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與《輕兵器》的關系,最初的六、七年是讀者;上大學之后轉變為讀者+作者;2009年更新為編者。
我購買、閱讀《輕兵器》是從1998年開始的。當時已經上初中了,學業還是挺繁重的,訂閱幾種軍事雜志可以在學習之余放松調整一下,同時還可以補充一些課外知識。這里需要說明一下,我和關系不錯的幾個同學,雖然高二文理分班時選了理科,但是對史地政都很有興趣,寫作也不弱。這為日后的身份轉換打下了基礎。
1998~1999年那會兒,互聯網對期刊的影響還不大,大家對于外界的了解途徑也十分有限。作為“國內唯一的輕武器專業期刊”,《輕兵器》的影響力和發行數量還是很可觀的。對于中學生讀者來說,《輕兵器》是了解國內外輕武器歷史及發展前沿的最低成本、最便捷的途徑之一。記憶之中《圖解兵器》整個欄目、沈克尼老師講兵要地志和抗戰戰利品收藏、三土寫各種老槍、DBoy的各種文章、北美友人介紹外貿97式步槍等都很精彩。

上大學之后,雖然學業還是很繁忙,不過自己能夠支配的時間稍微多了一點。當同學都在組隊打“魔獸”的時候,我開始嘗試給《輕兵器》投稿。我投搞的內容有點“宅”,從RonaldVolstad大師的港龍模型兵人封繪“看圖說話”起家,還有軍事題材游戲和電影介紹,這些內容都是普通軍事愛好者能接觸到的,肯定會有一部分讀者感興趣。不過在以輕武器為主題的《輕兵器》雜志中,這樣的內容只能算是“周邊”,并非主流。
大學畢業后,我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合資制造企業找到專業對口的工作,負責維護和改造數控機床。這份工作上班與下班的界限很分明,再加上那個時候還是單身,所以每天仍有時間寫作。唯一的煩惱來自總裝車間,那里常年彌漫著柴油的味道,去多了感覺整個人都“入味”了,洗澡換衣服都沒用,所以當時曾經非常認真地擔心過找不到對象。誰能想到,離開工廠的機會就這樣不期而至——之前負責我投稿的編輯劉蘭芳在QQ上問:“現在有機會到《輕兵器》編輯部工作,你來不來?”
這真是“人這一輩子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機會,我很快辦理好了工作交接和離職手續,去雜志社報到。當時的雜志社位于北方長城賓館北側的幾間平房,主編幫我在所里最老的住宅樓要了間位于頂層的宿舍,木門窗、拉線電燈開關,很適合拍90年代的影視劇。平時就住在宿舍,周五下班回家,和上大學的時候一樣。

當時抱著“反正剛畢業還年輕去玩一玩”的態度入職,但孫麗、鄭雙雁、劉蘭芳等幾位編輯對我的要求嚴格,她們把用過的職業資格考試教材都送給了我,讓我盡快考過初級,同時“以考促學”,努力學習編輯業務,盡早完成“從一名愛好者向合格從業編輯的轉變”。正式工作之后才發現,編輯要將大量精力投入選題策劃和約稿、組稿等前端工作,中端的改稿、審稿需要嚴格遵循出版規范,自己那點寫作功底根本不夠用。我把之前業余寫稿的時間都用來學習提升,2010年通過“出版專業技術人員職業資格”初級考試。過了初級再考中級,考過就可以擔任“責任編輯”了。
最難忘的是參與“圖解兵器”欄目內容的制作——給黃俊編輯當助手,拍攝各種槍支的結構細節、分解步驟和零部件。拍攝前到所里辦理借槍手續、蓋章。早上上班借出,下午下班前必須歸還,拍攝的時間非常緊張。若是遇到油封的槍支,到手之后還要先做“去油”處理,才能開始拍攝。
拍攝完成后,我就按照分解順序給照片編號,并撰寫武器介紹和每張照片的說明。寫完之后還要請副主編魏開功審核零部件名稱、動作過程是否準確。
除了玩“真鐵”,有時還會下部隊。2009年國慶69周年閱兵式上,特種兵方陣首次亮相。國慶過后,我和劉蘭芳、黃俊一起來到北京軍區“響箭”特種部隊駐地采訪,并刊發了專訪稿。
不久后,我離開雜志社,一直在出版行業工作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