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著作家們也許是比較幸運的:他們較少受到書評家的困擾,出版了一本書,如有評論,多半是贊揚,要不就是沉默。輿論要求提倡書評久矣,可是遇見報刊編輯同行,大家還是慨嘆:組織扎實的書評稿件難。象以“讀書”命名的本刊,至今也不敢自稱是什么“書評”雜志,而只是一種以書為中心的評述、介紹刊物而已。
當然,不少著作家不會感謝這種“幸運”,為真正提高著譯的質量計,評論,特別是不同意見的討論,是十分重要的。從出版家的角度看,可能覺得銷數多少往往已經說明問題,但是財神爺并不是文曲星,這也是許多出版業的主持人一清二楚的事。
《讀書》忝為國內少數幾個愿意談論書事的雜志之一,覺得有責任再盡一番努力,為組織書評做點工作。四、五月間,與各方反復商談,決定在北京組織書評“服務日”活動。其法是,由有關出版社提供最近出版新書樣本,定期組織各方面的同志閱覽、議論,如果有人愿意細細評述,出版社負責提供圖書。
《讀書》雜志雖非文曲星,但也絕不是財神爺。組織這么一個活動,既沒有茶點款待,更找不到象樣的場地。但是出人意外的是,此議一出,著作界、評論界、出版界響應的極多。到現在為止,本刊編輯室每天可以收到幾包出版社的贈書,把我們這間二十來平米的小屋子的書柜塞得滿滿的。接下去的事情,就是要把這些書送出去了。
事實上,說書評少是事實,說評論家都沒有積極性,卻不一定對。以本刊接觸的作者看,寫書評的勁頭正在大起來。除原有的專欄作家外,李一氓、王辛笛、董樂山等同志又都答應在本刊辟欄長期寫稿,還有不少同志可以說是我們有求必應的書評作者。更值得提一下的是,本刊歷來所發關于新技術革命和介紹西方新思潮的書評,絕大部分出自年輕學者之手。文壇碩彥、新秀中,不是很有一些愿意寫書評的人嗎?
深信書評工作是可以加強的。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