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決議》答問（五）、全盤否定文化大革命是否太絕對了？

陳漢楚

學習《決議》答問（五）

問：為什么要否定“文化大革命”？

答：這可以從兩方面來理解：

其一，從理論上看，它既不符合馬克思列寧主義，也不符合中國的實際。馬克思列寧主義認為，無產階級在取得國家政權，消滅剝削級階之后，雖然還有繼續革命的任務，但是革命的任務和方法已經同過去根本不同。革命任務不再是推翻某一個階級，而主要是保護已經建立起來的社會主義的生產關系，發展生產力，壯大社會主義經濟。在我國，在人民民主專政即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政權建立以后，尤其是在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剝削階級作為階級已經消滅以后，所要解決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不能再“以階級斗爭為綱”，黨和國家的重點必須轉移到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在社會主義條件下進行所謂“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政治大革命，既沒有經濟基礎，也沒有政治基礎。“文化大革命”的理論和方法，明顯地脫離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基本理論以及作為馬克思列寧主義普遍原理和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的毛澤東思想的軌道。

其二，從實踐上看，它給黨、國家和人民帶來嚴重損失。“文化大革命”中，無產階級專政的人民政府，被當作“舊政府”奪了權，打碎了，政權的各級領導骨干，被當作“走資派”、“修正主義分子”打倒了，因而破壞和削弱了無產階級專政。黨的組織癱瘓了，黨的優良傳統和作風遭到嚴重破壞，黨的威信大大降低，削弱了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搞亂了思想，摧殘了文化教育事業。老、中、青三代人身心方面都受到嚴重損害。破壞了黨的干部路線，造成干部隊伍的不純，妨礙了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的成長。在經濟生活上，“文化大革命”不僅不是“使我國社會生產力發展的一個強大的推動力”，而且是一個空前巨大的破壞力量，經濟蒙受巨大損失，人民生活遭遇更大困難，整個國民經濟與先進國家比較差距更大了。

問：“文化大革命”難道就沒有某些可取之處，如反對官僚主義、揭露黨和國家的一些陰暗面等等？

答：不能這樣看。“文化大革命”確實是一場空前的大動亂和大災難，是歷史的大悲劇。它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固然，“文化大革命”前，我們黨和國家肌體中確實存在著某些陰暗面，如干部脫離群眾，漠視群眾利益，強迫命令，官僚主義；甚至貪污浪費，盜竊國家資財，等等。但是，對于這些情況，一要作出恰當的估計；二要采取正確的措施。也就是說，對于我國社會中存在的矛盾，對于黨和國家肌體中存在的某些陰暗面，主要采取和平的方法，通過民主和遵循法制，由社會主義制度本身來有領導有步驟地解決。

“文化大革命”恰恰是違反了不同質的矛盾只能用不同質的方法解決的馬克思主義原則。在已經消滅了剝削階級的社會主義社會，仍然采用激烈的階級對抗和沖突的方法，在無產階級掌握政權的國家中搞“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所謂政治大革命，結果只能是搞亂了黨，搞亂了國家，搞亂了社會的正常秩序。它根本不是“亂了敵人”而只是亂了自己，因而始終沒有也不可能由“天下大亂”達到“天下大治”。

問：既然“文化大革命”是完全錯誤的，那么怎樣看待“文化大革命”這十年？

答：“文化大革命”是有特定含義的政治運動，它和“文化大革命”期間的十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文化大革命”的十年，交叉著正確與錯誤、革命與反革命的復雜斗爭，盡管占主導地位的是左傾錯誤，又有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的橫行肆虐；但就全局來說，“文化大革命”決不是一場反革命的動亂。同時，“文化大革命”的過程，不只是林彪、江青兩個反革命集團橫行肆虐的過程，也是黨和人民堅持斗爭并最后戰勝他們的過程。廣大干部、工人、農民、知識分子、解放軍指戰員，尤其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對“文化大革命”的錯誤，特別是對林彪、江青一伙的倒行逆施，進行了各種形式的抵制、反抗和斗爭。在十年動亂的情況下，絕大多數的工人、農民、干部、知識分子都能堅守崗位、堅持生產、堅持工作、堅持科研。人民解放軍仍然英勇地保衛著祖國的安全。因而使我們的生產建設事業沒有中斷，基本的社會生活和社會秩序得以維持，而且在一些方面還取得了某些進展。糧食生產保持了比較穩定的增長。工業交通、基本建設和科學技術方面取得了一批重要成就。因此，否定“文化大革命”本身，并不是否定“文化大革命”期間的十年，不能把這十年說成是漆黑一團。當然，正如《決議》指出的，這一切決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成果；如果沒有“文化大革命”，我們的事業會取得大得多的成就。

這樣來認識問題，就是用辯證的分析的方法，而不是形而上學地不加分析不加區別，或者肯定一切，或者否定一切。在這方面，《決議》也為我們提供了范例。

問：既然“文化大革命”是完全錯誤的，又為什么有億萬人民參加？

答：億萬人民參加“文化大革命”，有復雜的社會歷史原因。概括來說，主要是：

一、“文化大革命”是由我們黨內享有崇高威望的毛澤東同志親自發動和領導的。我們黨多年來存在著不恰當地宣傳毛澤東同志個人，個人崇拜有著深厚的基礎。“文化大革命”中，林彪、江青一伙又鼓吹毛主席的話“句句是真理，一句頂一萬句”，“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對毛澤東同志的號召要無條件地服從。這種個人崇拜產生的群眾性的盲目行動，就是億萬人民參加“文化大革命”的直接原因。

二、我們的黨和人民缺乏建設社會主義的經驗；對社會主義社會的發展規律，特別是社會主義社會中一定范圍內存在的階級斗爭缺乏研究，而把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中的某些設想和論點誤解和教條化，作為“理論根據”；同時，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出現的新問題，蘇聯領導人挑起的中蘇論戰，加深了對階級斗爭的迷惑因素。在這種情況下，人民群眾很容易接受毛澤東同志的錯誤論點，為了“反修防修”，“保衛紅色政權”，投身于“文化大革命”。

三、我們黨和國家的某些具體制度確實有弊端，某些干部的作風確實有官僚主義等毛病，引起群眾的不滿。為了揭露黨和國家的某些陰暗面，鞏固無產階級專政，許多人投身于“文化大革命”。后來，他們從實踐中認識到“文化大革命”并非他們所想象的，特別是看到林彪、江青一伙的破壞，也就日漸消沉了。因此，我們全黨、全國人民都應當從“文化大革命”中吸取經驗教訓，使歷史的悲劇不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