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目的/ 意義] 構建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對于促進智庫知識服務增值, 提高智庫知識服務質量和水平具有重要意義。 [方法/ 過程] 基于開放式創新范式, 結合知識價值鏈模型、 知識螺旋理論和開放式服務價值鏈模型, 在分析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的基本活動和運行特點的基礎上, 構建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 并對該模型進行實證驗證; 應用模型和實證結果, 提出加快形成中國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策略。[結果/ 結論] 構建的模型全面顯示了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的 3 個基本活動、 4 個關鍵要素及其相互關系, 深刻揭示了 “以開放循環為基礎” “基于協同創新生產知識” “以知識服務增值為目的” 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運行特點; 應用該模型能夠為智庫的知識管理和知識服務增值提供理論參考和實踐指導, 建議中國智庫采用加強政策分析工具方法開發、 促進內部知識流動和共享、 推行全球化合作模式、 增強吸引外部專家力度、 拓寬知識成果傳播渠道等策略, 加快形成其知識服務價值鏈。
關鍵詞: 智庫; 知識服務價值鏈; 開放式創新; 知識螺旋; 增值服務
DOI:10.3969 / j.issn.1008-0821.2025.07.001
〔中圖分類號〕 C932.2; G20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0821 (2025) 07-0003-11
智庫是由有明確研究方向的、 復合學科背景的各類專家組成, 基于對知識的獲取、 開發利用和創新, 為決策者處理復雜問題提供最佳理論、 策略、方法、 思想等的政策研究咨詢機構[1]。 近十年來, 中國政府高度重視智庫建設, 把中國特色新型智庫作為國家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2], 使其在支撐國家科學決策、 治國理政、 理論創新、 公共外交和社會服務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 并成為增強國際影響力和國際話語權的重要力量。 據 《全球智庫報告 2020》統計, 中國智庫數量以1 413家排名全球第二, 但進入全球前 100 名的高影響力中國智庫只有 8 家,且排名最高的中國智庫僅位列第 18 名[3], 說明中國智庫迅猛發展, 但其國際影響力不高、 知識服務質量和水平亟待提高。
隨著全球化和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 組織僅僅依靠內部資源開展知識創新活動和生產知識創新成果已無法滿足市場需求。 開放式創新能夠提高組織創新效率, 是組織適應當今全球化、 信息化, 技術飛速發展和知識廣泛傳播時代的必然選擇。 在開放式創新環境下, 智庫可以充分利用內外部資源進行知識的開發和應用[4], 從而最大程度地實現知識服務增值。 然而, 中國智庫的知識服務發展存在諸多問題, 如創新資源配置不合理[5]、 與客戶和其他智庫等利益相關者合作不充分[6-7]、 新興技術運用不積極[8]和組織管理機制僵化[4] 等, 表現為中國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尚未形成。 本文將基于開放式創新范式研究智庫的知識服務價值鏈, 以促進智庫知識服務增值, 增強智庫知識服務價值創造能力, 為提高智庫知識服務質量和水平提供參考。
1 相關研究
智庫是典型的知識密集型服務組織(KnowledgeIntensive Business Service, KIBS), 具有服務知識化、生產合作化、 產出高增值化等特征[9]。 關于知識服務價值鏈的相關研究, 主要涉及知識價值鏈和服務價值鏈。 知識價值鏈是基于波特價值鏈理論[10], 將企業價值鏈的核心活動應用到組織的知識管理活動而提出, 并建立了較成熟的知識價值鏈模型。 Lee CC 等[11]構建的知識價值鏈模型是由知識管理基礎設施、 知識管理過程活動和知識績效組成。 其中, 知識管理基礎設施包括知識型員工、 知識存儲能力、組織與客戶/ 供應商之間的關系、 首席知識官(CKO)及其管理; 知識管理過程活動包括知識獲取、 知識創新、 知識保護、 知識整合和知識傳播, 這些基礎設施和過程活動是組織賴以創造知識產品或為客戶提供有價值服務的基礎; 知識績效分為財務表現和非財務指標兩類, 所有的非財務指標都可以體現組織的核心競爭力。 