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必須改革

陸定一

主席、各位代表：

我完全同意李富春副總理、李先念副總理和譚震林副總理的報告。

我們的大躍進，已經持續了兩年。在提前三年完成了第二個五年計劃的原定指標之后，我國的工農業生產仍然以躍進的速度向前發展。社會主義建設總路線、大躍進、和人民公社的勝利，是中國人民對帝國主義、對反動派、對現代修正主義的沉重打擊，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偉大勝利，是毛澤東思想的偉大勝利。帝國主義、反動派和現代修正主義者，從一九五八年起，就由杜勒斯和南斯拉夫修正主義者帶頭，惡毒地咒罵我們的大躍進和人民公社。一九五九年，他們把這種咒罵發展成為大規模的反華反共運動，說我們是“侵略者”，而美國帝國主義反而是“愛好和平”的。這種反華反共運動，無非是想孤立我們，給我們造成困難，破壞我們的社會主義建設。在中國共產黨內部，也有一些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做他們的代言人，說什么大躍進是“得不償失”，人民公社是“小資產階級的狂熱性”。中國共產黨在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同志的領導下，徹底粉碎了右傾機會主義分子的猖狂進攻。全國人民，以反右傾、鼓干勁、增產節約的運動來響應黨的號召。現在，事實證明了帝國主義、反動派、現代修正主義者的失敗。今后的事實，將會繼續證明他們要慘敗到底。歡欣鼓舞的不是他們，而是我們，是中國人民和我們在全世界的朋友。我們決不會被孤立，因為我們所做的事，是符合全國人民的利益，符合世界人類極大多數人的利益的。

今年，我國又出現了兩個高潮。一個是技術革新和技術革命的高潮，這是一個全民性的高潮，規模之大，進展之題，是我國歷史上空前未有的。一個是農村人民公社增辦和改進食堂、托兒所、幼兒園，和城市大辦人民公社，大辦公社工業，大辦街道工業，大辦郊區農業，大辦公共福利，廣泛地組織居民的經濟生活的高潮。這對于增加生產、徹底解放婦女、改善人民生活、提高人民的共產主義覺悟，都將超極好的作用。

這兩個高潮，對我國從事學術思想工作和文教工作的人，提出了一系列的新問題?，F在，廣大工農群眾要求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學習毛澤東同志的著作，要求教育事業、文化事業、衛生事業、和體育事業的發展，要求兒童保育事業的發展，要求在文藝和學術思想的各個領域中對資產階級思想和現代修正主義思想作進一步的批判。我們應該滿足這些要求。我們相信，我們的學術思想工作者和文教工作者，在中國共產黨和毛主席的領導之下，在中央人民政府的領導之下，一定能夠光榮地履行自己的責任。中共中央和國務院已經決定，在今年六月召開全國教育和文化、衛生、體育等方面的先進單位和先進工作者代表大會，這將會進一步促進文教工作的躍進。

這里我要講一個問題：教學必須改革。

我們想從現在起，進行規模較大的試驗，在全日制的中小學教育中，適當縮短年限，適當提高程度，適當控制學時，適當增加勞動。我們準備以十年至二十年的時間，逐步地分期分批地實現全日制中小學教育的學制改革。

辦好我們的教育，這是一個長期探索的過程，需要經驗的積累。我們的指導思想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是毛澤東思想，這是明確的。至于如何運用于教育工作，那就不是一下子就解決的。我國的教育工作，十一年來有很大的進步。一九五八年中共中央和國務院發出關于教育革命的指示以來，我國的教育事業發展得很快。教學的質量，從德育、智育、體育三方面來看，都有了顯著的改變和提高。我們現在已經可以樹立這樣的奮斗目標：力爭在第二個五年計劃期間基本上完成在青壯年工農群眾中掃除文盲和在學齡兒童中普及小學教育，力爭在第二個五年計劃期間用兩條腿走路的辦法基本上普及初中教育，同時大力發展高中、中等專業和高等教育，舉辦一部分速成的高等?？茖W校，發展各級各類的業余教育，為國家培養又紅又專的科學技術隊伍和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隊伍。要實現這樣的任務，需要作很大的努力，決不是輕而易舉的。雖然如此，教育工作的發展仍舊不能滿足社會主義建設各方面的需要。問題何在呢？問題在于：我們的教學還有嚴重的少慢差費的現象，因此必須進行教學改革。

