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理

白夜

在《中國青年》今年第一期上，我曾寫了一篇《把好第一關》的文章。當時鑒于有些人往往由于第一步不慎，不能嚴格要求自己，經不住資產階級思想的引誘，走上了道德敗壞的道路，愈陷愈深，因而提出了把好第一關的重要性，凡事要防范于前，加強思想修養，將一切資產階級思想的引誘拒于大門之外。近接到一些青年同志來信，提出：由于自己過去不慎，在和資產階級思想的引誘作斗爭中，沒有把好第一關，在道德品質上已經沾染上了一些污點，現在自己也感到很悔恨，不知如何是好。有的因此而悲觀失望，他們說：“這些道德品質上的污點，永遠抹不掉，一生完了”，“象折斷了的扁擔，再接上也不頂用了”。有的多疑善感，總覺得組織上和同志們在另眼看待自己，無臉見人，一見別人在談問題，總覺得是在談論自己。有極個別的人甚至橫了心，索性“破罐破摔”。已失去了第一關的人，究竟應當怎么辦呢？對待這個問題，我覺得如同對待疾病的問題一樣，沒有病時要預防病，有了病就要治病，對病抱著悲觀失望的態度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如何看待道德品質上的污點

人，在道德品質上沒有把好第一關，犯了一次錯誤，是否就永遠不能洗凈了呢？是否就不能變好了呢？我們的回答是否定的。沒有把好第一關，悔恨之余，就應當猛然醒悟，把悔恨變為同自己的錯誤作斗爭的力量，緊守第二關，進而收復第一關。要下決心和資產階級思想作斗爭，扭轉在道德品質上走下坡路的局勢，反敗為勝；別的道路、別的辦法是沒有的。過去錯就錯了，一切問題在于改正錯誤。在道德品質上犯了一些錯誤，不一定就是壞人，只要決心悔改，努力學好，還是可以培養起良好的道德品貿的。洗刷污點的條件，就是沉痛而堅決悔改的心。用這顆沉痛而堅決悔改的心，在實際行動中改正自己的錯誤，過去的這些污點是可以洗刷掉的。最重要的問題是改，這就是全部問題的核心。

人的一生有好幾十年，如果在這幾十年中，大部分時間是為人民服務的，是光明磊落的，雖然其中曾經有一度做了一些在道德品質上不好的事，但是后來改正了，應當說，這個人的一生仍是光明的，是閃爍著生命的光輝的。我們要從整個白玉來看瑕點，不是只看到瑕點而不見白玉。特別是青少年，可塑性較大，一方面缺乏階級斗爭的經驗，容易受資產階級思想的引誘和欺騙，接受資產階級思想的影響，在行動上往往不瞻前顧后，不大考慮后果。另一方面，也比較容易接受組織上的教育和同志們的幫助，容易激發他們的上進心，劃清是非界限，改正錯誤，丟掉包袱。他們雖然有時在道德品質上犯了錯誤，但一般說來，畢竟還不是根深蒂固的，是比較容易改正的。有些人雖然在道德品質上犯了一些錯誤，但改正錯誤后，仍然是一個好同志，是大有前途的。自古以來，犯錯誤后能成大事的人，還多得很，我們為什么就不能呢？就拿大家所熟知的馬特洛索夫來說吧，當他還是孩童的時候，從保育院跑出來到處流浪，有一次因為忍不住饑餓，鉆到第聶泊河的一個果園里，抱著梨樹搖晃，一面慌慌張張地貪婪地吃著香甜多汁的大梨，一面把它們往懷里塞 。這時被看園子的老人發現了。老人把他領到家中，給他面包吃，還教育他，使他懂得了“人活著應該讓別人因為有你活著而得到益處”。后來馬特洛索夫在偉大的衛國戰爭中為人民的事業獻出了自己光輝的生命，成為紅軍“在勇敢戰斗精神和英雄主義方面的榜樣”（斯大林）。

人，是在和錯誤作斗爭中成長起來的，壞事能夠變好事。這種壞事變成好事不是自然而然的，而是有條件的，這個條件就是要認真吸取壞事的教訓，化悔恨為改正自己錯誤的力量。如果這樣，我們就能從錯誤中取得“免疫”的能力，就能從錯誤中激發自己改正錯誤與努力向上的決心，就能從錯誤中找出一條走向光明的大道來。因此，對于自己過去在道德品質上所犯的錯誤要沉痛，要決心改，但也決不要被錯誤嚇倒。