Chen Y L 等[12]建立的知識價值鏈模型是由輸入知識、 知識活動和輸出價值 3 個部分組成; 他們認為知識價值鏈不僅要關注知識的獲取和積累, 還要關注知識如何在組織內部流動、 轉換和最終轉化為實際的商業價值, 并通過知識管理活動, 在組織內部形成雙向的知識增值路徑, 在組織外部與上中下游形成更大的知識價值鏈體系, 實現組織間知識資源的整合和價值最大化。 顯然, 該模型可用于分析組織成員的價值貢獻, 提升組織績效和創新能力, 增強組織核心競爭力。 朱澤等[13]提出的數字文獻信息資源知識價值鏈是以知識為主要生產要素, 主要知識價值由用戶和出版商共創, 通過知識獲取、 知識產出、 價值輸出和知識積累的價值循環, 推動新的知識價值和內容產生, 完成最后的附加知識價值。 應用該模型能夠分析數字文獻信息資源知識價值鏈中各主體間的相互作用和知識價值的循環活動, 推動開發基于數字文獻信息資源的知識創新產品, 從而產生新的經濟價值。 可見, 現有研究關注知識價值鏈的組成和功能, 知識價值鏈描繪了組織通過各種知識活動實現知識增值的過程,是組織進行全面知識管理的有效工具, 這對于提升組織核心競爭力、 促進組織知識創新具有重要作用。
服務價值鏈早期稱為服務利潤鏈[14], 是企業服務活動的有序組合, 體現了企業以服務需求為導向,通過基本和輔助的服務活動創造價值的動態過程[15]。Chen S M 等[16]認為, 服務價值鏈是由組織外部的服務價值和服務交付過程與組織內部的服務質量組成,并且這 3 個部分與顧客、 員工和組織緊密相連, 即提高顧客的滿意度和忠誠度可以促進組織外部價值提升, 開發合理的組織結構、 制度和商業模式可以促進組織有效價值轉移, 提高員工的滿意度和忠誠度可以促進組織高效生產和技術創新。 梅強等[17]認為, 影響高技術服務業開放式創新增值性的因素主要在外部, 包括外在作用者和外部軌道的影響,因此, 構建的高技術服務業開放式服務價值鏈模型包括投入、 過程和產出 3 個環節。 該模型強調企業全程與顧客進行互動及合作, 以不斷改進服務質量和滿足顧客多方面需求, 并且采取與外部作用者進行合作, 通過開放式平臺和外部軌道的規范, 擇優采用外部創意、 技術和服務, 甚至吸引第三方參與者的資金支持, 從而促使每一環節都會促進高技術服務企業創新服務增值, 使企業更具競爭優勢。 梁學成[18]基于現有研究認為, 服務產品交易及價值實現是一種非所有權的讓渡過程, 提出服務價值鏈要更關注服務需求價值的產生與實現, 并依據一般價值鏈的生成特征設計服務價值鏈包含服務需求價值產生、 服務產品價值生產或提供、 服務產品交易及價值實現 3 個關鍵環節。 該服務價值鏈顯示通過不斷創造、 傳遞和延伸服務產品價值, 可以成為企業的一種核心競爭力。 原小能[19] 從服務業特征出發,構建的服務價值鏈基本模型由需求分析、 服務研發、流程設計、 模塊分解、 服務要素生產、 服務生產與傳遞、 售后服務等環節構成。 該模型顯示了通過對企業內外部資源的合理配置, 如上游的需求分析、服務研發等可以放到技術和知識儲備雄厚的發達企業, 下游的呼叫中心、 系統維護等可以放到勞動力成本較低的中小微企業, 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服務生產和傳遞成本, 帶來更高的附加服務價值, 從而促進企業競爭力提高。 可見, 現有研究關注服務價值鏈的組成和功能, 服務價值鏈描繪了組織以服務需求為導向的服務價值創造和傳遞過程, 這對于提高組織服務效益、 促進組織服務創新和提升組織核心競爭力有重要作用。
綜上, 知識價值鏈和服務價值鏈的理論研究較為成熟, 研究對象主要涉及 KIBS 和服務業, 知識價值鏈和服務價值鏈對組織核心競爭力和創新能力的促進功能得到了實證, 但鮮有關注知識服務價值鏈。 借鑒知識價值鏈和服務價值鏈的相關研究, 本文提出知識服務價值鏈是指 KIBS 通過各種渠道廣泛獲取內外部顯隱性知識, 采用合適的工具、 技術和方法, 匯聚內外部智力資源進行分析和研判, 生產創新知識并產出知識成果, 實現知識創新、 增值、傳播與共享的動態過程, 包括知識輸入、 知識生產和知識輸出三大基本活動。 可見, 知識服務價值鏈具有三大特征: ①知識性, 服務全過程高度依賴各種知識, 強調知識的多源獲取、 協同生產和增值輸出; ②增值性, 通過知識服務者與內外部利益相關者的合作與創新, 創造知識服務的各種附加價值;③循環性, 獲得的創新知識和產出的知識成果可以反饋到組織的知識服務活動中, 成為組織新的知識和創新資源。
2 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構建
