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空間視角下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演變及其生態環境響應

中圖分類號：F301.2；X820.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39-8114（2025）07-0027-09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25.07.006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Evolution of land use and its ecological environment response in the Wuling Mountain Area based on production-living-ecological space

ZHUO De-bing1，ZHANG He-li’，DENGMing-rong1，HE Bi-hu2，ZHU Shen-hai1 （1.Schoolof Civil Engineeringamp;Architecture，Jishou University，Jishou 416Ooo，Hunan，China； 2.Yongxing CountyNatural ResourcesBureau，Yongxing423ooo，Hunan，China）

Abstract：Basedonlandusedatain WulingMountainAreafrom2OOto2O2O，thelandusetransfermatrix，ecosystemservicevalue，ecologicalenviromentqualtydex，ologicalonrbutioateoflandusetypeonversion，ologicalesponseidexdotr methodswereintegratedtoexplorethelanduseevolutioncharacteristicsanditsecologicalenvironmentresponsemechanisminWuling Mountain Area.Theresultsshowed thatthe production space areain Wuling Mountain Area decreasedyearbyyear，theliving space areacontinuedtoincrease，andtheecologicalspaceareaincreasedandthendecreasedThelandusedynamicswerethelargestfrom 2005to010.From2OoOto2O2O，thevalueofecosystemservicesinWuling MountainAreaincreasedgradualy，withatotalincrease of23.722bilionyuan.TheecologicalenvironmenqualityindexflutuatedandincreasedbyOOo361Oasawhole.Theresposeofthe ecologicalenvironmentqualityindexadecosystemservicevaluetotheevoutionofproduction-lvigcologicalspacewassyergistic.TheconversioofcropandtfrestlandandgrassndtoforestandwasthemainrasoforteimprovementofcologicavionmentqualityinWulingMountainArea，whiletheconversionofforestlandtocropland，grasslandtocropland，andforestlandtoconstruction land was the main reason for the deterioration of ecological environment quality.

Key Words：production-living-ecological space;；land use evolution;ecological enviromentresponse；Wuling MountainArea

土地利用變化是指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中土地利用結構和功能的變化過程[12]，具體表現為土地資源數量的變化、土地利用類型轉換及土地空間分布格局的動態演變[3]。土地利用變化已有研究成果豐碩，從關注其概念4、規律5研究方法以及生態環境效應78]，逐漸拓展到綜合探究土地利用變化時空格局[9.10]、城市擴張與土地利用變化[11，12]、土地利用變化驅動力分析[13.14]、土地利用演變模式等[15]方面。

隨著生態問題日益嚴重，環境保護與可持續發展理念深人人心，土地利用變化及其生態環境響應逐漸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生態環境響應可視為人類活動對資源環境的影響、人類社會與資源環境之間的相互關系以及相應的應對策略[16]。關于生態環境對土地利用變化響應的研究成果頗豐，研究內容聚焦于土地利用變化的過程、特征或者土地利用變化對生態環境影響的模擬[以及土地利用轉型的生態環境效應和驅動因素[18]；研究尺度范圍廣，國家、區域、省、市（縣）等綜合尺度研究成果豐富[19-21]；研究方法多樣，景觀指數、植被歸一化指數（NDVI）凈初級生產力（NPP）、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生態環境指數、生態貢獻率等常被用于生態環境響應測算，通過結合數理模型和地理信息系統進行定量分析和科學預測[22-24]。而結合\"三生\"土地利用分類體系，探究“三生\"空間演變及其生態環境響應研究，逐漸成為土地利用變化及生態環境響應研究的新視角[25，26]

武陵山片區是中國重要的生態保護區、生態涵養區、生態功能區和生態脆弱區，區域生態環境問題受關注較多。已有關于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一是探究武陵山片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和生態系統服務供需格局演變特征和影響因素[27.28]；二是探究武陵山片區社會-生態系統恢復力、脆弱性、適應性的時空演變和分異特征[29.30]；三是探究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之間的耦合協調和應對策略[31，32]。但鮮有基于“三生\"空間視角探究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演變及其生態環境響應的研究。基于此，本研究以2000年、2005年、2010年、2015年、2020年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數據為基礎數據，綜合土地利用轉移矩陣、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生態環境質量指數、用地類型轉換生態貢獻率、生態響應程度指數等方法，探究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演變特征及其生態環境響應機制，以期為武陵山片區生態保護修復和高質量發展提供借鑒。

