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五四精神”

冰玄

學校里的某些右派分子，在整風運動期間，提出了一個頗為迷惑人的口號，就是所謂“發揚五四精神”。他們要求現在的青年，像“五四”時代的青年那樣，帶著“叛逆精神”，舉起“火與劍”（北大一右派分子語），爭取所謂“民主自由”和“精神解放”。

稍微有點近百年史常識的人，都不會不知道，距今三十八年前發生的“五四”運動，是一個反帝反封建的愛國運動。那時候，日本帝國主義和北洋封建軍閥相勾結，步步向我國進逼，簽訂了旨在使我國亡國滅種的二十一條和其他密約，無理地強占了我國山東。那時候，在號稱“公理戰勝強權”的巴黎和會上，帝國主義列強不但不肯絲毫主持正義和公道，反而提出侵犯我國主權的無恥條款。正是在這種情景下，北京的愛國青年學生在“五四”那個光榮日子，首先舉起了反抗的火炬，向帝國主義和封建軍閥的黑暗堡壘進軍。他們在天安門前高呼“中國是中國人的中國”，“收回山東權利”，“廢除二十一條”，“懲辦賣國賊”等口號，隨后又浩浩蕩蕩地游行示威，并搗毀了賣國賊曹汝霖的住宅，痛毆駐日公使章宗祥。“五四”愛國學生運動像暴風驟雨似地震撼著古老祖國的大地，促起了沉睡人民的驀然覺醒。于是反帝愛國的民主運動如烈火燎原，燃遍了全國，掀起了學生罷源，工人罷工，商人罷市的怒潮。在愛國人民的正義壓力下，北京賣國政府不能不拒絕在巴黎和約上簽字，并下令罷免了賣國賊曹汝霖等的官職。被迫給予了人民某些集會、結社及言論自由。

誰都不能否認，圍繞著“五四”前后出現的新文化運動，恰好是這種反帝反封建的“五四精神”的體現。“五四”運動是在蘇聯十月革命的直接影響下發生的，是以當的最早期的共產主義知識分子為領導的。在“五四”前夕，共產主義者李大釗，就曾寫文章狂熱地歡呼“布爾什維克主義的勝利”，“庶民的勝利”；在指導“五四”思潮的進步刊物“新青年”第六卷第五號上，曾出版過“馬克思主義專號”；后來“新青年”又變成了馬克思主義學會的機關刊物。緊接著“五四”后不久誕生的中國共產黨，始終如一地堅持了“五四”的革命旗幟，直到最終的勝利。人們知道，偉大的革命民主主義者和愛國主義者魯迅，正是在當時先進思潮的鼓舞和影響下出現的一個最勇猛、最徹底、最正確的“五四精神”的代表者。以“五四”前夕誕生的“狂人日記”為例。魯迅筆下的“狂人”，正是一個封建階級的逆子貳臣，一個堅決、勇敢的民主戰士。這個被舊社會逼成“迫害狂”的人，無情地鞭韃了“人吃人”的封建社會和舊道德，熱烈地吶喊著“救救孩子”的呼聲，并且斷言“將來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這是何等偉大堅強的革命精神！正像魯迅先生所說，那時他之所以要做小說，是為了要從精神上“喚醒愚弱的國民”；為了服務于當時在反帝反封建斗爭中的“奔馳的猛士”，使他們“不憚于前驅”。在“五四”以后不久出現的郭沫若的“女神”，同樣是這種狂飚突進的“五四精神”的表現。在“女神”里，作者痛切地咀咒了“冷酷如鐵，污穢如血，黑暗如漆”的舊世界，公然宣稱自己是“無產階級者”；為了驅散黑暗，召喚光明，女神們立志要去“創造一個新鮮的太陽”，并將為它“創造些新的熱和光”。這又是何等磅礴的革命胸襟！

不錯，“五四”時代的先驅者們，曾經大聲疾呼過“科學，民主”，要求“個性解放”，主張用科學的懷疑態度，把一切舊事物，放在理性前面重新評判。但這些東西，當時在客觀上都起了瓦解舊制度的作用，都起了促使新事物成長的作用。以當時北大校長蔡元培先生主張的學術自由來說，他聘請了各種流派的教授到北大講學，從最守舊的文人辜鳴銘，林琴南，到馬克思主義者李大釗和進步知識分子陳獨秀，可謂新舊并包，自由極矣！但其結果，卻幫助了新文化擴大地盤，使腐朽的舊文化陣地越來越縮小。北大終于成了“五四”運動的搖籃；當時的進步刊物“新青年”、“新潮”主要是在這里編的，馬克思主義也從這里得到了大量的傳播。

