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群
1956-08-16 02:34:58白樺
中國青年 1956年15期
白樺
毛主席和他的戰友們走過每個人面前，
他要清楚地看看這些英雄的臉，
是誰奮不顧身地最先殺進四平，
是誰帶領全營突破洛陽東關；
毛主席向培楚走過來，
培楚忘掉了一切語言。
“你為人民做了不少事情，
“你是一個很有為的青年；
“喝一杯吧！我知道
“藏胞喝酒不用杯子、用碗！”
一位將軍給他斟了一碗酒，
他端起碗一口氣喝完！
他本來是很善于喝酒的，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碗漲紅了臉；
毛主席和領袖們都笑了，
他們也為培楚一飲而干！
少奇同志和周總理握了他的手，
朱總司令撫摸著他的肩；
就在總司令的背后，
賀龍將軍在他眼前出現；
培楚欣喜地抬起頭，
賀龍將軍伸過一只溫暖的手，
培楚癡癡地看著將軍，
那威嚴的小胡子是那么熟……
他似乎和將軍就沒離開過，
一直是跟在他身邊戰斗，
十幾年前就像是昨天，
“賀龍伯伯！你還記得我嗎？”
“那還是1936年的春天……”
賀龍將軍想起了那皚皚雪山和漫長的道路，
但他想不起在那里見過這個美少年……
培楚把指揮刀捧在舊主人的面前：
“賀龍伯伯，你也許早就忘記，
“那時候你還把我高高地舉起！”
賀龍將軍“呵”地一聲醒悟了，
他上前抱住培楚魁梧的身體。
“現在舉不起你了，
“并不是我沒有力氣；
“十幾年的光景，
“小娃娃長成了大人！”
賀龍將軍模著培楚的頭，
他問起培楚的父親，
培楚的眼圈發紅了……
賀龍將軍會意地停止了發問……
賀龍將軍默默無言，
許許多多畫面閃過眼前——
那樣忠厚的老獵人，
他把紅軍帶過了雪山……
那樣殘酷、兇狠的敵人
那樣險峻的道路和峭岸；
那樣貧困的兄弟民族，
那樣稀有而香甜的青稞面……
過去了，都過去了！
那些只存在于將軍深沉的懷念；
開始了，都開始了！
苦難的祖國各個角落都開始了春天。
“中國人民站起來了！”
站在亞洲人民的最前面！
我們多民族的團結的祖國呵！
你就像一座不可動搖的莊嚴的雪山！
我們高瞻遠矚的共產黨——我們的母親！
使我們親愛的大家庭永遠擺脫了愚昧和苦難！
賀龍將罩看見了每一個兄弟民族的新面貌，
都像自已面前這樣英俊智慧的少年！
“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流鼻涕，
“今天你已經成了人民的英雄漢！”
“賀龍伯伯，我什么都不懂哩！”
“可今天國家都要我們來經管，
“我們走了很遠很遠的路，
“這并不是說道路已經走完；
“毛主席說：萬里是征才走完了第一步；
“敵人隨時都想死灰復燃！”
“一旦有了戰爭，賀龍伯伯！
“我們再上馬跟著你前去征戰！”
“乘敵人還沒有來侵犯我們的時候，
人民英雄同志！
“我們就該著手建設我們的家園！
“一切都是剛剛開始，
“我們面對著的是一個復雜的戰場，
“有些民族還停留在最落后的生活里，
“我們要帶領他們向著最進步的方向！”
今夜培楚在幸福的華筵前，
他懷念著親愛的家鄉；
明早他將飛到鄉親們身邊，
帶回領袖的溫暖和北京的晨光！
白云連接著白云，
山崗緊靠著山崗；
勇敢的飛過遙遠的路途的鷹群呵！
他們并沒有合起沾滿風霜的翅膀。
①舊中國在邊疆有一句話：“窮跑夷方，急走場！”夷方即過去所指的兄弟民族地區。場指金屬礦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