1 研究區概況、數據與方法

1.1 研究區概況

武陵山片區橫跨省、湖北省、重慶市、貴州省，國土總面積17.18萬 km² （圖1）。武陵山片區生態經濟價值和功能價值顯著，是國家重點生態保護區與生物多樣性功能保護區。同時，武陵山片區地形地貌復雜多樣，泥石流、雨雪冰凍等地質災害頻發，生態環境易損壞、難恢復，表現出明顯的脆弱性特征。隨著城鎮化進程的不斷加快，武陵山片區生產空間、生活空間、生態空間的結構調整越來越頻繁，各土地利用類型之間相互轉換，進一步加劇了區域人地矛盾。探究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演變及其生態響應機制，促進區域協調發展與生態修復勢在必行。

1.2 數據

以武陵山片區2000年、2005年、2010年、2015年和2020年土地利用數據為基礎數據，數據來源于中國科學院資源環境數據中心[33]。根據國家土地利用現狀分類標準、中國科學院三生空間分類體系以及已有研究成果[34，35]，將土地利用劃分為耕地、林地、草地、水域、建設用地、未利用地6類（表1）。參考李曉文等[8]、李雪等[36制定的二級地類生態環境質量標準值，通過面積加權法對2020年武陵山片區“三生\"空間的生態環境質量指數進行賦值。

表1“三生\"空間視角下土地利用類型劃分及其生態環境

1.3 方法

1.3.1土地利用轉移矩陣土地利用轉移矩陣是將王地利用變化轉移面積以矩陣形式列出，能夠清晰反映各土地利用類型彼此間的轉化關系以及面積變化情況[20]，數學模型如下。

式中， S_mn 表示研究區 m 類土地轉換為 n 類土地的面積。

1.3.2土地利用動態度土地利用動態度可以反映各土地利用類型在時間上的動態變化速度[25]。本研究所討論的是單一土地利用動態度，算式如下。

式中， K 為研究時段內某一土地利用類型的動態度； U_a 為研究初期某土地利用類型的面積; U_b 為研究末期該土地利用類型的面積； T 為研究時長。

1.3.3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生態系統是指在生態過程中形成的、維持人類生存的自然環境條件與效用，對社會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通常通過土地動態變化進行表征[27]。其服務價值的計算式如下。

式中， ESV 為生態系統服務價值； A_i 為第i類土地的面積； VC_i 為第 i 類土地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系數； VC_f 為 i 類土地利用類型第 f 種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價值系數， EC_f 為 i 類土地利用類型第 f 種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價值當量； E_a 為1個標準當量生態系統服務價值。

1.3.4生態環境質量指數生態環境質量指數綜合表征各土地利用類型的面積占比情況以及相對生態價值，常被用于定量研究區域生態環境質量的總體情況[2]，算式如下。

式中， E_t 為生態環境質量指數； A_i 為第i類土地的面積； V_i 為第 i 類土地的生態環境指數； TA 為研究區域的總面積。

1.3.5生態貢獻率生態貢獻率是指某種土地利用類型轉換所引起的區域內部生態質量的改變，能夠補充表征研究區域生態環境質量的變化情況。該值

的大小與正負反映了土地利用類型轉變對區域生態質量的影響程度以及影響方向[18]，算式如下。

式中， LEI 為生態貢獻率； LE₁ 為變化末期土地利用類型所具有的生態環境質量指數； LE₀ 為變化初期土地利用類型所具有的生態環境質量指數； LA 為變化用地的面積。

1.3.6生態響應程度指數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可能會因為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變化而變化，即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對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響應程度，可以通過構建數學模型求得二者之間的關系，算式如下[37]。

式中， I_e 為生態響應程度指數； E_ta，E_tb 分別為研究期初與研究期末的土地生態環境質量指數； ESV_a，ESV_b 分別為研究期初與研究期末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

