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知識青年到農村去的幾個問題

鄧子恢

暑假已到，今年又將有一部分學生到農村中去。我國農業生產第一線不久又將增添一批有文化的勞動新罩，這是一件令人十分高興的事情。隨著我國文化教育事業的發展，今后每年參加農業勞動的知識青年將愈來愈多。大家知道，在過去民主革命時期，大批知識青年響應黨的號召，到農村去，與廣大農民相結合，曾經對推動我國的革命事業起了重大的作用。在今天社會主義建設時期，知識青年到農村去參加農業生產，這對推動我國農村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同樣必將發揮巨大的作用。

一

在民主革命時期，毛主席曾經說過：“沒有革命知識分子，革命就不會勝利。”（《整頓黨的作風》但是，他又說：“知識分子如果不和工農民眾相結合，則將一事無成。”（《五四運動的這就是說，革命離不開革命知識分子，而知識分子又只有和工農群眾相結合，才能在革命事業中發揮他們應有的作用。歷史事實正是這樣。在過去歷次重大革命運動到來以前，都有大批先進的知識青年事先恐后地到群眾中去，到農村中去。這不是偶然現象，這是中國革命發展的基本規律，因為中國革命的基本問題是農民問題。農民占全國人口百分之八十以上，農民是中國民主革命的主要力量。工人階級的領導作用，首先和主耍的也是體現在對農民的領導上。中國革命的道路，就是在工人階級的先鋒隊——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先在農村領導農民斗爭，建立革命根據地，以積蓄革命力量，壯大革命隊伍，造成農村包圍城市的形勢，而后奪取城市，一直到取得革命在全國的勝利。

我國知識青年第一次大批到農村去是在“五四”運動以后。“五四”運動開始是青年學生的愛國運動，但以后青年隊伍中發生了分化，一派人主張不問時事，埋頭讀書，爭取做一個學士、博士；另一派則主張深入農村，到群眾中去，宣傳革命，發動工農群眾超來開展政治、經濟斗爭。后一派以后便成為中國共產黨發展的基礎。一九二三年以后，我們黨鑒于“二七”罷工的失敗，確定進一步開展農民運動，因此更推動了大批黨與非黨的知識青年到農村中去。一九二五年毛主席在廣州開辦的農民運動講習所，總結了各地農民運動的經驗，對農村作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階級分析，為農民運動培育了大批骨干，更是有力地推動了當時農民運動的迅速發展。這種轟轟烈烈的工農群眾運動的開展，就促進了第一次大革命高潮的到來。

我國知識青年第二次大批到農村去是在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失敗以后。那時蔣介石背叛了革命，實行白色恐怖，革命力量遭到殘酷的鎮壓，革命形勢迅速轉入低潮。我們黨為了挽救革命，舉行了“八一”起義，并決定領導農民武裝起義，實行土地革命。當時大批革命知識青年響應黨的號召，走向農村，他們在黨的領導下，在農村做秘密工作，領導農民武裝起義，實行十地革命，成立人民革命政府，建立人民武裝，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和游擊區。一九三0年到三四年便形成蘇維埃運動的高潮，擴大了蘇區根據地，蘇區人口曾擴展到兩千萬人以上，紅軍擴大到三十萬人，曾幾次打退了蔣介石百萬大軍的進攻。

“九一八”以后，特別是“一二九”運動以后，包括整個抗日戰爭時期，我國知識青年又掀起了第三次大批下農村的運動。當時日本帝國主義瘋狂地侵略我國，國民黨實行不抵抗政策，中國共產黨高舉抗日旗幟，動員人民抗戰。廣大革命知識分子，在共產黨領導下，紛紛參加了八路軍、新四軍、華南縱隊、抗日聯軍，走到敵后農村中去，發動群眾，開展抗日游擊戰爭，建立敵后抗日民主根據地。他們中許多人以后并成為敵后戰場上的軍事指揮員、政治工作人員、地方行政人員和經濟文化工作者，對我國打敗日本帝國主義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我國知識青年第四次大批下農村是在解放戰爭時期。當時國民黨反動統治，更加腐朽，更加殘暴；廣大知識青年更加看清楚了只有共產黨才是中國人民的救星。他們紛紛投奔解放區，積極參加和支援人民解放戰爭，參加轟轟烈烈的土地改革，參加解放區各項革命和建設工作，最后推翻了國民黨反動統治，取得了全國解放。全國解放后，他們又與內戰、抗戰時期的老干部一道擔負起新的解放區的復雜工作和成為領導骨干。

