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而可愛的年輕人——記北京師范大學附屬女子中學的同學們

鄧實

朋友，這里我想給你們說說關于北京師大女附中的同學們的情況，也許對你們會有些幫助。

這是一些和你們一樣年輕熱情的學生，在黨和學校的培養教育下，她們變得和祖國聲息相通，她們愈益深刻地體會著自己對祖國擔負的責任。如今，一個工業生產新紀錄的出現，一個農業生產合作社的誕生和成長，一座新型學校的出現……。都直接影響著她們的學習；我們都可以從她們的課堂秩序上，她們的功課復習和考試成績中，找到令人興奮的反映。

師大女附中高一二班康玲同學告訴我：“在這學期開始時，我們曾經總結過上學期的學習，我們肯定了自己的進步，但我們也了解這還很不夠。現在，每個人都有自己前進的打算，準備努力取得比上學期更優良的分數。因為我們知道：一九五三年是怎樣的一下。”

自然，分數并不能完全表示學習成績，重要的問題是分數是否代表著你已掌握了牢固的知識。高二三班的曹毓惠同學的學習就是努力把這兩者統一起來的例子之一。

在青年團總支的辦公室里，我遇見了曹毓惠，別的同學告訴我，這是一位在學習上善于鉆研、經常提出“為什么”的人。她在一個星期之末或是學習到一個階段時，她總要坐下來冷靜地想想。學習上有了缺點，她要問：“為什么？”有了進步，她也要問：“為什么？”她的政治把上學期考了八十六．五分，這是她最差的成績之一，她仔細檢查了試卷，發現自己在聽課時動腦筋還不夠，對一些問題還沒有深刻理解，例如在回答“美國帝國主義為什么是紙老虎？”這個問題時，忘記說明它的腐朽性；又如在一次演算三角關于恒等式的習題時，別人用整整兩堂晚自習還未作完，她卻只用了四、五十分鐘，她也仔細研究了。她發現這是由于自己首先熟悉地掌握了三角函數的八種關系式。

在聽課時，曹毓惠總是聚精會神地去領會什么是先生所講授的最主要之點。教立體幾何的先生告訴她們，不要因為立體圖形感到困難，要注意把立體分成許多平面，再用平面幾何的定理去證明。這是一個基本的間題，她就牢靠地記住了它。學習數學，她深刻地理解定理是一個關鍵，在每次回家復習時，她不是先看例題，而是自己再把定理反復證幾遍，這樣，她就不僅了解“如何作”，更掌握了“為什么要這樣作”。

曹毓惠特別喜歡電學，她現在正在閱讀蘇聯出版的有關電學的小業書，她興致勃勃地同我談起電影是怎樣發出聲音的，怎樣用電波來測量月亮和地球的距離，電視又是什么道理……。她現在已經作成了電鈴、電報機、兩個電動機（三極的和六極的），能收聽兩三個地方的礦石收音機和一個因電力不足只能發火花的發電機。這些科學制作的嘗試都幫助她擴大和加深了自己在課堂上得到的知識。

報紙上登載的青年知識分子在工廠中的鍛煉和成長是曹毓惠十分開心的。她常常以他們怎樣克服困難來鼓勵自己好好學習，因為她希望將來到工廠工作，也會和他們一樣，因此，她并不滿足已有的優良學習成績，還不斷地努力提高。

許多同學都讀過儒爾巴的《普迪一兵—馬特洛索

夫”，書中的馬卡爾老爺爺向薩沙說過；“應當這樣來生活，要使別人的生活由于你的生存會更美好。”這些話教育了薩沙，也深深地銘刻在師大女附中同學們的心上。想起這些話，她們就常常感到自己作得仍不夠，就更加努力地學習，更加嚴格地要求自己，也更多地想到要為集體、為別人多作些有益的事情。這也是在同學們之間正在成長著的真誠的友誼的基礎。

