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者英勇不屈的戰斗精神萬歲

魏陽

當代杰出的革命家、古巴人民愛戴的領袖菲德爾·卡斯特羅同志的著作《歷史將宣判我無罪》，不久前已經在我國翻譯出版。這一篇古巴革命的光輝的歷史文獻，原來是卡斯特羅于1953年10月16日在古巴圣地亞哥緊急法庭上的自我辯護詞。卡斯特羅在這個歷史文件中所表現的一個革命者英勇不屈的戰斗精神，他對古巴反動派的蔑視和憎恨，對于古巴革命戰士的熱烈歌頌，對于古巴革命必將勝利的堅強信心，使一切革命的人們為之深受感動，引為驕傲。在古巴，在我國，在全世界，成千上萬的讀者都懷著崇敬的心情在仔細地閱讀這本著作，從中吸取教益。

在法院上堅持斗爭，從被告變成原告

九年以前，1953年7月26目，當時只有二十六歲的青年革命家卡斯特羅，領導著一支一百幾十人的革命隊伍，在古巴東部的奧連特省舉行了武裝起義。這支古巴革命的第一個突擊隊，攻打了位于古巴第二大城市圣地亞哥東北的蒙卡達兵營。由于各種原因，這一次革命沖擊沒有成功，七十個戰士先后犧牲了，卡斯特羅和他的許多戰友被捕入獄。

但是，斗爭只不過剛剛開始，僅僅是斗爭的場所暫時由戰場轉到敵人的法庭和監獄。巴蒂斯塔匪幫用種種酷刑凌辱、折磨和虐待被捕的革命者。他們用盡千方百計，企圖迫使卡斯特羅屈服和沉默。他們把他關進牢房，不準他同任何人談話，連他的兒子也不讓見面。他們在九月二十一日第一次開庭審訊革命戰士的時候，在法庭四周布滿了上百挺機槍和刺刀。他們出于對卡斯特羅的畏懼，在九月二十五日，第三次開庭前夕，硬給卡斯特羅簽署一個有病的證書，阻撓他出席受審。最后，他們又在十月十六日對卡斯特羅進行了秘密的審訊，宣稱要判他二十六年徒刑。但這一切，那里能夠嚇倒革命的英雄！卡斯特羅以莊嚴而平靜的語調給了有力的回答，他說：“我知道我在獄中將同任何人一樣備受折磨，獄中的生活充滿著卑怯的威脅和殘暴的拷打，但是我不怕，就象我不怕奪去了我七十個兄弟的生命的可鄙的暴君的狂怒一樣。判決我吧！沒有關系，歷史將宣判我無罪。”正是這樣，卡斯特羅表現了把個人的生死安危完全置于度外的一個革命家的崇高品質，以及他透過當時層層密布的烏云，滿懷信心地瞻望未來的革命膽略。

卡期特羅認為，他在這次審判中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徹底粉碎攻擊革命戰士們的那些怯懦、卑鄙、陰險和無恥的誣蔑，揭露對俘虜犯下的可怖可惡的罪行，讓全民族和全世界都看到古巴人民的無限災難，他們正在遭受著他們全部歷史上最兇殘、最不人道的壓迫．正如卡斯特羅所指出的，隨著審判的進展，雙方扮演的角色顛倒了過來，告人的，結果成了被告，而被告卻變成了原告。在那里受審的不是革命者，而是殺人魔王巴蒂斯塔。他正告那些法官們：“現在你們在審訊一個被告，但是你們自己將受到不止一次的審訊，將要多次受到后代的譴責，那時，我在這里所講的話將會一再被人提起，這并不是因為我說了這些話，而是因為正義的問題是永恒的。”

歷史是公正的，僅僅過了幾年，它就作出了真正的判決，驕橫不可一世的巴蒂斯塔獨裁政權，早已煙消云散。卡斯特羅在敵人法庭上的英勇斗爭，就象三十年代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著名活動家季米特洛夫在萊比錫法庭上的光榮斗爭一樣，為全世界革命的人們提供了一個出色的榜樣。它將留在人們的記憶里，永不磨滅。

堅貞不屈，視死如歸

卡斯特羅并不是孤零零地在敵人的監獄中和法庭上進行斗爭，他的戰友們都同他一起繼續戰斗；同獄的難友和廣大的人民群眾，給了他很大的支持和幫助。卡斯特羅曾經自豪地說到他在獄中的戰友們同他完全一致行動：“在監獄里，我從未獲準同他們交談，然而我們想作的，卻卻是完完全全一樣。這是因為，當人們的心中懷著同一的理想時，不管是監獄的墻壁還是墓地的泥土，什么都不能把他們隔絕開來。”

