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確地進行反對錯誤傾向的斗爭

矛盾法則是事物發展的普遍法則。社會主義各項事業的發展也不例外。把矛盾法則歸結為所謂“斗爭哲學”，只講破字當頭，一股勁地斗斗斗，當然是對馬克思主義的對立統一學說的曲解。但“企圖從自然界和歷史中清除矛盾和斗爭”（列寧語），一廂情愿地以為不經過任何矛盾和斗爭就可以平平安安搞建設，也是違背客觀規律的。今天，黨中央的正確領導，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以現代化建設為中心，為我們更好地從事建設提供了有力保證，這并不意味著在前進的道路上就再也不會有矛盾、不需開展必要的斗爭了。

在社會主義思想文化事業的發展過程中，也需要正確處理各種矛盾和斗爭。特別是如何進行反對錯誤傾向的斗爭，更關系到社會主義思想文化事業的前途和命運。在這個問題上，過去我們有成功的經驗，也有反面的教訓。粉碎“四人幫”七年多來，特別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在黨中央的正確領導下，成功地開展了思想文化戰線上的反傾向斗爭，創造了一些寶貴的新鮮經驗。這是黨中央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堅持和發展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一個重要方面。

七年來黨中央正確進行思想文化戰線反傾向斗爭的指導思想，集中地體現在《鄧小平文選》中?！段倪x》是新時期反傾向斗爭的銳利武器。聯系文藝領域的實際情況，認真學習《文選》，正確認識和處理文藝戰線反對錯誤傾向的斗爭的問題，是擺在廣大文藝工作者特別是黨員文藝工作者面前的一個十分重要的任務。

一反傾向斗爭的根本指導思想是實事求是

鄧小平同志反復強調指出：“按照實際情況決定工作方針，這是一切共產黨員所必須牢牢記住的最基本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實事求是，是毛澤東思想的出發點、根本點。這是唯物主義?！保ǖ?09頁）“我們高舉毛澤東思想的旗幟，就要在每一個時期，處理各種方針政策問題時，都堅持從實際出發?！保ǖ?22頁）五十年代后期到六十年代初期，在反傾向斗爭問題上之所以出現擴大化，有時甚至把正確的東西當成錯誤傾向來反對，究其原因，歸根結蒂就在于對社會主義公有制建立以后的社會階級關系作了錯誤的估計，在一定程度上、在某些方面離開了實事求是的原則。十年動亂中的嚴重情況更不待言。粉碎“四人幫”以后，以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為標志，全黨的指導思想又重新回到了馬克思主義思想路線的軌道上，并把這個思想路線加以發展，因而從指導思想上為反傾向斗爭的順利進行提供了保證，使思想文化戰線的反傾向斗爭沒有再出現過去那樣的失誤。而鄧小平同志就是在這個偉大的歷史轉折時期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思想路線的旗手，是我們每個共產黨員學習的榜樣。學習《文選》，首先就要認真領會鄧小平同志對于實事求是這一根本原則的一系列深刻的科學論斷。

應當指出，我們說黨中央在指導思想上恢復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思想路線，并不等于說思想文化戰線上的每個同志都已真正全面理解和掌握了實事求是這個根本原則。從文藝領域看，就有幾種思想是需要加以澄清的。

有的同志說，“左”和右是政治概念，文藝上不存在“左”和右的問題。有的同志甚至說，文藝問題就是文藝問題，在文藝問題上不要使用錯誤傾向的提法。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不符合實事求是的要求的。