那末我們看看右派分子鼓吹的“五四精神”吧。它和我們前面所說的那種革命的“五四精神”，有什么共通之點呢？“五四”時代的青年，要求民主自由，要求個性解放，他們的矛頭指向誰呢？——帝國主義及賣國賊封建軍閥。所以這一切都完全是正義的、高貴的行為；反映了中華兒女高亢奮激的革命精神，和無堅不摧的英雄氣概。那時的“民主戰士”是進步的，“狂人”和“女神”的形象也是值得人們崇拜的，仰慕的；而今天右派分子提倡的“五四”精神，其目標卻是為了向共產黨爭“民主自由”，是為了削弱甚至推翻現存的社會主義制度，難道這是有利于社會發展的嗎？難道這是符合我國人民大眾的利益的嗎？

只要正視現實的人都能看見：在共產黨領導的新中

國里，不僅早已消滅了帝國主義、封建主義的凌辱壓迫，而且從基本上消滅了最后一個“人吃人”的剝削階級，正在向著繁榮富強的社會主義大道上邁進。“五四”青年所咀咒的那些喪權辱國條約早就撕毀了；黃浦江上不再有掛著星條旗或太陽旗的炮艦往來馳騁；“華人與犬不得入內”的復興公園已成為人民游覽的勝地；在農村里，以“吃人”為職業的趙貴翁，趙太爺，錢大爺，和拿著哭喪棒的“假洋鬼子”被打倒了；那些被污辱被損害而變得麻木的靈魂——阿Q，孔乙己，祥林嫂，單四嫂子一類的人物，已經從精神上和物質生活上都得到了自由和解放。……一切勞動人民正在用新的“女神”精神、來同心協力建設我們“新的太陽”。

從“五四”以來，無數民主戰士和先進青年所夢想、所追求的高貴理想，今天都已變成了生動的現實。在這時候，有人卻大叫大嚷，爭取所謂“民主自由”，要“重新評制”那些變成了現實的東西，這豈不是像生于科學昌明的二十世紀，依然要苦心“探索”天園地方之說一樣愚蠢可笑么？西班牙的“唐·吉訶德”，在武士制度已崩潰的世紀，硬要裝扮成古老騎士的姿態，向著風車作戰，以顯示自己的豪勇，其愚蠢尚有可原；而今天，社會主義思潮業已洶涌澎湃的時代，右派分子還要想力爭舊民主的實現，那就比“唐·吉訶德”更“遜一籌”了。

許多歷史事實都證明：世界上從來沒有過抽象的民主。任何民主都是有階級性的。“五四”時代的民主戰士，用“狂人”、“女神”的精神，向封建階級及帝國主義爭取民主，其結果是大大發展了人民大眾的民主；在今天，向共產黨和勞動人民爭民主，其結果必然會便利了資產階級及其他反動階級的民主，破壞了社會主義事業。如不給予打擊，最后甚至有亡黨亡國的危險。最近捐露出來的資產階級右派分子企圖篡奪國家領導權的陰謀活動，正是最強有力地說明了這一點。

是的，“五四精神”我們要繼承，要發揚。我們要用“五四”青年那種如火如荼的愛國精神，熱愛我們的社會主義祖國，用百倍艱辛的勞動，從事各種偉大而平凡的建設工作；我們還要像“五四”青年那樣，勇于和舊事物決裂，勇于保衛新事物的成長。今天在我們美麗的祖國里，階級斗爭已基本結束，但資產階級及其他反動階級的舊勢力、舊影響，依然像毒蛇似地，時時纏繞在我們的周圍，危害著我們美好的社會主義制度。因此，每個覺醒的青年，就必須用“五四”青年那種火焰般的熱情，鋼鐵般的意志，來消滅一切舊事物的渣滓，在目前就是要堅決無情地打擊右派分子的進攻，以保衛人民幸福的碩果！也只有這樣，才配得上說“五四精神”的繼承者，才配得上說社會主義時代的“先驅者”和“革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