本研究將基于開放式創新范式, 結合知識價值鏈模型、 知識螺旋理論和開放式服務價值鏈模型,構建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
2.1 理論基礎
1) 開放式創新范式。 美國學者 Chesbrough HW[20]于 2003 年首次提出開放式創新范式。 該范式為企業提供了一種新的管理研發和創新的模式, 要求企業在利用內部想法的基礎上, 要充分獲取與利用外部的創意和市場途徑, 以改進技術并從新興技術中獲得增長和競爭優勢[21]。 該模式反映了企業不僅要將內部的創意與思想向外部傳播, 通過已有渠道將內部技術帶入當前市場, 或者利用技術外溢和許可等外部渠道實現新的商業化, 進入新市場和其他公司的市場; 同時, 企業還要通過與外部組織合作, 密切跟蹤監測行業與市場趨勢、 技術發展和用戶需求等外部知識, 從外部獲取創新資源以彌補內部創新資源的不足, 并有效整合和利用內、 外部資源, 以加快創新速度, 提高創新效率。 可見, 開放式創新范式要求企業與所有利益相關者建立緊密聯系, 以實現創新要素在不同組織、 個體之間的共享, 構建創新要素整合、 共享和增值的網絡體系,并有目的地通過知識在網絡體系的流入流出和相互作用來推動內部創新, 擴大知識資源的影響范圍和外部創新市場[22]。 目前, 開放式創新范式已經廣泛應用到技術創新、 知識產權管理、 知識創新和服務創新等領域。 現代智庫通過與客戶、 專家、 高校和企業等利益相關者的深層次合作, 整合多來源的知識服務資源, 產生新知識和新服務[23], 并通過發布研究成果、 舉辦論壇講座、 發表媒體評論等方式宣傳其成果。 因此, 基于開放式創新范式構建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符合智庫自身特性與發展需求,具有高度的理論適用性。
2) 知識價值鏈模型。 中國學者 Chen Y L 等[12]于 2004 年構建的知識價值鏈模型, 旨在描述知識在組織中的創造、 傳遞、 應用和價值實現的過程,從而幫助組織更好地管理和利用知識資源。 該模型由輸入知識、 知識活動和輸出價值 3 個部分組成。
在輸入知識部分, 基于德魯克的下一個社會(NextSociety)和知識工作者管理[24], 信息和知識的可獲得性大大增加, 知識工作者的顯性、 隱性知識將更容易集成, 所有的知識都將整合到組織的知識庫中; 在知識活動部分, 結合波特的價值鏈理論和野中郁次郎的知識螺旋理論[25], 通過各種知識活動和社會化、 外部化、 組合化、 內隱化 4 種知識轉換模式, 實現知識的共享和增值; 在輸出價值部分, 根據卡普蘭和諾頓的平衡計分卡[26]和加德納的多元智慧理論[27], 知識活動產生的價值將以多元化方式輸出, 包括財務、 客戶、 內部業務流程、 學習和成長等。 該模型的核心內涵是知識以多元渠道匯集到一個單一平臺并進入組織, 以知識螺旋為中心的 4 種知識轉換模式的運作后, 以發散式的多元化形式輸出價值。 可見, 知識價值鏈模型是組織進行全面知識管理的有效工具, 可以通過對知識的獲取、 創新、應用和共享等知識活動, 實現知識增值。 因此, 應用知識價值鏈模型可以指導智庫通過知識管理, 合理調配知識資源, 協調各種知識活動, 有效開展知識增值活動。
3) 知識螺旋理論。 日本學者野中郁次郎于 1995年提出了知識螺旋概念, 認為組織的主要知識活動可以通過社會化( Socialization)、 外部化(Externali?zation)、 結合化(Combination) 和內隱化( Internali?zation)4 種模式, 進行知識的轉換與增值[25]。 其中, 社會化是指通過人與人之間的知識分享, 實現隱性知識與隱性知識的交流; 外部化是指通過有意義的交談清晰表達隱性知識, 將隱性知識轉變成顯性知識; 結合化是指將具體化的顯性知識與現有知識結合, 豐富知識基礎; 內隱化是指學習新知識,將顯性知識變為員工的隱性知識。 經過上述 4 種知識轉換模式, 隱性知識與顯性知識之間的相互作用呈螺旋狀加強, 從而形成了知識創造的螺旋式上升[28]。 智庫通過這 4 種知識轉換模式的螺旋式演化, 可以實現智庫研究人員和組織之間顯性、 隱性知識的轉換, 不斷地創造、 整合和應用知識, 促進知識的創造和分享, 從而實現智庫知識的螺旋式增長。 因此, 知識螺旋理論能夠指導智庫的知識生產,促進智庫知識服務增值。