是的，“左”和右本來是個政治概念，是指政治上的錯誤傾向而言的。文藝和政治當然不能等同，但文藝又不能脫離政治。因為，文藝是社會生活的反映，而政治則是社會生活的重要內容。就具體作品來講，確有許多作品是不直接表現政治內容的；但從文藝的總體上說，政治內容是文藝作品思想內容的不可缺少的構成部分，而且在其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既然文藝中有政治內容，作家評論家要表現對現實政治制度、政治思想、政治活動的態度和評價，必然就有個傾向問題，既會有正確的政治傾向，也會有“左”的和右的錯誤的政治傾向。進而言之，“傾向”這個概念并不是只能用于純粹的政治問題，它也適用于重要的思想問題。在文藝領域，除了直接表現現實政治內容，我們的文藝工作本身也有個具體的方針、政策問題，文藝創作和評論中還有著社會觀、人生觀和美學觀的問題。如何對待黨的文藝方針、政策，宣傳什么樣的社會觀、人生觀和美學觀主張，也有個思想傾向問題，也有正確傾向和錯誤傾向之分。例如，背離、反對黨的文藝方針和政策，公開宣傳文藝的最高目的就是“表現自我”，主張我國文藝走西方現代派的路，這難道還不是錯誤的傾向嗎？這種錯誤的思想傾向和錯誤的政治傾向之間不能直接劃等號，但它同時又和政治上的錯誤傾向有著密切聯系，不能截然分開。按照實事求是的原則，我們不應當把不構成錯誤傾向的缺點錯誤說成是錯誤傾向，也不能把屬于錯誤傾向性質的問題說成不是這樣的問題。

有的同志說，有錯誤的作品和文章是少數，在整個文藝作品和文章中只占很小的比例，形不成什么錯誤傾向。這樣用簡單的算術方法來看待意識形態領域的問題，看待文藝問題，同樣是不正確的。

判斷意識形態領域是不是出現了錯誤傾向，關鍵不是看有關作品和文章的數量，而是看問題的性質。早在一九七九年春，鄧小平同志代表中央提出堅持四項基本原則時就說：“中央認為，今天必須反復強調堅持這四項基本原則，因為某些人（哪怕只是極少數人）企圖動搖這些基本原則?！薄爸醒脒@樣提出問題，是不是小題大作？不是的。情況的發展使黨不能不這樣提出問題。”（第159頁）一九八○年初，鄧小平同志在談到形勢時又指出：“現在有一些社會思潮，特別是一些年輕人中的思潮，需要認真注意?！灰詾檫@樣搞就不會出亂子，可以掉以輕心。少數人可以破壞我們的大事業?！保ǖ?16頁）小平同志的這些論斷，閃耀著辯證法的光彩，又是徹底的唯物主義的。

拿文藝領域來說，在黨中央的正確領導下，成績是主要的，好的、比較好的作品和文章當然是多數，有問題的作品和文章當然是少數。但事實告訴我們，少數作品和文章中確實存在著錯誤的思想傾向，乃至錯誤的政治傾向。比如，在中央明確提出用“文藝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提法代替過去的“文藝為政治服務”的提法以后，公開發表文章繼續堅持把“文藝為政治服務”作為總提法，與中央精神相違背的只是個別同志，但不能否認它的確是“左”的錯誤傾向的一種表現。同樣，象《苦戀》這樣丑化社會主義制度的作品，數量雖然少，也確實是代表了一種資產階級自由化的傾向即右的錯誤傾向。一九八一年七月，鄧小平同志在批評《苦戀》的時候就明確指出：“近幾年出現很多青年作家，他們寫了不少好作品，這是好現象。但是應該承認，在一些青年作家和中年作家中間，確實存在著一種不好的傾向，這種傾向又在影響著一批青年讀者、觀眾和聽眾?！薄芭缓脮姑芗せ?，會出大亂子。”（第346—347頁）可以說，這是小平同志代表黨中央提出的一個十分及時的、令人深醒的告誡。有些同志對這一告誡缺乏應有的重視，他們總是以《苦戀》這類作品只是個別的為理由，不去正視資產階級自由化傾向的存在。然而，事實是回避不了的。你否認錯誤傾向的存在，錯誤傾向卻仍然存在著、發展著，以致到了兩年多后的今天，它在文藝領域中在某些方面比當時又有所發展，有所加劇。這是很值得人們認真想一想的。