我國現行的學制，是從國民黨統治時期繼承下來的。這個學制是從美國抄來的，是一個落后的學制。中小學的年限太長，教育的普及和提高就困難。學制太長，程度又低，對于國家建設，對于學生，對于我們的后代，當然不利。我們從前進行過教學改革，取得了不少成績，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對中小學學制進行改革。

資產階級的教育，比起地主階級的教育來，當然是進步的，否則我國不會“廢科舉，興新學”。但是資產階級教育的目標，同工人階級的教育目標比較起來，不僅是渺小得很，而且有它反動的一面。資產階級教育的目標，是所謂“義務教育”。什么叫“義務教育”呢？這就是：一方面，用強迫命令的辦法要勞動人民去受教育，但是只讓他們受到低級的教育，不讓他們受到高等的教育，只讓他們有足夠的知識不把資本家的機器弄壞，不讓他們有可能在學問上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講平等：另一方面，只讓有錢的人，可以不勞動而不愁生活問題的人，能夠有機會受到高等教育，以便培養出一批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來為資產階級服務，統治勞動人民。我們的教育目標，同資產階級的目標根本不同。我們要實現全民教育的普及和提高，實現全國人民共產主義覺悟和道德品質的極大提高，達到消滅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之間的差別。這比之“義務教育”，當然高明得多，偉大得多。

階級不同，目標不同，因而方針方法也不同。我們主張教育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資產階級主張“為教育而教育”，實際上是主張教育為資產階級政治服務。我們主張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資產階級主張教育與生產勞動分離。我們主張教育事業要由黨來領導，走群眾路線，資產階級主張只有專家才能辦學，要走專家路線。我們還主張用兩條腿走路的辦法來迅速發展教育，這與資產階級限制教育發展的主張也是不同的。

在教學問題上也是兩種主張，我們主張教學要盡可能地多快好省，資產階級的教育學者卻滿足于少慢差費。把中小學的年限拖得很長，程度降得很低，這是有利于資產階級，而不利于工人階級的。

資產階級教育學里，有一條原則，叫做“量力性原則”。資產階級教育學的“量力性原則”，有對的一面，就是主張不可以使學生負擔過重，和主張因材施教。我們的教育學，應該講到這個方面。但是資產階級教育學的“量力性原則”有錯誤的一面，反動的一面，這就是不把學生當作有自覺性、主動性的人看待，而當作抽象的生物的人或其他動物或植物或“瓶子”看待，主張“上帝（或自然）決定一切”的“先天論”，把勞動者的子弟當作劣等兒童看待；資產階級教育學又主張“教師是自然的仆人，不是它的主宰”；所以，在資產階極教育學里充滿著唯心主義思想和反對勞動人民的思想，這是我們堅決反對的。資產階級教育學的“量力性原則”，是為教學的少慢差費辯護的，是用來使勞動人民難以受到高等教育的。用我國的幾個事例來看，就明白得很。當國民黨把中小學學制由十一年延長為十二年的時候，資產階級教育學家并不說這種延長不合“量力性原則”。全國解放以后，中小學教育雖然總的說來大有進步，但在文化程度上，在某些方面有所降低。例如數學，把解析幾何從高中課程中去掉了；再例如外國語文，比從前削弱了。但是，這種降低程度，并沒有受到資產階級教育家的反對，沒有人說這是不合“量力性原則”的。現在，當我們提出教學要多快好省的時候，“量力性原則”就被搬出來作為反對教學改革的理論武器了?？墒?，中小學教學中的少慢差費現象實在明顯，是無法為之辯護的。我們完全相信，在社會上，以及在教育界里，贊成教學改革的是絕大多數，是百分之九十幾的人，只有極少數人才反對教學改革。要想用資產階級教育學來嚇倒我們，是辦不到的。

一九五八年以來，我國教育工作的革新者，在各地進行了改革學制、改革中小學課程內容和改革教學方法的試驗。這種試驗的時間雖然不長。然而已經可以看得出，教學改革是實際可行的，并不是一種空想。