4) 開放式服務價值鏈模型。 中國學者梅強等于 2013 年提出的開放式服務價值鏈模型核心是開放式創新與卓越服務。 他們認為企業的創新活動不僅僅局限在企業內部, 外部創新源也可為企業創新帶來有價值的創意, 而且研究和開發都是開放的系統。 構建的模型揭示了開放式創新環境下的服務價值產生過程, 包括投入、 過程和產出 3 個環節[17]。在投入環節, 強調通過開放式平臺尋找具有互補性的合作伙伴, 如知識供應商(既可作為提供者, 也可作為合作者)、 第三方參與者(如風險投資、 公共部門)和競爭對手, 投入資源包括企業基礎設施、 人力資源、 資金、 顧客需求和行業前沿信息等; 在過程環節, 包括企業的運營、 技術研發和市場營銷, 強調利用開放式平臺與外部進行交流與合作, 如聘請大學教授做服務顧問, 與學校合作建立產學研基地,吸收競爭者的創意進行模仿創新, 與顧客合作宣傳企業服務; 在產出環節, 包括技術創新與服務的交付, 其中技術創新要與顧客體驗緊密結合, 服務的交付既可以是企業自身服務業務的交付, 也可以是與合作伙伴共同完成的服務交付。 在開放式創新理念下, 智庫的知識服務倡導多方共同參與, 通過與黨政部門等客戶建立開放互動交流環境, 協調各種客戶積極參與到研究項目的全過程, 以發揮智庫在協同創新系統中的多方資源優勢, 從而有利于為黨政部門等客戶提供高效與高質量的思想成果, 實現集眾智的價值共創[29]。 因此, 開放式服務價值鏈模型能夠為構建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的構成要素及其相互關系提供參考。
2.2 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分析
基于開放式創新范式, 結合知識價值鏈模型,智庫的知識服務價值鏈包括多源知識輸入、 知識螺旋生產和增值知識輸出 3 個基本活動。 在開放式創新環境下, 多源知識輸入是指智庫通過內部、 外部渠道, 廣泛獲取各種顯性和隱性知識資源, 支持其知識生產與創新, 主要包括數據庫、 專家庫、 知識庫和工具方法庫等; 知識螺旋生產是智庫生產知識創新成果的關鍵環節, 結合知識螺旋理論, 強調知識生產過程中的外部利益相關者的參與及其知識共享, 涵蓋顯性知識生產、 隱性知識生產和協同知識生產, 3 種知識生產模式相互交織、 相互促進, 共同推動智庫的知識創新和服務增值; 增值知識輸出是指智庫將生產的多樣化知識創新成果, 結合開放式服務價值鏈模型, 強調以多種方式將知識創新成果傳遞給不同客戶群體和社會公眾, 從而不僅為客戶提供增值服務, 也豐富智庫的知識基礎設施和知識生產資源。
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具有 3個特點: ①以開放循環為基礎。 在多源知識輸入活動中, 通過數據庫、 專家庫、 知識庫和工具方法庫以及其他內、 外部渠道獲取的知識資源, 持續積累和動態更新; 在知識螺旋生產活動中, 智庫通過開放式平臺與內外部利益相關者合作, 共同進行知識生產和創新; 在增值知識輸出活動中, 智庫應用輸出的增值知識解決客戶的各種問題, 或通過廣泛傳播這些增值知識給社會公眾, 促進知識的轉移、 傳播與應用。 ②基于協同創新生產知識。 協同創新是智庫進行知識螺旋生產的主要方式: 一方面, 智庫內部研究人員通過協同進行知識的社會化、 外部化、 結合化和內隱化, 促進內部個人和組織之間顯隱性知識的產生和轉換, 不斷地創造、 共享和應用知識, 推動知識創新; 另一方面, 智庫通過各種合作方式與外部相關組織協同進行知識生產, 實現與外部組織之間的知識流動和知識共享; 通過協同合作整合智庫內外部智慧和資源, 不斷產生創新思想,實現知識的 “螺旋” 增長。 ③以知識服務增值為目的。 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產出的各種知識創新成果不僅要滿足客戶需求、 解決客戶問題, 還要不斷產出增值知識, 為智庫創造更多的附加價值, 如生產和輸出過程中新獲得的數據、 新引入的專家、 新完成的研究項目和新開發的工具方法等, 將不斷地存儲到智庫的數據庫、 專家庫、 知識庫和工具方法庫中, 進一步豐富智庫的多源知識, 同時持續地為知識螺旋生產提供支撐。

2.3 模型建立
根據上述分析, 本研究構建了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 如圖 1 所示。
開放式創新范式強調通過廣泛渠道獲取內、 外部資源, 實現組織內、 外部能力與資源的有效整合,并將成果充分傳播、 共享與積累, 因此, 本研究構建的模型內、 外部無邊界(見圖 1 外部虛線框及雙向箭頭)。 基于開放式創新范式, 結合知識價值鏈模型, 智庫 “以開放循環為基礎” 運行其知識服務價值鏈, 包括多源知識輸入、 知識螺旋生產和增值知識輸出 3 個基本活動, 由此構建模型的基本框架(見圖 1 底部)。 知識螺旋理論闡釋了組織內部個體與其他組織之間顯性、 隱性知識轉換、 增值和共享的過程, 能夠指導智庫的知識生產過程, 實現 “基于協同創新生產知識”, 促進知識的 “螺旋” 增長,提高知識創新的效率, 由此構建模型的 “知識螺旋生產” 中心(見圖 1 中部)。 開放式服務價值鏈模型揭示了引入開放式創新的服務價值產生過程, 能夠分析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基本活動及關鍵要素和相互關系, 體現 “以知識服務增值為目的”, 由此構建模型的 “多源知識” 和 “增值知識” 關鍵要素及其相互關系(見圖 1 左右部及單向箭頭)。 例如, “增值知識” 右側向外的單向箭頭,顯示了 “輸出的增值知識” 既可以為特定客戶提供專業、 客觀、 科學的前瞻性政策研究成果和針對具體問題的政策建議、 咨詢方案、 政策實施及評估效果, 也可以向社會公眾傳播政策觀點并引導社會輿論, 同時還豐富了智庫機構的知識基礎設施和知識生產資源。
