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鐵丁
(一)
右派分子劉賓雁說:“有一種人是‘變色龍,春天可以號召青年反官僚主義;到夏天又批判反官僚主義的偏激情緒?!?/p>
劉賓雁認為奇怪的事情,其實一點也不奇怪。當官僚主義是生活中主要錯誤傾向的時候,去反官僚主義;當反官僚主義的偏激情緒是生活中主要錯誤傾向的時候,又去反偏激情緒。這正和天熱了脫衣服、天冷了穿衣服;下雨打傘、天晴把傘放下一樣。
呂氏春秋察今篇有這末一個故事:
“荊人欲襲宋。使人先表yong水。yong水暴益。荊人弗知。循表而夜涉。溺死者千有余人。軍驚而壞都舍。響其先表之時可導也。今水已變而益多矣。荊人尚猶循表而導之。此其所以敗也?!?/p>
yong水已經漲了,荊人仍根據過了時的情況,渡河進兵,結果“溺死者千有余人”,進攻的計劃失敗了。
客觀存在變,主觀認識沒有跟著變,當然只有失敗一途。
客觀存在變,主觀認識必須跟著變,這在我們的日常生活和政治生活中是多得很的。
革命低潮的時候,我們采取收縮、退守、保存實力的政策;革命高漲的時候,我們采取發展、進攻的政策??谷諔馉幤陂g,當我們受敵人封鎖分割,解放區人口相對縮小的時候(也就是相持階段),為了減輕人民負擔、度過難關,我們采取精兵簡政的政策;大反攻前夜,敵人的敗局已成,我們又采取擴大部隊,準備向敵人進攻的政策了。
人民解放戰爭期間,在敵軍數量上還占相當大優勢的時候,我們采取內線作戰的方針;當敵軍部隊被我削弱到一定程度時候,我們就外線出擊了。
反右派斗爭也是這樣。開始一個時候,右派分子的毒還未放出來,因此反起來也就不容易;必須讓它放,讓它進攻,讓它煽動,讓它大放厥詞。蛇在洞里總不是那么好打的。它既然出來到處咬人了,那么,我們堵塞洞口,撒下羅綱,再來收拾它。所謂“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不同的時候,要采取不同的方針的。
這就叫做“變”,根據什么“變”?根據客觀情況的變化而“變”。
我們的黨,是成熟了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黨。它的方針、政策總是準確地反映了客觀事物的發展規律的。因此,我們的言論和行動根據黨的方針、政策的變化而變化,也就是根據客觀情況的變化而變化,這二者是一致的。
魯迅先生所寫的文章,他自稱為遵命文學。遵誰之命?遵黨之命,遵人民之命,遵社會發展規律之命。黨從土地革命的政策轉到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政策,這是歷史的大轉折、大改變,魯迅先生寫文章也跟著這個轉折而轉折,改變而改變。魯迅先生雖然不是黨員,但是,他堅定地跟著黨走,忠實于黨,忠實于革命,這正是魯迅先生的光榮和偉大!
(二)
我們有變有不變;又變又不變。天熱脫衣服,天冷穿衣服這是在變,目的在保護身體、有益健康這是不變的;抗日戰爭期間,從精兵簡政到擴大部隊、準備大反攻這是在變,都是為了爭取抗日戰爭的勝利,這是不變的;人民解放戰爭期間,從內線作戰到外線出擊,這是在變,目的在于推翻國民黨反動統治,這是不變的;整風期間,我們先聽任右派分子向黨進攻,然后我們展開反擊,這是在變,目的在于逐步地消滅資本主義思想,堅定地走社會主義道路,這是不變的。
如果是共產黨員、共青團員、革命工作者,那么,他們的黨的立場、工人階級的立場、社會主義的立場,無論什么時候也不能改變,不應改變的!
在革命暫時失敗的時候不變,在革命勝利的時候也不變;倒楣的時候不變,行時的時候也不變;在敵人的監獄里、法庭上、刑場上、槍林彈雨中不變,在敵人的糖衣炮彈下也不變。是真正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
方志敏同志在一封遺書中寫道:“大丈夫作事,應有最大的決心,見義勇為,見危不懼,要引導人走上光明之路,不要被人拖入黑暗之潭!”
方志敏同志為引導人走上光明之路,在敵人的屠刀下從容就義了。這就是立場堅定,至死不變的光輝榜樣!
一個黨員、共青團員、革命工作者,如果他的工人階級的、黨的、社會主義的立場改變,那么,輕的叫動搖、立場不穩;重的就是叛變。像曾彥修、劉賓雁等持著共產黨員的招牌:叛變了黨的立場,他們就是黨的叛徒!