總之，在我國民主革命時期，知識分子和農民結合，既是革命的需要，也是知識分子本身的需要。當時的革命知識青年，沒有辜負全國人民的期望，他們勇敢地擔起了時代所賦予他們的任務，并在和農民結合過程中，鍛煉和提高了自己。

現在已進入社會主義建設時期，知識分子和農民結合，是否不像民主革命時期那樣重要了呢？顯然不能這樣說。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知識分子與農民結合，仍然是極其重要的。大家知道，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要進行社會主義建設，必須首先打好這個基礎。只有這個基礎打好了，其它工業、科學文化教育事業才有可能得到迅速的發展。當然工業是國民經濟的主導，但這個主導作用，主要是對農業說的。工業只有與農業相結合，并為農業發展服務，才能發揮其主導作用。而我們要建設的社會主義農業，必須是集體的而且是現代化的農業。耍建立這樣的農業，離不開先進的經營管理方式，離不開先進的科學文化知識，沒有廣大革命知識青年的參加，是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任務的。其次，今天的農民仍然占我國人口的絕大多數，他們是社會主義建設的主力軍；離開了農民，我們是什么事也辦不成的。知識青年要為人民服務，最主要的就是要為農民服務。就知識青年本身來說，當前農村也是貢獻自己力量的最廣闊的天地。因此，知識青年和廣大農民群眾結合，今天同樣是時代賦予青年的光榮任務，也是知識青年本身的需要。知識青年應駭自覺地勇敢地走到農村中去。

二

知識青年到農村去做些什么呢？應該是農村需耍什么就做什么。

第一，當前農村需要知識青年參加勞動，加強農業生產第一線。民主革命時期，知識青年下農村，主要是和農民一道推翻封建統治，搞革命。今天知識青年到農村，主要就是要和農民一道建設社會主義，搞生產。勞動創造物質財富，離開了勞動，發展生產，就將成為空談。勞動力是生產力最積極最活躍的因素。保證農業生產有足夠的勞動力，是農業生產不斷發展的重要條件。全國解放以來，經過不斷的教育，廣大知識青年對于參加農業生產勞動，已經有了比較正確的認識，不少青年能夠比較自覺地走向農村，從事體力勞動。但是，舊社會遺留下來的看不起體力勞動的思想還不能一下子消失，“種田人不要讀書，讀了書就不種田”這種不正確觀念，還是相當流行。據陜西山陰縣一九六0年的調查，從一九四九年以來，全縣高小畢業生共有9975人，留在農村參加農業生產的只有9人；初中畢業生共有1554人，留在農村參加農業生產的一個也沒有。這是比較突出的例子。近兩年的情況雖然有所改變，但留在農村的知識青年思想還不夠穩定，這顯然是一種極不正常的現象。它不能不影響到當前農業生產的發展，而且也與我們社會主義教育的目的不相符。試問，如果青年人讀了書就不種田，隨著我國教育事業的越來越普及，讀書的人越來越多，那么從事農業生產勞動的人就勢必越來越少。這不僅在開始建設社會主義的時候不能允許，就是社會主義建設有了相當發展，教育普及之后，也不能沒有人種田。沒人種田，吃穿沒有著落，連社會的存在都要發生問題。那怎么能成呢！舊社會種田人不讀書，不是種田不需要讀書，而是那時的種田人沒有機會讀書。讀書是為了更好的勞動。今天從中小學畢業的知識青年，除了一部分升學，一部分從事工業生產和其它工作外，大部分都應該回到農村參加農業勞動，這是合乎社會主義建設需要的正常現象。當然農村還需要一些知識青年去擔任財務會計，從事科學研究，做拖拉機手，當干部做領導工作等，但是也只有在參加了體力勞動，熟悉了生產，熟悉了農村情況，取得了農民信任之后，才有可能做好上述各項工作。即使將來擔任了財務會計，搞起了科學研究，做了拖拉機手，當了干部，也仍然要繼續參加勞動。