卡斯特羅的戰友們，不論在戰場上，還是在監獄中，都勝利地經受了考驗。在戰斗剛剛結束以后，當時的蒙卡達兵營成了反動派施刑和殺人的車間，墻壁上沾滿鮮血；嵌入墻壁的槍彈帶著一塊一塊的肉皮、腦漿和頭發；草坪上涂滿了發黑的粘糊糊的血液。被俘的勇士們每一分鐘都面對著死亡，但是，他們堅貞不屈，視死如歸。有人曾經告訴他們，如果他們背棄自己的政治立場，就可以保住性命。他們卻憤怒地拒絕了這種無恥的勾當。暴徒們蠻橫地拷打他們，有人被敲碎了睪丸，有人被挖掉了眼睛，但是沒有一個人動搖，聽不到一聲嘆息，也沒有一聲哀求。

到了敵人的法庭上，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不錯，我們是為古巴的自由而戰斗，我們決不為此而反悔。”在第一次開庭的那一天，由于反動派捉來的絕大部分被告都與事件本身無關，戰士們首先關心的，就是以罕見的自我犧牲精神，把那些被陷害的人從監獄的虎口里解救出來。然后，他們勇敢地在法庭上揭露了反動派對于革命者犯下們罪行。他們絲毫沒有因為要承擔后果，而對自己的愛國者和革命者的身份感到羞愧。

這里特別要提到兩位“七·二六”的女英雄。她們作為古巴革命婦女的代表，作出了最令人感動的英勇事跡。當反動派阻撓卡斯特羅出席受審，企圖對他陷害的時候，就是梅爾瓦·埃爾德南斯，冒著極大的危險，躲過敵人的嚴密監視，把卡斯特羅揭露敵人陰謀的信，藏在自己的頭發里，帶到法庭上去的。另一位是艾德埃·圣塔馬里亞。劊子手們拿著一只血淋淋的眼睛來到她的跟前，對她說：“這是你兄弟的眼睛，如果你不說出他所不愿說出的東西，我們就把他另一只眼睛也挖出來。”圣塔馬里亞是最愛她的兄弟的，可是她大義凜然地回答：“如果你們把他的一只眼睛挖出來，他都沒有說，那我就更不會說了。”劊子手們老羞成怒，又對這位年青的姑娘說：“你已經沒有情人了，我們把他也給殺了。”然而，圣塔馬里亞再一次鎮靜地回答：“他沒有死，為祖國而死就是永生。”

當我們讀到這些可歌可泣的史實，有那一個人能不感到激動呢？革命理想和革命精神是不受國界限制的。古巴的革命戰士，為著祖國和人民，拋頭顱，灑熱血，貢獻自己的一切，直到生命。這種榜樣，對于我國的青年一代，同樣具有莫大的教育意義。卡斯特羅說得很深刻：“為人民的幸福而犧牲的青年人的生命是無法用血償還的；唯一可以償付他們生命的適當酬報是人民的幸福。”“我的同伴們不會被忘記，也不會死亡，他們今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擁有更強大的生命力，而那些劊子手必然會膽戰心驚地看到他們思想所射出的勝利的光輝。”

代表人民的意志，享有人民的支持

歷史雄辯地證明，蒙卡達之戰，并不是一次冒險行動，也根本談不上是什么錯誤，而是古巴革命的第一個洶涌澎湃的浪潮。卡斯特羅和他的戰友們的英勇斗爭，反映了古巴人民的愿望，代表著古巴人民的意志，因而享有古巴人民的充分支持。他們高擎革命的火炬，燃起革命的熊熊烈火，終于同人民群眾一起，把巴蒂斯塔的反動統治燒為灰燼。

卡斯特羅和他的戰友們懂得：“在現今世界上，是沒有任何社會問題是會自然而然地解決的”。不能跪著祈求幾個有錢的大財主們顯示奇跡，因為他們是不會作出任何奇跡的。不能指靠那些從事政治活動的目的在于一切保持現狀的政治家們，因為他們可以愉快地暢談，直到有問題迫切需要解決的人連骨灰都化得無影無蹤為止。卡斯特羅和他的戰友們選擇了斗爭的道路，確信他們將得到人民的支持。他說：“當我們談到人民的時候，我們并不是指國內的富裕和保守階層”，“當我們談到斗爭的時候，我們所說的人民是指受苦受難的廣大群眾，什么人都對他們許下諾言，但又都欺騙和背叛了他們；他們渴望有一個更加美好、尊嚴和正義的祖國；他們由于世世代代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和愚弄而渴望正義，渴望一切方面的偉大的英明的變革；并且當他們具有一種信仰，或相信某個人，特別是當他們充分地相信自己的時候，就準備為實現這一切而獻出最后一滴血。”