現在我說幾個試驗的例子。

（1）依照現行制度，幼兒園不許識字，不許學算術。但是，河北、山西、遼寧、黑龍江、陜西、甘肅、青海、上海、江蘇、山東、福建、湖北、河南等十三個省市的試驗，都證明幼兒園大班可以學會漢語拉丁拼音，或者識八十到一百個漢字。黑龍江、甘肅、江蘇、河南、遼寧五個省的試驗，證明幼兒園大班可以學會二十以內的算術。他們用游戲的方式進行學習，不但不會損害兒童的健康，而且使兒童和他們的父母更加喜歡幼兒園了。

（2）依照現行制度，要七足歲才能入學。北京、吉林、甘肅等許多地方，試驗了六足歲入學，證明是可以的?？磥恚瑑和勒瞻l育情況不同，可以六歲入學，或六歲半入學，或七歲入學。

（3）一九五八年九月起，中共遼寧省黑山縣縣委，在中國科學院心理學研究所工作組的幫助之下，在該縣北關小學，用“集中學，集中練習”的方法，做語文教學的試驗。他們只用了五周時間，就在小學一年級的學生中把中央教育部發行的小學語文課本第一冊（有二百三十三個生字）教完了。在第一學期結束時，共教了學生一千七百個生字。學生平均識字一千一百十五個（最好的學生把一千七百字全識了，最差的學生識字四百個），這就是說，一個學期就將近達到教育部規定的二年級的水平（教育部的課本，第一冊到第四冊共有生字一千二百三十個），學生并能作短文，記日記。這個試驗班，現在是二年級了。今年一月十日，車向忱副省長前往該校參觀，這個試驗班的學生劉音，寫了一首詩：“車伯伯，忙又忙，看我們學習上課堂，又聽講課又照象，我們總也不會忘。”請注意，這是初小二年級學生寫的詩。

一九五九年十月超，遼寧黑山北關小學又用改進的方法教算術，在二年級兩個班和一年級兩個班進行試驗，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完成了將近一個學期的任務。

由此可見，教學方法和教科書，大有改進的余地。

（4）中國科學院心理學研究所，在北京第二實驗小學五年級兩個班內，進行了混合講授算術和代數的試驗，成績優良。在北京西城區的算術統一考試中，這個實驗班的平均成績在九十四分以上。他們認為：混合教代數與算術，可以使現在中學的某些教材下放到小學，從而促進學制的改革；學了代數，學生就很容易解決算術四則應用題中的難題。

（5）試驗小學五年一貫制的，有河北、山西、遼寧、吉林、黑龍江、陜西、甘肅、青海、上海、江蘇、安徽、江西、湖北、河南、貴州等十五個省市。由于許多地方小學已經普及，從前分開的初小和高小已經聯在一起，又因為小學教材重復太多（例如算術，竟重復到七次之多：十以內一次，二十以內一次，一百以內一次，一千以內一次，一萬以內一次，一億以內一次，整數一次），容易精簡，所以各地管教育的同志認為，實行小學五年一貫制是并不困難的。

（6）試驗中學五年一貫制，或中學三二制的，有吉林、陜西、甘肅、江西、河南、青海等六個省。

（7）試驗中小學十年一貫制的，有北京、河南。

（8）試驗中小學九年一貫制的，有黑龍江。

還有許多試驗，不列舉了。

教學改革的試驗，需要較長時間，不應該過早作出全面的結論。但是可以斷定，如果能夠很好地改革教學方法，改編課本，再加上加強學校的黨委領導，組織教師之間的大協作，改變教師各自為政、互不協作的現象，那末，適當縮短年限，適當提高程度，適當控制學時，適當增加勞動，是可以實現的。在黨委領導之下，組織教師的大協作，是非常重要的。全日制中小學的最主要的課程，是語文（包括中文和外國文）和數學，這是學生所必需掌握的最基本的工具。語文和數學學得好，學物理、化學、生物、歷史、地理等就比較容易。要使學生學好語文和數學，必須所有的教師一起努力，反過來，語文和數學的教師也有責任幫助學生學好物理、化學、生物、歷史、地理等課程。在黨委領導下互相協作，就能事半功倍，各自為政、互不協作，一盤散沙，將是事倍功半。