第二，需要知識青年學習和鉆研農業生產技術。

知識青年要在生產勞動上做出成績，必須努力學習農業上的生產技術。不少知識青年把農業技術和生產經驗看得很簡單，覺得沒有什么可學的。有些人特別看不起老農，認為他們文化落后，思想保守，而不認真向他們學習。因此，有些知識青年到農村雖然已往了幾年，但還不會干最簡單的技術活。這種現象長期存在下去是很危險的。我們要懂得，種莊稼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莊稼都是有生命的東西，要摸到它的生長規律，需要長時期的實踐和仔細觀察。各種農作物生長與氣候、土壤、水分、肥料等因素有密切關系，而這些因素又因地因時因物而異，這就形成農業生產千差萬別的地區性和季節性，不熟悉這些差別要種好莊稼是不能想象的。幾千年來，我們的祖先世世代代從事農業生產，已經積累了極為豐富的農業技術和生產經驗，摸到了各種農作物生長的規律，摸熟了農業生產的地區性和季節性。但這些經驗和技術大部分都沒有用文字記載下來，而主要是保存在老農手上和腦子里，如果我們的青年今天不重視向老農學習，幾千年積累下來的農業技術和生產經驗，就有失傳的危險。因此，今天到農村去的知識青年，應把向老農學習農業技術和生產經驗，作為首要任務。到農村后一方面自己從勞動中摸索農作物生長的規律，另一方面應該拜老農為師，虛心向老農學習，先把他們的經驗和技術全部繼承下來，然后經過自己的實踐，逐步加以整理和提高，使之成為系統的農血科學知識。如果能夠作到這點，不僅將大大有利于我國農業生產的發展，而且對于世界農業科學的發展也將是一個重大的貢獻。當然知識青年到農村后，還應該繼續學習新的農業科學知識（如土壤、施肥、種子、栽培、溉灌、植物保護、氣象、水文、森林、水產、畜牧獸醫等），并把它運用到農業生產中去；還應該在繼承過去經驗、學習新的科學知識的基礎上，創造新的經驗，探索新的途徑。這些也都是很重要的。但是，應該指出，只有首先學好我國傳統的農業技術和生產經驗，才有可能進一步去搞好這些工作。

第三，需要知識青年去研究集體生產的經營管理經驗，進一步探索集體生產的經營管理規律。

集體農業的經營管理是人類歷史上的新課題。蘇聯和其他社會主義國家已經創造了一些經驗。黨中央對我國農村的集體經濟也已經制定了一系列的重要政策，這些政策對于辦好我國農業集體經濟有著決定性的作用。但是，這些政策只是在一些基本問題上作了規定，還有許多具體問題和細節需要我們進一步去探索。而且在發展中還會不斷產生一些新的問題，這些問題也需要我們去解決。總之，要比較全面地理徹地掌握集體生產的經營管理規律，還需耍我們做許多工作。當然，這些問題黨和政府的有關部門應該專門研究，但是，農村中的知識青年，由于他們本身就在群眾之中，而且參加了勞動，他們就有著更為便利的條件來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并及時總結群眾中創造的各種經驗。因此，具有雄心壯志的農村知識青年，應該自覺地把這個偉大的歷史任務承擔起來，并且出色地完成它。這也是一件對社會主義建設有重大歷史意義的工作。

