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在的地球上,大多數植物都會開花。這些開花植物都要靠傳播花粉來繁殖,其中大約15% 借助風、水等環境力量,剩下的則要依靠以昆蟲為主的各種動物——這些花統稱為“蟲媒花”。
蟲媒花通常擁有漂亮的花瓣,有些還會散發芳香,將昆蟲吸引過來,讓它們在飽餐花粉或花蜜的同時,幫助自己傳播花粉。在形形色色的訪花昆蟲中,最精通此道、與開花植物牽絆最深的,莫過于蜜蜂了。

蜜蜂:請叫我“訪花專家”
說到蜜蜂,多數人首先想到的,是養蜂人飼養的意大利蜜蜂和中國本土的中華蜜蜂。它們都屬于蜜蜂科蜜蜂屬,生活方式相似——都是群居,住在由六邊形巢室堆疊而成的蜂巢里,會釀造蜂蜜。它們都擁有一系列專用的訪花工具。

首先是口器。蜜蜂的口器非常特別,前面是一對鉗子形的上顎,用來叼東西;后面則是一根吸管,專門用來吸花蜜。
接下來,是收集花粉的工具。蜜蜂身上的毛和其他任何蜂類都不同,是帶分叉的,這就更容易在訪花時沾上花粉。一番忙活后,蜜蜂會把雄蕊和身上的花粉搜集起來,混合花蜜做成花粉團,黏附在后足上的一片粗硬的毛——蜜蜂的“花粉籃”中。這樣,蜜蜂就同時采集了花粉和花蜜,充分利用了花朵提供的寶貴資源。
不過,這樣的蜜蜂只有8種,能夠訪問的植物種類也有限。而全世界的蜜蜂有2 萬種左右,且大多是沒有人飼養的野生蜜蜂。
絕大多數野生蜜蜂以花蜜為食。除了少數喜歡不勞而獲,把卵產在別的蜜蜂家里的“盜寄生”蜜蜂,其他野生蜜蜂都有五花八門的花粉籃,會采集花粉用來養育幼蟲。它們各自偏愛不同的花朵。正是因為有了它們,大多數蟲媒花才真正被照顧到。

花朵:我們離不開蜜蜂
在昆蟲中,蜜蜂訪花時與花朵的接觸最緊密。面對有“開放平臺”的花,如菊花,蜜蜂會在上面走來走去,不斷觸到花蕊,沾上雄蕊的花粉,或讓身上的花粉落在雌蕊上。遇到那些將花蜜藏在一個筒里的花,有些蜜蜂會將整個身子探進去,與花蕊來個充分接觸。訪問完一朵花,蜜蜂又馬不停蹄地飛到另一朵花上,繼續傳播花粉。

相比之下,蝴蝶用細細的足站在花上,將細細的喙探進花里吸食花蜜,雖然優雅,但與花朵的接觸十分有限;以花粉為食的甲蟲則比較懶惰,通常賴在一朵花里,很久不挪動。所以,它們的傳粉效率都遠不如蜜蜂。
超高的傳粉效率,讓蜜蜂成為最重要的一類傳粉昆蟲。世界上絕大多數蟲媒花都或多或少地依靠蜜蜂給它們傳粉,只有很少部分的蟲媒花專門靠蛾類、甲蟲或蚊蠅傳粉。想想看,如果全世界的蜜蜂——無論野生的還是飼養的——都突然消失了,那么大部分開花植物的花粉將無法傳播,種子繁殖也就無法正常進行。到那時,植物世界就可能崩潰,整個生態系統也將隨之倒塌,損失掉大部分的生物多樣性。

對于人類的農業生產,蜜蜂也至關重要。全世界約1/3的食品依賴蜜蜂的傳粉才能產出。雖然大多數主糧作物,比如水稻、小麥、玉米等,是依靠風力傳粉的,但絕大多數蔬菜和水果——同樣是人類不可或缺的——卻離不開蜜蜂。而且,不知為什么,經蜜蜂傳粉而結出的水果通常比人工授粉的更好吃。
雖然人工飼養蜜蜂也為瓜果蔬菜傳粉,但更大的功勞要歸于熊蜂、木蜂等野生蜜蜂。尤其是熊蜂,它們個大、毛多,又勤勞,傳粉效率首屈一指。現在,人們已經不滿足于讓野生熊蜂來為作物傳粉,正在大規模飼養幾種熊蜂,讓它們在田間和大棚里發光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