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 劉文演
下面我們發表了南京一個知識青年的錯誤思想情況。這個青年由於有極端濃厚的資產階級個人主義思想,長期不克服,逐漸發展到對革命組織采取惡劣的對抗態度,甚至和反革命分子搞在一起,形成反黨小集團,犯了嚴重錯誤。我們認為,這個青年所犯的錯誤,并非偶然的,這是一個參加了革命而思想未加改進的青年最容易走向的途徑,這種現象也并非個別的,在當前社會主義革命日益向前發展,階級斗爭日益尖銳的時期,在各個崗位上都有少數青年或多或少的存在著類似的思想情緒。因此,公開討論他的錯誤思想,對于提高廣大青年思想覺悟,加強政治警惕性,防止反革命分子鉆空子,都有重大的意義。在討論時,我們覺得大致可著重這幾個問題:
一、我們參加革命是為了什么?謝力同志參加革命的動機是否正確?像謝力同志那樣鉆研革命理論,業務,有些什么錯誤?為什么說在革命陣營里單純要求個人獲得發展,是不對的?也是行不通的?
二、我們應該怎樣對待批評與自我批評?嚴格的批評是否“不溫暖”?嚴肅的組織生活是否“不自由,逼人”?批評與打擊有何不同?謝力同志說:他們那里的同志在“鬧宗派”,對他有成見,故意“打擊”他,對不對?我們有錯誤,受了批評以后,應該怎樣?
三、我們要求入黨應該是為了什么?如果因為不合黨員條件,一時不能入黨,應該怎樣辦?單純從業務上找出路,可以嗎?應該怎樣正確對待領導?搞小集團,挑撥打擊,為什么說是很錯誤的?
四、謝力同志錯誤思想的根源是什么?嚴重性何在?為什么說他的錯誤發展下去,就有反革命的可能?他應當怎樣對待這次肅清一切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斗爭?為了廣泛展開討論,我們希望廣大青年讀者多多發表意見,踴躍地把自己關于對待以上問題的認識、體會寫給我們。稿子要寫得具體些,每篇稿子最好圍繞一個具體問題來談。不要受我們以上所提出的幾個問題的限制,有什么新的問題可以提出來,自由發表意見。參加討論的稿件,請在信封上訪明“問題討論”。——編者
編輯同志:
在這次粉碎胡風反革命集團和肅清一切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斗爭中,我們機關也進行了緊張的學習。為了提高警惕,不上敵人的當,我們曾結合自己思想進行了檢查。檢查中我們特別對一個叫謝力的同志的錯誤思想作了批判。為了進一步幫助他改正錯誤,我們征求他本人的同意,把他的情況寫給你們,請你們考慮是否要予以發表,并公開討論。
謝力同志今年二十五歲,地主階級家庭出身。他父親曾在國民黨政府當職員,抗戰前夕,他家庭已開始沒落了,抗戰爆發一家人淪陷,他就隨家里的人到了大后方。在這以后,他的家庭生活更困難了,他父親在“事業”上也很不如意。他父親常常“教導”他說:“我這一生是沒有什么出息了,將來光宗耀祖要看你的了,你要好好讀書,以便將來出人頭地。”這些話在謝力同志幼小的心靈中,刻下很深的痕跡。他決心要拼命讀好書,能作“人上人”。
抗戰勝利了,他隨家庭到了南京,念了高中。當時國民黨正發動內戰,物價飛漲,民不聊生,而學生們為了反對國民黨黑暗統治,掀起了如火如荼的學生運動。起初,謝力同志仍埋頭讀書,不參加政治活動,但后來,現實生活也刺激他不能安心讀書了。尤其當他看到國民黨屠殺逮捕青年學生的暴行以后,他更覺得“這個鬼社會真太黑暗,逼的人們走頭無路,我不反抗,那有出頭的日子。”于是他也參加了學生運動。進行示威:辦壁報,他都很熱情,后來,他被選為班會的負責人。
