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山覺得在西北得不到什么幸福,后悔到西北,后悔學習石油鉆探的工作。為什么王一山會感到自己不幸福呢?我想從我個人的一些親身經歷來談談這個問題。
我十七歲參加了革命工作,后來由于工作需要,調到軍隊工作。在軍隊時,天天行軍作戰,覺得不如在地方舒服,又想回地方工作。一九五一年到了云南,組織上果真叫我到地方上作改革土地制度工作。照理我這下該安心了,但是當時云南剛解放,士匪惡霸很多,農民還沒有發動起來,我們既要發動群眾,又要防備土匪的襲擊,工作的確艱苦,這時,我又不安心工作一想念著北京,感到住在北京真是莫大的幸福。去年二月,我又真的“如愿以償”了,從云南調回了北京,這應該是幸福的了。然而我份又感到苦惱起來。我看到過去在一起工作的同志在軍隊上,已是什么級的干部,在地方的,已是什么長,有的或者已從大學畢業了,我覺得他們被領導重視、培養,提拔得快,多幸福啊!而我呢?在云南時大小還是一個長,而現在卻成為一個普通干部了。這時我很悲觀失望 ,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前途和幸福。我苦惱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弄得自己神經衰弱,人也漸漸地瘦了。工作勁頭總是不大一也不大愿意和同志們接近。
為什么我的工作調來調去,總是不滿意,老是苦惱呢?這因為我和王一山一樣,所追求的幸福是:安逸的生活,輕松的勞動,更高的名譽地位。這種個人主義的欲望,在我們現在的社會里當然是無法滿足的。且不說名譽、地位根本不應該是我們一個革命青年所應該追求的東西;就是去追求也是追求不利的,因為我首先不忠于人民,不是勤勤懇懇地為人民服務,人民又怎么能信任我給我更高更重要的崗位呢?同時個人主義的欲望總是填不滿的。王一山怕苦,羨慕北京的生活、想到北京來,我過去也是這樣想的,甚至想到即使到北京來當勤雜人員也不鬧情緒,但等我到了北京,又有了新的個人主義的欲望,我又去鬧名譽地位了。只有當后來。我基本上跳出了個人主義的圈子。努力去用集體主義的思想代替它,才開始擺脫這種煩惱和痛苦,我自己體會到,同樣一件事,用不同的思想覺悟去考慮它,就會得到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比如我在參加土地改革時,工作遇到困難,生活苦一點,就抱怨。而現在我看到農村互助合作運動的蓬勃開展,農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想到這是和幾年以前的土地改革運動的勝利分不開的,我現在覺得這個工作是很有意義的。當時我參加了這個運動,盡了自己的一些力量,是最幸福的。從這里我也覺悟到,只有一個自覺的革命者,能夠自覺地用集體主義而不是用個人主義去考慮問題的人,才可能是幸福的。這就是說!只有是自覺的共產主義者,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北京丁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