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姑娘”王小改

王秀清　張守仁　文振威

四年來，由于小改堅持了科學實驗活動，“農大四比”雙雜交玉米良種象星火燎原一樣，在城關公社遍地開花了。播種面積從開始的七畝荒地，擴大到去年的兩千多畝大田，平均產量比一般玉米增產四成。而更重要的是，通過良種推廣，小改協助公社培養了六十多名玉米雜交技術員，為今后全公社普遍開展科學實驗活動，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去年，山西省聞喜縣城關公社的兩千多畝玉米，普遍獲得了豐收。社員們每當談起豐收的原因時，都爭著夸獎回鄉知識青年王小改。

貧農的女兒王小改，一九五八年高小畢業后，懷著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豪情壯志，回到家鄉——城關公社南關大隊五里屯生產隊，參加了農業生產。

小改的家鄉原是個苦地方：土薄地少，糧食產量一直不高。她回鄉以后，就經常琢磨著增產的門道。一天，她向一位老貧農請教，老貧農說：“咱隊地少，要過好日子，只有從提高單位面積產量上下心思。”小改聽在耳里，記在心上。

一九六一年夏天，縣里推廣“農大四比”雙雜交玉米良種，公社決定在五里屯生產隊進行培植試驗，把這項試驗任務交給了王小改。小改接受了任務后，感到增產有了希望，高興得不得了。第二天天不亮，她就約了婦女隊長王蘭英和女伴馮云蘭興沖沖地到大隊去領良種。但當她們把種子拿回隊里，卻引起了一部分干部和社員的懷疑。他們一見良種的穗子又細又小，又聽說還得分什么父本母本，紛紛議論起來：“人有男有女，莊稼也分公母？真是瞎胡鬧哩！”生產隊長看了看小改手里的種子，笑著說：“我看這品種，別說增產，種下去怕連種子也收不回來；眼下好地都種上莊稼啦，要試驗，等下年再說吧！”

小改象被兜頭澆了一瓢涼水，她滿肚子委屈地回到家里，誰知母親也在一旁嘮叨開了：“算了吧，人家說的都在理，萬一試驗不成，真的減了產，隊里受損失，咱臉上也不光彩。”

正在小改十分苦惱的時候，大隊黨支部許書記來看她了。他聽了小改的匯報后，親切地鼓勵她說：“小改，有些人在新事物沒有成功以前，總是不大相信的；而另外一些人，他們啥時候也和集體不一心。你是貧農的女兒，做啥事都得代表貧下中農的利益。在困難面前，自己要擦亮眼睛，頂得住風浪。只有這樣，干事情才不會迷失方向，也才能堅持到底。”許書記的話，大大堅定了小改進行科學試驗的決心和信心。

這時，隊上的好地都已種上莊稼，為了尋找培育良種的土地，小改和伙伴們整天在地里轉來轉去，最后總算在村北找到了一塊坑坑洼洼、七高八低的丟荒地。姑娘們象獲得了寶貝一樣。經過生產隊的同意，她們掄起鐵鍬，擔起土筐，一連干了三天，終于整理出一塊面積七畝大小的試驗田來。接著，她們按照一行父本、兩行母本的技術操作規程下了種。

七月下旬，碧綠茁壯的玉米桿長到一人多高了，眼看天花就要露頭揚花，小改心里真有說不出的高興。就在這個時候，她又碰到了一場巨大的考驗。老農告訴她，揚花時節一到，得趕緊想辦法防止試驗田的玉米和周圍的玉米串花。原來試驗田不應靠近一般玉米田，她們事先沒有考慮周到，現在才發覺這個問題！這正是千錘打鑼，一錘定音的關鍵時刻，萬一隔離不嚴密，試驗就會前功盡棄。小改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她趕到大隊去找干部商量，大家想來想去，認為眼前只有一個辦法：在試驗田周圍，栽椽掛席，搭上防風墻，進行隔離。可是，一下子到哪里去弄這么多的木椽、席子和麻繩呢？花錢買，這不符合勤儉辦社的精神；不買吧，眼看玉米就快揚花，莊稼不等人啊！