在辦好農村集體生產的經營管理工作中，建立完整的財務會計制度是一項不可缺少的非常重要的工作。一個生產隊，建立了健全的財務制度，就能有助于貫徹執行勤儉辦社的方針，有助于保證資金使用在發展生產最需耍的地方，有助于杜絕貪污浪費，達到提高生產、增加收入的目的，所以生產隊的會計，就等于隊的“內當家”。因此生產隊中的財務會計人員要能夠認真評工記分，賬目清楚，保證社員多勞多得，使按勞分配政策能夠切實貫徹執行，從而有助于調動廣大社員的生產積極性。而要做好生產隊的財務會計工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個財務會計人員不僅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和計算能力，而且還要懂得黨的方針政策，熟悉農業生產，特別是要能夠做到大公無私。只有這樣，財務會計人員才能真正成為受群眾歡迎和信任的生產隊的好當家。有些社員說：“體制好、政策好、賬目清楚看分曉”，這正是反映了農村廣大社員對于搞好財務會計工作的迫切要求。他們都希望自已生產隊有一個非常稱職的財務會計干部。目前有些生產隊，就是因為缺少必要的財務會計人員，致使財務制度不健全，賬目不清，政策貫徹也有困難，大大影響到社員的生產積極性和集體經濟的鞏固和發展。有些地區已有的財務會計干部，也還不夠理想。因此，知識青年回到農村在參加勞動生產中，一方面要注意研究集體經濟的經營管理工作，同時也應該有一些人承擔財務會計這一重要任務，努力把財務會計工作搞好。

第四，需要知識青年到農村去，積極參加農業機械化工作，當前特別要研究我國農業機械化發展的具體道路。

我國農村使用的農業機械目前還很少。在我國的具體情況下，如何發展農業機械化，也還未系統地摸清楚。比如在北方大平原如何使用拖拉機？使用哪一種型號（大型或中小型）比較合適？水利灌溉使用哪一種機器較好？耕作機械化如何從單項作業到聯合作業？耕作機械如何與農產品加工結合起來？在南方水田、梯田、丘陵地是否都適用拖拉機，使用哪種型號較為適宜？江蘇等地新發展的動力繩索牽引機能否推廣？如何推廣？農業機器站如何經營管理？社營好還是國營好？這些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也不可能一下子定案。這都需要有文化有專門技術知識的人材到農村去進行突地調查研究，作長期的了解和實踐，逐步提出各種切實的意見和改進的措施。知識青年回到。農村后，不僅在使用農業機械方面可以大顯身手，而且在研究機械化方面也應破開動腦筋，為我國農業的技術改造貢獻一分力量。

第五，需要知識青年到農村去做好文化教育衛生工作。

我國農村是文化此較落后的地方，要普及提高五億多農民的文化教育，是一件非常艱巨的歷史任務。一方面政府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要舉辦一些學校，題更多的人受到學校教育；另一方面，更要求已經受過中小學教育的農村青年，回到農村中去，成為有文化的農民，并利用業余時間，把自已的文化科學知識傳授給農民，在農村中積極開展文化娛樂活動，宣傳衛生常識，開展醫療工作。在這方面，自從解放以來，我們已經進行了大量的工作，取得了顯著的成績，不過這對于我們的需要來說，還是很不夠的。因此，農村知識青年，是有責任，也完全有可能對徹底改變我國農村的文化落后面貌貢獻出自己的力量的。

三

知識青年到農村以后，應該怎樣做工作呢？應該注意些什么呢？我認為：

第一、要有在農村干一輩子的決心。知識青年絕不能把農村作為一個臨時落腳地，一有機會就想離開，而應該在農村扎下根子，在農村成家立業，奮戰一輩子。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大家知道，中國農村要徹底改變貧窮落后的面貌，建設現代化的社會主義農業，是個長期的艱巨的歷史任務，要完成這個任務，你們就要象老一輩的革命者把革命作為自已的終身事業那樣，把改變農村貧窮落后的面貌，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作為你們的終身事業。你們有了這種革命的事業心，才能夠在農村安下心來，好好勞動；才能夠踏踏實實向老農學習，鉆研技術；也才能夠克服勞動上生活上一些困難。這樣，經過三五年、七八年以后，你們就能很快地進步和成長起來。反之，如果沒有在農村干一輩子的決心，人在農村，心在城市，不安心農業生產，這樣的人，就不可能勤勤懇懇地勞動，就不可能去認真鉆研技術，也就吃不超苦，在勞動上或生活上碰到一些困難，就會頂不住，就會灰心動搖。這樣的青年就不可能肩負起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歷史任務。

