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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紀以來,翻譯工作在國外日益受到重視,尤其自從六十年代,翻譯研究在學術界的地位更為提高。蘇姍·巴西內特一麥圭爾著的《翻譯研究》詳細介紹了這一領域。
文字翻譯從羅馬時代就已出現。在十七世紀以前,翻譯作品只是“拐棍”,供達官貴人閱讀瀏覽,在文學界并無一席之地,關于翻譯的理論研究更是一張白紙。到了十八世紀,一些學者開始關心翻譯,一七九一年,英國人亞歷山大·泰勒發表了《論翻譯原則》,開創了翻譯工作的理論探索。十九世紀初期,翻譯已成為幫助作者塑造研究本國文體的有利工具,翻譯家的地位也逐步提高,出現了不少從事業余翻譯的外交家,他們不只是把外文譯成英文,而且編譯了許多著作。不過,翻譯仍被認為是“原文的附庸”,不是創作,搞翻譯是壓抑自己的創作靈感,為別人做“嫁衣裳”,是一種“自我犧牲”。
對于翻譯地位的爭論在十九世紀尤為激烈。一些學者主張把翻譯看作一種“藝術”,而另一派人則認為翻譯充其量不過是“技巧”,還有人采取中庸的態度,說翻譯“既不是創作,也不是重復,而是介于二者之間的東西”。對譯文的要求主要從兩點著眼:一是原文和譯文的表面意思是否相符,二是在保證譯文通順的前提下是否最大限度保留了原文的風格。
對翻譯的傳統看法在語言教學上有很大影響。在學院里,翻譯被當作掌握語言的重要途徑,但著眼點卻在譯文是否忠實表達了原文的思想和風格,是否文字優雅,學生們只埋頭于咬文嚼字,卻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即采用什么手法表現原作。巴西內特—麥圭爾在講敘翻譯歷史后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認為翻譯理論不應是對譯文的品頭論足或對個別詞句的斟酌,而應建立在對不同文體怎樣做學問上。譬如,詩歌翻譯就包括文字翻譯、韻律翻譯、將詩化為散文的翻譯、反映詩歌內在含義的翻譯等,有時在一篇譯文中要各種技巧并用,有時則需要以某一手法為中心,如何運用的得心應手,乃是翻譯家功力深淺的表現。他贊同一些學者的觀點,主張不要字扣字硬譯,而應把握實質,表達精神,敢于把外國的思想完全用本國的語言表達,不要搞得不倫不類。
翻譯研究在國外還是新的課題,各條原則均不成熟,就連翻譯的本質也尚在爭論之中。近年來,電子計算機翻譯也問世了,這又增添了新的題目。然而,盡管理論尚未形成,但翻譯工作仍在繼續。作者希望所有從事翻譯工作的人士都加入這一討論。
(Sasan Bassnett-McGuire:Tran-slation Studies,Methuen & Co.Ltd,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