還有的同志認為，只有反“左”才算是解放思想，實事求是。這也是對實事求是的一種誤解，是對馬克思主義思想路線的一種誤解。

鄧小平同志精辟地指出：“什么叫解放思想？我們講解放思想，是指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打破習慣勢力和主觀偏見的束縛，研究新情況，解決新問題。”（第243頁）“解放思想，就是使思想和實際相符合，使主觀和客觀相符合，就是實事求是?！保ǖ?23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就是要面對現實，一切從實際情況出發，使思想從各種脫離客觀實際的主觀束縛中解放出來，去認識和把握客觀規律，而不是要脫離客觀實際去胡思亂想?！白蟆焙陀叶际撬枷牒蛯嶋H相脫離、主觀和客觀相脫離，都是阻礙解放思想的束縛，都是我們要加以反對的。正如鄧小平同志所指出的：“解放思想，也是既要反‘左’，又要反右?！保ǖ?34頁）一切從實際情況出發，不帶任何主觀偏見，有“左”反“左”，有右反右，有什么錯誤傾向就反對什么錯誤傾向，這才是真正的實事求是，這才是徹底的唯物主義。

在談到實事求是和反對錯誤傾向的問題時，鄧小平同志還特別強調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的重要性。他說：“現在，有些人發議論，往往只看現象，原因是理論和實踐都沒有根底。只有打下根底，才能真正糾正錯誤，包括糾正‘左’的和右的錯誤。”（第337頁）我們文藝工作者尤其需要刻苦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著作，使自己有一個堅實的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的根底，從而在反對錯誤傾向的斗爭中真正按實事求是的原則辦事。

二從兩個方面開展反對錯誤傾向的斗爭

粉碎“四人幫”七年來，我國的整個歷史進程可以說是新舊交替，繼往開來。與此相適應，在黨中央指導思想上的撥亂反正完成以后，思想文化戰線上反傾向斗爭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要同時開展反對“左”的和右的兩種錯誤傾向的斗爭。鄧小平同志及時指出了這一點并給以明確論述。

從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結束不久，小平同志就指出：“現在一方面，黨內有一部分同志還深受林彪、‘四人幫’極左思潮的毒害，有極少數人甚至散布流言蜚語，攻擊中央在粉碎‘四人幫’以來特別是三中全會以來所實行的一系列方針政策違反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另一方面，社會上有極少數人正在散布懷疑或反對這四項基本原則的思潮，而黨內也有個別同志不但不承認這種思潮的危險，甚至直接間接地加以某種程度的支持?！保ǖ?52頁）此后，小平同志又多次強調說：“在思想政治方面肅清封建主義殘余影響的同時，決不能絲毫放松和忽視對資產階級思想和小資產階級思想的批判，對極端個人主義和無政府主義的批判?！保ǖ?96頁）“對‘左’的錯誤思想不能忽略，它的根子很深。重點是糾正指導思想上‘左’的傾向，但只是這樣還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同時也要糾正右的傾向?！保ǖ?34頁）這一系列科學論斷對于新的歷史條件下的反傾向斗爭提出了全面的要求，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導意義。