北京師范大學的師生，根據一九五八年以來的調查研究和實際工作經驗，提出了一個全日制中小學九年一貫制的方案，并且主張對數學教學進行根本性的改革。他們所擬的數學教學方案的草案，在中國數學學會的大會上討論了，到會的數學家，一致贊成這個方案所提出的原則。希望中國數學學會同北京師大合作，繼續研究，使這個方案成為盡可能完善的方案。北京師范大學成為教育革命的大學，這是很好的現象。我們希望一切高等師范學校，都成為教育革命的學校。我們希望一切理工農醫的高等學校，都成為技術革命的學校。我們也希望文科的高等學校，都成為學術思想各個領域的革命學校，在這些領域中批判資產階級的學術思想，發展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學術思想。

現在，各省市正在依照自己的情況，做具體安排，進行較大規模的教學改革的試驗。這仍是試驗，但是規模比從的更大。在試驗的期間，一定還有很多創造發明，使教學能進行得又多又快又好又省。

教育和教學，必須同生產勞動結合起來。學校師生參加勞動，主要的目的，是改造思想，改變教育與生產勞動分離、教育與實際脫節的情況，改變知識分子與工農之間的關系。這是一件重大的政治思想工作，必須堅決實行。過去，農村里的學校，參加勞動比較容易，城市里的學校就比較困難。由于城市人民公社工業和街道工業的發展，郊區農業的發展，集體福利事業的發展，城市中小學學生參加生產勞動將會比過去容易了。在教學改革中，不但適當縮短年限，適當提高程度是辦得到的，而且也應注意適當控制學時，適當增加勞動。注意了適當控制學時和適當增加勞動，學生的健康就有保證，勞動教育也可以加強，所以也是很重要的。

我們對新學制的初步設想，是全日制中小學的年限能夠縮短到十年左右，程度能夠提高到大約相當于現在的大學一年級。為什么我們主張“十年左右”？因為兒童從六七歲入學，到十六七歲，是十年左右的時間。青年到十六七歲就是全勞動力了。十年左右的全日制教育，在農田基本建設大體完成和農業機械化實現后，是比較容易普及的，因為這很少占用全勞動力。實行十年左右的一貫制的教育，把教育的程度提高到大約相當于現在的大學一年級，也是可以實現的。如果我們的這個初步設想能夠實現，能夠普及十年左右的教育，那宋，將來我國的青年，在十六七歲成為全勞動力的時候，人人都能受過十年左右的教育，都有大約相當于現在大學一年級的知識水平。我們現在的全日制高中學生，都是全勞動力，因而不能招得過多。我們現在每年只有高中畢業生幾十萬人，再加努力也只能希望每年達到一百多萬人，要想再多就會過多地占用全勞動力。但是，如果實現了我們所初步設想的新學制，我們就可以在很少占用全勞動力的條件下，每年有高中畢業生一千幾百萬人，因為我國人口中，每年達到十六歲（或十七歲）這個年齡的是一千幾百萬人。有了這樣多的程度又高年紀又輕的高中畢業生，我們就可以實行除了中央、省市和專區辦高等學校以外，全國一千七百多個縣每個縣都辦起一所或幾所全日制和半日制的高等學校來，所有的工礦企業、機關、人民公社也辦起業余高等教育來。我們就容易用兩條腿走路的辦法使十六七歲以上的人都受到高等教育。我國教育事業的前途，一定是如此光明燦爛的。這樣，我們對技術干部和理論干部的需要，必定能夠進一步地得到滿足，技術革新和技術革命還要加速向前發展，而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之間的差別將大大縮小。

這對國家是好的，對個人也是好的。好處非常明顯，而且可以力爭辦到。為大多數人著想，為社會著想，我們一定要走這條路。

當然，教學改革，光有試驗，還是不夠的，還要給它準備物質上和思想上的各種條件。

第一，必須提高教師的水平，這就要對師范教育進行相應的改革，和注意組織現有教師的進修。第二，必須把現有的“二部制”的學校逐步地分批地變成全日制的，然后再變為寄宿的學校，這就要進行基本建設。第三，必須辦好幼兒園，為此又必須辦好托兒所，這就要大大發展幼兒師范學校和訓練保育護士的學校。第四，必須采用新的教育工具，如唱片、錄音帶、幻燈、電影、廣播、電視，以及充分配備必要的儀器、模型等新式教具。第五，要有充分的紙張供應。以上都是物質條件。

思想條件，主要的是對資產階級教育學的徹底批判，和共產主義教育理論的發展。必須反對拜倒在資產階級教育學面前的那種奴才作風，提倡破除迷信，解放思想，敢想敢說敢做，充分發動群眾，一切經過試驗的共產主義風格。這件工作，我們的教育學、心理學的研究機關，和高等師范學校，應當義不容辭地擔當起來。