可見, 本研究構建的模型顯示了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的 3 個基本活動、 4 個關鍵要素及其相互關系。 其中, 多源知識輸入是智庫開展知識服務活動的基礎保障; 知識螺旋生產是智庫進行知識創造和知識創新的關鍵環節; 增值知識輸出是智庫實現知識服務增值的最終體現。 該模型描繪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是一個動態的、 互動的、 持續優化的過程,揭示了 “以開放循環為基礎” “基于協同創新生產知識” “以知識服務增值為目的” 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運行特點, 能夠為各類智庫的知識管理和知識服務增值提供理論參考和實踐指導。
3 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驗證
本研究選取國內外各 8 家知名智庫作為調查樣本, 通過網絡調查法和統計分析法驗證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的可行性和有效性。
3.1 樣本選取
依據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智庫研究項目組(TTC?SP)發布的 《全球智庫報告 2020》 “全球頂級智庫綜合榜單”, 本研究選取了 16 家國內外知名智庫,調研其知識服務價值鏈運行情況。 樣本選取綜合了4 個因素: ①智庫影響力高, 國外智庫選擇 “全球頂級智庫綜合榜單” 前 10 的智庫, 國內智庫選擇進入榜單前 100 的智庫; ②智庫研究內容的廣泛性, 所選智庫的研究領域包括經濟、 政治和軍事等; ③智庫類型的多樣性, 所選智庫包括官方智庫和民間智庫; ④智庫分布地區的全球化, 所選智庫覆蓋北美、歐洲和亞洲等地區。 具體調查樣本如表 1 所示。

3.2 數據采集與處理
為確保數據的可靠性和全面性, 本研究采用文獻調研、 網絡調查和年報掃描等多種方法獲取智庫相關信息, 并通過以下 3 個渠道采集相關數據: ①瀏覽各智庫的官方網站及子網站; ②訪問各智庫的社交媒體賬號, 包括 Facebook、 Twitter、 Youtube 和微信公眾號等; ③查詢萬方全球智庫系統、 中國知網、 Web of Science 和 ProQuest 等數據庫。 其中, 智庫的官方網站為主要的數據來源, 各智庫的社交媒體賬號為重要的數據來源, 中國知網等綜合數據庫為補充的數據來源。 為了實證分析 “以知識服務增值為目的” 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特點, 本研究收集了各智庫 2019—2022 年連續 4 年的數據, 以觀察智庫知識服務增值情況。
基于 2.3 小節構建的模型, 筆者設計了針對 3個基本活動的調查指標: 對于多源知識輸入活動,調查智庫在 2019 年數據庫、 專家庫、 知識庫與工具方法庫的建設情況; 對于知識螺旋生產活動, 調查智庫在 2020 年的顯性知識生產、 隱性知識生產和協同知識生產情況, 其中, 通過 “設有內部跨業務部門” “設有內部知識社區” “設有智庫大學”3 個指標調查隱性知識生產情況, 通過 “設有對外合作部門” “覆蓋 4 種合作客戶類型” “年均舉辦對外交流活動超過 100 場” “設有分支機構” 4 個指標調查外部利益相關者參與的協同知識生產情況; 對于增值知識輸出活動, 調查智庫在 2019—2022 年的數據庫數量、 專家數量與交流活動數量、 知識成果類型和數量、 工具方法數量的增加來分析智庫的知識服務增值情況。 具體的調查結果如表 2 所示。

3.3 結果分析與討論
調查分析結果表明, 國內外知名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運行表現如下:1) 通過內外部渠道獲取各種知識資源。 調查發現, 國內外知名智庫均重視知識基礎設施的建立與完善。 其中, 數據庫是智庫從內外部獲取知識資源的主要渠道, 有近八成的國外知名智庫自建數字圖書館, 并通過購買外部數據庫和自建專業特色數據庫為智庫知識服務提供知識資源支持。 例如布魯蓋爾研究所自建有 178 個國家的實際有效匯率數據庫、 歐洲天然氣流量進口和存儲水平數據庫等, 并對政府部門、 企業和學術界等用戶免費開放使用[30];但僅約四成的中國知名智庫是通過建設圖書館和圖書資料中心、 依托所屬高校圖書館、 購買數據庫和自建數據庫的方式來為智庫提供各類文獻資源。