文藝戰線的情況和整個思想文化戰線的情況一樣，如果說在剛粉碎“四人幫”的頭兩年內我們主要是沖破“兩個凡是”的束縛，那末，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就是同時開展兩條戰線的反對錯誤傾向的斗爭。例如，用“文藝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代替“文藝為政治服務”作為總口號，既是為了克服和防止這個問題上的“左”的影響，也是為了反對和防止從根本上否定社會主義文藝方向的右的傾向；在“雙百”方針問題上，既同把實行“雙百”方針看成不利于黨的領導的“左”的思想作了斗爭，又同把“雙百”方針當作唯一方針、說“雙百”就是絕對自由地“放”的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想作斗爭；在恢復和發展革命現實主義傳統方面，既同把一切暴露都說成是“缺德”的“左”的東西作斗爭，又同任意夸大黨的失誤、把現實生活描寫為一團漆黑的右的思潮作斗爭；在對待民族文化遺產的問題上，既反對了把古代文化遺產統統視為封建毒素的民族虛無主義，又反對無批判地繼承、原封不動地上演舊戲的復古主義；在對待外國文化的問題上，既反對了把正常的中外文化交流一概視為“國際階級斗爭表現”的僵化思想，又反對了取消精神設防、全盤西化的錯誤主張；在堅持和改善黨對文藝的領導的問題上，既同脫離文藝規律、習慣于單純靠行政命令實行領導的“左”的影響作斗爭，又同把“無為而治”作為普遍原則、要從根本上取消黨對文藝的領導的右的傾向作斗爭；如此等等。也正是通過這樣同時反對兩種錯誤傾向的實踐，在黨中央的領導下，我們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路線，推動了社會主義文藝事業的不斷發展。

在反傾向斗爭上搞脫離實際的單打一，只反對一種錯誤傾向而無視實際存在的另一種錯誤傾向，我們過去是吃過苦頭的。十年內亂中，“四人幫”正是利用了這種片面性，并別有用心地把它推向極端，根本否認“左”的東西的存在及其出現的可能性。在粉碎“四人幫”以后，近幾年來有些同志又走向了另一種片面性，不承認社會主義新時期還會出現右的錯誤傾向，因而認為只能單打一地反“左”。有的文章談文藝戰線的反傾向問題，只是一股勁地批“左視眼”，好象根本不存在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這么一回事。這是根本不符合事實的。還有的學習《文選》的文章，在談反對錯誤傾向時，只談《在中國文學藝術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會上的祝辭》，根本不提《堅持四項基本原則》、《關于反對錯誤思想傾向問題》、《關于思想戰線上的問題的談話》等重要著作；而談《祝辭》又只抓住“不要橫加干涉”這一句話孤立地加以引申，根本不提《祝辭》中明確強調也要和右的錯誤傾向“進行堅決斗爭”的內容。這是對《文選》的割裂和歪曲，是原則是非問題，需要認真加以澄清。

誠然，在我國，作為階級的剝削階級已不再存在，但階級斗爭還在一定范圍內存在；同時，在對外開放的條件下，伴隨著西方先進技術、管理方法的介紹和中外文化交流的發展，西方資產階級的腐朽思想也會不可避免地滲透進來。因此，右的思潮即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的出現和存在，不但有著歷史根源，而且有著現實的社會根源和階級根源。對于這一點，鄧小平同志曾多次提醒，講得很清楚：“應該說，我們黨內、國內本來就有一些非社會主義思想，由于林彪、‘四人幫’十年橫行和其他種種原因，加上我們同資本主義國家存在著外交關系、外貿關系，并且還在發展這些方面的關系，所以，資產階級思想影響的滲透是不可避免的?！保ǖ?25—226頁）“我國經歷百余年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封建主義思想有時也同資本主義思想、殖民地奴化思想互相滲透結合在一起。由于近年國際交往增多，受到外國資產階級腐朽思想作風、生活方式影響而產生的崇洋媚外的現象，現在已經出現，今后還會增多。這是必須認真解決的一個重大問題?！保ǖ?96—297頁）小平同志站得高，看得遠，能夠洞察歷史，具有馬克思主義的遠見卓識。文藝領域幾年來出現的情況完全證實了小平同志的預見的正確和深刻。伴隨著對外開放，幾年來中外文化交流的發展開闊了我國文藝工作者的眼界，同時現代西方資產階級的社會思潮和文藝思潮也一起涌來。一些同志接受了它的影響。例如，有些同志受西方資產階級人性論和人道主義思想的影響，在作品和評論文章中宣揚抽象人性，宣揚抽象的即資產階級的人道主義，專門到人民的敵人身上去尋找所謂“美好”的人性，而把我們的革命戰爭乃至社會主義制度寫成是壓抑人性、摧殘人性的，否定馬克思主義的階級分析，拋開具體的歷史條件，鼓吹背離人民群眾利益的所謂“人的價值”和“人的尊嚴”。有些同志把所謂“社會主義異化論”作為思想武器，宣傳我國社會主義從政治到經濟到思想都在不斷“異化”，主張把表現“社會主義條件下”的“異化”作為我國新時期文藝的“重大主題”和努力“方向”。又如，有些同志在學習西方現代派文藝的表現技巧時，把貫穿在西方現代派文藝中的唯心主義、非理性主義的世界觀，社會達爾文主義、無政府主義的社會政治觀，極端個人主義的人生觀，“表現自我”的美學觀，也都作為好東西搬過來，用這些錯誤的觀點來觀察、評價我們社會主義的時代生活，把我們的社會現實寫成是充滿了動物般生存競爭的弱肉強食的世界，是沒有希望、沒有出路、籠罩著危機感的社會。此外，象出版中的無政府狀態，演出中的“一切向錢看”的不正之風，以及根本否定和拒絕文藝批評等問題，也都是和西方資產階級腐朽思想作風的滲透分不開的。這些東西都助長了懷疑、反對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的錯誤思潮，助長了形形色色個人主義思想的泛濫，造成了不容忽視的精神污染。這些東西不是右的錯誤傾向又是什么呢？

