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現在的年輕人最愛去兩個地方,一個是,一個是大理。選擇去的,過些年就會變成陶瓷手藝人,開一個工作室,從景漂變成人,在那里扎根。而選擇去大理的人,會開一家民宿,過些時候干不下去了,再選擇另一個城市,成為咖啡店主理人。
扎根于多年的陶瓷作家分析,去大理是開銷,來才是積攢。多年前,他作為海關的文藝青年辭職,現在變成了一位的手藝人與作家,他的書為我打開了的一道門。
繼續為我打開第二道認知大門的是開明文化論壇。論壇選擇在召開,主題是:“天工開物:文化傳承與科技創新”,一天聽下來,受益匪淺。
東南大學方李莉教授提出了一個模式的構想,外來藝術家群體與本土工匠群體共同撬動了的文化遺產資源,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內生驅動力,這股力量與國家戰略、全球化以及科學革命形成合力,推動了模式的新生。
一個新的,成為中國三線城市中最熱門的地方。
過去的是鄉村分散式經營模式,如今在藝術家工作室的帶動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產品不僅僅是實物,還有文化符號與意義,交易模式也呈現出多樣性,線上線下多平臺,創意市集與展會并行。
開明論壇舉辦期間,會議所在地陶溪川晚上就有創意市集,產品琳瑯滿目,攤主一個比一個年輕,有來自黑龍江的,也有來自四川的,還有來自海外的夫妻檔。有溫度的手作,個性而有創意。
清華大學張杰教授為與會嘉賓介紹陶溪川歷史街區的設計風格。多年前,他帶著團隊把標志性的陶瓷工業遺產(宇宙瓷廠)改造成文化創意綜合體。走在街上,高聳的煙肉有引人向上的力量,而密密麻麻的紅磚則沿襲了歷史的溫存,彎腰便觸手可及的無邊水池,不同特色的瓷器館、咖啡店、酒吧,讓每一位帶著尋找中國元素念頭的人都松了一口氣,我們身上的文化基因在這里復活了。
十多年前我來過,抱看尋找上好茶器去泡絕頂好茶的想法,但在行走一周,甚是失望,做茶器的人寥寥無幾,大家熱衷“高仿”。現在隨便深入一家店,都擺放著茶臺,茶香飄散在空間中。審美就在日常生活中,文化審美恰好也是這次開明文化論壇的一大主題,的美物,隨處可見。除了茶器、花器,食器,哪怕是一件小小的生活擺件,都令人賞心悅目。
有許多打卡地,御窯博物館任何角度拍攝都是美景。但構成美景的元素卻平淡無奇,被淘汰了的磚瓦,隨意的水池,加上一點點綠植。一位同仁感慨道:“大部分的地方景點搞得太復雜了,造了很多景觀,卻不問觀眾需要什么!”紅磚建筑一度是我們的民族記憶,現在確實在鄉村都難見到,我回老家看到的場景是,農民新居十有八九都有羅馬柱,外墻都貼滿了光鮮亮麗的瓷磚。有了新家,卻失了傳統。
在博物館參觀的時候,導游介紹館里有未上色的半成品雞缸杯,而存世的成品雞缸杯前些年拍了幾個億,說這個杯子養活了,仿制品有段時間賣瘋了。我就問她,你知道買下雞缸杯的那人用它來喝什么茶?她搖頭。我說恰好我曉得,劉益謙用來品百年普洱茶。只是可惜他身邊連個才子都沒有,沒把那個場景用文字記錄下來,我們今天少了很多軼事啊。
民進中央常務副主席朱永新在論壇上說,“陶瓷是古代科技智慧與文化審美的結晶,陶瓷發展史是文化傳承與科技創新辯證關系的生動寫照。”在論壇期間,朱永新帶領嘉賓欣賞了非遺傳承人帶來的拉壞技術、瓷上書法以及瓷上繪畫,一同品飲了歷史名茶浮梁茶。
的浮梁茶在唐代就很有名,白居易一句“商人重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干古流傳,浮梁在唐代既產茶,也是重要的茶葉集散地。茶器在唐代也專門在所屬的洪州出現,《新唐書·韋堅傳》里有提到“力士飲器、茗鐺、釜”,力士鐺是酒器,茗鐺、與釜都是茶器。瓷器,到了明代,因為喝茶方式的改變,大家崇尚白瓷,于是深受文士階層喜愛,這才取代宋代黑色的建盞,成為飲茶主流。后來跟隨茶葉在全球流通,與絲綢一道成為影響世界的華夏三大貿易物質。
茶、瓷、絲是中國對世界物質文明最卓越的三大貢獻,它們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分別影響了世界的經濟和文化格局,最終從根本上改變了全世界人民日常的生活方式以及生活品質。而現在,這種生活方式,又在華夏大地復燃。
茶、瓷、絲的故事,就是一抔土(陶瓷)、一只蟲子(絲綢)以及一片葉子(茶)在世界旅行的故事,由此形成海上瓷器之路、北方絲綢之路和南方茶馬古道,家國就在其中,世界也由此開始認知中國。而文化的傳承,皆在你我之間。如何把傳統文化創造性地轉化,形成新型文化力量,需要各自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