專家庫是智庫開展知識服務的重要人才基礎,也是隱性知識的主要來源。 擁有一定規模的專家團隊是提高智庫知識服務質量和效率的重要手段, 如調查的所有國外知名智庫和近九成的中國知名智庫建有管理專家系統, 而且近四成國外知名智庫擁有100~300 位專家。 但中國知名智庫的專家規模呈兩極化, 如中國社會科學院有上千位專家, 而清華—卡內基全球政策中心僅有 7 位專家。
知識庫是智庫從內部獲取知識資源的重要渠道。調查發現, 所有國內外知名智庫均設有知識管理平臺, 其中, 近九成的國外知名智庫存儲了 10 種知識成果, 包括研究報告、 政策簡報、 專著、 期刊文章、 專欄評論、 博客、 視頻、 播客、 活動記錄和官網文章; 六成多的中國知名智庫存儲了 8 種知識成果, 但缺少播客和博客, 僅有清華—卡內基全球政策中心存儲了 10 種知識成果。
國內外知名智庫開始重視工具方法庫的建設。調查發現, 有一半國外知名智庫和近三成的中國知名智庫自建工具方法庫, 例如蘭德公司建立的工具方法庫, 整合了各類模型、 數據庫、 計算器、 計算機代碼、 GIS 繪圖工具和 Web 應用程序, 供研究人員和社會公眾免費下載和使用[31];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信息網(簡稱“國研網”)整合了豐富的數據資源和分析工具, 如鄉村振興大數據畫像[32]、 區域經貿運行監測平臺等[33], 并對訂閱的研究機構和會員開放使用。
2) 通過內外部合作生產新知識。 調查發現, 國內外知名智庫通過內外部組織之間的知識交流、 經驗分享和合作研究來生產新知識。 智庫在內部建立各種合作機制是促進知識共享的重要途徑, 也是推動智庫內部研究人員之間顯隱性知識轉換的重要方式。 如調查的所有國外知名智庫和近九成的中國知名智庫均設有內部跨業務部門開展跨領域研究; 近八成的國內外知名智庫在內部設有智庫大學來培養人才, 以此提升研究人員的專業能力, 促進人才之間思想與觀點的碰撞; 近九成的國外知名智庫和近四成的中國知名智庫設有內部知識社區, 以促進內部員工的知識共享和交流合作。
智庫通過各種開放合作方式與外部組織建立聯系, 通過資源整合與互補, 生產新知識。 調查發現,所有國內外知名智庫都設有對外合作部門, 并且合作客戶覆蓋政府、 企業、 高校和個人客戶 4 種類型;近八成的國外知名智庫和近四成的中國知名智庫年均舉辦對外交流活動超過 100 場; 超過六成的國外知名智庫通過設立全球分支機構, 與全球各個國家或地區、 各個國際組織建立合作關系, 如蘭德公司在美國、 歐洲和澳大利亞分別設有 4 個、 3 個和 1個辦事處, 其專家遍布 50 多個國家。 雖然有一半的中國知名智庫通過與國內各類組織合作設立了下屬或者地方分支機構, 或者與合作機構及所在地各政府部門建立合作關系, 但尚未設立海外分支機構,如中國社會科學院在中國設有六大學部、 40 多個研究院所, 均分布在北京各行政區。
智庫通過各種內外部合作方式生產各種知識成果。 進一步對國內外知名智庫在 2020 年生產的知識成果調查發現, 超過六成的國外知名智庫在 2020年發布的研究報告數量大約 100 ~ 300 篇, 而蘭德公司通過內外部合作, 2020 年發布了超過 500 篇的研究報告, 如蘭德公司社會和經濟福祉部與亞太研究中心合作, 于 2020 年 5 月發布的 《解密 “一帶一路”倡議: 闡明其主要特征、 目標和影響》 研究報告[34];超過七成的中國知名智庫在 2020 年發布的研究報告少于 100 篇, 但中國社會科學院和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通過各種合作, 2020 年發布的研究報告均超過 500 篇, 如 2020 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與俄羅斯國際事務委員會聯合智庫報告在線發布[35], 2020 年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與世界銀行合作項目 “中國生態文明建設進程中的水價值評估與實現研究” 啟動及相關研究報告發布[36]。 專著是針對議題的全面、系統、 深入的研究成果, 所以近九成的國內外知名智庫在 2020 年出版的專著少于 10 本, 但布魯金斯學會和中國社會科學院于 2020 年分別出版專著 34本和 26 本。 超過六成的國外知名智庫和近八成的中國知名智庫在 2020 年發布的專欄評論數量少于100 條, 但布魯金斯學會和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發布專欄評論數量均超過1 000條, 而中國知名智庫發布專欄評論數量最多不超過 500 條。