當然，正如鄧小平同志代表黨中央所說的：“我們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這不可怕?！保ǖ?10頁）可怕的是我們有些同志對這些有目共睹的事實視而不見，熟視無睹，對右的錯誤思潮的泛濫采取自由主義的、放任不管的態度，甚至把它當作解放思想加以支持。也正因如此（還有其他一些原因），在一九八一年黨中央召開思想戰線座談會以后兩年多來，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盡管在有的方面有所克服，但在某些方面又有所發展，已經成為我們當前要著重加以糾正的主要錯誤傾向。實際上，早在一九八○年底，鄧小平同志就強調地指出了對外開放條件下腐蝕與反腐蝕斗爭的嚴重性和艱巨性：“我們繼續堅持同對我們友好的西方國家交往，繼續堅持學習資本主義國家一切對我們有用的東西，但是必須在思想政治領域把上述的斗爭進行到底?！薄胺駝t我們就不可能建設社會主義，就會被種種資本主義勢力所侵蝕腐化。”（第328頁）今天來讀這一論述，倍感親切。如果當時大家都能聯系實際認真學習和理解小平同志的這一重要論述，我們在反對文藝領域的資產階級自由化傾向方面存在的軟弱無力的毛病就會減少一些，糾正得也會更有效一些。

看來，同時開展兩條戰線的思想斗爭，這本身也是要經過斗爭才能逐步做好的?，F在，在黨中央的領導下，文藝戰線的同志特別是各級領導干部要聯系實際學習《文選》和黨的十二屆二中全會的精神，認清新時期反傾向斗爭的客觀規律，才能在文藝戰線反對錯誤傾向的斗爭中提高自覺性，更加旗幟鮮明。

三改進和完善反傾向斗爭的方法

正確地開展思想文化戰線上反對錯誤傾向的斗爭，必須有與之相適應的正確的方法，并在實踐中不斷地加以改進和完善。在這方面，《文選》中也有著精辟的論述，是我們要認真學習和全面領會的。

五十年代后期到六十年代初期，思想文化戰線的反傾向斗爭中之所以出現擴大化的錯誤，當然主要是由于在“左”的影響下對情況判斷的失誤，此外也還因為習慣于用搞政治運動的辦法來解決思想文化戰線的問題。粉碎“四人幫”以后特別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黨中央總結了過去的經驗，改變了過去的做法，并多次強調不能再搞政治運動。鄧小平同志反復指出：“糾正‘左’的傾向和右的傾向，都不要隨意上‘綱’，不要人人過關，不要搞運動。人人都去作檢查，那就會變成運動?！保ǖ?36頁）“對待當前出現的問題，要接受過去的教訓，不能搞運動。”（第345頁）“我們不能再走老路，不能再搞什么政治運動”（第346頁）。