小改焦急不安的心情，被隊里的老貧農孟兆春看出來了。他看到小改一連幾個月來，把自己的心思完全操到集體事業上了，很是感動，就親切地鼓勵小改：“娃，不用怕，你搞試驗還不是為咱集體，有困難，咱貧下中農支持你，發啥愁，搭隔墻沒椽沒席，先把我家里的用上。”

下中農楊貞誠也把自己準備蓋房子用的六十根木椽先借給小改她們用。

這些人對小改的真誠鼓勵和熱情支持，使小改進一步認識到自己正在進行的科學實驗活動，正是體現了廣大貧下中農的切身利益和強烈愿望。她覺得全身增添了無窮的力量。于是，她和蘭英、云蘭也拿出了自己的席子和床單。晚上，她們趁著月色，栽椽掛席。奮戰了兩夜一天，一道結結實實的防風墻終于在試驗田周圍豎起來了，通過這次考驗，小改清楚地感覺到科學實驗已經不僅是她和云蘭幾個人的工作，而是全體貧下中農的共同事業。從此，小改遇到困難，不再焦急、發愁，而總是信心百倍地迎上去，克服它！在玉米雜交過程中，大家不會給母本“去雄”，小改就親自到縣農建局技術站去請教技術員；不會“授粉”，她又連夜坐車到洪洞縣去向玉米雜交能手學習經驗。授粉時沒有工具，她們就用饃盤糊上白紙代替授粉盤，把舊毛筆洗干凈代替授粉刷……憑著一顆為貧下中農服務的紅心，小改和她的伙伴們經過了重重斗爭，“農大四比”雙雜交良種玉米的培育試驗終于成功。秋后，生產隊的一般玉米，畝產三百五十斤，試驗田里的良種玉米畝產四百零五斤。第二年，她們又擴種了良種玉米八十畝，畝產量平均達到了七百零五斤。

玉米豐收，貧下中農個個喜笑顏開；那些過去不相信雜交可以增產的社員，也都笑著說：“搞試驗就是好，我算服了！”

通過兩年的科學實驗活動，小改的眼界更寬，胸懷更廣了。她對眼前的成績又感到不滿足了。她想：要建設社會主義光靠咱這一個隊哪行？毛主席教導我們，作計劃，辦事情，想問題，都要從六億人口，從最大多數人民的利益出發。我們搞科學實驗也要按照毛主席指示辦事，應該把玉米良種推廣到更多的公社和生產隊去。小改的建議，很快得到了大隊黨支部的支持。前年夏天，她首先到第一、二生產隊，幫助煥香、葆英、愛香等幾個貧下中農社員培育成功了雙雜交玉米良種。去年一年來，小改幾乎跑遍了全公社所有的大隊，每到一處，總是熱情地向大家“傳經”。有時她常常天不亮就出門，到里星眨眼才回到本村來。

有個社員對小改媽說：“你家小改整天東跑西走，白誤工不掙一個工分，圖個啥呀，真是個傻閨女！”小改知道后，立刻對母親說：“媽，咱家是貧農，我是貧農的后代，咱可不能過河拆橋忘了本！我爹去世時，弟妹都還小，要不是黨的關懷和照顧，我怎能念上書？過去咱住的是茅草棚，現在一片新瓦房，不是依靠集體，咱憑啥能蓋起新房子？現在為了發展集體生產，我不過給社里多跑了幾步路，誤了幾個工，算得了啥！”媽被說得心服口服。

四年來，由于小改堅持了科學實驗活動，“農大四比”雙雜交玉米良種象星火燎原一樣，在城關公社遍地開花了。播種面積從開始的七畝荒地，擴大到去年的兩千多畝大田；平均產量比一般玉米增產四成。而更重要的是，通過良種推廣，小改協助公社培養了六十多名玉米雜交技術員，為今后全公社普遍開展科學實驗活動，創造了良好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