交換人生》這類喜劇電影。另外，她拒掉重復的李煥英式“母親”角色，主演《拯救嫌疑人》，大膽顛覆過往形象與表演慣性。為呈現角色在女兒被綁架后的崩潰，以及填補自己在傳統類型創作上的經驗不足。她主動研究相關報道、綁架案卷宗和對當事人的采訪，一直處于高壓的狀態，代入母親的真實情緒。導演張末也感嘆：“張小斐像是把自己撕碎了。”

曾幾何時，賈玲還曾因為張小斐遭到的不公平對待而在微博打抱不平：“小演員，命真賤”。但張小斐則會輕描淡寫地回應：“我不著急，我想演好每個交給我的角色。”懷著這樣的心態，不急著接戲、不趕著成名，一場一場來、一步一步走。如今，再回望那段為朋友伸張正義的微博，似乎恰好呼應“大碗娛樂”背后，以張小斐為代表的、敢于自嘲但又堅韌于演藝事業的“小演員”群像。《熱辣滾燙》中張小斐飾演的妹妹雖筆墨不重，但大膽呈現了人性相對世俗、自私的一面。無論戲里還是戲外，這部作品顛覆的從來不僅是賈玲自己，也包括好搭檔張小斐。只有電影才會分主角和配角，人生并不如此，張小斐期待著與“電影”發生更多面的交互，她堅信自己的“電影夢”還有更多可能。

我特別感謝

走過的每一步路

在“金雞影后”的光環加身之后，張小斐常常面臨著外界的爭議，不乏“時勢造英雄”的聲音，尤其是對她轉型與長期發展的擔憂。接受采訪時她表示：“沒想到因為演小品，把我一步步引回到電影這條路上，我特別感謝走過的每一步路。”的確，舞臺對于張小斐來說是一段重要的歷練，或許正是那段與“電影”并行生長的時光，塑造了她如今獨特的演藝價值。

誠然，張小斐離開賈玲的電影都不算爆火，這讓觀眾產生她離不開賈玲的質疑。賈玲當然是她生命中的貴人，在她沒有戲拍時，領她走上小品演員之路，之后又帶領她成就票房神話，所以但凡賈玲有召喚，她義不容辭，繼《你好，李煥英》《熱辣滾燙》后，她們合作的第三部電影《轉念花開》等待上映。當然，張小斐也在努力開拓“去賈玲化”的電影之路，與周星馳合作的《女足》就是她的發力之作，有周星馳這位“喜劇之王”坐鎮，結合功夫足球美學和無厘頭范式，無疑對她提出更高的表演要求。硬幣皆有兩面，周星馳前一部電影《新喜劇之王》票房口碑皆不佳，張小斐領銜主演《女足》對她而言可能也是一把前途未卜的雙刃劍。此外，陳思誠監制并編劇的《惡意》也是張小斐被粉絲寄予厚望的新作，她將以媒體人調查懸疑案件為線索，詮釋輿論背后撲朔迷離的心理戰。畢竟，有陳思成監制、票房大捷的《消失的她》珠玉在前，同為懸疑片的《惡意》也可能是張小斐再沖事業高峰的契機。

從春晚配角到國民演員，張小斐的逆襲之路沒有“一夜成名”的童話，只有一步一痕的跋涉。在金雞獎頒獎典禮上，張小斐動情地說：“我一度以為我的夢想永遠不會實現了，現實告訴你，一定要牢牢抓住夢想不要放棄。”她的演藝之路，從來都是用作品和角色發言。漫長的小品演員歲月，與她成為電影演員的夢想而言，似乎漸行漸遠，但她沒有放棄過錘煉自己的演技，觀眾每笑一次，也許就離她的夢想更近一步。她也在2023年現身說法建議年輕演員“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去表演”。

如今，她手握重量級新片，一個個陌生的、卻又嶄新的張小斐飾演的銀幕形象即將抵達觀眾。觀眾也期待看到她在“賈玲御用”和“去賈玲化”這兩條路上是否都能迎來屬于自己的高光時刻。（文 劉知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