這種真誠的友誼主要表現在對同學學習上的關心。她們認為每一個人在學習上的落后，都會在將來給祖國建設帶來損失。梁克廉從太原中學轉學過來，初三第二學期沒有上，功課基礎很差，特別是俄文和語文更差。每逢下俄文課后，總有好些同學自動來問她：“聽懂了嗎？有些什么問題盡管提出來吧！”班上一些語文成績較好的同學經常耐心地向她講：學習不應該只偏重數理化，這太狹小了；并且不斷借一些文學作品給她讀，啟發她對語文的興趣。團的組織還指定了高啟申等同學經常幫助她。上學期考前，梁克廉的社會科學沒有溫習好，急得哭了，但是，同學們熱情地安慰和鼓勵她，團的組織特別召開了會來研究怎樣對她進行幫助，很多同學爭著要和她一起溫課，后來決定讓班上功課成績很好的崔淑蘭擔負這個任務。就這樣，梁克廉上學期的成績達到了能獲得學校的“學習優良”獎章的標準，語文是八十五分，社會科學是九十五分。在一篇投給墻報的稿子里，梁克廉以激動的心情這樣寫著：“同學們沒有因為我的功課不好歧視我。正如班上許多同學所說的：‘友誼給予我無限的力量。當我功課沒有學好時，我就責大備自己：同學們都向你伸出友誼的手，你能躺著不動嗎？我就在這樣的力量鼓舞下努力學習著。”

上學期，魯寧患盲腸炎進醫院了，同學們關心她的健康，也同時關心她的學習。班上沒有誰去組織，也沒有誰去動員，十天中，魯寧的筆記本從這張桌子靜靜地傳到另一張桌子，每個人用比抄寫自己的筆記還整齊的筆跡，在這些本子上記下了她們對同志的真誠的友誼。

當她們暫時離開學校，她們又怎樣想呢？

劉效蘭上學期也因患盲腸炎進過醫院，她還有肺病，動手術后的幾天，傷口常發疼，常惡心，飯也吃不下，每天要打六針止疼針，還要注射葡萄糖。但是她對家想得比較少，她更多地想到了同學。

當桌上的鐘走到一點的時候，她想：這時，班上的同學正在讀報……。

到禮拜三下午，她想：這時，我們的團小組正在開會，多半正討論期考溫課的問題……。

姐姐給她送來三個大蘋果，她把一個送給同房的女三中的一個同學，一個托人帶給正在校里養病的戎奮今和王欣。

同學們也一次次地來看望她，一封封熱情的信放在她面前。最近，劉效蘭在和我談到這些動人的情景時，意味深長地說：“不管物質生活多美好，一個人失掉了友誼，總是痛苦的。”

的確，同學們對于這種真誠的友誼是十分珍視的，她們把它當作一種可貴的對集體的愛，不僅在同學之間很好地發展和鞏固它，并把自己友誼的手伸向祖國的許多角落，甚至海外地方。

高三三班的同學就曾告訴我，她們有著廣泛的“外交關系”。朝鮮的志愿軍戰士們把松果寄給她們；南洋的華僑青年在信上告訴她們當地人民英勇斗爭的事跡；東北工學院的同學送給她們東北工業建設的照片；內蒙古的青年一次還給她們寄來了奶豆腐……這一切都使她們時刻感到：生活在祖國——這樣一個友愛的大家庭中是多么的幸福。她們也時刻關心著建設祖國的人們，——她們的校長和教師，馬丁爐旁的鋼鐵工人；勤勞儉樸的農民……她們更是時刻祝福著我們的領袖和導師毛主席長壽健康！這是深切的對祖國的熱愛，這是具體的對祖國的熱愛。這種高貴的愛鼓舞著她們前進。

她們熱愛視國，還因為它為自己創造了今天的美好的生活。她們非常懂得：新修建的美麗的課室、伴奏著優美音樂的課間操、好看的電影、什殺海劃船、羅道莊打野仗、西山采礦石、白塔上愉快地歌唱……都是她們只好生活的組成部分，她們熱愛這種生活。

正因為她們熱愛今天的生活，她們就更加努力地從各方面來準備自己，去為更美好的明天戰斗。

這里，誰都有她的遠大理想，你只要和她們談起這點，她們就都會告訴你自己是怎樣考慮將來為祖國服務的。有人會向你講，她準備作個地質學家，去發掘無窮無盡的埋在地下的寶藏；有人會告訴你，她打算作個人民教師，去為祖國培養教育共產主義社會的建設者；熱愛農業的人在米丘林小組里認真地研究著植物的成長；想學醫的人在解剖兔子時毫不感到心慌……。

高三三班的惠穎鐘同學曾經和我談起她是怎樣決定自己的志愿的。

她決定了將來要學醫，學婦產科，作一個助產士。她的姐姐在醫院里工作，常常告訴她，現在祖國多么需要助產士啊！現在我們平均好幾萬產婦才能有一個助產士，新式接生的方法還沒有在全國普遍推行，特別是農村，許多孩子往往就因為這個冤枉死掉。