第二、要不圖安逸，不怕艱苦。農村和城市生活比較越來，在許多方面確實耍艱苦些，而某些偏僻的山區，比一般農村還要更艱苦一些。但愈是貧窮落后的地區，愈需要我們去。中國青年是有著光榮的革命傳統的。“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這一貫是指導青年們行動的準則。當國家和人民需要的時候，我國青年總是勇敢地、堅決地響應黨的召喚，奔向祖國最需耍的地方。今天祖國需要青年們到農村去和貧窮落后展開斗爭，我們的青年就應該不辭艱苦，不怕困難，大踏步地下鄉上山。干革命，搞建設都得吃苦。吃苦在前，享樂在后，這是我們革命者的本色。老一輩革命者過去參加革命，在長期艱苦的革命戰爭中，不僅忍受了生活上的艱難困苦，往往還需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衛革命事業。不少人民英雄為了革命事業，慷慨地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而毫無怨言。今天，參加農業生產所遇到的一點艱苦，和過去革命時期比較起來，簡直就算不了什么。我相信，有志氣的青年，絕不會被艱苦困難所嚇倒，一定能夠勇敢地奔赴農業生產第一線，為祖國的社會主義建設貢獻自已的力量。毛主席說過：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參加農業生產就是參加改造大自然的斗爭，參加與天與地的斗爭。這一斗爭是艱苦的，但是當經過你們的努力奮斗，祖國農村的面貌大大改變了的時候，其中的樂趣將是無窮無盡的。凡是到農村去參加農業生產的同志，都應該既要看到農村的艱苦，又要看到艱苦斗爭中的快樂，這樣的看法才是全面的。

第三、要善于團結群眾，善于學會群眾路線的工作方法；要虛心向群眾學習，和群眾商量，聽取群眾的意見；要隨時克服和防止知識分子所容易犯的傲氣和盲目自尊心。要真正做到毛主席所說的甘當群眾的小學生。如果到農村以后，以為自己有知識，有文化，就看不起農民，看不起當地干部，擺超知識分子的架子，這樣你們就不可能學到什么東西。要知道，只有書本知識，只懂得書本上的一些理論“條條”，還不是真知識。只有親自參加實際的生產斗爭，并在生產中刻苦鉆研，才能把書本上別人總結超來的知識變成自已的知識，變成真正有用的知識。在作風上還要力求做到群眾化，要以一個普通勞動者的身份、要以農民一分子的身份出現，和農民打成一片，關心農民的疾苦，真心實意地為農民群眾辦一些力所能及的、而又為群眾所迫切需要的事情。做到真正和群眾同甘苦、共患難。這樣，你們才能取得農民群眾的信任，群眾才能把你們看成是自己人。如果你們能夠這樣做，又學會了“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群眾路線的工作方法，刻苦鉆研農業生產和集體經濟經營管理的各項問題，那么，經過一段時期以后，你們中一定會出現一批有理論有實際的新的社會主義的農業專家，新的為群眾所擁護的社會主義的農民領袖。這就是先當群眾的學生，后當群眾的先生。這樣的專家與群眾領袖不是任何上級所能封得出的，而只能是從群眾中產生，并為群眾所公認的。

四

最后，我想談談今天知識青年到農村去，不論在工作、生活、學習各方面都比歷史上任何時期有著非常有利的條件。過去青年到農村去，處處受到反動勢力的限制、通輯，甚至有殺頭的危險。今天這些情況根本不存在了。你們到農村后可以自由地勞動和工作，充分施展你們的才能。過去青年到農村工作，要自帶路費、伙食費，自己找職業；今天你們可以從勞動中得到應得的報酬。生活雖然還是艱苦的，但此之過去革命時期要好得多。過去做農民工作，大家都沒有經驗，要靠自己摸索。今天，革命前輩已為你們積累了一套豐富的農村工作經驗，這給你們的工作創造了良好的前提條件，你們可以運用這些經驗，去開辟新的天地，創造更多、更豐富的經驗。過去到農村工作，學習政治文化的機會很少。今天農村的學習條件雖然還不如城市，但是比起過去來好得多了。因此，知識青年下農村后，還可以在勞動中繼續學習和提高。希望青年們能夠充分利用這些有利條件，努力生產，努力學習，讓自己美好的青春在祖國的廣闊的農村中開出鮮艷的花朵，結出豐碩的果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