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學祥子,是個“背書困難戶”
瞧瞧,他長得有點“腫脹”,遠遠地看,好似沈從文先生筆下《臘八粥》里面的花生。他的頭發亂得像一團用久了的鋼絲球。亂就算了,還很油,像幾個月沒洗過似的。他整天“喀喀喀”,喉嚨好似永遠有一口痰。
聽他背書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我恨不得直接幫他背了。
昨天,張老師要求我們背兩首詩。哇,太簡單了!我早讀課讀了幾遍,就記得滾瓜爛熟了,小意思。可咱們的祥子一聽,愁眉苦臉,眉頭緊鎖,嘴里嘟濃著,不知在說什么,又咳了兩聲,才慢慢騰騰地拿出語文書,好像這樣就可以不用背了。我都已經給老師背完回來了,祥子的語文書還沒有翻開呢,他苦著張臉,用充滿哀怨的眼神看著語文書。
一拖再拖,終于,他翻開了語文書,眉頭皺成了川字,一手翻著語文書,一手抓著頭發,不停地纏繞,纏繞嘴里時不時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但很快又被旁人的背書聲蓋過。他急了,捂著耳朵,嘟著嘴巴,不太熟練地讀著,不時用眼角的余光掃著過道上已經背完回來的同學,偶爾傻傻地嘿嘿一笑。為了裝成背書的樣子,他雙手撐著頭,彎著腰,像一座活著的思想者雕像。我估計他的心早已飛到九霄云外了。
下課鈴一響,祥子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老師,我要上廁所。”他早把背書的事情拋到了腦后。
到了下午,張老師進了教室說:“還有誰沒有背完古詩?快點。”祥子聽到“背”這個字,打了個激靈,立馬逃回座位,翻開書,硬著頭皮讀了幾遍那兩首詩,又趕緊一臉迷茫地去找張老師背。不行,下去。不行,下去。不行,再下去。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只會背幾句。“讀,大聲讀,讀熟練再背。”張老師耐著性子說。
要下課了,張老師說:“祥子,會背了嗎?”“嗯。”祥子狠狠地看了一眼書,依依不舍地將眼睛從書上移開,開口背起來:“漢樂府,《長歌行》”“反了。”“哦,哦哦,《長歌行》,漢樂府。青…青呃…園中葵……什么來著?”“朝露。”“朝露…呃…呃…待…待……”“不行,重背。”又是來來去去,一遍又一遍,但祥子愣是連第一句都沒背出來。
真是個“背書困難戶”!但是,祥子同學,你只要認真一點,背書就不會這么困難了。
江蘇省無錫市江陰市中山小學
指導老師張洪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