2 結果與分析

2.1 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結構演變及動態度

武陵山片區是國家級生態保護區和生態敏感區，其土地利用類型以耕地與林地為主，建設用地與未利用地占比小（圖2、圖3）。隨著社會經濟發展與城鎮化快速推進，2000—2020年武陵山片區耕地與草地面積持續減少，分別減少 835.34，3 815.89km² 建設用地面積持續增加，共增加 933.05km² 。退耕還林及生態保護政策的實施使得武陵山片區林地與水域面積分別增加 3 282.16、431.97km² 。此外，部分荒草地、鹽堿地、沙地、裸土地與裸巖等不適宜開發，因此研究期內未利用地面積基本保持不變。具體表現在，省片區由耕地和草地轉出為林地、水域、建設用地和未利用地為主；湖北省片區由耕地、林地和草地轉換為水域、建設用地和未利用地為主；重慶市片區由耕地、草地和未利用地轉換為林地、水域和與建設用地為主；貴州省片區由耕地、草地和未利用地轉換為林地、水域和建設用地為主。

不同用地類型土地利用動態度存在差異（表2）。從土地利用類型來看，2000—2020年武陵山片區建設用地增幅最大，草地減幅最多。從時間段來看，2005—2010年各土地利用動態度均最大，其他4個階段不同土地利用類型動態度呈波動狀態。2000年，耕地占區域總面積的 22.80% ，林地占 66.42% ，草地占 9.58% ，水域占 0.75% ，建設用地與未利用地分別僅占 0.44% 與 0.01% 。至2020年，耕地面積占區域總面積的 22.33% ，相較于研究初期下降0.47個百分點；林地面積占 68.32% ，上升1.90個百分點；草地面積占 7.35% ，下降2.23個百分點；水域面積占 1.00% ，上升0.25個百分點；建設用地面積增加0.55個百分點，但占比僅為 0.99% ；未利用地面積占比仍為 0.01% 。

圖22000—2020年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演變

圖32000—2020年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結構

表22000—2020年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動態度（單位：%/年）

2.2 武陵山片區“三生”空間演變特征及動態度分析

運用GIS10.4軟件統計各時期武陵山片區“三生\"空間面積，結果見表3。2000—2020年，武陵山片區“三生\"空間面積稍有變化但整體保持穩定。其中，生產空間面積逐年減少，共減少 805.79km² ；生活空間面積持續增加，共增加 942.95km² ；生態空間面積先增加后減少，2000—2010年增加 161.74km² ，隨后在2010—2020年減少 298.90km² ，共減少137.16km² 。2000一2020年，武陵山片區生產空間面積占比減少0.47個百分點，生態空間面積占比下降0.08個百分點，生活空間面積占比上升0.55個百分點。生活空間占比變化最大，而生態空間基本無變化。

研究期內各片區生產空間與生態空間面積除重慶市外均減少，而生活空間面積均增加（表4）。生產空間面積省片區減少面積最多，共減少443.35km² ，重慶市片區與貴州省片區次之，而湖北省片區生產空間僅減少 30.24km² 。生活空間面積省片區增加最多，共增加 470.83km² ，重慶市片區與貴州省片區次之，湖北省片區生活空間增加面積最少，增加 102.65km² 。生態空間面積貴州省片區減少面積最多，共減少 77.28km² ，湖北省片區次之，減少 72.54km² ，省片區減少 23.74km² ，僅重慶市片區生態空間面積稍有增加，共增加 36.40km²

表32000—2020年武陵山片區“三生\"空間結構

表42000一2020年武陵山各片區“三生\"空間結構及變化（單位： km²） （20

2.3 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演變與生態環境響應

2.3.1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響應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是衡量區域生態環境質量以及人類生態福祉的重要參考依據。運用式（3）式（4）計算各時期武陵山片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圖4、圖5），運用ArcGIS軟件的自然斷點法將其劃分為高、較高、一般、較低、低5個等級（圖6），探究研究期內武陵山片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對土地利用演變的響應特征。