(三)
“左”傾教條主義者,不了解實際情況,不懂得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和具體實踐相結合。他們往往歡喜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個別詞句,不問時間、地點、條件、國情,機械搬用。他們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當為僵死的教條,看不到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和具體實踐相結合的時候,是在不斷發展的、變化的。
例如:俄國十月革命的成功,是從城市工人階級暴動開始的,他們把這一經驗機械地搬到中國來,認為中國革命成功,也必須從城市工人階級暴動開始。不懂得舊中國是個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國家,而且是個大國。一方面城市反革命力量很強;另一方面農村則是反動統治的薄弱環節。廣大農民又有強烈的革命要求。在此條件下,在農村積蓄和發展革命力量,建立革命根據地和革命武裝,以農村包圍城市的形式,最后取得全國的勝利,才是一條切實可行、完全正確的道路。
因此,不拘泥于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個別詞句,具體地分析具體情況,根據不同的時間、地點、條件,靈活地運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同時,合乎實際的改變我們某些過了時的方針、政策、口號、辦法,例如:十年內戰時期,我們的口號是打倒新軍閥蔣介石的反動統治,九一八以后,打進來一個日本帝國主義,1935年我們提出了民族統一戰線的口號;人民解放戰爭期間,我們又提出打倒國民黨反動統治的口號。這種變,正是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教條主義者常常墨守成規,這是看不到客觀情況在變,我們的方針、政策、口號也必須跟著變的。
右傾機會主義者,則是在反對教條主義的偽裝下,企圖閹割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精華,把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的原理原則取消。例如: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基本原則之一,革命的問題歸根到底是政權問題。在我們沒有取得政權以前,我們必須用暴力來奪取政權。而右傾機會主義者則反對用暴力來奪取政權,幻想可以通過資產階級的國會制度取得革命的勝利。在我們既經用暴力取得了政權之后,我們的任務之一,就是對反革命實行專政。而右傾機會主義者則企圖削弱和放棄對反革命的專政。去年的國際反共風暴,在這方面給我們留下深刻的教訓!
在文學藝術問題上也是這樣。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基本原則之一,文藝必須為政治服務,必須為工農兵服務。而右傾機會主義者則企圖取消工農兵方向:認為我們必須倒退到國民黨時代去,把文藝的特殊性強調到不適當的高度,認為它可以脫離政治。
右傾機會主義者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修正,他們的“變”,“革新”,其實不過是從社會主義變到資本主義去!
(四)
右派分子罵別人在變:罵別人是“變色龍?!逼鋵?,他們自己也是在變的.
在今年五六月間,天空中烏云亂飛的時候,他們很瘋狂,腦子發熱到充血的地步;反右派斗爭開始后,他們變了。有的變得很“馴順”;有的變得沉默寡言;有的變得惶惶不安。在五、六月間,他們要共產黨“下臺”、“下轎,”甚至要殺共產黨。反右派斗爭開始后,又仿佛變得很“愛”共產黨了。有的說:“思想上沒有一時一刻離開過共產黨”的(黃琪翔);有的說:“從抗日戰爭開始就熱愛黨,靠攏黨,決心跟著黨走”的(譚惕吾);還有的說:“你們說我的思想是反黨的,我表示驚訝!”
那么,是不是獨有劉賓雁沒有變呢?也不然。他在匈牙利事件以前,是一個樣子。匈牙利事件以后,他的思想就變成另一個樣子了。據說,從那時開始,他“對波蘭生活中資本主義的殘余頗感興趣”。在他的腦子里,本來就不多的社會主義的東西,變得越來越少,以致無形無蹤了。而資本主義的東西,變得越來越多,以致全盤占領了;最后墮落到右派分子的泥坑。
在這里,提一下劉賓雁所提到的變色龍的故事,不是沒有意義的。此“典”出自契訶夫的一篇小說。話說金銀匠赫留金被狗咬了一口。起初,警官奧楚蔑洛夫是同情赫留金的。他說:“這是誰家的狗?我絕不輕易放過這件事”。有人說:“這狗是日加洛夫將軍家的”。奧楚蔑洛夫馬上改口;他對赫留金說:“它怎么咬得了你?難道它夠得上你的手指頭”。又有人說:“這不是將軍家里的狗”。奧楚蔑洛夫的語氣又變了,又把同情回到赫留金身上,說“你赫留金受了傷,我們絕不能不管”。
最后證實了:這狗雖不是將軍家的,卻是將軍的哥哥家的狗。
警官翻過臉來恐嚇赫留金:“我早晚要收拾你!”
這故事告訴我們:警官的“色變”,是以狗究竟屬于誰家為轉移的;證明他只不過是那位日加洛夫將軍家的奴才。
那么,右派分子是誰家的奴才,他們是根據誰的利益而變色的。一句話:他們提資本主義的奴才,是根據資本主義的利益而變色的。五、六月間,他們同黨,向社會主義猖狂進攻,那是他們認為資本主義大發展的時機已經到了;反右派開始后,他們變得“馴順”,那是企圖蒙混過關,保存一點資本主義的思想陣地;起初,他們要共產黨“下臺”“下轎”,那是他們認為資本主義‘上臺”、“(上轎”有了把握了。后來忽而變得“愛”共產黨了,那是企國軟化共產黨,讓共產黨犯東郭先生式的錯誤。
清末慈禧太后在一九零一年預約變法上論中有這末幾句:“蓋不易者三綱五常,昭然如日星之照世;而可變者令甲令乙,不妨如琴瑟之改弦”。這就是說專制制度是不能變的;而不與這專制制度相抵觸的“法”,不妨變一變。蔣介石也有一條,叫做“以不變應萬變”。右派先生們在這一點上是繼承了慈禧太后和蔣介石的衣缽的。他們的剝削階級的利益,剝削階級的立場,剝削階級的階級本性,那是不能變的。而他們的花招、手法、言論、態度都不妨隨著客觀情況的不同而變一變。
但是,無論你們多么會變,那怕有孫行者那樣的本領,你們是逃不出階級分析這個如來佛的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