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就像坐在一個電影院里。“唰”地一閃!只有一個個瞬間——中間的經年累月都是空白。
這也引出了培爾·金特提出的一個問題:“我自己,那個真正的我、完整的我、真實的我到哪兒去了?”
我們對人生所知甚少,只了解屬于自己的很細微的那一小部分——就像一個在舞臺劇的第一幕有幾句臺詞的演員,拿著他的分劇本打印稿,這就是他所知道的一切。
他沒有通讀過完整的劇本。有什么必要讀呢?他只不過說一句“夫人,電話壞了”,然后就默默退場。
然而當大幕拉開,公演的日子到來之時,他就會傾聽到全劇的進展,然后和其他的演員排著隊上臺謝幕。
我想,一個人能參與到自己毫不知情的某些事之中,正是人生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我喜歡活著,我有時會痛苦難耐,會絕望無比,會飽受憂愁的折磨。可是當一切過去之后,我仍然能很清楚地認識到,好好活著就是最了不起的事情。
(鄒小魚摘自新星出版社《阿加莎·克里斯蒂自傳》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