圖42000一2020年武陵山片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

2000一2020年，武陵山片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逐期上升，共增加237.22億元（圖4）。其中，耕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逐期下降，共減少8.92億元；林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逐期上升，共增加234.04億元；草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逐期下降，共減少156.47億元；水域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逐期上升，共增加168.55億元；未利用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變化值為0.01億元，可忽略不計。草地是主要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輸出用地，而林地與水域是主要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輸入用地。不同片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變化特征存在差異（圖5）。省片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先逐期上升，在2015年達到峰值后稍有下降，研究期內共增加42.25億元；湖北省片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變化情況與省片區一致，共增加19.41億元；重慶市片區與貴州省片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持續上升，分別增加126.76億、48.81億元。

圖52000一2020年武陵山各片區生態系統系統服務價值

研究期內，武陵山片區生態系統服務空間分布格局整體保持不變，土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以高等級與較高等級為主，低等級地塊較少（圖6）。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演變與土地利用演變、“三生\"空間演變保持協同，在2005—2010年變化顯著。2005年被譽為“中國發展的歷史新起點”，社會經濟快速發展導致土地利用變化大，由此引發了一系列生態環境問題，此后生態保護修復、“兩山\"理論、高質量發展等政策提出，大幅減緩了土地利用演變過程，也導致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變化趨于平緩，由此可見，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響應與經濟政策息息相關。

圖62000一2020年武陵山片區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空間演變

2.3.2生態環境質量指數響應運用式（5）計算各時期武陵山片區各地類生態環境質量指數（表5），探究研究期內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對土地利用演變的響應特征。2000—2020年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波動增長，在2010年出現拐點，整體增加0.003610。耕地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持續下降，累計下降0.001339；建設用地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持續上升，累計上升0.001089；林地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在2000—2010年持續上升，2010—2015年下降，2015—2020年再次上升，整體上升0.014582；草地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持續下降，共下降0.012264;水域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持續上升，共上升0.001542;未利用地生態環境質量指數略有波動但變化不大。

表52000一2020年武陵山片區各土地利用類型生態環境質量指數

不同土地利用類型生態環境質量指數變化速率存在趨同態勢，除建設用地在2015一2020年變化量最大外，其他土地利用類型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均在2005—2010年變化量最大，該結果與生態系統服務價值變化趨勢相一致，表明生態環境質量指數與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對土地利用演變的響應具有協同性。

武陵山各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整體變化不大，其中省片區整體上升0.000164，湖北省片區下降0.001340，重慶市片區上升0.000023，貴州省片區上升0.028509，僅湖北省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略有下降（表6）。省片區、湖北省片區與重慶市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在2010年達到峰值，而貴州省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在2020年達到峰值。生態環境質量指數下降的主要原因在于林地與草地等生態用地持續向建設用地轉出。湖北省片區在研究期內雖建設用地面積增加最少，但生態空間面積減少最多，從而導致其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有所下降。

2.3.3生態貢獻率響應運用式（6）計算2000—2010年以及2010—2020年武陵山片區用地類型轉換生態貢獻率（表7），探究研究期內武陵山片區生態貢獻率對土地利用演變的響應特征。

研究期內，促使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改善的主要原因在于耕地轉換為林地以及草地轉變為林地，說明生產空間轉換為生態空間能夠有效提高區域生態環境質量。建設用地轉換為其他土地利用類型均對生態環境質量具有正向作用，說明建設用地的生態環境質量最低。同屬生態空間的草地轉換為林地同樣對區域生態環境質量具有促進作用，表明林地比草地具有更高的生態價值。水域相較于草地生態價值更高但低于林地。導致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惡化的主要原因是林地轉換為耕地，其次為草地轉換為耕地、林地轉為建設用地，即生態用地轉換為生產用地和生活用地。同時林地轉換為草地和水域對生態環境質量也具有消極作用，表明大量生態用地之間的相互轉化同樣可能產生負面影響。由耕地、林地、草地、水域轉換為建設用地雖然生態貢獻率較低，但仍會對區域生態環境質量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這表明土地轉換面積對生態環境質量變化具有重要作用。

表62000—2020武陵山各片區生態環境指數

由表8可知，研究期內，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結構變化主要為耕地轉換為林地、林地轉換為耕地、草地轉換為林地以及草地和耕地相互轉換，這與上述生態貢獻率分析結果相互印證。武陵山片區積極響應國家號召，大力實施退耕還林還草、退草還林等生態保護政策，同時限制建設用地開發擴張，林地、草地與水域等生態用地面積顯著增加，生態用地的改善作用抵消惡化作用，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整體向好。