一九四九年南京解放了。他懷著極興奮的心情迎接這理想的日子,他幻想著:“從此一切都自由了,一切都解放了,現在我們能夠出頭了吧!能夠好好發展自己了吧!我要大大地干它一番事業。”于是,他很快地加入了青年團,并走出學校,參加革命,被分配在一個文化機關工作。謝力同志在解放前雖然是參加反對蔣介石國民黨的斗爭,解放后,也熱情傾向革命,但由于他對革命、對共產黨認識比較模糊,參加革命工作的目的不夠正確,再加上沒有很好提高自己的覺悟,所以到革命隊伍以后,就漸漸產生了很多矛盾。
他在剛參加工作時,由于自己水平較低,只能做事務性的工作。雖然他對這工作并不太滿意,感到干這些沒有什么出息,但一想自己事事生疏,比起參加革命較早的同志,的確還差一些,所以一般還是愿意積極努力去完成任務。他一到革命隊伍,雖然也有點奇怪:“共產黨不是很講民主平等嗎?為什么還有上下級之分,還有什么請示報告,還有很多紀律!”他感到組織是一種束縛,領導不照顧自己的發展,但他表面上還不敢對抗組織和領導,
只是暗下決心要拼命鉆理論,“有了本錢,什么都好說。”由于謝力同志有一定文化水平,也肯鉆理論,所以在那一段時期內業務提高得較快。隨著機關工作的迅速發展,不久之后,領導上就讓他獨立負責一小攤子工作。他很高興,覺得“領導上很看重自己”,工作勁頭就更大了。但另一方面,在這段工作中,同志們對他卻有意見,覺得他“有些自高自大”,“好擺領導架子,高高在上,總指揮別人。”
一九五一年下半年,謝力同志調到上一級機關工作了。初聽到這個消息,他興奮得很,認為:“這是被提拔了。” “到上級機關:出路就更大。”那知到了上級機關后,由于工作局面更大,任務更重,組織上當然不能讓他“獨當一面”,只派他到一個科內做具體的助手工作。于是他大為不滿,認為“在下面大小是個領導,” “現在我是壓在最底層了。”
謝力同志追求個人名利,個人發展,自然就與集體利益發生了沖突。首先,由于個人名利得不到滿足,他的工作積極性就逐漸下降了。他在工作中,處理事情常常浮皮潦草,一有空就鉆書,他認為:“自己當不上領導干部,但鉆理論,做個理論家也好。”他很關心學政治理論,但劫不喜歡過團組織生活,注意鍛練自己的思想。尤其這個上級機關,領導上對思想工作抓得更緊,團內經常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他對組織生活就更不積極。甚而說:“這里抓得太緊了,真不夠自由。”“有點逼人”。
謝力同志鉆革命理論,并不是為了自己思想改造。而是在為個人儲蓄本錢,所以理論越讀得多,也就愈自負。一九五二年機關評級,他被評為十八級,這本來己夠高了,但他卻為這鬧了好幾天情緒。他不但說:“革命隊伍,也要分什么級別,真想不通。”而且又到處與人比,說“××水平并不高,為什么比我高一級。”“××參加革命比我晚,他也是十八級。”由于他自視很高,覺得自己“參加革命早,有水平,又熟悉業務,卻沒有被提拔。”所以就總感到郁郁不得志,對組織也就很不滿,漸漸就與領導對立。在工作中,領導交給他的任務,他往往不堅決執行,好打折扣。對于領導同志的意見他似聽非聽,再不然就是唱反腔,領導同志與他談工作,意見還沒有講完,他立刻就從反面提意見來反駁;有時領導同志考慮了他的反面意見,他又回過頭來主張領導原來的意見了。別人批評他對抗領導,他還振振有詞地反問:“為什么要人云亦云,唱一個調子呢?”“對領導難道就應該低眉曲膝,事事順從?”
