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閑言碎語“喧器”

方勁戒

X射線的發現，本是物理學的進步，但當時竟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倫琴發現了X射線以后，維也納報紙用了這樣的標題：《聳人聽聞的發現》。后來，在英美等國更是掀起了如同集市般的喧鬧。不少人認為用這種射線能在密封的暗匣里拍照不透明的物體，于是倫敦一家商行開始刊登一種內衣廣告，說是可以防X射線！美國的一個州的參議院，還提出了一項荒唐的法案，要求禁止在看戲時帶的望遠鏡中使用X射線。

對此，倫琴說：“我逐漸習慣了這種喧囂，可風暴的平息是需要時間的，我整整四個星期不能恢復自己的實驗。別人可以工作，唯獨我不能工作。你不能想象，這是怎樣發生的。”

的確，這“風暴”在科學史上是罕見的；不過，縱覽科學史，這類現象又實在具有某種共性。即，某種新發現，確實會引起無知的喧囂及居心叵測的嫉妒和攻擊。其中，無知并不可怕，通過解釋可以消除；但對那些懷有惡意的謠言和攻擊，則不是靠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一些謠言說X射線不是倫琴發現的，這類謠言越傳越廣，后來連一些著名科學家也卷了進去。想摘桃子把功勞歸到自己帳上的人，也全都加入了這類謠言大合唱。倫琴本人則又非常謙虛，于是這一點正好給那些謠言家們鉆了“空子”。比如，他獲得了諾貝爾物理獎，但他拒絕在領獎儀式上作報告，因為他感到沒有必要再去張揚他本人的成功；他認為自己發現的一切要點，已經在三篇論文中講得非常透徹了。他的這個十分高尚的行為，就被謠言家們攻擊為“膽怯”。

正如另一位著名物理學家勞厄指出的：“倫琴也象其他的研究者一樣，經受了由于人們的惡劣品質而產生的過多的煩惱。”

我國有句俗話：人言可畏。科學家們在他們的前進途中，也難免碰到諸如此類的閑言碎語。這不奇怪。因為任何新發現、新發明，都是全新的創造，它的誕生，本身就是舊事物滅亡的宣言，在它誕生的過程中，遇到舊事物頑強的抵抗，遇到舊的傳統習慣勢力的拚命反對，也就是很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此外，舊思想導致的同行之間的嫉妒，有時也會象瘟疫一樣蔓延，窒息著人們的靈魂和生機，引起內耗，迫使科學家不得不花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來對付這種惡習。

倫琴的經歷，發生在逐名角利的資本主義社會，一點也不稀奇。然而，在我們社會主義制度的國家里，這類情形是否就絕跡了呢？我們應該從倫琴的事例中，得到某種啟示與鑒戒。

（題圖：李槐惠）