不再搞政治運動，那末，在思想文化戰線上用什么方法和錯誤傾向作斗爭呢？這就是開展批評的方法。鄧小平同志說得很明白：“批評的方法要講究，分寸要適當，不要搞圍攻、搞運動。但是不做思想工作，不搞批評和自我批評一定不行。批評的武器一定不能丟。”（第345頁）“堅持‘雙百’方針也離不開批評和自我批評?！保ǖ?47頁）批評和自我批評是馬克思主義的武器，也是我們黨的三大作風之一。掌握批評的武器，不斷改進批評的方法，是在思想文化戰線上克服各種錯誤傾向的必由之路。批評的武器越是運用得好，反對錯誤傾向的斗爭就越是能夠健康前進。從文藝戰線來看，應當說幾年來在黨取得空前成就的同時，錯誤思潮的某些表現還相當嚴重。但是，黨中央沒有搞政治運動，而是通過開展批評的方法和錯誤傾向作斗爭。比如，一九八○年的劇本創作座談會和一九八一年的思想戰線問題座談會，就是在黨中央的直接領導和關懷下，用開展批評的方法對錯誤傾向進行斗爭，既嚴肅認真地批評了錯誤，又堅決避免了過去那種簡單化、擴大化的做法。胡耀邦同志對話劇《假如我是真的》的批評，鄧小平同志對電影劇本《苦戀》的批評，都給我們作出了榜樣。這些寶貴的新鮮經驗，是應當認真加以總結和學習的。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文藝界有些同志近年來一直不愿意承認文藝在取得巨大成績的同時也有缺點錯誤，更不愿意承認有傾向性問題，特別是不愿意承認存在著資產階級自由化傾向。與此相聯系，他們不同意對缺點錯誤、特別是對資產階級自由化傾向進行批評，更不愿做自我批評。少數人甚至千方百計抵制批評，把正常的健康的批評，不顧事實地歪曲為“簡單粗暴”、“打棍子”、“搞極左”，故意制造緊張空氣，說什么“又要拿文藝界開刀了”，“又要抓右派了”。任何一個尊重事實的同志都會看到，今天，雖不能說簡單化和粗暴的做法在實際工作中已經不存在了，但更妨礙我們前進的則是在錯誤思潮面前的軟弱無力和某些人對正常批評的頑固抵制。鄧小平同志在一九八一年就指出：“當前更需要注意的問題，我認為是存在著渙散軟弱的狀態，對錯誤傾向不敢批評，而一批評有人就說是打棍子?，F在我們開展批評很不容易，自我批評更不容易?！保ǖ?44頁）鄧小平同志還指出：“批評要采取民主的說理的態度，這是必要的，但是決不能把批評看成打棍子，這個問題一定要弄清楚，這關系到培養下一代人的問題。”（第347頁）改進和完善批評方法，是為了更好地開展批評，而不是要取消批評。沒有批評就不能前進，沒有批評也就沒有“雙百”方針。把批評當成棍子，是完全錯誤的。

這里，有必要談一談“三不主義”的問題。《關于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寫道：“要嚴格實行不抓辮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的‘三不主義’。所謂不抓辮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就是禁止任意夸大一個人的錯誤，羅織成為罪狀，并給予政治上、組織上的打擊甚至迫害。”可見，“三不主義”有其特定的含義，實事求是地旗幟鮮明地開展批評不但不違背“三不主義”，而且是與之相輔相成的。就文藝方面來講，我們認為，所謂抓辮子是指錯誤地羅織政治罪狀，所謂戴帽子是指錯誤地給以政治定性，所謂打棍子是指錯誤地進行政治打擊和組織處理。不能把正確地指出創作或理論中的錯誤觀點說成是抓辮子，不能把對錯誤性質的實事求是的判斷說成是戴帽子，不能把正常的批評說成是打棍子。把批評說成是棍子，把“三不主義”變成無批評、無引導、無要求的“三無世界”，那是對“三不主義”的歪曲。