謝力同志一九五○年就在申請入黨了,口頭上他也常表示“迫切”要求解決這個問題,但因他有很多思想毛病,當然黨不能吸收他。入不了黨,他不是很好去改造自己,反而怨天尤人,說:“我早已夠入黨條件了,假如不是因為調工作,入黨問題老早就解決啦!”“某某參加革命比我晚得多,為什么他也入黨了?”他很悲嘆自己的“命運多乖”,“二十好幾歲了,還是一事無成。”前年年終簽定時,因為他的思想問題越來越嚴重,工作十分不負責任,所以,在團支部大會上大家就對他進行了嚴肅的批評。而領導上在全體干部大會上也點名批評了他。這一下,他更心灰意懶了。感到大家這樣嚴厲批評他,是在故意跟他為難,不了解他,對他有成見。“為什么只抓我的缺點呢?難道我沒有一點優點?”“我的工作成績,他們就一點也不提。”他尤其懷疑,大概這是“科長和科內某些黨員在搞‘宗派,”故意“打擊報復”他。從此他對組織對同志更不滿,更不愿意接近領導和那些嚴格批評他的同志。他感到這里“沒有溫暖,冷冰冰”,因此也就和另幾個愛發牢騷的人搞在一起了。當他和這些人在一塊兒發牢騷,議論領導和思想進步的同志的時候,他感到很“痛快”,肚子里的“怨氣”都出了。日子一久,他與這幾個人的關系就更加密切,形成了一個小集團。
在這個小集團中,有的是鬧個人主義的,有的政治面目不清,而起核心作用的卻是一個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最近查出來的)。這個人對謝力是特別“同情”、“關心”的。在謝力發牢騷,說領導對他有“成見”的時候,他就“安慰”謝力,說:“看得遠一些吧,你總有一天會出頭的。”入黨不成,應該怎樣呢?這個反革命分子說:“沒關系,你在業務上搞出一套來,給他們看看。”“你看他們(指領導)離開了我們這些人成不成。”他又挑撥謝力說:“他們(指幾個黨支委)不敢發展你入黨,就因為你敢堅持原則,大膽提意見。”
這些話談得越多,謝力就越“憤憤不平”,越覺得自己“不能妥協”。因此他在工作上就更經常挑領導上的缺點,在背后常把那個科長說成是“領導無方”“工作一團糟”,有的同志指出他這樣議論領導是個錯誤,他卻反駁說:“照這樣說,對領導歌功頌德就好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因而也更“討厭”這些作風正派的同志,為了“報復”這些同志,他也常常夸大別人的小缺點,在群眾當中散布。由于他似是而非的議論還能迷惑一些年輕幼稚的同志,所以就使得他們科內同志之間不夠團結,而工作的開展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謝力同志的思想問題長期未得到解決,最近我們在學習關于胡風反革命集團的材料,檢查思想時,同志們都覺得在這次有必要著重批評他的錯誤思想。在討論他的問題時,同志們都嚴正指出他對抗領導,不滿組織,搞小集團,挑撥是非,性質是非常嚴重的,如果不克服,發展下去,就有反革命的可能。現在,謝力同志雖然已初步承認自己有錯誤,但思想還沒有完全接通。他認為:“我反對的只是個別領導,個別同志,難道真的就是一種反領導反組織的思想行為嗎?”“我在解放前就參加了反蔣學生運動,早已有革命覺悟,怎么現在竟有發展到反革命的可能呢?”“我是熱愛黨的,所以我才一再申請入黨,為什么一個積極要入黨的人會有反常情緒呢?”
更成問題的是,因為他還沒有勇氣決心改正自己,還有小尾巴抓在壞人手里,所以他對肅清暗藏反革命分子的斗爭,態度也不夠積極。當同志們要他揭發那個暗藏反革命分子的反革命言行的時候,他態度很不堅決。他怕一旦別人也揭發他不滿組織的言行,自己也會被同志們懷疑,受到牽連。
顯然的,謝力同志的錯誤是十分嚴重的。為了幫助他進一步深刻認識錯誤,我們現在正在繼續對他進行批判,同時,也希望從廣大青年同志那里得到幫助。(劉文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