3) 以產出增值的各種知識成果為服務目的。 智庫通過內外部渠道獲取各種知識資源, 采取內外部合作生產新知識, 最終產出各種增值知識成果提供給特定客戶或傳播給社會公眾。 調查發現, 2019—2022 年, 三成左右的國內外知名智庫的數據庫數量在增長, 其中, 國外知名智庫的增長速度較快,如布魯蓋爾研究所和蘭德公司的數據庫數量分別從2019 年的 8 個、 114 個, 增加至 2022 年的 16 個、196 個, 年均增長率分別達 26%和 20%; 而中國社會科學院和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數據庫數量分別從 2019 年的 188 個、 98 個, 增加至 2022 年的 197個、 100 個, 年均增長率分別為 1 6%和 0 7%。 有一半的國外知名智庫和近三成的中國知名智庫的專家數量也在增長, 其中, 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和布魯蓋爾研究所的專家數量增長較多, 4 年期間分別增加了 32 位和 11 位專家, 而清華—卡內基全球政策中心僅增加了 3 位專家; 幾乎所有的國內外知名智庫對外交流活動數量均有增多, 顯然, 智庫通過舉辦會議、 論壇等豐富的交流活動, 擴大了專家網絡, 促進了專家間的交流合作, 推動了協同知識生產, 并建立了與客戶、 政府、 企業和其他智庫等外部組織的密切關系, 拓寬了知識成果的傳播范圍。有一半的國外知名智庫和近四成的中國知名智庫知識成果數量也在增長, 其中, 近八成的國外知名智庫和所有中國知名智庫的知識成果數量增長超過10%, 而且中國知名智庫不斷豐富其知識成果類型,如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和全球化智庫分別在2020 年和 2021 年新增 “視頻” 類型的研究成果,通過更多的社交媒體將知識成果傳播給社會公眾。目前僅有蘭德公司在不斷開發新的方法和工具, 如2021 年發布了 “信息環境中的戰術行動手冊”、 2022年發布了軍事武器出口分析工具(PMSCs)等, 以持續豐富自身工具方法庫。
綜上, 本研究根據模型中的基本活動及關鍵要素設計的調查指標合理, 具備可操作性; 調查數據均可通過公開渠道獲取, 數據可獲得性高; 數據處理與分析方法得當且統計結果具備可比性, 構建的模型具有可行性。 調查分析結果表明, 該模型能體現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的實際運行, 具體表現在:第一, 模型展示了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的 3 個基本活動, 包括多源知識輸入、 知識螺旋生產和增值知識輸出。 第二, 數據庫、 專家庫、 知識庫和工具方法庫是智庫多源知識輸入的關鍵要素, 也是增值知識輸出的具體渠道。 第三, 模型中基本活動及關鍵要素的關系與調查結果基本一致, 即模型中基本活動之間的邏輯關系能夠反映智庫知識價值鏈內部要素組成與動態關系, 該模型具備有效性。 因此, 應用該模型可以構建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 并為提升智庫的知識服務價值創造能力提供參考。
4 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應用應用
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進行實證分析發現, 中國智庫只有約三成自建了工具方法庫, 超六成尚未設立內部知識社區, 均未設立海外分支機構, 超七成未增加專家數量, 缺少播客和博客等知識成果類型等。 與國外知名智庫相比, 顯然中國智庫的知識服務存在著不夠重視工具方法庫建設、 知識共享機制不完善、 全球化程度不高、 引入外部專家能力不強和知識成果類型不夠豐富等問題, 表明中國智庫的知識服務價值鏈尚未形成。 究其原因, 可能是中國智庫的決策咨詢服務目前主要依托于專家的經驗知識, 專家們常常通過智庫內部或與國內各類組織的交流合作共享知識, 而且智庫專家通常就職于某一個組織并兼職智庫工作,產出的知識成果類型主要是研究報告、 政策簡報、專著、 期刊文章、 專欄評論、 活動記錄和官網文章。針對這些問題, 建議中國智庫應用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 借鑒國外知名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運行的先進經驗, 采用以下 5 個策略,加快形成中國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 以提高其知識服務質量和水平。
