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德 褚昌
由于人類生活的需要,常常有些生物從產地被遷移到他鄉“安家落戶”,為當地人提供了各種資源。例如,美洲的咖啡,東南亞的橡膠,歐洲的馬鈴薯,都是這樣受人歡迎的“客人”。
但是,并非所有的“客人”都能長久地受到歡迎。也有些一度受寵的“客人”逐漸變得令人討厭,以致主人們不惜制定法律,動用現代化的武器驅趕它們。
防兔“長城”
中國北部有一座萬里長城,澳大利亞也有一座“萬里長城”。不過,中國的長城是古代時為防御匈奴的入侵所筑,而澳大利亞的“長城”是用來防御野兔。
兔子,長耳朵短尾巴,性情溫和,能為人類提供肉和皮毛。因此,當兔子剛被引進澳洲時,受到澳大利亞居民的歡迎,被稱為“可愛的客人”。
1859年,在維多利亞的季朗地區,有人把家兔放在草地上飼養。于是,家兔開始變成野兔,在草地上打洞筑窩,繁殖后代。野兔的繁殖力極強,一對野兔一年可繁殖上百只幼兔,加上澳大利亞幾乎沒有猛獸和兇禽,野兔的數量就迅速增多,不斷向臨近地區擴大地盤。量的變化漸漸引起質的變化,當野兔的數目超過一定的限度時,野兔就由益轉為害:它和羊爭草,16只野兔能吃掉一只綿羊的飼草;它還掘地營窟,破壞草場,使牧場不斷荒蕪,綿羊逐漸減少。這樣,兔子便由受人歡迎的“客人”,變成了令人痛恨而要加以剿滅的“敵人”。
為了與野兔作斗爭,澳大利亞政府先是動員空軍施撤農藥,繼而修筑了數萬公里長的柵欄保護牧場。然而,這些措施都無濟于事。直到本世紀中葉,有人在野兔中傳布一種叫“涎瘤炎病”的病毒,才把野兔的危害控制了下來。
不捉老鼠的貓
西沙群島的某島,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只從船上逃來的老鼠。老鼠在島上繁殖孳生,漸漸為非作歹起來。它們偷吃糧食,咬死家禽,大白天也成群結隊地出來活動。
島上的人想起了貓,貓是老鼠的天敵。一只貓一年大約可捉一千多只老鼠。并且,在歷史上,由于貓捕鼠有功,古埃及的法律規定:殺死貓的人要處死刑;貓死了,要抹上香油制成木乃伊。老鼠橫行,第一個滅鼠的合適對象當然是貓。不久,嚴格挑選的幾只好貓被運上小島,人們對它們寄以厚望。
誰知,貓上島捉了一陣老鼠后,就與老鼠和平共處起來。見到老鼠也常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相反,它們經常鉆進樹叢,走上沙灘,捕捉島上的珍貴動物——鰹鳥??墒侨绻麔u上的人打死了一只鰹鳥,卻要被罰款50元。
這是怎么回事呢?原來人們總是認為事物的本性是不變的,卻忽視了事物的本性雖有其穩固的一面,也還有其可變的一面。貓在一般情況下是鼠的死敵,它們已經敵對上千萬年了。但是,島上礁石嶙峋,老鼠便于躲藏于縫隙;島上沙灘松軟,老鼠又可躲藏于地下。貓捉老鼠就不那么容易了。捉老鼠難,捉鳥卻易,島上海鳥群集,貓就改換食性專門吃鳥了。
類似的事,在南非的一個小島上也發生過。那里的人們曾請貓來對付島上的鼠害。可貓這個“客人”不去捕鼠,專門捕魚,使漁產資源受到重大損失。不得已,人們又用細菌戰的辦法來剿殺這個當年請來的“客人”。
這說明,事物存在的條件變了,事物本身的性質也會起變化。貓在這兩個島上由益轉為害,就是環境的改變引出的結果。
蜜蜂成了殺人犯
蜜蜂,一直被視為勤勞的象征,僅詩人們寫的詠蜂詩就不知有多少。
但是,1980年,秘魯圣伊格納修地區的農民努涅斯在田間勞動時,卻被一群蜜蜂蜇死了。在巴西,被這種蜂蜇死的有150人。在委內瑞拉,有300人被蜇傷。人們發現,這種蜂是巴西科學家從遙遠的非洲請來的,它產蜜量高,繁殖力強,很受養蜂人的歡迎。不幸的是,后來由于管理不善,一些非洲蜂逃了出來,在亞馬遜河流域迅速繁殖,到處蔓延,襲擊人畜。結果,過去是科學家和養蜂者對它小心培育,現在則是消防隊、空軍和警察設置層層封鎖線對它圍追堵截。即使如此,非洲的“客人”依然以每年幾百公里的速度北上,巴拉圭、烏拉圭、阿根廷、玻利維亞等國已相繼出現殺人蜂,美國正提心吊膽地準備應付它的入侵,從毒藥到細菌,都被緊張地準備著。一些國家的居民看到殺人蜂,紛紛棄村遠去,搞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那么,究其根本,造成蜂害的原因在哪里呢?就在于養蜂者思想片面,掉以輕心。他們只看到這種蜂很會釀蜜,蜜是甜的,卻忘記了它的尾部藏著毒針,毒針能致人畜于死命。本來,這種蜜蜂既是釀蜜者,又可能是殺人犯。這兩種特點都是客觀存在的,只是由于人們忽視了后者,才造成了橫貫美洲的一場大禍。
上述事例告訴我們,在辦事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多點辯證法,少點形而上學,多想想各種可能的后果,否則,就不可避免地會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