卡斯特羅堅決相信人民的力量。他認為，人民承受著一切不幸，因此能夠大無畏地進行戰斗。他說：“我們并不要對他們這樣說：‘我們將給你什么，而是說：‘你這里就有，你要想讓自由和幸福屬于你，現在就用全力進行斗爭吧！”是的，古巴人民是有光榮斗爭傳統的。他們在十九世紀經過多次武裝斗爭，驅逐了西班牙殖民者，贏得了祖國的獨立。他們一直不屈不撓地同壓迫他們的反動派和美國侵略者進行著斗爭。在卡斯特羅的領導下，古巴人民的斗爭推進到一個新的高峰。他們終于在古巴建立了一個真正屬于人民的國家。

正確的革命路線，深遠的革命影響

“開辟一條革命的道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道路開辟出來以后，人們就可以沿著這條道路繼續前進。”我們的周恩來總理，曾經這樣對卡斯特羅和他的戰友們所作的斗爭，給了很高的評價。人們現在看得很清楚，攻打蒙卡達兵營，雖然在軍事上失敗了，但從古巴革命的政治和思想方面來說，則是一個偉大的事件。它向古巴人民展示了進行武裝斗爭的正確道路。

卡斯特羅指出，曾經有人企圖制造一種神話，硬說現代化武器使人民不可能對獨裁統治進行公開的面對面斗爭。但是沒有任何武器，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戰勝決心為自己的權力而斗爭的人民。他說，我們古巴人很幸運地無需在別的國家尋找事例，因為我們自己的祖國就是一個最雄辯和最杰出的范例。在1895年的戰爭中，在古巴有近五十萬西班牙軍隊，當時起義者的武器簡直無法與西班牙更新式更精良的武器相比。結果是人所共知的，勝利者不是西班牙殖民軍隊，而是古巴人民。蒙卡達之役以后斗爭的發展，同樣結出了勝利的果實。卡斯特羅在古巴廣大人民的聲援下出獄以后，立即組織了新的武裝斗爭。1956年11月25日，卡斯特羅率領八十一名游擊隊員，從墨西哥乘坐“格拉馬”號出發，12月2日在奧連特省東南部的紅灘登陸，開始了一場新的戰斗。“格拉馬”號的勇士們，也遭到了重大犧牲，最后只剩下十二個人。但是，他們突破了敵人的包圍，進入了馬埃斯特臘山區，建立了革命根據地。正是這支小小的隊伍，在群眾中扎根開花，在戰斗中成長壯大，給了巴蒂斯塔匪幫以致命的打擊。

值得注意的是，卡斯特羅在《歷史將宣判我無罪》這本著作中，已經提到農民問題的重要性。他指出：“古巴是一個以農業著稱的國家，它的大部分人口是農民，城市依賴于鄉村，是農村人民爭取到了國家的獨立，我們民族的強大和繁榮取決于熱愛土地、善于耕作的健康的和生氣勃勃的農民，取決于一個能夠保護和引導農民的國家機構。”武裝斗爭，農民運動，革命根據地，這些標志著古巴革命重要特點的經驗，對于我國人民說來，當然是容易理解，特別感到親切的。

卡斯特羅還在他的自我辯護詞里，宣布了本來計劃在奪取蒙卡達兵營之后通過電臺向全國廣播的五項革命法律。他后來稱之為古巴革命第一階段的綱領，包括：土地改革，教育改革，住宅政策，民族獨立，同拉丁美洲各國人民團結一致，把外資企業收歸國有，工業化，等等。古巴革命的實踐，已經勝利地實現了這個綱領。現在，古巴人民正在社會主義的道路上，邁開新的步伐，沖破重重困難，繼續勝利前進。

不久以前，卡斯特羅對于蒙卡達和“格拉馬”號事件作了一個歷史的思結。他說：“這是正確的路線，革命的路線，武裝斗爭的路線；不是政客路線，選舉路線，而是對巴蒂斯塔暴政進行武裝斗爭的路線，是歷史已經證明為正確的路線。”作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卡斯特羅也謙遜地、實事求是地說到：“《歷史將宣判我無罪》，它不是馬克思主義的經典著作，而是一種發展中的思想，一系列已經成為革命事業的一部分的思想的表示，一部活生生的控訴書，而當時是要冒著生命的危險才能發出這種控訴的。”

古巴革命的凱歌已經響徹云霄，它所發生的深遠影響將是不可估量的。一個同美國近在咫尺的、人口不過七百萬的島國，贏得了革命勝利，而且粉碎了美帝國主義的封鎖、破壞和武裝干涉，這就使得地理宿命論在事實面前破產了。英雄的古巴人民，為拉丁美洲各國人民的革命斗爭，為全世界一切被壓迫民族爭取解放的斗爭，樹起一面光榮的旗幟。在這面勝利的紅旗上，染著古巴革命英雄們的鮮血。讓我們向古巴革命的卓越的領導者致敬！向活著的和犧牲了的古巴革命戰士們致敬！

古巴革命的英雄們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