1) 加強政策分析工具方法開發。 首先, 中國智庫要加強自身政策與數據分析等工具方法的開發,以生產更可靠的知識成果, 提供更高質量和水平的知識服務, 增強智庫知識服務創新能力; 其次, 要建立工具方法共享平臺, 將已開發的工具方法集成到統一的工具方法庫, 支持研究人員和客戶通過平臺自主搜索、 下載并使用, 促進工具方法的廣泛應用和復用; 最后, 要定期評估、 改進和升級已有工具方法, 適應 AI 等新技術和新需求的發展, 確保其可用性和先進性。
2) 促進內部知識的流動和共享。 一方面, 中國智庫要建立內部知識共享和管理平臺, 通過在線協作文檔、 討論區和實時聊天等工具, 支持內部研究人員暢通地討論新想法、 分享最佳實踐和尋求新合作伙伴, 打破部門之間的邊界, 促進智庫內部知識的自由流動和充分共享; 另一方面, 要培育內部知識共享文化, 通過定期舉行內部研討會、 工作坊和團建活動等, 鼓勵項目團隊之間的交流與合作, 促進專家分享其專業知識和創新思想, 強化組織和個人對知識共享的重視程度。
3) 推行全球化合作模式。 一方面, 中國智庫要吸引并聘請具備多語言能力的國際專家, 建立國際開放合作平臺, 設立海外分支機構, 密切聯系全球不同國家和地區的智庫、 政府機構、 高等教育機構、科研院所和企業等, 以拓展與世界各國(地區) 的合作網絡; 另一方面, 通過跨區域和跨組織的戰略合作, 有效整合國際資源, 為中國智庫的政策研究和決策咨詢提供更廣闊的國際視野, 并在全球治理和國際合作中貢獻中國智慧和方案, 以提高中國智庫的話語權。
4) 增強吸引外部專家力度。 一方面, 中國智庫要建立多渠道的人才選用機制、 多層次的人才獎勵機制、 具有激勵的人才評價機制和全方位的人才培養機制, 以吸引來自政界、 商界、 學界的精英和專家進入智庫; 另一方面, 要積極開展各類訪問學者計劃, 支持國內外專家以短期顧問、 兼職專家等身份加入中國智庫的知識服務工作。
5) 拓寬知識成果傳播渠道。 一方面, 中國智庫要在加強研究報告、 政策簡報等傳統知識成果質量的基礎上, 重視生產圖片解說、 視頻、 博客和播客等知識成果, 并通過社交媒體、 在線知識社區等新媒體平臺廣泛傳播知識成果, 實現精準推廣和個性化推薦, 以適應數字時代客戶的多樣化需求; 另一方面, 要積極利用國際媒體平臺(如國外的新聞網站、 社交媒體和專業論壇等), 發布研究成果和分享政策觀點與思想, 通過國際媒體渠道擴大研究成果的傳播范圍, 加強與國際社會的互動, 提升中國智庫的全球知名度和影響力。
5 結 語
本文借鑒知識價值鏈和服務價值鏈的相關研究,提出了知識服務價值鏈概念, 并基于開放式創新范式, 結合知識價值鏈模型、 知識螺旋理論和開放式服務價值鏈模型, 在分析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的基本活動和運行特點的基礎上, 構建了基于開放式創新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 構建的模型全面顯示了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的多源知識輸入、 知識螺旋生產、 增值知識輸出 3 個基本活動及 4 個關鍵要素, 深刻揭示了 “以開放循環為基礎” “基于協同創新生產知識” “以知識服務增值為目的” 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運行特點。 通過實證驗證了該模型的可行有效, 并應用該模型提出了加快形成中國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策略: 加強政策分析工具方法開發、 促進內部知識的流動和共享、 推行全球化合作模式、 增強吸引外部專家力度和拓寬知識成果傳播渠道等。 本研究以開放式創新視角構建的智庫知識服務價值鏈模型, 不僅豐富了智庫知識服務和知識服務價值鏈的理論研究, 為情報服務研究提供了新視角, 特別有助于提升知識密集型服務組織的價值創造能力, 提高其知識服務質量和水平, 還能夠為各類組織在開放式創新環境下的知識管理和知識服務增值提供理論參考和實踐指導。 本研究的不足之處在于調查樣本較少, 調查數據均為量化數據, 并且無法采集到部分中國智庫未公開的數據。 未來將擴大調查范圍, 并結合專家訪談、 案例分析等方法獲取更豐富的智庫機構一手調查資料, 以增強調查數據的充分性。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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