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穎
做農業科學研究工作的青年,是不是要革命化也得勞動化?我認為,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解決一個我們農業科學工作者的根本問題,即為誰服務和怎樣服務的問題:是為勞動人民服務,還是為個人名利服務?搞科學研究是從生產需要出發,還是脫離生產實際?如果是為勞動人民服務,是從當前生產需要出發,那就必須參加勞動。
一九五八年,我在北京農業大學當研究生的時候,雖然也立志要做一個為人民服務的無產階級科學工作者,但是對科學研究怎么為人民服務為生產服務,自己也不很清楚。我對搞論文很有興趣,至于搞論文的目的是為了什么,什么樣的論文對人民有用,自己也不清楚。那時,受到一些資產階級思想的影響,我總是喜歡去鉆“冷門”,想一下搞出一篇論文來,就能出名成家。不久,我們學校的師生下放到農村勞動一年。我和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在貧下中農身上學習到了很多寶貴的東西。尤其是參加了棉花從播種到收獲的全部生產過程以后,我的思想感情起了很大變化。這一年春天,我和農民一起抗旱播種,從很遠的地方挑水灌田;夏天,又和社員一起進行棉田管理:中耕、除草、施肥、整枝、打杈。在炎熱的夏季,太陽象一盆烈火,曬得人頭暈眼花。有時一下雨,上地追肥,淋得大家全身都濕透了。但是,好容易到了秋天,棉桃累累,陸續地吐絮了,卻突然來了幾次寒霜,打得棉葉凋萎脫落,棉桃也變軟了。農民說:“棉花爆桃晚,經不起寒霜,年年都是豐產不豐收。桃子雖然多,但收不到好花。”這時,我也和農民一起感到難過。我想,我們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付出了多少勞動,如果這些霜后花都能變好花,那多好啊!又想,我們農業科學研究的任務,就是應該去解決這些生產中的實際問題,應該選育出一種更早熟的棉花品種來。只有當我和農民一起勞動以后,自己才有這樣愿意為農民為生產服務的強烈的愿望。這時,再回想過去脫離勞動人民和生產的需要,追求個人名利,一味鉆“冷門”和“高深的論文”時,就感到自己是多么無聊和可恥。
勞動一年,我明確了自己研究工作的方向,我們科學研究必須深入生產、深入實際、深入群眾,為生產服務,為工農群眾服務。回學校后,我下定決心為生產服務、為廣大人民的需要服務,重新確定了輻射育種選育棉花早熟品種這個課題。在開始進行棉花輻射育種工作時,因為當時輻射育種在國內還沒成功的先例,遇到很多困難;但是,我想起了農民的囑咐,想起了農業生產的需要,就增強了克服困難的信心和勇氣。在黨的領導下,我們本著自力更生的精神邊干邊學,從實踐中摸索。幾年來,已初步選育出早熟豐產的棉花新品系。它比四川現在農村大面積推廣的棉花良種岱字15號早熟半個月以上。根據兩年的實驗結果證明,這個品系適宜在四川雨多地區及棉麥兩熟地區栽種,主要為了躲過秋雨寒霜及解決棉麥兩熟爭地的矛盾。
事實證明:一個青年科學工作者只蹲在實驗室里,不參加勞動不接觸勞動人民,是不可能具有勞動人民的思想感情,也不可能做到科學研究為生產服務的。只有深入生產、深入實際、深入群眾,參加勞動,和工農結合,才能改造自己的思想,培養勞動人民的思想感情,從而關心當前生產,用科學研究為勞動人民服務。因此,我們要成為一個革命的科學工作者,也必須勞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