多疑是不對的

在道德品質上有了污點，犯了錯誤，組織上和同志們是否就瞧不起自己了呢？首先，應當看到，自己不慎在道德品質問題上犯了錯誤，絕大多數同志對自己都是非常關心和熱情相持的，希望自己改過自新。黨也是這樣一貫地教導我們的同志，要我們的同志對犯錯誤的人采取“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態度，而事實上許多同志也是這樣做的。第二，由于自己在道德品質上犯了錯誤，同志們可能對自己要求嚴格一些，批評得重一些，但決不能把這些說成是瞧不起自己，對自己另眼看待。要求得嚴一點，甚至有時批評得重一點，這里面包含有多少同志們的關心和對自己改正錯誤的殷切希望！我們不要誤解和辜負了同志們對自己的一片好心好意，而去自尋苦惱。第三，在同志們當中，也可能有極個別的人對自己另眼看待，態度不好，歧視自己，用固定眼光看人。那么應當怎樣看待這個問題呢？是否自己就可以采取悲觀失望或者對立和抵觸的態度呢？我看也不應該。應當看到，這樣的同志終究是少數，而且改變同志們的看法，更重要的要看自己的實際行動，如果自己行動證明過去的錯誤確實是改掉了，這少數同志最終也會改變對自己的看法的。應當要求人寬而責己嚴。要求在改正錯誤以前別人完全改變對自己的看法，而自己卻對錯誤改正得不力，這也不是實事求是的態度。總之，認為自己犯了錯誤同志們就瞧不起自己，這些想法都是不正確的，要解決這個問題，關鍵在于要去掉自己的疑心和戒心，和組織上、和同志們堅決站在一起。當然，也要指出，別的同志對犯錯誤的人要象醫生、護士對待病人那樣，更多地加以關懷幫助，既要很熱情，又要很耐心，簡單急躁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要正確地接受教訓

在道德品質問題上犯了錯誤，沾染了污點，心情當然是很痛苦的，會感到慚愧，感到悔恨。痛苦、慚愧和悔恨有兩種，一種是從個人的面子和得失出發，患得患失，因而是阻礙自己前進的思想包袱；另一種是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感到自己的思想行為損害了集體和他人的利益，能將種種個人得失的顧慮置之度外，決心改正自己的錯誤，這種痛苦、慚愧和悔恨是鞭策自己努力向上的鞭子。千萬不要讓痛苦、慚愧和悔恨的個人得失的顧慮淹沒了自己，而要正確地接受教訓，勇敢地從錯誤中走出來。

首先，要在精神上振作起來，下定決心，立志和自己的錯誤作斗爭。犯了錯誤，最關緊要的一條，就是在精神上千萬不要消極。要有勇氣，要堅持思想斗爭，即使開始時在自己的頭腦中正確的思想不能占上風，只要爭取組織上上和同志們的幫助，堅持斗爭，正確的思想就會逐步發展，錯誤思想就會下降。如果精種不振那就放棄了思想斗爭，沒有勇氣改正錯誤，覺得自己不行了，就不會去求上進，不會去堅持思想斗爭，就不可能改正錯誤。因此，一定要卸下思想包袱，鼓足勇氣，輕裝前進。至于“破罐破摔”，更是錯誤的，這是自己毀滅自己的一種危險想法。即使是破罐，也可以想辦法鋸補，為什么要破摔呢？何況在道德上犯了一點錯誤，也算不得是什么破罐，為什么就輕率地企圖毀壞自己的前途呢？青年人來日方長，前程遠大，要更多地向前看，向未來看，有錯改正就是，錯誤的瑕點就讓它作為自己思想上的鞭策吧，每當想到這些瑕點的時候，就警醒日己，激勵和鞭策自己，在今后不再犯同類性質的錯誤。

其次，在改正錯誤后，不要變得沉默不歡，落落寡合。如果變得沉默不歡、落落寡合起來，雖然改正了一個錯誤，卻又另外產生了一個缺點。而且應當說，在改正錯誤后變得沉默不歡、落落寡合，表面看來，好象過去的錯誤是克服了，不再犯了，但并沒有很好地認識錯誤產生的根源，沒有擺脫個人得失顧慮的羈絆，沒有正確地從錯誤中接受教訓而是錯誤地接受了一些消極的東西，因而對錯誤的改正是不徹底的。犯了錯誤之后，是處于同志們之中，還是自處于同志們之外？是變得沉默不歡、落落寡合，還是精神爽朋？這是一個人是否正確地徹底地認識和改正自己錯誤的一個明顯標志。當然，在開始認識錯誤后，心情沉痛，暫時的沉默，以至感到無臉見人，這些現象都是難免的，但思想上總不能老是暗云低壓，陰霾彌漫，經過思想上的斗爭，風雨過后，應當是晴朗的天空，一碧如洗。

最后，話還是要回到把好第一關的問題上來。青年同志千萬不要認為沒有把好第一關還可以把守第二關，因而就不去把好第一關。已經犯了錯誤固然下次可以改正，但是損害了集體和他人的利益卻是難以補償的。沒有把好第一關的同志，要決心守好第二關，力爭奪回第一關，而守衛在第一關城樓上的同志，就要把堅守第一關作為自己最重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