表7影響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質量變化的主要用地類型轉變及生態貢獻率

表82000一2020年武陵山片區主要土地轉換類型情況

2.3.4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對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響應土地利用演變會促使土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生態環境質量指數、生態貢獻率動態變化。為進一步探究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演變及生態環境響應，運用式（7）分析生態環境質量指數與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之間的關系（表9）[35]。

2005年，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對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響應程度指數為8.434076，表明2000一2005年，隨著土地利用類型轉變，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每提高1個單位，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增加8.434076億元。但該指數僅表示研究節點當前狀態，不能代替今后的影響程度。2015年生態響應程度指數為-0.716155，這意味著在2010—2015年，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每提高1個單位，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反而會降低0.716155億元。究其原因，武陵山片區在2010—2015年林地和水域等生態用地面積有所上升，但耕地、草地與水域轉換為建設用地降低了區域生態環境質量，生態用地面積增加的環境改善作用無法抵消生活空間增加對環境的惡化作用。因此，雖然土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總體略有上升，但片區生態環境質量逐漸惡化，生態環境質量指數相較前一時期反而有所下降。不同研究時期生態響應程度指數存在差異，表明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會隨著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變化而發生改變，總體上生態環境質量指數與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存在正相關關系。

表9武陵山土地利用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對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響應程度指數

3 小結與討論

3.1 小結

本研究基于“三生\"空間視角，綜合土地利用轉移矩陣、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生態環境質量指數、用地類型轉換生態貢獻率、生態響應程度指數等方法探究2000—2020年武陵山片區土地利用演變特征及其生態環境響應，主要結論如下。

1）研究期內，武陵山片區生產空間面積逐年減少，生活空間面積持續增加，生態空間面積先增加后減少。生活空間變化幅度最大，而生態空間基本無變化。草地是主要輸出用地，共減少 3815.89km² 林地是主要輸入用地，共增加 3 282.61km² 。受政策環境影響，2005一2010年土地利用動態度最大。

2）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整體向好。生態系統服務價值逐期上升，累計增加237.22億元，林地與水域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上升，耕地與草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減少，未利用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基本不變。生態環境質量指數波動式增長，整體增加0.003610，僅湖北省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略有下降。生態環境質量指數與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對“三生\"空間演變的響應具有協同性。

3）耕地轉換為林地、草地轉換為林地是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改善的主要原因，而林地轉換為耕地、草地轉換為耕地、林地轉換為建設用地是生態環境質量惡化的主要原因。武陵山片區生態環境質量指數隨著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變化而發生改變，總體上生態環境質量指數與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存在正相關關系。

3.2 討論

土地利用變化及生態環境研究已受到廣泛關注，但武陵山片區的生態環境響應尚未引起足夠重視。已有關于區域生態環境響應的研究大多通過計算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及構建生態貢獻率轉移模型來展開[2.20]，或是利用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以及土地利用程度綜合指數進行表征[25.36]。而關于土地利用各生態指數之間的相互關系還存在許多值得探討的地方，因此本研究分析生態環境質量指數與生態系統服務價值之間的關系，作為土地利用生態環境響應研究的拓展和補充。研究表明，土地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生態環境質量指數、生態貢獻率及生態環境質量指數對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響應程度指數之間的變化存在協同性。“三生\"空間演變顯著影響區域生態環境質量，同時也與經濟政策息息相關。2005—2010年國家大力發展經濟，GDP增長率每年均超過9%^[38] ，此期間土地利用動態度最高，各項生態指標變化速度也最快，對區域生態環境質量產生顯著影響。隨著可持續研究不斷深入，尋求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高質量發展模式獲得廣泛認可，生態保護修復已刻不容緩。因此，在政策制定和規劃實施過程中，應當牢固樹立“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新發展理念，嚴守用地紅線，筑牢生態底線。維持土地的數量和質量，提高土地的生產性能和生態功能，促使土地資源配置與資源稟賦相適應，并降低土地利用可能帶來的風險。科學開發生產空間、高效集約利用生活空間、保護和修復生態用地，以實現永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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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呂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