我們的教育工作人員，要為社會著想，為后代著想，為共產主義著想，而不要光為個人著想，光為自己的一行一業著想。要提倡在黨委領導下的大協作，而不是光靠單干。在北洋軍閥和國民黨統治的時期中，教育工作人員的生活朝不保夕，教育界中的許多人為生活所迫，要為自己著想，所以在當時的教育界里，個人主義、門戶之見是很嚴重的。舊社會里，教育界中也有少數人企圖把教學進行得快一點好一點，但他們既沒有共產黨的領導，又得不到反動政府的承認，所以不能成功?，F在情況根本不同了，教育工作人員的生活，象其他工作人員一樣，是完全有保證的。教育工作有了黨的領導，正在蒸蒸日上地發展。因此，我們的教育工作人員，就可以只顧一頭，為社會著想，為大多數人著想，為后代著想，為共產主義著想，努力進行教學改革，而無后顧之憂。同時，黨和國家領導機關要把另外一頭包下來，要保證教育工作人員的生活，要組織教師的進修，使他們能勝任自己的工作，即使發生調動工作的情況，也不要減低工資，而且要依照政府規定，逐步增加集體福利，和使教師適時升級，并規定出工齡津貼的辦法。對于因為年老而失去工作能力的教育工作者，應該使他們享受集體福利，愉快地過晚年的生活。教師的工作，是復雜的腦力動勞，是辛苦的工作，應當受到尊敬。在教育工作的大躍進中，教師的工作很忙，領導上應該注意勞逸結合的原則，保證教師有足夠的時間來備課、修改作業和從事進修，還要保證教師有足夠的休息。我們的教育工作隊伍，經過思想改造，和補充了大批新人，思想情況已同過去大有不同，大有進步。許多先進工作者干勁沖天，意志昂揚。但是，可以設想，還有少數教育工作人員，從為自己著想的老習慣，轉到為社會著想，從資產階級教育思想轉到共產主義的教育思想，可能一下子轉不過來。這就需要熱心的親切的幫助。幫助他們轉變過來，這是黨和教育界先進分子的光榮任務。

我們是在走一條前人所沒有走過的道路。我們要勇敢地走這條道路，因為我們堅決相信這是正確的道路。但是，既然是試驗，雖然成功的把握是肯定的，也會有局部的暫時的缺點，甚至要估計到會有局部失敗的可能，所以決不許可輕率從事。我們主張一切經過討論，一切經過試驗，主張以十年至二十年的時間分期分批地實現中小學的學制改革，而不要急于求成，就是主張不要輕率從事。新事物在開始出現的時候總是有缺點的。有了缺點就要改正，但是不能因為有了一個指頭的缺點，就否定了九個指頭的好處。我們的道路是走定了，必須進行教學改革，不改革是不行的。如果在試驗過程中有了失敗，有了缺點，可以得到教訓，從而更加改進工作，無須大驚小怪。這一點，如果大家同意，我們就確定下來。

經過教育革命，我國的教育事業已經面貌一新，生氣蓬勃。我們現在所要進行的教學改革，是教育革命的繼續，依然是一場階級斗爭，同時也包含著先進與落后、正確與謬誤的斗爭。斗爭是不可免的，但勝利一定屬于我們。對共產主義的實現有雄心大志的人，對教育事業的發展有雄心大志的人，都要團結起來。我們一定要改變“一窮二白”的面貌，在生產上超過英國，在教育事業上超過一切資本主義國家。

我們完全相信，經過試驗，新的學制，新的教學法，新的教科書，將從實踐中產生出來，并逐漸配成新的一套，形成新的教育學和心理學的理論?，F在，我們還不忙用法令的形式來規定全國的新學制。將來，在新的學制規定了之后，應當還讓人們進一步進行新的試驗。教育和教學，同其他事物一樣，是不斷革命的?？梢栽O想，幾十年或一百年之后，現在看來似乎高不可攀的某些科學知識，將成為普通人的常識，因而教育內容必定會改變。社會生產力的發展無止境，科學的發展無止境，教育思想的進步也無止境。所以就在將來，也必須繼續不斷地進行新的試驗，以求不斷地改革教學，來適合社會生產力發展的需要，來做到消滅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之間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