堅決實行“三不主義”，同時又積極地開展對錯誤思潮的批評和斗爭，都離不開真正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離不開調查研究，一切從實際出發，根據問題的不同情況采取不同做法。如鄧小平同志所指出的：“對于這些犯錯誤的人，每個人錯誤的性質如何，程度如何，如何認識，如何處理，都要有所區別，恰如其分。”（第345頁）從文藝工作的具體實踐的一些經驗來看，有幾點是特別需要注意的。其一，首先要嚴格區分敵我性質的矛盾和人民內部矛盾，這是大前提。屬于人民內部的問題，一定要按照團結——批評——團結的公式，采取同志式的與人為善的態度，“以理服人，以情動人”，通過批評達到弄清思想，團結同志的目的。其二，要區分學術問題、思想問題、政治問題的界限。過去出毛病往往就是因為混淆了這三者的界限。今后，我們一方面要堅決反對把一般思想問題甚至學術問題當作政治問題，同時也要避免把明顯的政治情緒、觀點、傾向甚至立場問題說成是一般思想認識問題或學術問題。其三，在處理問題上，要根據問題的不同性質和程度，區別文藝批評、行政管理、法律實施這三個不同的范圍和方式。一方面決不能濫用行政或法律手段來解決一般創作和評論中的問題，同時，又不能否定文藝事業管理中必要的行政手段，不能排除對觸犯法律的行為（當然這是極少數）繩之以法。如果這幾個方面都注意得比較好，問題解決起來就會比較順利，效果就會比較好。

在文藝批評本身這個范圍中，根據在具體工作中的體會，我們覺得還應當努力做到把文藝批評與廣泛持久的思想政治工作結合起來，把批評錯誤傾向和肯定成績、表彰先進結合起來，把批評缺點錯誤與幫助被批評者加強正面學習（包括學習馬克思主義和學習社會）結合起來，把文藝批評工作與整個思想戰線的工作結合起來，把批評者對別人的批評和自我批評精神結合起來。所有這些，都應該建立在嚴格尊重事實的基礎上。此外，批評中不能簡單地用作品的效果來逆推作者的動機，要從主觀和客觀兩個方面分析產生問題的各種原因。這些，都是為了把實事求是的原則貫徹到底。只要我們自覺地按這些要求去做，文藝批評的方法就會越來越多樣化，文藝批評的水平就會逐步提高。

最后，需要強調的是，為了改進反傾向斗爭的方法，黨的各級文藝工作的負責人要努力提高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和掌握、實施黨的文藝方針政策的水平，增強對錯誤思潮的分析能力，并且要善于通過多種途徑（黨組織的系統、政府部門的系統、群眾團體的系統），用多種方式（社會方式、個人方式、行政方式）去開展工作。自己的水平提高了，方法改進了，才能以身作則地帶領文藝工作者去和錯誤傾向作有效的斗爭。

《文選》是七年來我們黨在思想文化戰線上開展反傾向斗爭的指導思想和實踐經驗的結晶，同時它又給今后、給整個新時期的反傾向斗爭指明了方向。它是全黨和全國人民在新的歷史條件下進行反傾向斗爭的指針和銳利武器。在剛剛閉幕的黨的十二屆二中全會上，鄧小平同志又作了重要講話，針對目前的實際情況進一步提出了加強思想戰線工作、反對精神污染的問題。廣大文藝工作者應當認真學習《文選》，學習二中全會文件，高舉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的旗幟，反對各種錯誤思潮的侵蝕，不斷地把社會主義文藝事業推向前進，為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作出更大貢獻。

一九八三年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