在聽到這些談話時，惠穎鐘心里常想：“祖國建設多需要人啊，這些孩子死了多可惜！”于是，她就立下了志愿，要做一個助產士。

在她這樣決定后，一些人曾經勸阻過她，但她并沒有絲毫猶豫。在一次回家時，家中來了一些父親的朋友，這些人都是大夫。他們就向她說：不要學小兒科，這個工作太勞累了，也別學婦產科，這個工作擔子太重，作不好會出人命的。學什么呢？他們為惠穎鐘安排了他們自己認為是舒服的前途：學

牙科，理由是：既不累，也不擔負責任。

你以為惠穎鐘同意這個結論嗎？不，決不。

她以氣憤的心情聽完了這些話，這些話更啟發了她的責任感：我們祖國缺乏醫生，更缺乏有忠誠為人民服務的優良品質的醫生，我應當更嚴格要求自己。

她也沒有留戀城市里舒適的生活，她想將來到農村去工作。

在將來的工作中，可能遭遇到些什么樣的困難，惠穎鐘也想過：

“譬如，農民中可能還存在不少保守思想，不樂意接受新法接生……。

農村的生活水平還不可能很快提高，生活會是艱苦的，醫療設備也許不很好；農村中醫生少，病人多，也許會忙得沒時間休息……。

“也許在刮著西北風的寒冷的冬夜，自己已躺在暖和的被窩里，突然，一個人來敲門，要你去接生……。”

但這一切可能遇到的困難都沒有阻礙惠穎鐘的志愿。影片《鄉村醫生》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常常想起那位白發蒼蒼的老醫生向剛力的年輕醫生所說的話：“祖國和黨把人民交給你，你應當好好為他們治病，這就是醫生的光榮。”

在學習和生活中，她們也暴露出一些缺點，但因為她們懂得了自己對祖國的責任，她們能嚴格地要求自己，具有著克服任何困難和缺點的力量。

馬盼想是學生會的執委，班上規定了值日制度，她應當是準確去執行的，但是，她卻因為工作忙，三次在作值日時缺席。本來，像這種情況她是可以請假或是委托別人代替她的，但她卻忘記了這樣去做。

同學們知道她不能來值日的原因，都很體諒她，而且自動地代她完成了值日的任務。可是馬盼想自己心情卻很沉重。

第四次作值日前，又是開合，馬盼想在手上寫了一個大字——“做”，表放在面前，當時針指在四點半時，馬盼想準時去參加了值日。她懷著彌補過失的心情想做更多的事，她凈挑較重的工作：“上面的玻璃我來擦”，“我去倒土”，“把擦柜子的任務交給我”。同學們理解她這種心情，在最初幾次值日中，總是多留一點工作讓她做。

李琦玲的功課是學得不壞的。但是對待作業比校馬虎，作習題很潦草，同學們向她提過意見，青年團的小組正在有一個禮拜的開始時在她桌上留過這樣一張小條：“希望你這星期能把習題作好。”在這些善意的忠告面前，李琦玲冷靜地考慮了一番。她想了很多。她想：如果習題作得整潔一些，先生就可以快些看完，就能夠有更多的時間休息，更多的時間備課。她想：這是由于性急和分配時間不好的毛病造成的，如果把這些缺點帶到將來的工作上去，就會給工作帶來更大的損失。她想：一個人總應當要求自己做得更好，為什么我不把習題寫得整潔些呢？她又想：先生曾經講過，學校里大多數同學都是習題整潔的，我為什么要破壞集體的榮譽呢？……以后，她注意了分配時間，作習題前把鉛筆削好，在每次開始寫一張紙時，總這樣想：“一定要寫好”，寫壞了，就換一張再寫。就是這樣要求自己，從李琦玲的手上，再也沒有交出過潦草的習題了。

也許你們會以為這些缺點不算大，為什么她們這么嚴肅對待，會想得這么多。這是因為學校曾經教育過她們：不僅要注意大事情，小事情也要注意，只要它是關系到集體利益的。

在師大女附中，我所接觸到的就是這樣一些平凡而可愛的年輕人，在她們的身上正成長著新的品質，雖然她們因為經歷短少，各方面的知識還差，但她們對未來充滿信心。我深信在學校的培養教育下，在以后參加實際斗爭中，她們將受到更多的鍛煉，她們會逐漸克服這些年輕人的弱點。

祝她們和全國青年同學一起永遠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